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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牌打手 作者:泡泡雪儿

    强烈的快感不仅来自于生理,更来自于心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要说房宇心里完全没有排斥也不可能,但房宇还是坚持做着,做得专注,投入,想带给杨磊更多的感觉。杨磊剧烈起伏着胸膛,情不自禁地挺动,把自己往房宇口中送着,深深地挺入再抽出,嘴里发出难以忍耐的喘息和呻吟……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了房宇,下面颤动着喷射而出,射了一波又一波,连射了好几波都停不下来……

    杨磊大口喘着气,眼神迷离地望着房宇,房宇看了他的脸,忍不住拂着杨磊的头发,望着杨磊的眼睛。

    “……舒服吗?”房宇沙哑地问。

    杨磊点了点头,眼睛还是望着房宇。

    2000年后,有一首歌曾经红遍大江南北,叫作《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当时的杨磊,他的眼睛就背叛了他的心,他的眼神,几乎就要泄露他的心。房宇望着他,望着杨磊微张的嘴唇,在那一刻,房宇竟然有吻上杨磊的冲动,他克制住了自己,转开了头。

    “……我帮你。”杨磊抬手抚上房宇还没解放的分身,并紧了腿,示意房宇像上次那样,想怎么舒服就怎么做……

    这一次杨磊没有趴着,他半躺着,接受着房宇的冲击,他们的上半身紧紧搂抱在一起,全身的汗水都交融在一起,杨磊感受着房宇在他腿间火热地撞击,他听着房宇在他怀抱里发出难以忍耐的呻吟,那是男性最低沉、最性感、最迷人的声音,让杨磊心醉神迷,融化在这激情里。他觉得交融的不仅是他们的快感,还有他和房宇的心,在越靠越近……

    激情褪去后的床上,他们并排躺着,任窗外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都微微起伏着胸膛,望着天花板。他们都在心胸间涤荡着什么,却说不出来……

    “杨磊……我是不是有毛病……?”房宇不知道在问杨磊,还是问自己……

    杨磊静静望着天花板,什么都没说……

    也许,在那个清晨,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也许,距离只有一步之遥。再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就能明白,这一步是什么,要怎么走出去。

    可是,事情往往来不及给人以多想的时间。

    当天下午,当杨磊从房宇那出来到公司,燕子乙让他跟他走,坐上了去往省城谈工程的火车。

    从房宇那里出来时,两人在房宇家楼下分开,房宇微笑着对杨磊挥手告别,去了世纪大酒楼。

    杨磊还记得房宇出门的时候,穿了件新的白衬衫。那是之前杨磊陪着他逛的时候买的,杨磊觉得房宇穿着它,特别清爽,特别好看。

    那天晚上,房宇出事了。

    第 32 章

    房宇出的这事,要从林珊珊说起。

    林珊珊追求房宇的时候,有一个人也在追求林珊珊。这个人的本名很多人都不知道,但都知道他在家排行老二,因此当时,所有人都叫他周二。

    周二是那时候江海新兴的一种混子。严格说起来,他们这种人并不算江湖上的混子,他们和普通的混子不一样,虽然他们也以江湖人士自居,做的也都是好勇斗狠、街头称霸的事儿,也经常造成流血冲突和重伤害事件,但是他们家里有权,口袋里有钱,背后有人,海吃胡玩,一掷千金,仗着家里的权势横行霸道,不可一世。

    也就是今天说的太子党和富二代。

    这个周二,就是其中的代表。

    燕子乙、罗九,包括房宇杨磊这些人混社会,凭的是手底下的真章,凭的是江湖道义,可是周二这些人,他们也混黑社会,混的却不是一个社会。燕子乙也许可以摆平江海所有得罪他的黑社会大哥,可是他未必能摆平周二团伙中的一个小混子,这就是差别。

    这是黑社会和官场、权势的差别。这是社会底层和上层的差别。

    这是根本差别,无法用拳头、刀枪、道义来解决。

    所以,尽管周二这个团伙里的人得罪过很多人,包括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但是没有人真的会跟他们计较,也没有人真的会去得罪他们。

    得罪了他们,就已经出了江湖。

    黑社会之间哪怕是砍死了人,也是江湖规矩解决,不会报警更不会把人点进局子,如果有人这么做,他以后就再也无法在江湖上立足。可是周二这群人不一样,他们自以为在混江湖,可是从来不讲江湖规矩,只要看看大虎的结局,其实就是这么回事。

    房宇没有得罪过周二,但是周二找上了他。

    周二一开始,并不知道林珊珊在追求房宇。

    周二对林珊珊的喜欢很早就开始了,自从他因为家庭的关系认识了林珊珊,就一直在追求她,但是林珊珊始终对他很反感,拒绝了他很多次。但人家周二不这么想,周二觉得凭借自己的家世能耐,林珊珊那就是欲擒故纵,撕不下大小姐的脸面才拒绝他,迟早会对他投怀送抱。所以周二也不着急,而且还向他的那帮太子党富二代的圈子放话,林珊珊是他看上的女人,谁要敢动她的脑筋,就是跟他周二过不去。

    在周二眼里,林珊珊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高傲女人,只要她在江海,她就根本不可能看上别人,除了他。

    所以周二一直很放心,也很有耐心。所以在林珊珊开始追求房宇的时候,他恰恰因为有事不在江海。等到他从外地回到江海,在他那个太子党的圈子里,已经没有人不知道,林珊珊公开抛头露面,在追求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市井混子。

    周二一开始还不相信,后来他从林珊珊那儿亲口得到了证实。他再次去追着林珊珊的时候质问她,你和世纪大酒楼那人是怎么回事?失恋的林珊珊正是最难过的时候,根本就不想见周二,她对周二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管他喜不喜欢我,以后都请你别再来纠缠我了!

    周二火冒三丈。其实那时他已经知道房宇没跟林珊珊好,这个事只要稍加打听,很容易知道,但是周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周二知道房宇。他听说过房宇。

    但是在他眼里,只要他想,别说收拾房宇,就是收拾房宇的大哥罗九,他觉得也是绰绰有余。

    当天晚上,一伙太子党和富二代就浩浩荡荡,杀气腾腾,进了世纪大酒楼。

    其实周二他们来的时候,房宇并不在酒楼里。

    当时,他去了外面谈采购的事,还没回来。当时的酒楼中只有老亮带着一些兄弟在。

    其实那天也是巧了,本来世纪大酒楼是个做正经生意的地方,房宇那些兄弟不在这儿做事,做事的都是正经的酒楼工作人员,要是周二换个晚上来,他可能一个江湖中人都碰不到,但是那天晚上,他碰见了老亮。

    老亮是房宇手下三大打手之首,功夫仅次于房宇,对房宇忠心耿耿,房宇拿他当自己的亲弟弟看。但老亮脾气非常火爆,是个著名的火药桶,但凡有一点儿火星丢进去,一点就着。跟了房宇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改进这一点。

    当时老亮正带着手下兄弟们在他大哥这儿吃饭,周二那群人进来了,呼呼啦啦坐了两桌,敲着桌子就要点菜。

    “把你们这儿最贵最好的菜都上两桌来!”

    周二叫嚷。

    菜摆齐了,两桌人也吃得差不多了,周二那桌上忽然有人大着嗓门喊起来了:“嘿这什么呀什么呀,死蟑螂呀?!”

    所有客人都看过去,那人从桌上一盆汤里捞出一只硕大的死蟑螂,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我□们这儿是开什么饭店啊?!这是给人吃的吗?”两桌人都闹起来了。

    值班经理和服务员连忙来解决。开店以来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房宇对厨房后场要求非常严格,说吃出根头发丝还是有可能的,但是有这么大个死蟑螂,这种差错根本不可能犯。

    “先生,这可能是个误会……”值班经理也懵了。

    “误会?这么大的一只叫误会吗?你说是误会你肯吃吗?”周二那桌人来劲了。

    “可是,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从我们端出来的汤里就有的……”值班经理是个女的,试图据理力争。

    “你什么意思啊?合着我们是故意讹你们店啊?怕我们吃不起啊,告诉你老子有的是钱!”周二啪的一声,往桌上撂了一叠人民币,现金。

    老亮过来了。

    “哥们儿,有话好说,这样,不管这蟑螂是哪儿来的,既然是咱们饭店的客人,咱们就该招待好,今天这两桌我做主了,免单!吕经理,再给送俩热菜,送箱啤酒,让哥几个吃好喝好。”老亮话挺客气,他虽然脾气爆,处理事情的分寸还是有的。

    “你算老几啊?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叫你们总经理房宇出来!”

    周二白了老亮一眼,指名道姓。

    “我大哥不在,外出办事去了。哥几个有事跟我说也一样。”老亮耐着性子,肚子里已经火了。

    “跟你说的着吗?你们这就是家黑店!吃出个蟑螂还死不认账,平时还指不定吃出过什么玩意儿呢!火腿,把那蟑螂让大家伙儿都看看!这就是世纪大酒楼里卖的菜!”周二耍横了。

    “好嘞!”外号火腿的那人兴颠颠地拎着那只还淋着汤水的死蟑螂,在每桌客人面前都晃了一圈,那些客人都被恶心得纷纷站起来躲开,有些人就皱着眉结账走人了。

    “大家出去都说道说道啊!世纪大酒楼里卖蟑螂汤,都给宣传宣传!”火腿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你们就是来挑事儿的是吧?”老亮怒了,这帮人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

    “是又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着?打听过我是谁吗?”周二斜着眼睛看老亮。

    “我操,知道这儿是谁的地方吗?”老亮还没见过敢上这儿来挑事的。

    “知道!罗九嘛!房宇嘛!”周二还把那个“嘛”字拉得特别长。“都算个鸟!叫房宇出来!老子今天就是来踢他的场的,妈的老子的潘西他也敢泡!给我把这儿砸了!”

    “谁他妈敢动!”老亮从腿上就拔出一把腿叉子,把刀尖扎进桌上,只一下就扎没了几公分,刀柄直颤。

    “谁敢动我他妈先扎了他!!”

    老亮的火药桶彻底爆了,他顾不上这里是世纪大酒楼,不是他平常甩点子群殴的地方,原本还有坚持着吃饭的客人,这下全都被吓走得干干净净,被他那把扎在桌上颤动的长刀吓得都跑了,连工作人员都吓得退了出去。

    第 33 章

    老亮的兄弟全都过来了,大片儿刀三棱刮刀全部亮出来了,站在他身后。

    老亮这狠劲,把周二那群人也给震住了。

    这些太子党小开们,要论动真格的,哪个真有胆量敢和这些黑社会打手拼?这些打手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刀头舔血过来的,而这群小开除了嘴狠,真打起来个顶个的哭爹喊娘,撒丫子跑得比谁都快!就算这群太子党背后有权有人,可真惹火了这些黑社会,豁出一条命不要也跟你死磕到底,等被人搞死了再把人弄得坐牢枪毙什么的有用吗?所以这些小开其实也是懂这个道理的,他们不怕江湖大哥,因为江湖大哥多半瞻前顾后,有所顾忌,他们就怕这些江湖底层的亡命徒,真红了眼一命抵一命,他怕你?!

    所以见了老亮这阵势,周二那两桌人竟然就没人吭声了,也没人动,都拿眼睛看着周二。

    周二也怕,但周二这个人很有点小聪明。见了这个局势,他知道怎么做才能牵制老亮。

    “扎啊,往这儿扎!”

    周二挺着胸膛,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你尽管扎!只要你一刀扎下去,甭管是扎死了还是没扎死,哪怕你就划破我一层皮,这世纪大酒楼就甭想开了,今天就歇业!明天工商局就吊销营业执照!你信不信?”

    “有种跟我到外面去!”老亮吼。他知道周二不是危言耸听,可是他忘了,周二是“有种”的人吗?是会按江湖规矩来的人吗?

    “我凭什么到外面去啊?我今儿就坐这儿,不仅坐这儿,我还要砸这儿!告诉你,老子来之前已经给公安局打过电话了,一会儿就来人,你们要是敢动手,我就跟公安局说是房宇动的手,你要是敢扎我,我就说是房宇扎的我。你要不信你就试试,看看公安局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周二得意洋洋地说完,就悠闲自得地坐下来了。

    老亮什么样的硬茬没碰过,就没碰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下三滥,他能自己挨刀,却决不能连累房宇,他犹豫了。就在老亮犹豫的一瞬间,周二狠狠地:“给我砸!”

    工作人员的惊叫声里,酒楼的桌椅、玻璃器皿、盛放水产海鲜的玻璃缸都被砸了,周二这群混世魔王最大的本事就是破坏,见周二带头砸,一哄而上,世纪大酒楼在一片破碎声响里转眼一片狼藉。

    “我□妈!”老亮忍无可忍,跳上桌子几步追到周二面前,劈头就砍!

    老亮这一出手,他身后那帮兄弟全出手了,砍刀向着这帮小开们毫不留情地砍了过去。

    但是老亮还是有脑子的,他不是用刀刃,是用刀背砍下去的,刀背砍不出伤口,但是会用刀的人用刀背也能把人砍得痛不欲生!

    周二以为他几句话肯定能唬住老亮,哪知道老亮也不是一个虎逼,如果只有匹夫之勇,他也当不了房宇最得力的手下。老亮手下的人全都看老亮,见老亮用刀背砍,全都明白该怎么做了。

    这一下世纪大酒楼是彻底成了斗殴场,周二这些乌合之众能打吗?敢打吗?一看老亮他们没被唬住,都吓住了,刀背刀刃的他们哪还搞得清楚,挨了几下就哭爹喊娘,往外面跑。

    可是,什么人堆里都有匹夫,都有愣头青。周二被老亮追着砍得毫无还手之力,而周二团伙里有一个人却还真没跑,真红了眼,他也拔出了一把卡簧,但他不会顾及到刀背和刀刃的区别,他把卡簧对准了向他砍过来的一个人,往前一送,就扎进了那个人的肚子。

    那个人倒下了。刀还扎在肚子上,留在外面的刀身只有两三公分。

    血如泉涌。

    扎人的这个就是火腿。火腿扎了人,或许他也慌了神,或许他还想毁灭证据,他很没有经验地上去握住了刀柄,想要往外拔。

    如果他拔了,地上这个人,也许当场就能把血流干。

    可是火腿不知道。火腿还想去拔刀。

    火腿的手握在那个刀柄上的时候,他自己的肚子也一凉。

    老亮的腿叉子,叉进了他的身体。

    火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上绽开了血红的花,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凉,冰凉,连心都是凉的。

    火腿用手去捧着自己的肚子,手上立刻全都是血,血顺着他的胳膊往地上淌,越淌越多。

    火腿也倒下了,他的血和被他扎了的人的血顺着世纪大酒楼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往外淌,两边的人都停手了,工作人员都吓呆了,外面已经聚满了围观的人群,事情已经闹大。

    老亮拔出了那把腿叉子,他和火腿不同,扎人和拔刀都有数,死不了人。

    周二呆呆地看着这个场面,忽然反应过来,他大叫:“杀人啦!世纪大酒楼的人杀人啦!”

    他叫得声音很尖,还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人是我捅的!你们都看见了吧?”老亮拿着那把不断滴血的腿叉子,目光扫过所有人。

    “你现在还说是房宇扎的吗?”老亮问周二。

    “还说吗??”老亮又问了一遍,盯着周二,提着手上滴血的腿叉子。

    “……”周二被老亮震慑到了。

    所有人都被老亮震慑到了。

    房宇赶进世纪大酒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

    可就在房宇进门的时候,警车的警笛声已经可以听见了。

    房宇见了眼前的情形,听到警笛声,没有多说一句废话。

    “老亮,走!”

    房宇对老亮说。

    “我不走!”老亮怎么可能肯走?

    “你进去还出得来吗??”房宇吼。

    老亮背负着几条重伤害事件在身上,前年曾经因为一起重伤害闹得太大被公安局通缉,老亮跑路到四川躲了大半年,等罗九把这边摆平了才敢回江海。回来以后尽管老亮还是那么火爆,但是已经比过去收敛多了,今天如果不是周二这伙人动到房宇头上,老亮也不会再动手扎人。要是这次他进去了,再翻出旧案,也许真的要蹲个三五年大狱都说不好。

    老亮也犹豫了,警笛声已经到门外了。

    “走!”房宇一把推着老亮往世纪大酒楼后门。

    “大哥!那你咋办?”老亮怕连累房宇。

    “我刚没在,他们找不着我茬儿!找个地方躲过了风声再说!”房宇推着老亮走了。

    老亮很听房宇的话。他觉得不管多凶险的情形,有房宇一句话他就能安心,他就是这么相信房宇。他相信房宇真的有办法解决这个局面。

    老亮走了。可是这一次,他的相信失了准头。

    不是什么局面,房宇都能解决。

    周二打从房宇一进来开始,就盯着房宇。

    其实周二没有见过房宇。但是他一见到房宇,就知道就是他。

    房宇看上去无疑比他想象的要出色很多,周二感到极大的不平衡。他自始至终冷眼看着房宇赶走老亮,毫不阻拦。

    老亮前脚走,公安后脚就进门了。

    “谁是这儿管事的?”把两个伤者抬上车送往医院,一个穿制服的年轻警察厉声吆喝。

    “是我。”房宇走了出来。

    “就是他!就是他捅的!孙警察,你们怎么才来啊!你看,那就是证据!”

    周二忽然跳出来,用力指着房宇,指着房宇去推老亮时衬衫上被那把滴血的腿叉子沾到的血。

    房宇看了周二一眼。

    他沉默,一句话都没辩解。

    “你胡说!房总明明是刚刚才来的!他……”

    “吕燕!”房宇喝止了吕经理,他怕她情绪激动说出老亮。

    “都带回去!”

    姓孙的警察手一招,把房宇和其他人都推进了警车。

    这里周二也被假模假式地带进了另一辆警车。一上车周二就变了脸。

    “你们他妈的也太慢了吧!”

    “行了我的公子,够快的了!”那孙警察满脸堆笑。“怎么还真捅了人了啊?”

    “可不嘛?都是那房宇!我说可都是那房宇干的,这事儿得往大里整,你有数!”

    “有数,有数!”孙警察说。

    第 34 章

    杨磊是当天晚上发现不对劲的。

    到了省城就是应酬,应酬完回到酒店,杨磊第一件事就是给房宇打电话。

    他先打到房宇家里,一直没人接。那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多,杨磊估摸着房宇也该到家了,他想难道房宇前一晚上熬通宵,这个晚上又接着熬?

    他又把电话打到世纪大酒楼房宇的那个单人的总经理室,没人,再打底下的值班总台,还是没人。

    这个时间也确实人都下班了,杨磊虽然有点没着没落,但也没多想。可是在酒店心神不宁地看了会儿电视,他又往这几个地方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杨磊心烦了。他想听房宇的声音,现在,立刻,马上。

    自从下午和房宇分开,又经历了之前在房宇家里的那些,他对房宇的思念就像潮水在他的心里怎么都压不下去,心里像猫抓似的想他,想和他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绪不宁,好像找不到房宇,他总是不踏实。

    就在这不踏实中,杨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早上醒来,他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拽过电话机,往房宇家里挂电话。

    还是没人接。杨磊的心提起来了。他再往世纪大酒楼的值班台打电话,终于等到有人来接听。

    听了电话里的人说的话,杨磊说:“你说什么?”

    杨磊听了大概,就想大吼一声:昨晚怎么没人告诉我??

    那世纪大酒楼值班的讲得颠三倒四,就说人进局子了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杨磊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花猫。

    花猫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昨晚房宇一进局子,罗九就知道这事可小可大。打听一下就清楚,那周二摆明了是来整房宇来了。周二是谁?周二的亲爹就是公安局的,要不然周二能把公安当自己家?说叫来就叫来?

    自打房宇进了局子,既没人来抓老亮,也没人再到现场来调查,不说周二那群小开意思意思地被带走,转头就各自回家没什么事儿,就连那些在现场参与打架的老亮的手下也在关了几个小时后给放出来了。

    唯一没有被放出来的,只有房宇。

    老亮的手下说,根本就没警察来调查他们到底是谁捅了人,或者现场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连问都没问几句,就把他们搁大屋子里关了几个小时。

    火腿在医院经过抢救,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而那个被火腿捅了的老亮的人,伤要比他严重得多,一直昏迷到半夜都没醒。

    罗九当了这么多年大哥,和公安能没有关系?他连夜就找了他在公安里的关系想捞人,但那“关系”偏偏这两天都不在江海,在外地执行任务。

    “等我回来给你办,也只能这样了!”“关系”说。

    “老李,真没那孩子什么事儿,要我说,还请你给打个电话,给他拘留几天给个教训,也是该!”罗九这话的意思,是怕房宇在局子里头受苦,那警察要是审问起来,里头讲究大了去了!意思就是别审了,关关得了。

    “要别人也得了,那个周二,他爹……咳,等我回来吧!”老李也挺为难,虽然他在公安局里分量也不低,但这事牵扯到自己人,就是个左右为难。

    罗九也没辙,他也知道老李难做。黑白道之间关系再铁,能铁得过别人亲父子?

    所以房宇这苦头,罗九也知道,是吃定了。

    老亮一听说房宇给他顶包就急了,就要往公安局闯,被罗九喝止:“你还嫌不够乱啊?”

    “九哥!我能让大哥背黑锅啊?!”老亮眼睛都急红了,他要知道房宇要他走是给他顶包,他死都不会走!

    “你去了顶事儿吗?人家现在就是要整房宇!你去了也没用!”罗九太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了。

    “那咋办?就看着那帮□的警察欺负我大哥?”老亮在局子里蹲过,他太知道那里头的滋味了,他又把那把腿叉子抽出来了。“我他妈的去把那个周二废了!”

    “你回来!”罗九无奈地喊住老亮……

    面对公安,面对社会的“正面”,面对森严的国家机器,面对特权的阶层,这些黑社会束手无策……

    花猫也是急得团团转,那是他心爱的人,他第一次知道看着心爱的人出事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滋味,花猫快抓狂了,到处托人找关系,连他同性恋圈子里那些还算有点正常职业和社会地位的人都不放过。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杨磊眼里火星子都要冒出来了。就是这一整夜,这一整夜房宇能多吃多少苦,杨磊太清楚了!

    “告诉你?告诉你他妈的有屁用?”花猫说。

    “都别动!等我回来,我马上就回来!”杨磊吼,把电话挂了。

    挂了花猫的电话,杨磊转头就拨了一串号码。

    “喂。”接电话的声音很拽,带着拖音。

    “市局?你哪位?”杨磊说。

    “你找谁?”

    “治安科,谁都行。”杨磊说。

    “不说名字怎么给你找啊?”接电话的警察不耐烦了。

    杨磊却听出来了。

    “你石光吧?我找杨大天!”杨磊说。

    接电话的警察身子都坐正了。他听出来不对劲了。

    “我是小石,请问你是……”警察语气和气多了。

    “杨磊!”杨磊说。

    第 35 章

    杨磊进公安局的时候,还背着带去省城的行李。

    他一分钟都没在省城停留,燕子乙听了他几句话就给了他一句:“快走吧!”

    “哟!小磊来啦?”市局办公室里的警察见杨磊走进来,亲热地打招呼。

    “小磊,你可是好久不来了啊?咋的,想我们了?”

    “扯吧,人小磊能想你?想咱局长还差不多!”

    “怎么的小磊,你又干啥英勇事迹了,你啥时候从良啊!”……

    警察们都很亲热地过来和杨磊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耍嘴皮子。

    “滚吧你,抓你的卖淫嫖娼去!”杨磊转头,“勇哥,新发型啊?酷啊!”“路子,还吃,这椅子都装不下你屁股了!”“毛叔张叔!都在啊!……”

    杨磊嬉皮笑脸地和警察们一一招呼。

    他跟这里很熟。从小就熟。

    杨磊虽然满面风尘,脸色也很不好看,心里更急得火上房,但他还真就没带出来,游刃有余地和那些一路见到他都跟他打招呼、拍肩膀的警察们点头,微笑。

    寒暄了几句,杨磊掏出烟来,甩了一圈,自己也点上。

    “……人没事儿吧?”

    杨磊吐出一口烟,才问。

    叫路子的警察有点尴尬。

    “你这电话,有点儿晚……”路子嗫嚅着,“你要是昨晚就打,人也不至于受罪……”

    杨磊心沉了下去。

    “受什么罪了?”

    杨磊的声音发沉。

    勇哥过来搂杨磊的肩膀。

    “你也知道那一套,都是少不了。不过你放心,接到你电话以后没人再动他,我一直给你看着!给弄了个单间休息,有伤什么的也看了。走,我现在就带你去。”

    杨磊跟着勇哥往后面走。走到外面,勇哥就说话了。

    “磊子,这事儿不是咱们治安科整的,我们的人都没动手。”

    “谁动的手?”

    杨磊问。

    “孙科,新来的,你可能不认识。他跟周主任的,你心里有数就成。”

    勇哥说。

    勇哥推开一间休息室的门,杨磊走了进去。

    前一天下午和房宇分别的时候,房宇穿着那件他们俩一起买的白衬衫。那件雪白的衬衫在阳光下亮得耀眼,特别干净,雪亮,衬着房宇俊美的笑脸,好像会反射光线一样闪着光。

    可是现在,这件衬衫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一件白衬衫了。

    触目惊心的血渍,污秽,拳脚的印记,面目全非。房宇整个人是无意识地躺在那里的。他毫无声息,毫无反应。

    杨磊立刻看勇哥。

    “睡着了。是个爷们儿,挺了一夜。”勇哥低声解释。

    杨磊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了过去。他蹲了下来,蹲在房宇的床边。

    他摸了摸房宇的额头,确定他有没有因为伤口发炎而发烧。

    他理了一下房宇被汗粘湿在脸上的碎发,然后轻轻握住了房宇的手。

    沉默了一会儿,杨磊就站了起来,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勇哥,帮个忙。给找件干净衣服。我兄弟爱干净。”

    杨磊说,挺平静的。

    “行,马上就去。”勇哥看着杨磊的脸色,心里不踏实。

    “那孙科,办公室在哪?”

    杨磊问。

    勇哥打量着他的脸色。

    “磊子,别乱来,不管怎么说,这还在局里。”

    “我能吗?”杨磊竟然还笑了。

    “我要把人带走了,总得跟人打个招呼。礼尚往来。”

    孙科是新从下面派出所调到市局试用的年轻干部,这一步升迁,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要是期满了能留在市局,他这仕途就平坦了,至少比窝在那小派出所有前途。

    所以这孙科一来就抱上了办公室周主任的大腿,顺带把周二的腿也抱了。孙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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