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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打手 作者:泡泡雪儿
偏爱。大部分时候还是各种衣服都穿的,但是杨磊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就记住了他的白衬衫,还是因为房宇穿白衬衫的样子确实特别好看,杨磊就喜欢看他穿白衬衫的样子。
房宇先和燕子乙尽了礼数,目光转到杨磊身上时,两人都没多说什么,只是相视一笑。
一笑,尽在不言中。
当然,杨磊是这么认为的。
包间外面坐了两边的兄弟,包间里就他们四个人,围着张不大的桌子坐,两位老大气场强大,坐下来一边霸了一大块,房宇和杨磊就坐得比较近了,挨得也比较近。
两人忙着顾看两位老大,倒酒,布菜。两人都一样的能干,一样的懂事,一样的忠心耿耿,看着这俩手下,燕子乙和罗九那是打心眼儿里喜欢,满意。这酒喝多了话匣子打开了,俩老大是你一言我一语唠得热火,房宇也陪着他们唠,杨磊的心思却渐渐就不在桌上了,他脸上是一副认真听老大们讲话的表情,桌子下面的手却悄悄伸了过去,放到了房宇的腿上。
杨磊是没忍住。他从看到房宇的那一眼起,就心痒难耐。杨磊确实上瘾了,还上瘾得控制不住自己。
房宇不愧是大混子,处变不惊,脸上表情一点都没变,连正在说的话都没停顿。
见房宇没理,杨磊就故意的,顺着房宇的腿往腿根上摸。
房宇一把拽住了杨磊的手,起脚就踢了杨磊的脚一下。
杨磊的手就顺势抓住了房宇的手,拉着用力捏了一下。
房宇不着痕迹地扫了杨磊一眼,那里罗九还在问他:“房宇,那人是那么说的吧?”
“是那么说的,九哥。”
房宇从容地回答,手上却跟杨磊较着劲,一个翻手就把杨磊的手反拽在手里,让杨磊动弹不得。
杨磊也不动了,享受着被房宇抓着手的感觉,嘴角还噙着笑。
杨磊也煞有介事地加入了桌上的话题,手却不老实地在房宇手心里一下一下地划着。
那暗示太明显,房宇也有点表情不自然了。房宇把他的手放开了。
杨磊知道房宇就是宠着他,就凭着房宇这份宠,杨磊什么都敢干。他咳了一声,笑着对两位老大说:“大哥,九哥,我去下洗手间。”
然后站起来往外走,站起来的时候,向房宇看了一眼。
他那一眼,就连燕子乙和罗九都看出来,是要让房宇跟他一起去了。其实他们俩刚才手底下动来动去,燕子乙和罗九那是什么人,能看不出来他们在桌子下面搞鬼?当然是看不到具体在搞什么“鬼”,只当他们俩在闹着玩。
“房宇,你也去吧,去吧。”罗九对他挥了挥手。
等房宇走了出去,罗九就跟燕子乙摇头感慨:“这俩小子,咋这么黏糊呢,还要跑出去说悄悄话。”
“悖年轻人嘛,总陪我们老头子没意思,让他们乐呵去!”其实这俩老大也就四十左右。
杨磊和房宇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杨磊先进去了,转过身,等房宇进来,一把拽住房宇,不由分说就把他重重推进了隔间,拴上了门。
洗手间里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杨磊是忍不住了。他已经忍了半个月,从一看到房宇的时候他就忍不住了。
在杨磊那个年龄和精力,他可以一天来几次,半个月是什么概念?
“……别疯!”
房宇想阻止,杨磊已经箭在弦上,哪能听?他喘息着,粗鲁地扯起房宇的白衬衫,手伸进房宇的背心里就急切地抚摸捏揉,将房宇抵在隔间的门靠背上,毫不犹豫地拉下了房宇的裤链。
冲动战胜了理智,其实房宇也憋久了,之前被杨磊那么撩拨已经忍着了,杨磊一进洗手间他就知道杨磊想干什么。房宇是能忍着的人吗?他一把抱紧了杨磊,和他纠缠成一团。
两人半个月没见,都如饥似渴,房宇抱住杨磊的臀,急躁地揉动杨磊的下身,杨磊已经把房宇的牛仔裤链整个拉下,把他的裤子扒退到了大腿上,一通乱揉摸弄,压在房宇耳边激动地胡乱地说:“我真他妈的……想死你了……”杨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掏出房宇那猛然跳出来的东西,就毫不犹豫地蹲了下去,含进了嘴里……
房宇紧靠在隔间的门上,仰起了脖颈。他闭上眼睛,加重了呼吸,享受着杨磊的服务,嘴里流泻出低沉的喘息……
洗手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陆续有人进来了,两人都屏住了呼吸,不发出一点声响,杨磊转动着舌头,细细舔裹着房宇,房宇的胸膛重重地起伏……
隔门外其他人的说话声,走动声,紧张的隐秘的气氛,都让隔间里的两个人感受到无比的刺激。终于等到门外的脚步声全都消失,房宇一把拉起了杨磊,将两人的东西猛烈地撸动,杨磊克制不住地呻吟出来,颤抖着释放在房宇的手心,房宇也喷射在杨磊的小腹上……
那天晚上回了房宇家,两个人在床上翻天覆地,像有做不完的精力,发泄不完的欲望。杨磊紧紧搂着房宇,他沉迷在房宇的主动里,那一晚房宇非常投入,甚至比他过去的每一次都要激烈。房宇比过去更焦躁,更不耐,好像总是得不到缓解,那样难耐,难受。
“……怎么了?”杨磊感觉出房宇的烦躁。
“不知道!”房宇说,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但是即使是杨磊给他吸,他还是不满足,他全身都在躁动,想要得到更多的纾解,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在激情中房宇忽然翻过了杨磊的身体,让杨磊趴在床上,把自己颤动的勃物从后面插进了杨磊的大腿中间。这是他们没有玩过的玩法,或许在床上有时候真是遵循着本能,不需要教,杨磊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大腿,体验着这新玩法的刺激,房宇喘着粗气,重重地在他的腿间抽插起来……
杨磊趴在床上,感到房宇的力道很大,房宇抽插在他的腿间,重重地撞击着他,连带着他的身体和整个床都在晃动,杨磊身下的肿胀在床单上紧紧地摩擦,杨磊有一种和房宇合为一体的错觉。他把腿并得更紧,带给房宇更多的快感,他听到背上的房宇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动作越来越猛,越来越快……杨磊也呻吟着,摩擦着,他听到房宇一声低沉压抑的闷哼,然后他的腿间一片炙热潮湿……
高潮结束了,房宇没有动,还趴在杨磊的背上。
杨磊半天才缓过神来,喘着气,感觉到房宇默默地从他腿间抽走,翻身坐到了床边。
“……真他妈带劲儿!”杨磊兴奋着,感慨着。他扭过头,笑着望着房宇的背影。
“真爽。下次还这么干!”
杨磊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
房宇什么话都没说,背对着杨磊。
过了很久,杨磊听到房宇开口。
“杨磊,咱们以后,别再玩儿了。”
杨磊呆住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
杨磊半天才说,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以后,别再这么玩儿了。”
房宇沉声说。
“……为什么?”
杨磊的大脑一片空白。
房宇没答话。
杨磊坐了起来,甚至没去清理腿间的一片狼藉。
“……你不想玩儿了?”
杨磊望着房宇的背影,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下沉。
房宇套上裤子,站了起来,沉默地去点烟。
“你什么意思?”
杨磊盯着他,声音粗了起来。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不想玩儿了。”
房宇说。
“……你他妈刚才这样是不想玩儿吗?!”杨磊猛地提高了嗓子。
“咱们这样正常吗??”房宇也吼了出来。
“我说过了,这就是个玩儿!很正常!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杨磊急了。
“我他妈的对你的身体有冲动!这样叫正常?!”房宇猛地把烟头砸在了地板上。
“……”
杨磊不说话了。他定定地看着房宇。
房宇又抽出一根烟,烦躁地放进嘴里,狠狠地吸。
“……跟你分开这些日子,我脑子里想的都是跟你做这事。……你是我兄弟!你说是玩儿,可我们早过界了,咱俩都清楚!这样真的叫正常?……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房宇情绪混乱,颠三倒四地说着,用力吸着烟。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房宇苦闷的声音,像重锤一样敲进杨磊的心里。
“……我们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儿?”
杨磊没有回答,房宇也没有答案。
房间里是一片沉默。
“别再玩儿了。”
房宇低沉的声音。
“再玩儿下去,兄弟都没法做了……”
房宇说……
杨磊始终一言不发。房间里是一片压抑的沉寂。
杨磊低头,看着自己的腿间,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想苦笑,却笑不出来。
“不玩儿了?”
杨磊说。
“你是爽了,可我还没爽呢?”
房宇抬起头,看着杨磊。
“我又是给你吸,又是趴着给你搞,你爽了就说不玩儿了?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吗?”
杨磊说。
房宇沉默了一会儿,走到了床边,在杨磊身边坐下,手抚上杨磊的东西,没有犹豫,就要弯下腰去。
“滚!!!”
杨磊一把推开了房宇,跳起来套上了裤子,套上了t恤,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大门。
他一直冲到楼下,冲下二楼宽阔的平台,冲到夜里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杨磊拼命地奔跑,停都停不下来……
第 26 章
燕子乙那几天愁死了。
他的工程进度本来顺利,但是在工程拆迁时碰到了一个钉子户,这个钉子户如果是老百姓,燕子乙决不会来硬的,他毕竟是讲道义的,但这一户是在城乡接合部混惯了的一霸,漫天要价,就是要讹钱。燕子乙能让他讹吗?就让杨磊出面解决这件事。燕子乙的本意是不一定要打,视对方的态度该笼络笼络,该收买收买,可是已经好久不怎么爱打架的杨磊带人去了后根本没多废话,根本就没打算去谈的,上来就动手,前后就三天一共打了五次!整整五次,真刀真枪的五次啊,把那混子是彻底打怕了,打服了,哭丧着脸找到燕子乙说我求你们了,我也不要钱了,一分钱都不要,你让那瘟神住手吧,别再来打了!!
燕子乙说了杨磊几句,可没出几天,杨磊又带人出去干了两架,还都不是非干不可的架,别说把对方往狠里打,就连对他自己也好像还有条命多似的,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跟着杨磊的兄弟回来都偷偷说看杨磊打架是真害怕,打从心里害怕,干架最怕的不是敢要别人的命,是敢要自己的命!
“你是打了鸡血了?威风了?打架有瘾怎么不去打拳击啊?”
燕子乙骂杨磊。他对杨磊愁死了。
他知道杨磊以前是好勇斗狠,但是最近确实好多了,像个正经孩子的样儿了,尤其是跟房宇要好之后。哪知道杨磊怎么又突然这么嗜打,还不要命似的,像发酒疯似的。
“心里有事儿啊?”
燕子乙不愧是老江湖。
“没事儿。”
杨磊说。
“房宇呢?你这几天怎么没跟他在一起了?”
杨磊压根就不想提这茬,一声不吭。
燕子乙瞥了杨磊一眼。
“和房宇闹矛盾了?”
“没有!”
杨磊不耐烦了。
燕子乙是什么人,一看杨磊表情,就知道问题是出在这上头。
“你俩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有啥不好关起门来解决?再出去惹事,我收拾你!”
燕子乙放心了。要是房宇和杨磊之间的问题,他相信不是大问题。
杨磊这几天都没找过房宇。
那天晚上他跑出去后,等到终于跑不动的时候,他又慢慢走回了房宇家那个大平台,坐在那宽阔平台的边缘,坐了一宿。
在这个地方,他和房宇一起坐过,聊过心事,喝过酒。他在这里看见过房宇的眼泪,抱过喝醉的房宇,为他擦过脸上的泪痕。
房宇,房宇。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名字,就连这个时候他都还是又坐回了房宇的楼下,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他看着那个黑漆漆的单元门洞,想着房宇是不是会追出来找他,想着他是不是该上去,抱住房宇说我他妈的是玩儿吗,我是玩儿我怎么不跟别人玩儿?!我从来都不是玩儿,我就是喜欢你,真喜欢你,我有病,有精神病……
那天清晨,杨磊走了。
脚边是一地凌乱的烟头……
杨磊没去找过房宇,房宇却找过他。
那一晚上杨磊不好过,房宇也不好过。杨磊在底下抽了一宿的烟,房宇在自家阳台上也一夜没合眼。早上下楼经过二楼那个平台,一看到那一地的烟头,房宇就明白了。
杨磊这一走,就再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连个电话都没有。房宇打电话到杨磊的办公室,杨磊也总是不在。再打军线电话到杨磊的家,杨磊一次都没在家过。
那时候没手机,没寻呼机,找人是相当地困难。自从和杨磊交好,房宇从来都没有找不到过杨磊,因为杨磊好像无时无刻不在他面前出现似的,总在他眼前,总在他身边上,他就没有过找不到杨磊的时候。
房宇甚至打了电话给燕子乙,知道杨磊是给燕子乙办事去了,也知道了杨磊天天在外面干架。
“房宇,你也说说他!把自己也搞得挂彩有意思吗?”燕子乙说。
“他挂彩了?”房宇一惊。
“能不挂彩吗?就那么打他还真当自己是成龙啊?”燕子乙说。
其实这些黑社会打手在外面打哪个没挂过彩,挂彩是正常,太正常了,但是燕子乙说出了“挂彩”,房宇却觉得非常严重,因为对燕子乙这种大哥来说,普通受伤那根本就够不上“挂彩”的级别,他说了“挂彩”,那肯定是伤到一定程度了。
其实杨磊是受了点伤,但肯定没这么严重,燕子乙也就说的气话,他不知道房宇听了就挂心了。
房宇打了电话给李三,而杨磊正好在李三家里。
“啊,宇哥啊!……”李三瞥了杨磊一眼,杨磊盯着他。“磊哥啊,磊哥……”李三看了杨磊的眼神,会意:“磊哥不在我这儿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可能出去办事儿了吧……挂彩?严不严重?”李三又看杨磊,杨磊对他一摇头。
“没……没有啊!磊哥好好的,没挂彩啊!”
他支支吾吾的语气,反而让房宇更加怀疑。
“……哦,好好,我见到他会跟他说的……”
李三挂了电话,对杨磊说:“宇哥说,今天晚上让你一定要回办公室,他去找你,有事儿……”
杨磊没说话。
杨磊也并不是生气故意躲房宇。逃避不是他的作风,他做事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正面解决。
但其实这几天,杨磊也在困惑,也在思考。
在遇到房宇之前,杨磊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喜欢同性,就是到现在,他也不因为他喜欢了房宇就觉得自己是花猫那种人,他一直觉得自己“正常”,他只是喜欢了房宇,那是因为房宇特殊,不是因为他自己“不正常”。
所以杨磊虽然纠结过,但他的矛盾挣扎并没有太激烈,太深入。那时候他心里只想着房宇,只想和他在一起,其他的他都不想多想。就像一个初次热恋的人,除了迷恋的对象,看不到其他的一切。
可是那天晚上房宇的话,却让他突然想到,他一直想着自己要什么,他想过房宇吗?想过房宇要不要,愿不愿意走上这条道?
他们早过界了,彼此都清楚,杨磊更清楚。自从那天花猫说了以后他就清楚了,那是“爱情”。
爱情,两个男人的爱情。在那个年代,这意味着什么,杨磊其实根本还没仔细地想过。
杨磊设想一下,要是他喜欢房宇的这事儿让别人知道了,别人会怎么看他。精神病,变态,人妖,娘娘腔……
那时候的那个社会,就是这样看待同性恋的。
当然,杨磊这个时候还没把自己对上“同性恋”这个在当时绝对大部分人听都没听说过的词。
杨磊无所谓,他什么都不怕。
可他想象着,这些词汇被冠在房宇的头上……
杨磊忽然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是他硬用“玩儿”的骗人的法子,把房宇拖下水的。可是房宇愿意下水吗?下水以后房宇要承担些什么,他想过吗?
这些,都不是他对不对房宇告白,房宇回不回应的问题。
杨磊真的迷惘了。
他开始真正的思考,开始变得成熟……
那天晚上,房宇到杨磊办公室的时候,杨磊果然在等他。
两人见了面,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都没说什么。房宇把门关上了。
“……”
房宇坐下了。谁都没有故作自然的寒暄和招呼,两人都沉默。
在他们俩的印象里,就没有在一起的时候这么尴尬过。
“听说你受伤了?”
房宇先开的口。
“小伤,不碍事。”杨磊就是肩膀上被三棱刮刀刮中了。那玩意儿伤口大,出血多,总体来说没大事。
“伤哪了?”
房宇的眼光盯在杨磊的身上。其实进来时看到杨磊安然无恙,房宇的心就定了。
杨磊犹豫了一下,掀起了t恤,给房宇看到了胸口上方肩膀处的包扎伤口,就把t恤放下了。
“没事。”杨磊平静地说。
第 27 章
“……什么扎的?”房宇问。
“三棱刮刀。”杨磊不知道房宇还要就这个伤口问多久。
“你别总那么虎行吗?”房宇知道三棱刮刀的伤口是什么样的。看到杨磊肩上那一大块包扎,他心里堵。
“我真没事。”杨磊说着就沉默了。
房宇关心他,他心里感动,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这几天,是不是故意躲我。”
沉默了一会儿,房宇没有绕弯子,问。
“有点儿吧。也是要办事。”
杨磊也实话实说。
“……那天晚上,你在我家楼下坐了一夜?”
杨磊不知道房宇怎么知道。
“你知道?”
“我第二天早上,看见烟头了。”
杨磊没说话。
“你以后,都不想见我了?”房宇抬起眼睛,看着杨磊。他这几天找杨磊,找得心烦意乱。
“我有这么小肚鸡肠吗。”杨磊还笑了笑。“多大的事啊,至于不见吗。”
“我说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房宇没有笑。
“我也说认真的。真不至于。”
杨磊已经思考过了,他的思考有了结果。如果是几天前,他说不定现在就告诉房宇,他不是跟他“玩儿”,他是真喜欢上他了,爱上他了。至于你房宇喜不喜欢我,反正我就喜欢你了怎么着吧,你不是也对我的身体有冲动了吗,这不也说明你对我也有感觉吗?
可现在的杨磊不这么想了。他现在想的是,房宇和他不一样。房宇说了,他心里就想跟他做兄弟。所以房宇才会那么苦闷,因为兄弟不会干这事儿。就算房宇对他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房宇能像他这样无所谓吗?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房宇呢?房宇真能不在乎?
趁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趁房宇还没真的被他拖下水,放他回岸上好像才是对房宇好。
所以杨磊是想好了晚上和房宇怎么谈,才来的。他已经考虑过了。
不就是做兄弟吗?不就是不做那事儿吗?
他杨磊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不介意付出和回报。他现在就想当个不求回报的傻子,就想玩一出自我牺牲。
“那天是我没想明白。这几天,我想明白了。”杨磊说。
“你说的对。咱们这么玩儿,确实不对。确实不该再玩儿下去了。”
杨磊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其实我心里也知道,咱们这么玩儿是不对的。就是感觉太好了,我舍不得放下。”
杨磊一句一句地说着。
“房宇,你也是我最好的兄弟。为了你,我命都能不要。这点儿事不应该影响咱俩感情,咱们以后还是好兄弟。”
房宇一直听着,他感觉几天不见,杨磊好像突然长大了。
这么冷静,理智,稳重,说出来的话,做的考虑,都不像以前那个冲动、急躁的杨磊。
但是望着这样的杨磊,房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作痛。
也许房宇到现在也还没有想明白那天晚上他问杨磊的问题。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那天晚上,他伤害了杨磊。
那种伤害,不是现在杨磊云淡风轻说的“那天是我没想明白”,那一晚杨磊离去时的样子,房宇想到时,心里都跟扎了似的。
“……你真这么想?”房宇问。
“真的。”杨磊确实是真心。
房宇沉默了一下。
“那你还躲我不?”
房宇怕杨磊会又和以前一样躲开他。
“我躲你干啥呀,你能吃了我啊?”杨磊的嘴皮子又利索了,语气也放松了。
“因为你有前科!”房宇也微微放松了,气氛直到现在才恢复了一点他们以前熟悉的感觉。
“啥前科前科的,多难听,别咒我进局子。”杨磊刻意营造出和以前一样的气氛。
“谁咒你了,谁咒你我削他。”房宇也配合着。
他们过去天天在一起磨嘴皮子,彼此都无比地默契,接彼此的话是连脑子都不用过的,为此他们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别人甚至很难插上嘴,就是这样的默契。
杨磊对房宇笑了,笑得好像确实挺放松。
房宇也回应了他的笑,可是房宇的心里却仍然沉甸甸的……
“明天花猫生日,在我们酒楼摆酒,一起去吧。”房宇说。
“行啊,没问题。”杨磊说。
花猫生日,房宇给他办得风风光光的,在世纪大酒楼摆了好多桌,请来的不仅有贴己兄弟,还有道上有头有脸的朋友,给花猫撑足了场面。花猫也感动得不行。他从来没这么有面子过。
花猫上次受了重伤,房宇这也是给花猫竖威风,告诉道上花猫是他房宇的人,是罗九的人,动他就跟动房宇没区别,让想动花猫的人都掂量着点儿,安分着点儿。
房宇混江湖,就是有这个本事,让人口服,心服,手下人心甘情愿跟随他,为他卖命。
花猫对房宇的感情不仅有爱情,还有尊重,敬佩,感激……他就没碰到过这么把他当一个人来尊重的人。花猫当晚喝到酩酊大醉,甚至趴桌上失态地放声大哭。他后来说那是感动的泪,激动的泪。
杨磊和房宇、花猫坐在一桌。那天,花猫还带来一个他的朋友,生脸,大家以前都没见过。
花猫带来的这人叫丁文,不是混子,是个斯文人。这丁文长得很英俊,但整个人感觉比较文弱,介绍的时候说他是做技术工作的,还是个大学生,居然和花猫这个大混子是朋友,就已经够奇怪了。而这个丁文虽然斯斯文文,可是坐在桌上不久后,就老是望着杨磊看,一开始大家还没发现,后来桌上的人都有点感觉了,因为那丁文看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杨磊也被他看得犯迷糊。
“我们以前见过?”杨磊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今天第一次见面。”丁文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特别文雅。
“哦……”
杨磊没再问了。他觉得这个丁文的眼神直勾勾的,有说不出的怪异。
花猫在旁边看见这情况,心里有数,坏笑。
这个丁文,其实是花猫同性恋圈子里认识的朋友。他虽然看起来比花猫正常多了,也不娘娘腔,但是本质上,和花猫一模一样。
那天在酒桌上认识了杨磊。他一眼就看上了杨磊。
第 28 章
席间杨磊去洗手间,正在解手,丁文也走了进来,站在他旁边解手。杨磊感到丁文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下面看,感觉有点异样。杨磊去洗手时,丁文也跟了过来,在他旁边洗手。
“杨磊,你身材真好。”
杨磊还是第一次碰到上来夸男人身材好的。他很不习惯。
“是吗。”
他不咸不淡地应付。
“这件牛仔裤挺好看的,在哪里买的?”
丁文斯文地问,视线在杨磊的胯上转着。
“哦,朋友送的。”
“港货吧,看这牌子,名牌呢。”
丁文竟然手伸上来就抚了下杨磊腰后的牛仔裤铁牌。
“这皮带也不错啊。”丁文的手很自然地摸过皮带。“看这儿,这牌子很贵的。”
“是吗。”
杨磊也低头看了牌子一眼。这皮带他是随便买的,没注意什么牌子。
这时又有人进了洗手间,杨磊抬起头,看见是房宇。
房宇一进去,就看见丁文的手在杨磊的腰上摸弄着。
看到房宇进来,丁文的手就缩回去了,礼貌地冲房宇笑笑,点个头。
房宇也淡淡地点了点头。
杨磊和丁文一起出去了。
房宇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
这个丁文,打架比花猫肯定是没法比,但是在追求所爱上,手段却比花猫高明多了。
在酒桌上听杨磊随口聊到了一些设备方面的问题,第二天,丁文就找到了杨磊,表示能解决这批设备。
丁文果然很快就通过关系弄来了这批设备,帮了杨磊的大忙,杨磊也就对他挺感谢的,丁文开始经常去公司找杨磊,冲着这帮忙的情面,杨磊也对他挺客气,一来二去也熟悉起来。
但是杨磊这人绝对不笨,从丁文的种种表现上,杨磊就猜到这丁文是什么样人、对他是什么意思了。
后来丁文跟他挑明的时候,杨磊也明确地拒绝了。这种事上杨磊从来不含糊。这丁文也是个聪明人,懂得以退为进,很豁达地说没事,只要你不看轻我,咱们还做朋友,还时时邀请杨磊到他那儿去玩。
杨磊还真去了,而且一去还挺上瘾,竟然三天两头就往丁文家里跑。
当然,吸引杨磊的不是丁文,而是丁文家里的一样东西――电脑。
那个年代电脑是绝对的高科技玩意儿,绝对的奢侈品,普通老百姓家里是非常少有的,也只有少数的一些公家单位和技术单位才会有,才会用。当然后来电脑普及速度飞快,但在丁文邀请杨磊的那个时候,电脑绝对是个稀罕物。
杨磊在丁文家里接触了这个新鲜事物,就有点上瘾了,毕竟那是一个全新的神奇的世界,刺激着杨磊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dos系统,wps,输入行,字符串……这些东西搁在现在都是古董中的古董,可以赶上化石了,可在当时可是最时髦最有技术含量的。杨磊上瘾之后天天晚上都跑去丁文那儿玩电脑,丁文每次都非常欢迎,把电脑一直给杨磊用,还教他怎么用,杨磊爱用多久就用多久。
杨磊一方面是对电脑感兴趣,另一方面,他也迫切需要干点别的事来转移他对房宇的注意力。
玩电脑这个方法挺管用,至少杨磊在玩电脑的时候能专心致志,不去想他和房宇之间那些烦心事了。
这样一来,杨磊和房宇见面的次数就明显减少了。
以前晚上的时间,杨磊大多时候都是和房宇腻在一起,而自从那一夜之后,杨磊再也没有去过房宇的房子。
尽管两人已经谈过了,也说好还做好兄弟,但毕竟不可能完全回到以前了,这一点杨磊和房宇都清楚。
房宇也还去找杨磊吃饭玩儿什么的,杨磊也还去世纪大酒楼到房宇那坐坐。但是也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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