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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贼,还我身体 作者:芙藤幻雪
是直接走了进去。
他们刚走进昆仑殿,便有一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小眼睛老头子立刻笑吟吟过来迎接,问需要什么样的买卖。
顾言之轻轻甩了一下头,说:“我需要的东西,向来都是最好的。”
小眼睛老头子立刻换了一个凝重的脸色,努力将自己的绿豆眼睁成黄豆眼,来显示自己对这项买卖的重视,接着用非常周正严肃的声音对两个人道:“二位贵客请跟我来。”
说着便将两人引向塔深处。
越往里走越是黑暗,似乎将一切都吞噬掉的黑暗。可是当两个人走到正厅的时候,却忽然柳暗花明了,仿佛之前的那些黑暗不过是他们的错觉。
整间大厅非常明亮,四周挂着金、石、土、革、丝、木、匏、竹八音,每一件都是当代绝品,价格不菲。
而大厅正中间,放着一把明显非常受重视的琴,周围各种护琴调音器具,便知道主人时常护理此琴。琴尾微熏,似曾遭火劫;琴身雕刻精细,精美非常。
那小眼睛老头子道:“主人正在沐浴焚香,还请两位稍等片刻。”
说着他便留下陈谦君和顾言之两个人在这房间,自己走了出去。
“你怎么看?”陈谦君轻轻打量了一下四周,便问顾言之的意思。
顾言之耸肩道:“他为了见本座一面,竟然要沐浴焚香如此隆重,给他一个机会。”
“……”
顾言之见陈谦君一脸无语的样子便道:“难道你让我自己去摸那些都是毒的东西吗?”
陈谦君没有想到,顾言之眼睛如此利,一眼就能看出这主人根本就不准备让他们坐下,因为就连旁边的椅子上,也撒满了毒药。
“我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顾言之突然转头对陈谦君道。刚说完,他就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道:“我忘记告诉四大长老了!”
陈谦君:“……”
“算了,反正他们来也是碍事。不过不用担心我们会在这里等太久而被饿死。”说着,顾言之从怀里掏出一块饼,自顾自吃了起来。
“……”陈谦君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位魔教教主了,难道他去闯关还要随时携带吃的不成?
看着陈谦君的眼神,顾言之想了想,最后还是把一块饼分了一半给陈谦君,总不能填饱了别人饿着了自己吧?
见陈谦君并没有接过的意思,顾言之怒了,道:“怎么嫌弃我咬过?要嫌弃也是我嫌弃好不好!”说着便又拿着吃了起来。
这时候,侧面的门突然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的英俊男子,正是昆仑殿店主之一的王逢年。王逢年哈哈大笑走过来道:“想不到最近来买消息的人越来越多了。”
可是王逢年看见顾言之手上的饼时,笑容立刻就僵硬到了脸上,他用一种神圣领域被侵犯的语气道:“你们怎么可以在我的琴房吃东西!”那表情,就好像被人侵犯了的处子一样。
顾言之正好将最后一口饼送入口中,他将嘴巴塞得满满地道:“伊欧唔哦唔哦伊……”
陈谦君听不下去了,便在身后帮他顺背,道:“吃下去再说话。”
那王逢年被气得双眼通红,就要将顾言之赶出去。顾言之将饼咽下去才开口道:“来者是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王逢年冷哼一声道:“你这种不懂音律不懂琴,竟然在我的琴房吃东西的人,不配当我的客人!”
顾言之一脸无所谓道:“你又没说不能带东西进来吃,客人来了端茶送水的都没有,要是我不自带茶水,是不是就要饿死克死在这里了?”
王逢年立刻甩袖转身,走向刚才进来的那扇门,还不忘回头道:“你们快走,我不接待你们这样的客人。”
顾言之道:“我记得昆仑殿的规定是但凡来闯关的人,要通过店主的考研,我们尚未闯关,你怎么能让我们就这样离开呢?原来昆仑殿的主人是如此食言而肥之人。”
王逢年被顾言之说得无话反驳,又想那人看着粗俗,必定不通音律,便留下来道:“你们来弹奏一曲,如果我挑不出毛病,就算你们过关。”
陈谦君问:“你让我用哪一把琴?”
王逢年上下打量了一下陈谦君,发现对方长相竟然如此不俗,气度不凡,跟一旁站着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来人,将我的九霄环佩琴拿过来。”
九霄环佩是一把唐琴,算是雷威的得意之作,到如今没有八百年也有七百多年了,可谓价值连城。可是这人竟然将九霄环佩轻易让人弹奏。顾言之闻言不由得看了那把被当成珍宝的琴一眼。
很快就有人小心翼翼地将九霄环佩带了上来。桐木面,杉木低,髹紫漆,乍看之下精美绝伦。
另又有人端上紫檀木桌,放在陈谦君面前。复又有人端上清水让陈谦君洗手。
顾言之觉得,等他们这些麻烦的程序做完了,估计天都要黑了。终于等他们折腾完,陈谦君盘腿坐下,轻轻试了一下音。
琴音清冷,仿佛越过了千百年,如瑶池清泉一般缓缓流入心间。
陈谦君抬头看了顾言之一眼,便轻轻弹了起来。
顾言之第一次听他弹琴。原本一直以为捕头不过是一个到处办案抓人的人,就算面前这个人有“儒捕”之称,也不过是嘴上念叨几句酸溜溜的诗词,伤春悲秋一番。
他从没见过陈谦君伤春悲秋,就算是他弹的这一曲《雁落平沙》,也是秋高气爽。
当陈谦君最后将手抬起,看向王逢年的时候,就见王逢年有些呆愣地看着他,道:“想不到少侠小小年纪在琴上就已经有如此高的造诣,真是难得。这曲《雁落平沙》,竟然不同我听过的任何一曲,委婉流畅又志气高远,看似飘渺却又近在眼睛。真是荡气回肠,余音绕梁。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与少侠论琴三日三夜不眠不休。”
王逢年的转变简直让人突然从地下到了天上,之前一脸嫌弃,如今却恨不得抓着别人的手说个不停。
顾言之郁闷地拍开王逢年的手,道:“这样我们就算过关了。”
王逢年被人打断非常不爽,一脸嫌弃地看着顾言之道:“他过关了,你没有。不送!”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一废话
金、石、土、革、丝、木、匏、竹八音就是古代的八种乐器 恩~
原为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乐器科学分类法,西周时已将当时的乐器按制作材料,分为金(钟、d、铙)、石(磬)、丝(琴、瑟)、竹(箫、})、匏(笙、竽)、土(埙、缶)、革(鼗、雷鼓)、木(恰)八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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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临时抱佛脚去查的 哇卡卡卡~
连我都觉得进展慢了
不过等他们闯关回来 哇卡卡卡 就有大紧张鸟!
☆、二十二
王逢年这么一说,顾言之当场就跳了起来,差点冲上去掐他的脖子道:“为什么我要走?”
王逢年冷哼一声道:“你没有闯关自然要走,不然你也坐下来弹一曲啊。”
顾言之斜视王逢年一眼道:“狗眼看人低。”
可是他刚坐下去,就见王逢年指挥人将小几子端走了。王逢年故作惊讶道:“啊呀,不然你站着谈吧。”
“妄你自诩爱琴,连站着不能弹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么?这些琴都要伤心得哭了。”顾言之故意用一只极其鄙视的语气说着,仿佛王逢年真的玷污了这些琴一样。
王逢年被气得找不到话来形容,就见顾言之盘腿而坐,将琴轻轻放在自己腿上。两只爪子用力一抠琴弦,发出了非常响亮的一声颤音。
王逢年当时就要冲过去将那琴拿下,那可是九霄环佩,不是街边那些凡品!
陈谦君早就已经挡在了王逢年的前面,淡淡道:“九霄环佩果然是琴中极品。”
顾言之看着王逢年,满眼都是挑衅地弹了起来。与之前试音的时候不同,他弹琴时候手指异常灵活,似乎每一个音都能颤进人心底。
王逢年似乎从那些声音里听见了一个故事。从刚开始的挑衅,到后来的剑拔弩张充满杀气,他似乎看见两个人相互挑衅之后,打了起来,或者说其中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打了一顿,他忍不住唔了一下自己的脸,似乎打在了自己脸上一样。
暴风雨过后突然宁静,淡淡的喜悦,淡淡的哀伤,最后一切沉寂。他有些忧伤地看着面前那个脸上露出淡淡笑容的人,而自己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音乐了里面。
顾言之有些俏皮地朝陈谦君眨了一下眼,却见王逢年突然回过神来,脸色白了一下又红了起来,最后终于变成绿色,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顾言之道:“你……你……”你了半天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顾言之问:“被打得疼么?”
这么一问,王逢年又愣了一下。
顾言之刚才谈的曲子完全是即兴所作,并非任何有来历的曲子,可是他竟然能从哪些曲调里听出那么多的含义,不可谓不难得。
王逢年看了顾言之一眼,这个人怎么可能弹得出这样的曲子,就算他这个自诩弹琴三十年的人都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可是,王逢年还是道:“你简直是乱弹琴,不过!”
顾言之淡然道:“我是对牛弹琴了。”说着,还没等王逢年继续生气,他便一闪身躲过了周围发射过来的暗器,稳稳地站在了最中间那架琴旁边。
“你要干什么!”王逢年见他这个样子,很显然有些急了,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陈谦君在一旁道:“他要毁琴。”
顾言之竖起大拇指道:“想不到你已经如此了解我了。”
陈谦君:“……”那种行为,根本就不需要了解吧?
王逢年威胁道:“那琴上有毒,你不怕死?”
顾言之说:“有焦尾琴陪葬也不错。你是要我的尸体呢,还是要完整的焦尾琴?”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威胁。王逢年爱琴到了疯狂的地步,而那架焦尾琴在他心中的地位无疑就是第一,他自信没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如此紧张的环境中一眼就看穿那琴的来历。所以他才会明目张胆地将这把绝世名琴放在这里,一方面彰显自己,一方面嘲笑别人。
可是这个人竟然立刻就说出了这把琴的来历,让王逢年不由得更加小心翼翼。
“怎么样,要不要留下你心中的宝贝,就是你一句户的事情了。”顾言之已经轻轻拔起了身上配着的苗刀。
已经断了一截,并且很多个缺口的苗刀轻轻勾住焦尾琴的琴弦,似乎只要握刀的手稍微用力,那琴弦变回应声而断。
王逢年的冷汗顺着脖子流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顾言之手上的刀,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些微的变化,最后却还是咬牙屈服道:“你们过关了。”
他话音刚落,顾言之身后的墙壁便慢慢移动,出现了一条通道,似乎就是下一个关口的入口。
顾言之满意点头,却没有立刻收刀。他故意做了一个手滑的姿势,让王逢年立刻惊叫出声。
看见对方如此失态的样子,顾言之才终于笑着走进了通道。
见陈谦君依旧一言不发的样子,顾言之道:“怎么,看不起我这样的手段?”还没等陈谦君回答,顾言之道:“对于我来说,什么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到目的。你们这些被世俗道德规范了的人,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因为有的人,并不是你跟他讲理,他也会对你讲理;同样的规则,并不是适合任何人。在这个世界上,强者生存永远都是一个硬道理。
见顾言之已经走在了前面,陈谦君轻轻道:“也许我会有理解的一天。”
通道是一个旋转向上的楼梯,应该是通往上一层楼。想起那奇怪的高塔建筑,顾言之觉得这里或许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既然是琴棋书画,第二个关口很显然便是棋。
可是他们打开前面的门之后,出现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棋盘。人走在棋盘上面,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棋子。
“哈哈哈,我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了。”门刚打开就有人开口说话。他的声音中蕴含了非常雄浑的内力,几乎将两个人震到外面去。
“你说很久是多久?”顾言之四周打探,却只看见满目黑白相交的颜色,看得人眼花缭乱。
顾言之注意到坐在地上的一个人,他只是坐着,一身黑衣坐在一个点上,似乎在等人跟他一起下一盘棋。
那人闻言想了想,道:“或许是三天,或许是三个月,或许是三年。”
“你傻了?连在这里坐了多长时间都不知道?”顾言之道。
那人突然眼睛一亮,看着顾言之道:“你来陪我下棋,你赢了就让你过关怎么样?”
“在下陈……顾思,前来请教。”陈谦君说着便也踩了上去。他刚踩到一个点,房间里便突然出现了什么声音。两个人抬头一看,就看见一颗巨大的白色棋子缓缓落了下来,正好落在陈谦君站着的位子上。
那人瞬间便移动了自己的位子,很快便也有一枚黑色的棋子缓缓落下。那个速度让顾言之恨不得上去踹两脚让它别跟乌龟爬一样。
那人突然就笑了起来,道:“老夫王重年。哈哈哈年轻人,你不懂了吧,下棋下的就是定力。”
虽然自称老夫,可是对方的年纪看起来也并不大,约摸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相貌周正,衣冠整齐,看起来颇有些君子风范。
顾言之转了转眼睛问:“定力不足是不是就输了?”
王重年立刻道:“那是自然。”
顾言之闻言便要踩上棋盘。王重年立刻道:“你要是踩上来了便算是你们下了一步棋,恨恨,你们只会输得很惨。”
顾言之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他避开了所有的棋点,走在了中间的空党处,棋子果然没有落下来。顾言之好笑地看了一眼王重年。棋只能走中间的点,自然不会在格子处落下。
他径自走到王重年面前,对着陈谦君喊:“速度快!”
“……”陈谦君表示,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慢,越慢越好。
这一次陈谦君有了经验,不会被棋子砸到。由于他慢慢落脚,棋子也慢慢落下,几乎用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
王重年也速度找了一个好下脚的地方,等着棋子落下来。
顾言之性子偏急,根本无法容忍原本就慢悠悠的活动再加上这样慢悠悠的情况。他伸出一只手,将王重年的脸轻轻摇到朝着自己的方向,作势便要亲上去。
王重年完全不知道现在出了什么情况,就看见了一张长着浓眉大眼的帅气男孩竟然要跟自己接吻?
王重年心中一急,立刻往一旁偏了一点,而他头顶的棋子停止了降落,旁边的棋子却立刻掉了下来。
如此顾言之每一次等王重年要下棋的时候,就会凑过去,作势要亲。此举弄得王重年心头大乱,频频出错,一盘棋竟然轻而易举就赢了。
王重年有些气愤地看着顾言之道:“你刚才做什么!”
顾言之说:“兵不厌诈。”
王重年想了想,最后道:“你为什么不真的亲过来。”
顾言之:“……”你在期待什么?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陈谦君冷着脸走上前问:“你真准备亲?”
“亲他啊,”顾言之转头看了一眼王重年,一脸理所当然的道:“他长的不丑,你亲他一下也不亏。”
☆、二十三
陈谦君早就对顾言之的思维方式有了非常深刻的理解,如今也不多说。却听见王重年满脸不服道:“不行!我们比的是下棋,你这样来捣乱胜之不武。”
顾言之转头对王重年眨眨眼问:“你确定比的是下棋吗?我记得你说下棋比的就是定力啊。你看,你那么容易就被扰乱了,说明你定力不足嘛。”
被顾言之的谬论给绕进去的王重年想了很久,却只能说出一句:“我不服,我不服。”
顾言之指着王重年道:“给你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
说完,便转头吻住了陈谦君的唇,完了还非常邪气地冲着王重年笑了笑,问:“服不服?”
王重年被眼前那一幕冲击得目瞪口呆,一下点头一下摇头。
“快说服!”
“服。”
“快说过关!”
“过关。”
王重年这个时候哪里还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他大脑完全一片空白,顾言之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等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将那两人放了过去。
顾言之看见王重年身后敞开的门,拉着陈谦君的手就走了过去。
其实不是陈谦君定力太好,是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遭遇了什么。他二十多年的人生,第一次跟一个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足以让这个平时非常冷静淡漠的人呆愣当场了。
顾言之拉着他走出去的时候,似乎想到什么一样,转头伸手给陈谦君擦了擦嘴。
陈谦君:“……”
微微有些薄茧的手指摩擦在唇上,有些麻麻的感觉。陈谦君下意识地抿了下嘴,才想起来,那有些薄茧的手指,是自己常年练刀的手。
顾言之干咳两声,他才不会承认刚才看见对方那种非常偶尔出现的呆愣的表情有些心猿意马呢。恩,一定是因为他自己长得太帅的缘故!
下一个关卡是书。顾言之想了想便问陈谦君:“听说你被人称为儒捕,为什么?”
“我原本打算参加科考。”陈谦君道,他知道顾言之不喜欢朝廷中人,连带读书人都一并讨厌,便不等顾言之说话继续道:“可是我哥哥之前是六扇门的人,他十三年前失踪,那段时间有消息说他最后是接到六扇门的秘密任务离开的,所以我便放弃科举,进了六扇门。”
顾言之突然想起来,陈谦君的那个哥哥或许在教中当卧底,便有些不爽道:“既然是秘密任务,他们怎么可能轻易告诉你?”
想了想,顾言之又道:“六扇门跟江湖中人打交道多,你那武功底子,竟然还能当总捕头?”
陈谦君微微摇摇头道:“我原本的武功并没有那么弱。”
两个人说话间,就进了一间书房。里面各式各样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而且一看就是珍品。诸葛氏的点青螺笔;程君房的天老对庭朱砂墨;描金云龙五色粉蜡笺;苏东坡的凤b砚这些在其中也只能沦落到普通四宝之流。
顾言之一眼扫过去,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虽然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可是从焦尾琴,黑白玉棋到这么名贵的四宝,他不得不多做一些猜想了。他几乎可以遇见,待会儿看到的画,又是如何的传世名作。
房间里并没有人,很快便有小厮端上了酒水,说两位辛苦,先吃些东西休息一下。
陈谦君道:“只听说昆仑殿的店主琴棋书画各有精通,却不知店主还有端茶送水的爱好。”
顾言之闻言也看了过去,那小厮果然器宇轩昂,不似普通人。听了陈谦君的话也只是哈哈大笑,道:“想不到这位眼睛如此毒,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身份。”
顾言之表示,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王衡的年纪看起来比之前两位要小得多,似乎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眉宇间却有着非凡的英气,一看便知道不是池中物。
顾言之说:“小孩儿你及冠了没有,你来这里不是让我们两个欺负你吗?”
王衡微微笑着道:“若是你们真能欺负了我,便是你们的本事。”
“比书法?”顾言之问。却并没有等王衡回答,直接挥手让陈谦君上了。
陈谦君随手拿了一只笔,便挥上“昆仑”两个字。王衡原本笑着的眼这下也呆愣了一下。
因为陈谦君写的这四个字是倒过来写的。他将纸拿起来,纸背正好被墨浸染了“昆仑”两个大字,刚遒有力,仿佛真如昆仑一般旁薄,天地齐高,囊括乾坤。
王衡道:“看了你的字,我不比了,但是必须每一个过去的人都要比,所以,”他转向顾言之道:“你还是要跟我比。”
顾言之也随手挑了一支笔,想了想,却只写了一笔,他说这就是他要写的字。
顾言之的那一笔,似乎有点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意味。偏偏里面杀气尽显,简单的一笔像是一把刀,夺人性命的刀。
王衡说这两人都不是普通人,如果真的有人能上去的话,非此二人莫属。
顾言之有些好奇,问王衡道:“前面两位店主似乎并不想让我们轻易过去,为什么到你这里反而简单了?别真说我们在欺负小孩子。”
王衡道:“很多事情都是天注定的,我们改不了。”他说话间似乎有一些淡淡的忧郁,却很快消失不见,又换上了一点笑容:“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所以我想我做不到的事情,你们可以做到。”
王衡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总有些忧伤。顾言之看见墙上挂着一首诗:“晴烟膏露若为容,踯躅香苞望晓红。莫怨五更风色恶,开花原是落花风。”
顾言之说:“你有没有听过李白写的一首诗,叫什么小孩子写东西就喜欢愁啊愁的。”
王衡愣了一下,才微微笑着道:“你说的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顾言之道:“大概是。”
陈谦之伸手将顾言之拉到自己身后道:“那是辛弃疾的词。”
“你是好人。”王衡看着顾言之道:“谢谢你。”
顾言之一甩手,表示他一点都不稀罕好人这个称呼,真感谢他就给他弄些吃的,他进塔中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早就饿的肚子呱呱叫了,竟然还没有人给他上吃的。
王衡闻言立刻让他们稍等片刻。
陈谦之四周看了一看,道:“原来他就是王衡。”
“你认识?”顾言之挑眉。这少年人小小年纪气度不凡,确实难得。这么想着顾言之突然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高兴。
陈谦君道:“两年前他的事情在朝廷中闹得纷纷扬扬。”
这个少年竟然跟朝廷扯上了关系,让顾言之不得不多了很多猜测:“听说当今天子荒淫无度,男女通吃。这少年看起来长得挺清秀,难道他跟皇上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听见顾言之这话,陈谦君不由得笑了起来,道:“真想知道你的脑子是用什么构成的,怎么可以想得那么歪。”
顾言之慢慢靠近陈谦君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凑近陈谦君,又是唇对唇的一个轻吻。
刚刚他就想说,这种感觉一点都不赖。两片柔软的红唇贴在一起,温润的气息传过来,似乎真的很舒服。
两个人吻着,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正在讨论的事情。
分开的时候,陈谦君总结道:“这种方法不能将我们两个人的灵魂换回来。”
顾言之哈哈一笑,亲一下就能换回来什么的,他说不定可以从早亲到晚。
“不过我们可以再试一次。”这么说着,陈谦君主动吻了过去。
顾言之看着近在咫尺的自己的脸,总觉得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身体里的陈谦君变得不像陈谦君了。而回想自己刚才竟然想要背一首诗来安慰王衡,似乎一点都不像顾言之会做的事情。
“咳咳,不好意思,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王衡出现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食盒,看样子是给两个人准备的饭菜。原本准备的那些酒水早就已经被撤走了。
顾言之道:“有菜无酒多没意思。”
王衡变戏法一样从食盒里拿出一壶酒。
顾言之立刻将酒壶递给陈谦君道:“你先喝。”
“……”陈谦君表示,他一点都不想知道顾言之那种一切以自己身体优先最终吐出他优先的思想。最后还是在顾言之灼灼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轻轻喝了一小口。
顾言之都已经懒得说陈谦君虐待自己的身体了,那么长时间竟然连口酒都不喝,简直没人性。
两个人酒足饭饱便告别了王衡,往最后一个关口走过去。
“听说每个人只能问一个问题,你要问什么?”顾言之没话找话地问。
陈谦君的回答亦简洁:“我大哥所在地。”
两个人都想当刚才发生的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奇异的感觉总是在心间不停盘旋着,越是想要刻意忘记,越是记得清晰。
最后一个房间打开的时候,入目的竟然是各色美人,一个个含苞欲放娇艳欲滴。
☆、二十四
房间里浓重的脂粉气让顾言之和陈谦君都站在门口考虑要不要走进去。
一水儿的姑娘们转头看向这边,立刻不顾自己各种各样或柔美或妩媚的姿势,都朝着这两个人拥了过来。
这让原本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两个人立刻往屋子里空闲的地方走。
这间房也是非常宽敞明亮,周围挂着各式各样的美人图,正中间有一个穿着略邋遢的人正在仇视着打乱了他作画的两个人。
可是他的目光却在接触到两个人的时候瞬间就得非常明亮。他立刻丢下自己手中的笔,冲上啦拉着陈谦君左看看右瞧瞧,似乎是一件非常难得的宝贝一样。
顾言之见他的目光顿时觉得对方猥琐至极,立刻拍掉他的手,插入两人中间,毫不客气地问:“你就是那个什么凤洲先生?”
凤洲抬头看了顾言之一眼,便不在理会他,而是拉着陈谦君到一张花梨木椅子上坐下,道:“美人,你要来闯关?”
顾言之忍,可是忍无可忍,对着凤洲就是一个拳头。可是凤洲看样子非常不中用,动作却非常灵活,轻松躲开了顾言之的攻击,继续对着陈谦君犯花痴。
陈谦君站起身,微微推开一步,拉开跟凤洲先生的距离,道:“我们正是来闯关的,先生有何指示?”
凤洲两手交握在胸前,不停搓揉着,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最后吸了一下,道:“很简单,只要你们花的美人图比我的美就可以了。”一边说着,还一边盯着陈谦君的脸看。
顾言之非常不爽有人这样盯着自己的脸,便又走到两个人中间,以表示他的存在。
凤洲非常不喜欢那个老是挡在他面前的年轻人。虽然说长得一表人才,可是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一表人才的男人了!
理由?就是因为这种人的长相,让他这个美人图名家都没有美人可以画,美人都跑去这种人身边抛媚眼了!那都是那些美人没有眼光!
不,美人怎么可能没眼光,就是因为这种人长得太具有欺骗性了。凤洲才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的魅力不够的原因。
因为原本团团围着他,让他帮忙画画的那些美人,现在都围着这个人转,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顾言之道:“画得比你的美?你给我们多长时间?”
凤洲不要脸道:“一刻钟!”
陈谦君问:“你也在一刻钟之内画完一副美人图?”
凤洲见对方跟他说话,一对眼睛都快粘在别人身上了,立刻道:“我不用画,我看着你就行了。”
非常非常之不要脸。他表示,他墙上挂着的所有美人图都是自己所画,只要他们所画能比得过任何一副,就算过关。
见顾言之微微皱起眉头,凤洲又有些得意道:“都说唐寅画的美人美,在我看来,都不如我的美人有灵气。”
“你从未想过要让任何人过关,因为几乎不可能有人在一刻钟之内画完一幅美人图。”陈谦君也四处打量着墙壁,这么多的画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够画完的。而且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画确实有水平。
凤洲点头道:“美人果然厉害。”
陈谦君问:“如果我用美人计,能不能让我过关?”
顾言之立刻呛了一下,抓着陈谦君的衣袖不停咳嗽。这家伙怎么可以出这么损的招!竟然要用自己的身体玩美人计!
凤洲果真有些为难地皱起眉头,似乎真的在思考陈谦君话里的可行性。周围的美人们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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