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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山水田园 作者:缺氧的金鱼
变差,甚至比第一天还好。虽然还是两菜一汤,但菜都是自家种的时兴蔬菜,荤菜也成了大片的肉。
充满惊喜的农家汉子们,此时也只能道一声,张家厚道。对张梓瑞这个外来人口的印象,那是极好的。同时,这些人干起活来更加卖力。张家的荒地上,每天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
很快张家这顿中午饭成为了村里人的谈资。淳朴的人家,觉得张家厚道。心小的人,觉得张梓瑞败家,都落难了还摆阔给谁看?还有些人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去张家帮忙。
当然也有人去问石头和二柱还要不要人,但是都被拒绝了。去找张梓瑞的人,也被他委婉的拒绝了。温家二伯母知道后,觉得十分惋惜,因为温成钱和他儿子温奇礼都不在家中。她也想故意在饭点去蹭饭,但张家和温家也没个女人,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去了不合适。
村里的土坯房,也就是用几块木板和木头做的模具,放在石脚上,形成一个长条形的槽,在放入加了稻梗的粘土,用木头分层夯实成墙,然后再加上茅草顶棚就行,也没多少讲究。所以建起来,比预想中的还快。
张梓瑞看着简陋的家慢慢形成,心中有种莫名的归属感。国人那种拥有自己的家,才有安全感的思想,多少对他还是有些影响。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居所,以后有能力了他还会建更好的。
相比于他,温奇文的心情是激动的。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了,而且就挨着弟弟妹妹。正如他原本从来没想过会嫁人一样,他也没想到嫁人之后还能挨着自己家住。
张梓瑞他们找的人多,没多长时间房屋就建好了。房屋好了,大家又帮忙围了个院子,将院里的地面弄平整。有感于张家的厚道,这些农家汉子,还帮忙把剩余的荒地给翻好,直接可以种菜。
房屋可以入住,家具也送来了。不过这些家具,也只是一张木床,一张方桌并四条长板凳,加一口四四方方的衣箱。
随后,张梓瑞和温奇文花了二十文雇了村里阿牛叔家的牛车,去镇上购置日常用品。村里的牛车只有赶集的时候才会到镇上,一个月也就是三次。
张梓瑞不知道,之前文武两兄弟为了省钱,都是走路去的。这次要不是张梓瑞也要去,而且要买的东西太多,温奇文也不会舍得坐牛车。
☆、百忍成钢
坐在晃晃悠悠的牛车上,看着四周山明水秀的景色。闻着路边淡淡的野花清香,听着林间鸟儿脆鸣。张梓瑞觉得此时的心境无比的平静,岁月静好。
“这不年不节的,你们要到镇上做什么?”阿牛叔一边赶着牛车,一边问。
“刚盖好房子,差些东西,到镇上补齐。”张梓瑞解释。
阿牛叔:“看我这脑子,把这事都给忘了。”
温奇文:“阿牛叔,家里缺的东西多,到时候要麻烦你多等些时候。”
阿牛叔:“没事,到了镇上,你们尽管放心去。”
到了镇上,他们先去买了棉被,又扯了些布料,回去做被面什么的。过了这个月,天气会渐渐转凉,家里也得提前准备过冬的衣物,弟弟妹妹的棉被也有些薄了。
此时的温奇文那是恨不得把铜板掰开使,张梓瑞见他这幅模样,也开始想着怎么赚钱。他们到三水村总的只有四十两银子,前前后后已经用了二十两左右。今天把所有东西置办齐,也得花不少钱。虽然钱看着还能剩不少,但是现在家中却没什么收入。
接着又去买了碗、装油盐调料的小坛子,买碗时,温奇文看到一套有些粗糙的茶壶。问了问价格,竟然要五十文,有些小贵。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咬咬牙买了。
张梓瑞看了觉得有些诧异,小孩一向节俭。随即他想到了小孩买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他明白了这是给他买的。唉,这孩子总是为别人着想,却从来不想想自己。
家里什么都没有,两人陆陆续续买了不少东西。拿不下了就送去阿牛叔那里,放到车上。
他们去杂货铺的时候,张梓瑞见铺子里有不少调料,让小孩买了一些。他看到铺子里还有红薯卖,有些奇怪地问:“阿文,村里种红薯吗?”
在张大少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红薯的存在。
“恩,种得人少,只有年景不好的时候才种得多,这东西吃多了难受,而且不雅。”温奇文一点也不奇怪张梓瑞会问这种问题,因为红薯是穷人家吃的东西,有钱人哪会碰。
张梓瑞点点头,红薯虽然是个好东西,但吃多了的确会‘烧心’,返酸,肠道不适,而且会腹胀排气,的确不雅。不过红薯也香甜可口,饱肚子。他有些想念烤红薯的味道了,这个世界灵气浓郁,蔬果的口感也不知好了多少。
最后他们并没有买,这东西在村里不值钱,在镇上花这个钱,还不如回村里去,向种了的人家买一点。
在镇上进进出出一上午,张梓瑞也没碰见个熟人。主要是张家大少太宅,一直都窝在家中念书,随后又窝在家中养病。不过见不到熟人,倒是让张梓瑞轻松不少。
两人路过书斋,张梓瑞想要买两本药书,看看这里的药材是不是与原来的世界相同。但高昂的书价,让他望而却步。
温奇文没有忽略张梓瑞多看了两眼书斋。“瑞哥,你是不是想买书?”
“没什么,有些怀念而已,走吧。”张梓瑞摇摇头,继续往前走。他知道小孩一心对他好,要是他要买书,小孩肯定会买。但是在他还不能赚钱之前,他得多体谅小孩。不过这还是除了爷爷之外,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张梓瑞也想好好待他。
温奇文觉得瑞哥一定是想看书了,他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书斋。最后还是跟着张梓瑞离开,心想以后一定努力挣钱给瑞哥买书。温奇文是个有些死心眼的孩子,对于认准的人,他就会死心塌地的对人好。就像对家人的好一样,义无反顾。
小镇不大,铺子也不多,买东西挑选的余地不多。所以买齐东西也不会有多折腾,但是对于此时的张梓瑞来说,还是累得够呛。他们买的东西足足有一车,用绳子高高的捆起来才勉强拉下。阿牛叔对于他们买那么多东西,十分诧异,但他不是个多嘴的人。
三人在镇上一人吃了一碗面,才赶着牛车慢悠悠的回村。
回到村里,难免有人看到那一大堆东西。又免不了一番议论纷纷,张梓瑞已经习惯这些淳朴的村民大惊小怪,热爱八卦。完全不当回事。温奇文以前也被说得多了,懒得去在意。
到家之后,阿牛叔帮着他们将东西搬到屋内,拿了钱就离开了。
张家房屋只有一间,不过屋内空间比较大,用木板隔成了里外两间,里屋是卧室,外间放了桌椅。此时买回来的东西都放在了座椅上。
张家紧挨着温家的篱笆墙现在已经被拆了,温家兄弟在他们回来时,就全都跑来帮忙。张梓瑞拿出四窜糖葫芦,给文武平安四兄弟一人一窜。在他眼中,阿文和阿武也只是孩子而已。阿武即使是男孩子,又是一家之主,但也只是个十余岁的小孩而已。
“哥夫,这是什么?”平安两个小豆丁,看着张梓瑞手中的东西,一脸好奇的问。
“这是糖葫芦,很好吃的。”
听说是好吃的,他们欢呼一声,一人拿了一串,小心翼翼的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好甜,顿时两个小家伙笑眯了眼。张梓瑞心里有些酸涩,这两孩子连糖葫芦都没吃过。
阿文和阿武认为自己是大人了,不好意思接那小孩子吃的玩意,一脸为难的看着张梓瑞。温奇武怀里的小妹睡着了,不然肯定也得伸着手要。
“买都买了,吃吧。”张梓瑞把糖葫芦塞他们手里,手里空了,他接过小妹抱在怀里。换了地方小妹皱了皱眉头,扁扁嘴一副想哭的样子。
张梓瑞赶紧轻轻地拍了拍,但是不敢抱着颠。以前听人说过,小孩总是抱着颠,会成对眼。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也不敢去尝试。还好小妹动了动小身子,往他怀里拱了拱,发现熟悉的味道安心的继续睡觉。张梓瑞觉得自己抱小孩的姿势越来越自然,这也算提前练习了吧,以后好抱自家孩子。
想到以后孩子‘妈’,他的身体僵了僵,他看了看阿文那副男孩子的样子。虽然知道双儿能生孩子,但还是觉得很玄幻。阿文还是小孩子,不去想了。
阿文也没想到他能分到一串,有些不好意思的捏着糖葫芦。“这个留着给小妹吃吧。”
“小妹在长牙,吃多了甜的不好,这是给你的,吃吧。”张梓瑞就知道他会这样。
“瑞哥,你呢?”
听到温奇文的询问,温家三兄弟抬头看着张梓瑞,他们怎么忘了,还有哥夫没有。
“你们吃吧,我不喜欢吃甜的。”
于是四兄弟坐在桌边,喜滋滋的吃着糖葫芦。阿文和阿武小时候倒是吃过,不过那记忆遥远的都快不记得了。此时吃上了糖葫芦,觉得比小时候记忆中的还甜。
张梓瑞抱着孩子坐在边上,倦意袭来,疲惫不已。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但体力还是不行。
见他疲惫的样子,温奇文小心的将没吃完的糖葫芦收好,利索的铺床去了。屋内都是打扫干净的,只要将买来的被褥铺上就行,他们买了一套成品。其余的还得温奇文有空的时候做,毕竟成品有些贵。
床铺好之后,张梓瑞就被温奇文赶去休息。就连阿武和平安也一个劲地让他休息,家里的事交给他们就行了。张梓瑞身为一家之主,觉得不好意思,还想帮忙收拾东西,但最后败给了自己的破身体,抱着小妹睡觉去了。
王氏听说张家买了一车东西,心想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眼珠一转,也不知能不能蹭点东西,于是就乐颠颠的往张家跑。
进了张家,她见温家两兄弟正在收拾买回来的东西。
王氏一眼就看到桌上竟然有一匹细棉布,那是温奇文买来给一家人做里衣的。张梓瑞看到温家兄弟总苛待自己,明明手中有些钱,却把日子过得和难民一样,一直灌输他要善待自己的理念。温奇文又心疼张梓瑞和弟弟妹妹,于是才舍得买了那一匹细棉布。
“哟,阿文这料子可真软,你二伯母还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呢。”王氏伸手摸着那柔软的布料,眼底闪过一抹贪婪。
温奇文见到王氏,暗暗懊恼自己忘了将院门栓好。“二伯母说笑了,二伯父怎么说也是个掌柜,还会没钱给您买。”
“我们家也不容易啊,哪有闲钱买这个,你堂哥眼瞅着快到娶亲年龄了,这彩礼钱还没着落呢。阿文阿,你二伯母我也不容易,要不你把这布料分我一些。不然我这辈子估计也没机会穿这么好的料子了。就当你孝敬二伯母了。”王氏开始哭穷,心里却想着这布料怎么也得一两多银子吧,他们可真舍得。
“二伯母你别太过分,这是张家的东西,凭什么孝敬你。”阿武说着,怒瞪一眼不要脸的李氏,然后就要上前把布料拿过来。
“你也说了,这东西是张家的,我又不是问你要,你急什么?”王氏躲开,拿着布料舍不得撒手。
“二伯母,你也知道这东西是张家的,我一个出嫁的双儿,哪有拿婆家的东西孝敬娘家伯母的道理?”温奇文被这贪心的二伯母给气笑了。看她那难贪婪的模样,只觉得厌恶。
“怎么不行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长辈,你们孝敬我点东西那又怎么了?”王氏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但心底也知道温奇文说得没错。
张梓瑞刚睡着,就被王氏那尖锐的声音吵醒。听着他那奇葩的言论,他不禁抚额。小孩家的亲戚怎么都是些病得不轻的奇葩,他很像说药不能停。是不是因为这家人的坏基因都传到了温家老大、老二身上,所以到温家老三这,才能传上好基因。至于嫁进温家的这些女人,那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个世界,别说是没地位的出嫁双儿,就是出嫁的女儿,要往娘家拿东西都会遭人诟病,更别说还是拿去孝敬伯母。
“温家二伯母,我张家的东西要孝敬温家,也只是孝敬岳父夫夫。不需要连你这个长辈一起孝敬,即便是找人说道,我们也是占理的。”张梓瑞理理衣服,从室内走出来。
“侄婿,你在啊。”王氏有些心虚的看了看,神色冷然的张梓瑞,呐呐的说。
“我要不在,我张家这点仅剩的家当都快被温家长辈拿去做孝敬了。”没有外人,张梓瑞说出的话也变得恶毒起来。
“瑞哥,对不起。”温奇文觉得总是让瑞哥遇到这样的事,很是不好意思。
“阿文,长辈不慈并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张梓瑞走带小孩身边,伸手悄悄握住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接着又厉声说道:“二伯母别忘了把我阿父气死,可有你一份‘功劳’,我阿父可是尸骨未寒那。孝敬你,那岂不是对阿父不孝。将你打出去,才能对得起我阿父在天之灵。”
“你~~你胡说。”王氏说话都结巴了,她有些恐慌的看了一眼温家方向,安慰自己陈跃的头七已经过了。在温奇文和温奇武的瞪视下,心虚的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
“人在做,天在看。王氏小心报应不爽。”张梓瑞冷笑一身,接着道:“阿武,傻站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个女人给我打出去。”
早已怒火翻腾的温奇武,抢了王氏手中的布。找了根棍子,将王氏往外赶。平安两个小豆丁红着眼,扑了上去,抱着王氏的腿狠狠的咬了下去。
王氏尖叫一声抬手就要打平安两个,温奇文赶紧上前护住两个小孩,王氏最后被温奇武打了出去。
张梓瑞叹息一声,了解了温家的往事,他觉得要找时间给温家兄弟洗洗脑,上堂课。他们不面,但思想却被礼教紧紧束缚的有些迂了。对于温家老大、老二家这样的长辈,一直多有忍让,都要百忍成钢了。这些都是受了温成良两夫妇长年熏陶,得赶紧掰回来。
☆、岁月静好
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严父。
温成良因忤逆父母之意娶了陈跃,心中有愧。因娶双儿,让温家名誉受损,对兄长有愧。对于在父母跟前尽孝的兄长,他一直都因愧疚而忍让,温成良对家人即是如此要求。
在这样的思想长年累月的教导中,即是温奇文与温奇武都是容易冲动、嫉恶如仇的年纪,遇到温成才与温成钱两家人,也是一直忍让。只有怒到极致时,才会控制不住。
也因温成良一家人的步步退让,才让温成才与温成钱两家人得寸进尺,占起他们的便宜来理所当然,这都是给惯出来的。
赶走王氏,温奇文抱着被吵醒的小妹哄着,平安两兄弟哭着抱住温奇文的腿,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
“大哥,阿父真的是被二伯母气死的吗?”
温奇文被问得手足无措,平安兄弟还小,他们一直瞒着。温奇武侧身坐在桌旁,一手搭在腿上,一手搭在桌上,双拳紧握,一双虎目圆瞪,微微泛红。
张梓瑞不禁开始检讨自己,修炼之人最注重修身养性,虽然他成年之后就一直维持着温和的表象,但骨子里还是有着属于剑修的锐气。自己近日来的行为,骨子里的锐气逐渐冒头,这可不是好现象。
他把两个小豆丁拉过来,让他们坐在自己腿上。“乖,不哭了,你们都是男子汉了。”张梓瑞有些笨桌的安慰着两个孩子。
“哥夫,为什么二伯母和大伯母总欺负我们。”两个小家伙红着眼,靠在张梓瑞单薄的胸前,吸吸鼻子,一抽一抽的问。
“那是因为她们觉得你们好欺负。”张梓瑞伸手搂着他们,充当起知心哥哥来。
温奇安:“可是阿父总说我们是晚辈,要尊敬她们。”
张梓瑞:“那也要看她们对你好不好,你看她们总欺负你们,你们觉得她们值得你们尊敬吗?”
温奇平:“可是阿爹也说要让着他们。”
“在孝道之中,没有比敬重父母更重要的了。你们的阿父虽然病重,但却是被你们大伯母和二伯母气死。只因这一点,你们就有理由不理他们,更不能让他们欺负到你么头上,让九泉之下的阿爹和阿父担心知道吗?这样也算是全了你们的孝道。”张梓瑞似乎越来越习惯忽悠,歪理是一套一套的。为了不让这几兄妹总被欺负,他也是煞费苦心。
平安两兄弟还小,又一向崇拜张梓瑞,觉得哥夫说得肯定不会有错,他们只要按哥夫说得去做就行了。温奇文和温奇武始终大一些,觉得张梓瑞说得没错,但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对。
因为温家还在孝期,张梓瑞夫夫乔迁新居也没有庆祝。只是自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好的。张梓瑞算是在这个世界有了家,正式落户了。
房屋建好后,温奇文在开出来的菜园子里种了些萝卜、白菜、冬瓜等,温奇武也来搭了把手。
张梓瑞每天在家带孩子,教小妹说话走路,教平安兄弟认字。有空了就修炼,阿文和阿武除了打理菜地,就是上山打猎,收集柴火。日子过得平淡、安稳。温奇文和温奇武有空的时候,也会跟着张梓瑞一起认字。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冷。张梓瑞看着白天干活打猎,晚上还要给弟弟妹妹做衣服的温奇文,觉得这么能干的媳妇怕是难得找了。
“阿文,晚上动针线对眼睛不好。”张梓瑞修炼结束后,见温奇文还在缝被子。
“没事,快好了,这天越来越冷我得赶紧给他们把被子弄好。”家里除了他,也没个人会针线,只能他多辛苦一些。而且即使是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弟弟妹妹。
“家里的柴火差不多够了吧,天越来越冷,你和阿武也别总是往山里跑了。家里的钱还够过冬吧?”阿文和阿武经常能打到一些猎物,现在家里也不缺钱,经常会留一些自己吃,拿一些去卖。只是天冷了,山里更冷别把人冻坏了。
温奇文:“过冬倒是够了,但是明年开春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张梓瑞:“明年开春,我的身体也差不多能康复了,到时候赚钱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温奇文:“瑞哥,我能行,你还是多休养一段时间。”
张梓瑞虽然已经长了点肉,但看上去还是一副羸弱书生样。
张梓瑞:“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他现在基本已经将体内的经脉梳理完,开始清理体内的积毒。等开春别说进山,只要小心一些,去深山也是行的。
温奇文:“那等明年开春再说。”
三水村处于南方,村子位于大山之中一块地势较为平坦的坝子。村子背靠连绵不绝的大山,村前是蜿蜒于山脚,前后不见尾的盘山河。三水村因被巍峨的群山环绕,因海拔差异原因,气温要比附近的地方还低一些。
这里冬天不烧炕,但是会在屋里弄个火坛。就是在地上挖个小坑或是用石头围个圈,里面烧上柴火。冷了一家人围着取暖,火上搭口锅,饭菜也在这解决了。冬天灶房里的锅灶就基本用不上。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落下时,张梓瑞和温家兄妹都换上了温奇文做的新棉袄。新衣服外面都是结实的粗布,内衬和里衣却是细棉布。穿起来不仅柔软贴身,还十分舒服。
第一次穿上新棉袄,可把平安两兄弟兴奋坏了。往年冬天他们总是穿着已经有些发硬,又死板的棉袄,一点也不暖和。他们冬天基本都围在火坛边渡过,不敢离远了。
今年穿上新棉花做的厚棉袄,感觉暖和极了,于是两兄弟兴奋的在院子里风跑。看着天上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又叫又跳。雪下得不大,地上也没积雪,温奇文就放任他们疯一会。
坐在自家火坛边考红薯的张梓瑞,听着平安两小子咯咯的笑声,疑惑的问阿文:“三弟、四弟他们在村里没有朋友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们和别的孩子玩。”
在给小妹做小衣服的温奇文一顿,脸色有些暗淡。“原来家里穷,三弟、四弟小小年纪就会跟着去地里帮忙拔草捉虫子。有时候还要帮忙看着阿父和小妹,哪有时间出去玩?还是你来了之后,家里环境好些了,才放着他们玩。而且,我们阿父是双儿,双儿的孩子在村里多少会受到排挤。”说着,温奇文的声音越来越小。
张梓瑞透过半开的屋门,看着阿武拉着小妹的手,小妹一步三晃的迈着小短腿,平安在他们周围玩闹。觉得这样的环境下,平安两个小的还能这样天真活泼,真是不容易。
对于双儿的处境,来自相对平等年代的他,不免生出几分同情。但他也不是汤姆苏,那份同情是因为被他划拉到羽翼下的人是双儿。
不过,不管在哪一个世界,异于常人的人都难免会被歧视。但生活是自己的,过好过坏,一半在于环境,一半在于自己。
“对了,你阿爹的朋友没有孩子?”张梓瑞想起经常照顾他们的二柱,石头,六子等人,这些人不应该没孩子啊。
温奇文:“有是有,但都和阿武差不多大,都是大孩子了,经常帮着家里做事。”
“没事,等以后我们的日子过好了,不愁没有人陪他们玩。”尽管修行之人讲究清心寡欲,但他认为足够的利益能驱使一切。小孩子嘛,给几颗糖不就屁颠屁颠来了。等相处时间久了,感情也就有了。
下雪天,特别的冷,张梓瑞觉得他们也玩得差不多了,从木灰中将红薯扒拉出来,在地上磕了磕,将外皮上木火磕掉一些。这些红薯买来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放着。就等着放干一些,考出来的红薯才能更香甜。
“烤红薯好了,过来吃吧。”
几乎快成为吃货的平安兄弟,欢呼一声,穿得圆滚滚的小身子往屋内滚来。
“哥夫,我的呢,我的呢。”
张梓瑞拿起一个三指粗的红薯,从中间掰开,露出黄色的瓤,冒着白色的烟气。顿时屋内弥漫着一股香甜的烤红薯味。他给平安两兄弟一人分了一半。
“有些烫,小心一些。”
“恩,谢谢哥夫。”
“啊~~啊~~料(要)~~”被牵着进来的小妹,伸出空着的小爪子,留着口水,就要上前抓。
温奇文放下手中针线,一把抱起穿的像小猪一样的小妹,笑着说:“小馋猫,大哥喂你吃。”
“七(吃)~~啊啊~~七(吃)~~”小妹不老实的扭动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平安手中的红薯。
张梓瑞递了一个给阿武,然后又掰开一个,和温奇文平分。温奇文掰下一小块,吹凉喂给小妹吃。一大一小,你一口我一口,吃得欢乐。
“阿文,小妹也不小了,该取个名字了吧?”虽然女孩子不能上族谱,但总得有个像样的大名,不能总是小妹小妹的叫着。
温奇武:“哥夫,你学问好,要不你给取个?”
温奇文:“是啊,瑞哥你给小妹取个吧。”
“把小妹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给看看取什么好?”张梓瑞也不推迟。
赐子千金,不如教子一艺;教子一艺,不如赐子好名。作为修者,取个与小丫头命里相符的名字,还不是信手拈来。
温奇文毫不迟疑的把小妹的八字告诉了张梓瑞。
“小妹五行属木,但金盛,克木,而水生木。江湖之水归之沧海,谓之汐。小妹就叫温汐吧。”张梓瑞说着,拿了一根一头烧黑的木棍,在地上写了个汐字。
早已见识过张梓瑞博学多才的温家兄弟,对于他所会的,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小妹,你也有名字了呢,以后就叫温汐了,小名叫汐汐吧。”温奇文高兴的在汐汐脸上亲了一口。
阿武也乐呵呵傻笑,平安两个也叫着妹妹的名字。
“对了,昨天教你们的字会写了吗?”张梓瑞打断他们的傻乐,高兴过了,该是考校的时候了。
顿时,笑声嘎然而止,兄弟四人心虚的看着张梓瑞,心里哀嚎瑞哥(哥夫)昨天教的字好难写。
“咯咯~~咯咯~~”什么都不知道的汐汐,还沉浸在刚才欢快的气氛中拍着小手,笑得开心。
☆、过年年礼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春节悄悄临近。村里的气氛也热闹起来,村民都依着自己家的情况开始准备过节。温奇文和温奇武也去了镇上几趟,买了不少年货回来,准备好好过个年。
等过完年温奇文就真的满十四了,虚岁十五。而温奇武也虚岁十二了,虽还未成年,但在这个世界,也是真正的大孩子了。
过年前夕,在镇上坐馆的温成才和在县里做掌柜的温成钱都带着孩子回到了三水村。三水村里温是大姓,而这两人一人有功名,一人会挣钱,在村里还是比较有名气的。当然经过温奇文家中的事,他们二人的媳妇更出名。
这些人回来之后,并没对温家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只是温成钱家的温奇礼带着温奇方找了过来,见了温奇武。
“四堂弟,这些是我从县城里带来的糕点你们尝尝。你们家的事,我们也听说了。我娘这事做得的确不厚道,我替我娘向你赔罪了。”温奇礼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为自己娘亲做的事感到羞愧。
“五堂哥,对不起。”八岁的温奇方见他敬重的哥哥道歉,也跟着道歉。
“三堂哥,六堂弟,这不是你们的错。”温奇武心里对二伯母有怨气,但是对于一向有礼,把他们当兄弟的温奇礼和温奇方,他是不讨厌的。但是要这样就原谅二伯母,那是不可能的。
“四堂弟,我娘不是有心的。”温奇礼是真心来替自己娘亲赔罪的。他们回来后,就听村里人说温家的事。后来他娘也不停的抱怨四堂弟家如何如何。他爹一言不发,也不理会他娘。他了解自己的爹娘,他爹是不当一回事,她娘是把不利于自己的地方隐瞒了。无论如何,作为长子,他有责任来道歉。
“三堂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阿父已经死了。”阿武神色暗淡的打断他的话。
“节哀,家和万事兴,我~~”温奇礼还想劝解,他觉得自己的娘虽然有些糊涂,但肯定不是故意的。
“三堂哥,你走吧。”温奇武脸色沉了下来,不想听他说下去,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个你们留着吃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温奇礼将手中的糕点递给温奇武。
“不用了,家里有。”温奇武说着,将院门关上。
温奇礼叹了一口气,一手提着糕点,一手拉着温奇方回去了。温奇方不解的看看温家的大门,又看看一脸难过的大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王氏知道温奇礼去找温奇武道歉,对着儿子好一通数落。温奇礼看着毫无悔意的娘,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堂弟要撵他们。他看了看一脸漠然的父亲,又看了看面目可憎的母亲,心里叹息一声。不过在父母与堂兄弟之间,最终他还是会选择父母。不过温奇礼心里有些埋怨大伯母,要不是有她撺掇,自己娘也不会这样。
而温成才家,完全对温奇武家中的事闭口不谈,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温杏和温桃穿着新做的衣服,大冷天的四处显摆。李氏乐呵呵的忙着打理温成才带回来的那一大堆东西,今年可以过个好年。
这些东西是用温奇文卖予张家殉葬的钱买的,对此这一家人花得心安理得,理所当然。
“阿文,快过年了,我们家的年礼准备得怎么样了?”张梓瑞现在也是三水村的人了,一些人情往来还是要注意的。虽然农村不像大户人家讲究,但对于亲戚或一些相熟的人家,还是会送一些糕点、尺头什么的。
“恩,都按你说的准备好了。”温奇文点了点桌上的东西,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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