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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恶鬼 作者:土著宅

    却不料为何辗转被宓家这样的凡人家族得了去,数十代没有一个带灵根的子嗣供它夺舍,于是上古灵物龙凤寒婴珠只好沉寂,安心做一个氤氲灵液,蕴养玉器的法宝。

    直到眼前这个修真者的出现!

    筑基期的修为偏偏是天生的纯阴天灵根,筋脉奇宽广,正是一个最合适不过的夺舍对象!

    灵物自负强悍,不管不顾地冲进了“猎物”的识海之中,想强行将对方的魂魄驱逐出去快快占了眼前这个躯壳才好,却不料甫一进入识海,就像进入了深邃无尽的沼泽之中,整个灵体立刻被困了个结实!

    不,不可能!明明只是个筑基期的小小修士,识海竟然要比元婴期的修士还要宽广,这不可能!

    龙凤寒婴珠灵识初开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到了末法时代,它从未接触过比元婴期修士还要高深的修为,自然不晓得这世上还有比元婴期的修真者更为强大的存在,就是升天未成的散仙。

    散仙虽然留在了人间界,命格里到底带了个仙子,即便是破空重修,修为低浅,随着魂魄而来的识海却要远远强于修为本身,灵识强大犹如实质,在灵物入侵的那一刻立刻开始了与之的撕斗绞杀!

    “筑基修士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灵识!一定是夺舍!你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你一定夺舍的!”

    灵物尖利地嘶叫了一声,满是难以置信!它实在不能接受自己自己的运气竟然如此差,等了上万年等来的却是个被修为莫测的修士夺舍的身体!

    “哼,你管我夺舍与否?既然敢来冒犯,就别怪我要留你的性命!”冰冷带着些低沉的童声在识海中响起,随后是数万到灵识化成的细丝,密密麻麻攻向灵物,试图将它绞碎!

    灵物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尖笑一声:“那就看谁手段高明,能够得到这具身体吧!”说罢,通体幻化出了灵力凝成的灵丝,和对方缠斗了起来!

    罗尘的神识在识海中冷笑一声,眼中毫不掩饰着暴虐和狠辣,调动起识海中的灵力,再次挟裹着滔天杀意逼向对方,呈蓝色灵火状的灵物抵挡不住,稍稍向后躲了的一瞬,四面八方地灵识立刻化为实质齐齐攻向他!

    识海中的斗争越发激烈,罗尘的本体打坐于密室的地上,脸色苍白,整个人宛若玉雕,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可见。

    密室中的蜡烛逐渐燃烧殆尽,整个地下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小岛迎来了第二天的日出又迎来了日落,地下深处打坐的人仍是毫无动静,像是沉睡了一半,只有识海中的一神识一灵物知道,此刻它们的斗争已经到了关键时期,双方都祭出了全部的手段,企图将对方绞杀殆尽!

    罗尘神识化成的形体已经渐渐变得虚无,而灵物更惨一些,整团蓝火一跳一跳,几欲熄灭。

    形体舔舔嘴角的血迹,朝对方露出了一个狠戾的笑容,不待对方反应,顷刻调动丹田内全部的灵力,拼着失败后丹田破碎爆体的危险,以铺天盖地之势攻向了对方,竟是抱着你死我活的气势,其余全部不管不顾了。

    罗尘性子本就极端,尤其是对自己的东西更是一分一毫都不允许他人染指,此刻灵物想要夺了他的躯体,那便来个你死我活!

    不是你败了被我尽数吞噬,便是我败了,丹田识海全部爆碎,大家一起完蛋!

    “你疯了!疯子!”灵物惊恐的尖叫一声,恐惧之下周身气势尽散,立刻被灵识桎梏了个结实。

    “你败了。”形体笑了一声,漆黑的眼中涌现满满恶意:“我会将你的灵气,一一吞噬干净”

    灵物愣愣地被束缚住,突然低笑了一声:“你是疯子难道我就不敢疯吗”随即周身蓝光大盛,竟也如对方之前那样,不管不顾要自爆了。

    为了个躯壳等了上万年,最后竟然落下了被人吞噬的下场,它不甘心,不甘心!一起死吧!!

    形体脸色一变,立刻化成万千灵气牢牢缠绕在灵物之外,意图保住识海不受损伤,却到底是低估了上古灵物的威力。

    能够衍生灵脉,自成神识,即便是斗不过有着功法修行的修真者,本身所蕴含的灵气爆发起来也足以摧毁一个筑基修士的识海。

    罗尘自知此次真是在劫难逃,咬咬牙暗恨没有当机立断吞噬掉灵物,让它有机会反咬一口!还没来得及后悔完,就觉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这次算是完了,所幸鬼仙的魂魄不会破散,莫非要从鬼魂再次修起?!

    这是罗仙君昏死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

    他不知道,原本沉寂在识海里的《灭魂典》,再主人昏死之后突然缓缓自行翻开了书页,一行行记录着功法手诀,丹器符,包罗万象的字迹突然化成了一道道金光,以极其缓慢却细致的速度修补着破碎的丹田识海,滋润着干涸的经脉。

    与此同时,海岛上的太阳再一次升起,一艘气势磅礴的巨轮,缓缓停在了这个荒芜人迹的小岛旁。

    成熟挺拔,气势威严逼人的男人皱着,沉默地带着人下了轮船,心里算计着要怎么惩罚这个胆敢离家出走的孩子。

    抽鞭子是不成了,那个小坏蛋有的是法子将鞭子落在他兄弟们身上,况且体罚,廖爷一贯用来教育孩子的手段,如今对上夜夜入梦的那个孩子,却说什么都使不出来了。

    ☆、第40章

    循着心中的猜测带人来到宓家残宅,手下的搜索很快让他将视线集中到了后院的一间正房中,廖建东此刻心里有一个急切的声音催促着他赶快进去,梦里的那个孩子,那个让他变得有些不正常的诡异四子就在这间屋子里!

    “你们在外面等,”他留下了随行而来的数十人,只叫廖大和另一个名为柯鸿的汉子随他进去,穿过屋内一架落满灰尘的烂屏风,就见屏风后面原本床铺的位置只剩下一滩灰烬,余灰旁赫然是个两米见方的地下通道入口,打眼望去漆黑一片,不知道深浅。

    “廖爷,您看,还是让我和阿鸿先下去吧?”廖大赶忙问道。

    廖建东摇了摇头:“你们两个在上面守着,我一个人下去。”

    “可是廖爷”最近廖家发生的事廖大都是知情的,想起那个手段诡异的四少爷,略略有些不放心,张张嘴,见廖建东淡淡地扫了自己一眼,神色一凛,连忙收声答道:“是,您请万事小心。”

    廖建东点点头,结果廖大递来的手电,脚步稳稳地向下走去,神态安然镇定,好像自己去的不是一个黑巫师家里有着未知凶险的地下密室,而是自家的某个地下室一般。

    地下通气极差,昨天清晨燃烧完的烛火蜡油味仍然能够清晰的嗅到,走下楼梯,穿过长长的通道,廖建东凭借着敏锐的嗅觉辨别着方向,竟然顺利的没有走岔路,宓家用来招待不速之客的种种手段全然没有在廖家父子身上找到用武之地,可见老天爷偶尔也垂青廖家家主一番。

    廖建东很快拐过了最后一个拐角,入眼就是一个五十平米见方的地下空间,光秃秃的地面上,正中间突兀地摆了一个檀木雕龙凤缠枝花纹案,案中仍是一个碧玉盘,凹起的盘底积了一层液体,氤氲着淡淡的白气,看着就十分不凡。

    不过这一切已经完全不能引起廖建东一切的注意力,此刻他的目光,已经牢牢被案下打坐的男孩所吸引了!

    比平日更加苍白的脸色显示主人的身体状况并不太好,双眼闭合,长睫有如落在白色玉兰花上的蝴蝶,一动不动引诱着人来捕捉,紧蹙的眉头难得带出了一丝弱势,男人放肆的目光在那漂亮的眉眼上划过,滑到主人依旧鲜红动人的唇上,不由地更热烈了几分。

    罗尘此时的状况显然是不太好,见有人来了也一动不动,仿佛毫不知情,颇有些龙困浅滩任人施为的意味。

    廖建东见他这样,心里兀自生出了几分不合时宜的快意和满足,他只要上前几步,就能将眼前的小家伙抱在怀里,随意处置他漂亮的脸蛋和嘴唇。

    “擅自逃家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男人一步步走过去,目光越发肆无忌惮,带着本不应该属于父亲看儿子的神色,在男孩面前俯身抱住他,想要将人抱起来,拖着臀部搂在怀里,让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埋在自己的颈间,凑在白玉似的耳珠前吹了口气,语气中有着意味深长的危险:“坏孩子,看爸爸回去要怎么罚你,才能让你长记性,再不敢逃。”

    突变陡升!

    一道低低的,略带沙哑的童声在廖建东的颈间响起:“你要怎么罚我?”

    廖建东神色立变,伸手去探腰间,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好在还能发出声音。

    想到刚刚去抱罗尘时,对方毫无反应的身体,连被触碰时最本能的肌肉收缩都没有,睫毛一动不动,整个人都是那样的放松如沉睡一样,廖建东眼中不由划过一丝赞叹:“伪装的不错,真是个狡猾的小家伙。”

    “哼。”罗尘冷哼了一声,缓缓从对方怀里退出来,抬眼打量着一动不动,生死全由自己掌控的男人,心中不由涌出阵阵得意。

    上辈子可怜虫罗尘曾无数次缩在角落里,以一种小心翼翼的卑微神态偷偷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父亲,有着无限的财富与权势,高高在上伫立在云端,威严得让人心生敬怕。而他就是尘埃之中一只见不得光的小虫子,永远没有办法吸引对方的注视。

    或许在成年之前,他都有过这样的奢想,在兄弟姐妹们欺凌过自己之后,父亲会不经意间发现,然后走到角落里抱起自己,怜惜地说:“我的小儿子呀,怎么被欺负的这样惨,爸爸来给你报仇。”

    大概每一个未成年男孩心中都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父亲,他们憧憬着对方的保护,本能地渴望着对方给予的父爱,欣喜于对方的夸奖和赞美。这是正常的反应,尤其是是对于天生懦弱又饱受欺凌的罗尘来说,一个厉害的,能够保护他的父亲是那么值得渴望。

    当然前提是他不知道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渣,心心念念惦记的,都是他倒霉的命。

    等到罗尘冤魂出窍,恰巧看见宓槐冲廖建东再汇报着什么,他一辈子没聪明过的脑袋突然开光,立刻明白了自己死得这么惨,大抵和心目中还在渴求着的父亲脱不了关系,他到底是廖家的少爷,没有廖家家主的准许,谁能将他一关关上四年,一件一件取走身上的零件呢?!

    如果说一个人身前有多懦弱,当他变成鬼再无所顾忌惧怕之后,就会变得有多暴戾和偏激。罗尘清楚地记得自己变成鬼时,恨不得立刻就撕了宓槐和廖建东这两个狼狈为奸的!

    不过要是鬼也能杀人,这世道就乱了,所以怨魂罗尘怀着满心的愤懑、怨恨,被地府的鬼差强行拖走了。

    修真界谁人不知罗仙君爱记仇?谁若是冒犯了他,能当场报的就当场报,当场报不了的也要埋在心里,修真无岁月,有时候他闭着闭着关就忘了,等到某个机缘巧合再遇见那个“仇人”,脑袋一灵光记了起来,那人可就倒霉了,怎么死的都闹不清楚!

    对于生前种种欺辱过他的人,罗仙君刚刚变成怨鬼的时候那是很得咬牙切齿,甫一修仙也是信誓旦旦立誓要手刃仇人的。可惜时光回溯大罗金仙也做不成,更别说当初他那样连个形体都没修出来的小小鬼修了。

    认识到自己回不到从前,报不了仇出不了气,罗尘连沉寂的功夫都没有,就被弱肉强食竞争激烈的修真界席卷着被迫一步步向前走下去了,仇恨和其他种种,总归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时间一过就是八百年,遇到过想伤他性命或是背后捅刀的事无数,大门派的联合围剿更是有过好几次,几次被夺了宝物,或是死里逃生,身负重伤,廖家那点屁事真是算无关痛痒了!

    主要是谁也没有那么大的毅力将仇人时时放在心上记八百年。鬼修杀戮过重,天道不允许他轻易渡劫成仙,弄来的专门针对人心弱点的心魔来折磨人。

    罗尘最大的弱点就是偏激记仇,心魔就偏偏要挖出他心里早就不知道丢在哪个角落的陈芝麻烂谷子,明明白白告诉这位散仙:

    解决不了心魔您就甭想等到成仙,可是想解决呢哎呦不好意思,这是上辈子的事,连神仙都做不出时光回溯,您还是好好歇着在修真界做个散仙得了。

    罗仙君偏激,想要成仙就算天道拦着也不成,他上辈子活着的时候手里的东西一样都保不住,想要的东西一样都得不来,于是死了就越发偏激,想要的一定要到手,是自己的谁抢都不行!

    宁可自毁肉身修为,破碎虚空夺舍重修也要成仙,可见这人有多执着了。

    上辈子惹过他的要报复,报复过后罗仙君就心情大好,连修行起来速度都快了不少,由此可见心魔还真是折磨人的玩意。

    上辈子廖家是他最大的仇家,廖建东和宓槐是他最大的仇人,简直是要立刻除之而后快!

    廖建东手底下有自己的私人佣兵,武装着最先进的武器设备,这是全盛港都知道的事!罗尘筑基期的修为还太浅,尚不能和军火炮弹撞上,只好三更半夜偷偷来阴的。

    廖建东回来的第一晚本来是他的死期,罗尘已经准备好将这个上辈子的杀身仇人炼成鬼奴,让他生生世世不得投胎了,结果宓槐自己撞了上来,拖住了他的步伐,替雇主受了伤命不久矣不说,还白白“奉上”了宓家传承百代的秘密,到了最后反倒被雇主一枪解决掉,魂魄都被早早守在他身边的鬼奴吞噬殆尽,当真是世间最惨的人了!

    廖建东倒是命好,有人无知无觉替自己挡了灾,罗尘又被宝物勾得顾不得搭理他,连夜奔赴宓槐老家。

    贪心真是害死人!如今和龙凤寒婴珠中的灵物缠斗一天两夜,灵物自爆伤了他的识海,所幸身怀《灭魂典》这样的至宝得以保存躯体,却已经是强弩之末,强撑着要制住廖建东,保证自己能有个安全的地方来疗伤。

    罗尘在廖建东从地面上下来的时候便有所察觉,蛰伏许久终于近了对方的身体,忍着自己全身尽碎的筋脉剧痛,运起灵气打出一个最简单的定身诀已是不易!

    但他还要强忍着若无其事和廖建东对峙,上辈子做了这人十八年的儿子,他简直太了解对方了,这个掌握着廖家整个帝国的男人敏锐如猎豹,自己稍有弱势都能被对方顷刻察觉出来,立刻将他捕获撕碎!

    ☆、第41章

    不过看着上辈子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一动不动任由自己施为,罗仙君还是苦中作乐的高兴了一会儿。

    “四儿,你逃不掉的,这个岛上全是我的人。”廖建东见罗尘的嘴角带出了些笑模样,竟全然忽视了自己此刻被困住的境地,心里也生出了些高兴来。

    真是魔障了,不知何时何地又中了哪门子的邪,见对方高兴了他竟然也感同身受地畅快!

    廖建东放缓了声音,温柔劝道:“受伤了是不是?乖,过来把爸爸身上的把戏解开,和我回家,我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不动声色地隐藏起身体的不适,罗尘有些放肆地挑了挑眉角,笑了起来:“廖建东你脑子被门挤了不成?既然自己送到我手里,哪里还有主动放了你的说法。劝你乖乖的安静些,不然惹怒了我,守在地面上的人也来不及救你。”

    说罢,他转过身背对着对方脸色一变,眼前再次阵阵发起了晕,耳朵嗡嗡作响,脑子也混沌一片。

    凭着从前在修真界几次死里逃生的毅力,罗尘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尖一口,努力保持着清明,挪到案台前,端起碧玉盘中的灵液一口饮尽,大量灵气立刻在身体内蓬勃的扩散开来,又因为筋脉断裂漏洞重重,以十分快的速度再次逸散出去。

    时间不多,凭着体内迅速补充的灵气,罗尘迅速走到廖建东身前掐诀念咒,调动周身全部没来得及逸散出去的灵气,生生逼出了对方的最精纯的心头血一口含下。

    廖建东眼睁睁看见从自己的心口溢出了一滴石榴籽大小的血珠飘到罗尘嘴边,被对方含入口中吞进腹里,心中竟升起了莫名的满足之情。然后他立刻察觉到自己能动弹了。

    罗尘拼尽全力用灵液中汲取的灵气吞了廖建东的心头血,终于心思一松,再也支撑不住倒下了。没有想象中冰冷坚硬的地面,一双大手稳稳的接住了他,他此刻双眼发黑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断断续续,十分阴毒地威胁道:“廖,廖建东,你听着,如今你牵连着魂魄的心头血被我吞进了丹田之中,我,我若是有死有伤,你也别想好过!”

    说着用尽最后的力气狠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便再也支撑不住昏倒了。果然,随着罗尘细白的小胳膊被掐得青肿,廖建东也身上一痛,说不上是哪里,反正就是一种被人掐了一下的疼,倒真应了罗尘昏迷前的那句话的意思。

    “你若不好,我也要感同身受吗?”男人颠了颠怀里分量颇轻的小家伙,笑了一声,没看出被人拿捏性命后太多焦急愤怒的情绪,反倒兴味十足:“看来还真要好好照顾你这个小家伙了,不然你命一断,爸爸说不得还要给你赔命。真不知道你这小小的年纪从哪里学来的手段,够狠,像我廖家人。”

    说完一笑,低头咬了口垂涎许久的红唇,心满意足地抱着人上了地面。

    “廖爷。”廖大和柯鸿早已等得有些焦急,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又碍于廖建东平日说一不二的威严不敢妄动,真真是左右为难之际,就见人上来了,怀里抱着的是昏迷了的四少爷。

    廖建东抱着罗尘,眼中带了些愉悦地吩咐道:“回去吧,四儿身体不太舒服,要回去好好调养一番了。”

    “是,”两人应了一声,谁也没敢再去看那个为何昏迷的四少爷,更没敢多说什么。

    别看廖建东在罗尘面前混得有些惨,刚一见面就被人制住弄走了心头血做要挟,在廖家人和手下面前,这个男人还是有着无可逾越的威严。

    出了宓家残宅,廖建东的手下连忙迎过来,其中一个人汇报道:“廖爷,岛上又来了一拨人,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的。”

    廖建东挑挑眉,状似无意道:“那还还真是稀奇,我还以为只有我家四儿性子怪,惯爱往这荒岛里钻呢,难不成这地方还有什么宝贝?”

    这话听着像是开玩笑,在廖家的手下们听来也不过是随口揶揄了一句。实际上只有廖建东清楚,这里是当年他带回宓槐的地方,宓家的御鬼之术名声不小,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即便是他也想不到向来神出鬼没的宓家人竟然隐藏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小岛上。

    仔细推敲几番,很容易猜出怀里的小家伙必然是从宓槐嘴里掏出了些什么,才会不管不顾地连夜赶来。那伙人也有可能抱着相同的目的来此的。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宓槐刚死没两天就急急忙忙赶来了,还真是有古怪!

    廖建东想想刚才在密室中,密室里稀奇的东西是没看到,碧玉盘中唯一有些不凡的液体已经被罗尘喝了,那个盘子他虽然翻来复起看不出稀奇,保险起见,仍然拿了它,上来之后交给廖大收了起来,应该是事无巨细毫无遗漏。

    因此他稳稳当当抱着怀里的孩子继续向前走,这果然从前方的森林中走出了一行人,远远看过去大约有七八个,正朝这边走来。

    那些人见前方的男人身后跟了数十个武装完备,浑身杀气的保镖,纵然早有心理准备,脸色仍然不大好。领头的人目光在廖家手下腰间别着的手枪瞄了几眼,压抑着扯出了个笑脸,率先客气道:“今天真是有缘,在这荒岛上也能碰到,在下青城山青松居士手下的弟子卜铭,不知先生您尊姓大名。”

    “原来是青城山的居士,”廖建东微微一笑,显得也十分客气:“盛港廖家的廖建东。”

    那居士显然是知道他的,听罢原本还有些随意的神情立刻郑重了起来,笑容也带了十成十的客气尊重:“原来是廖先生,弟子常听掌门提起您,没想到能有幸在这里见到。”

    随即他有些迟疑地瞄了一眼男人怀里像是昏迷的少年,没见出什么异常来,便继续道:“不知道廖先生您到这里来做什么哦,请不要误会,只是这个小岛原来曾是邪巫世家居住的地方,岛上居民尽数受他们家所害,冤魂恶鬼颇多,我也是奉师傅之命带着师兄妹前来超度的。这里阴气十分重,无益于健康,弟子冒犯劝您勿要多做停留。”

    廖建东看似不疑有他,笑着看了看怀里的男孩,有些无奈道:“家里的小孩子闹别扭,搞离家出走的把戏,机缘巧合乱跑到了这里,我这做父亲的过来捉人。”没有错过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释怀,他继续道:“多谢居士提醒,我也准备带孩子离开了。”

    那人听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笑容满满地连声客气道:“廖先生真是慈父,师命在身,弟子就不便相送了,廖小公子许是因为岛上的阴邪之气受了惊,回去喝些热姜汤,好好休息便无大碍。”

    “居士请自便,廖某先走一步。”

    “您请。”

    居士卜铭目送着男人带手下离去,终于松了一口气,等了一会悄悄用神识探查后确认他们的人都上了船,他才十分严肃地吩咐身后师弟师妹:“快,仔细搜索这座岛,尤其是宓家老宅,有什么异样都要向我报告!”

    “是。”其他人应了一声,连忙四散开来,仔细寻找着师傅嘱托给他们的东西。

    临行前师傅许诺过了,若是谁能找到,就奖赏给那人十枚养元丹,像他们这样有灵根的弟子服了那十枚养元丹,很快就能像卜铭师兄那样积累足够的灵气,成为练气弟子了。

    这一边,廖建东抱着儿子进了轮船的卧室中,轻轻将他放在卧室内的大床上,若有所思。

    青城山,青松居士想到和廖家交好,曾经为自己批过名的青城山掌门青柏居士,廖建□□然忆起了廖家大宅里放着的某样东西,如果不是因为突然见了这些青城山的居士,那东西他都要忘了。

    “宓槐说你御鬼的能力高超,想必和青城山那些修士也有些共通之处,也不知道那东西用在你身上到底起不起效果。”廖建东侧身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闭眼的男孩,忍不住伸手描摹了一下黑蝴蝶翅膀一样勾人的长睫毛,调笑道:“真不是你给我下了什么咒,若是旁人”

    若是旁人,对他造成了威胁,遭际命人架着火箭炮几下毁了宓家老宅连带地下密室,哪里会明知道有危险还要亲自下去走一遭,就为了眼前这个昏倒前还要摆自己一道的小东西!

    “心头血我心头的东西你也要吞,到底安的什么心真是精怪化身专偷人心不成现在倒好,你死我竟也要跟着死就不知我死了,你会怎样了”这个一贯端着威严气势的男人此刻握在床上,攥着身旁男孩的时候喋喋不休,倒也自得其乐。

    ☆、第42章

    随口一说的话,廖建东当然不知道,那心头血并不一般,他若死了,罗尘自然也好不了。

    在修真界,通常来说心头血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的心头血,算是修士们血液中蕴含最精纯灵力的一部分,一些大的门派会取出弟子们的一滴制成本命玉牌。

    被融入了心头血的本命玉牌会和修士本身有着一种奇特呼应,出门在外的修士遇险或身世,玉牌也会随之黯淡直至破碎,用以提醒师门。

    还有一种,则是牵连了人的魂魄本源的心头血,每个人只有一滴,是最精纯的所在。尤其是与对修士们来说,心头血受损给他们带来的侵害不次于识海受损,他们往往将这滴心头血用来炼制自己的本命法宝,斗法的时候本命法宝如若被毁,修士本身也会受到极大的牵连,轻则重伤,严重者修为尽毁!

    许多手段狠辣的魔修鬼修们也会将手下的心头血取来融炼成玉牌,指使他们为自己所用,一旦这些手下有了二心,直接捏碎玉牌毁了他们的心头血,人也就基本废了。

    对于凡人亦然,倘若廖建东的这滴心头血被罗尘随意融进了某个玉佩玉牌之中,那就相当于他的小命被人攥住了。罗尘什么时候看他不顺眼,什么时候玉牌一捏,任是廖家的千军万马,子弹火炮也救不了他!

    不过还是应了那句话:贪心真是要害死人了。

    罗尘就是因为贪图宓家的宝贝,将廖建东的事搁在脑后,满眼都是上辈子没有得到的龙凤寒婴珠――这也不能赖他,性格如此,罗尘不见得喜欢寒婴珠就喜欢到不行,可谁叫他上辈子想要的时候没得到,心里头有了执念,这辈子见了非要弄到手不可!

    如此一来,给了龙凤寒婴珠中的灵物可乘之机,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廖建东找来时,他能强撑着逼出对方的心头血已经是拼尽全力,哪还有余力去炼制什么玉牌?!

    廖建东的心头血被炼制成法器能牵连本体,被罗尘吞进丹田里可就算坏了!无他,修真界有一种专门为道侣衍生的契约,感情深时,将两方心头血相溶,便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彼此感同身受。

    从前罗仙君一直到渡劫都是落单,他性子独,根本不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什么道侣。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在罗仙君看来,将自己的心头血交给别人吞入丹田内和别人那滴融成一体简直就是有!等于是上赶着把自己的命放到别人手里了,当真是匪夷所思!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罗仙君生前被关在廖家这方小天地中,因为廖正梅的一个小手段连学都没上过。还没等成年后领略一下爱情的美妙滋味就无辜丧了命,到了修真界又忙碌于“修炼――保住自己的东西――变得更强――报复曾经的敌人――抢回自己的东西――继续修炼”这种无聊的循环往复当中。自然理解不了人家道侣间生死相依,你侬我侬,情到深处恨不得两人融为一体的腻歪劲儿!

    从前不屑的手段,因为形势所迫,如今竟然必须使在原本惦记着要怎么弄死的廖建东身上了!

    罗尘咬咬牙,临昏睡前硬是将廖建东的心头血吞进丹田里和自己的融为了一体。

    此次灵物在识海中自爆,他受的伤非同小可,若不是《灭魂典》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这副躯体估计就要当场废掉了!

    所幸有《灭魂典》这样的至宝,能够缓慢却细致地修补他受损的筋脉识海,也算是运气不错。只是识海受损了,他就不得不封闭意识,昏睡闭关。

    廖建东,谁叫你自己送上门找死,本仙君若是闭关这段时日有什么差错,你就等着陪葬吧!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就应该把廖建东的心头血融进玉牌中,一点点捏碎了才对!

    临失去意识之前,罗仙君在心里狠狠地咬牙切齿了一番!

    罗尘昏迷前所想廖建东自然是不清楚,不然以他的性格,绝对会趁着罗尘无力反抗之际狠下心揍他一顿屁股!

    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小东西,别人救了他,他还要反咬一口!浑身都带着毒,人家看上一眼就要中了他的毒,明知道要命,还不由自主地围着他转!

    可惜廖建东不会读心,怀里抱着的小蛇蝎此刻昏迷着,像是薄瓷娃娃,看上去那么柔弱易碎,又精致可爱地紧。

    于是自上一代廖家家主夫妇离世后,廖家主宅沉寂许久,竟然迎来了一个新的面孔。看起来体弱多病,样貌陌生的小少爷,昏迷着被此代家主抱进了二层的卧室,又连忙命人召来家庭医生为他看病。

    “廖爷,四少爷这种情况着实古怪,出除去有些缺乏营养,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恕在下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四少爷为什么昏睡不醒。”家庭医生胡先生收起听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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