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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焰+续集 作者:晓春
新闭上双眸,用手臂环抱着肩膀,将略微沉重的头埋进膝盖,他抖得的确有些厉害了,真不知道这场未知的自我对抗要到维持到什么时候,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但比别的姿势有安全感,他很少用手抱着自己,这个动作常常是他受挫折后沉入自我世界才会做,甚至在陈硕面前,他也从来没有这样,他现在不能让自己颤抖的身体和难得的脆弱暴露,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掩饰。现在的老大不是随随便便当的,稍微逊一点都会被修理,没几套系统的本事,立即会被拉出去被上面的人当挡箭牌,他不想成为其中一个,所以一直在拼。
都说陈仅表面是个玩世不恭的人,实则聪明坚毅有担当,其实只有他自己了解自己,他不过比别人多了几分幻想,好像一个一米九的大个人喜欢吃冰淇淋一样,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也不清楚他这样坐了多久,直到一具滚烫的肉体无预兆地贴上来,温暖一下子从他的背部源源不断地传输过来,继而包裹他的整个身心,坚决而又不失含蓄的请求,诚意而又不容置疑的施予……只有他了!只有他能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超出底线的亲密,承受那种暴风雨式的情绪翻涌,原有的坚定意志和理智会被他经常性的 “突击”冲刷得干干净净。
陈仅感觉体内的血液正在徐徐升温,寒意竟然奇迹般地被身后的人打退了一半,隔着皮肤,他甚至能够隐约感受他心跳的频率,沉重而扎实的,那相贴无隙的身体,那牢牢围住他身体的修长有力的手臂,真的跟他的名字一样――焰,简直可以在瞬间燃烧一切!
“感觉好一些没?”费因斯更加紧地收了收包围圈,将唇贴到陈仅的颈窝问道。
“为什么要参加斯考奇?”抬起头答非所问。
“你不想我来?”
“我没这么说。”
“那你告诉我,没有把握,刚才为什么答应我渡河?”
“没看见我在后悔了吗?”所以说,上司的话是万万听不得的。
费因斯情不自禁将嘴唇移到他耳边:“暖和一点没?”
“暖炉都不一定有这效果。”沉默片刻后才说,“谢谢。”
“不谢。”
ps:难得来点温存和平的戏,阿仅不费,你们要珍惜啊,后面没得你侬我侬,也不要怪我没给你们加场,哈哈……下一章,斯考奇该要结束了,不过,回到现实的两人的前景令人担忧啊,所以趁现在――小费,上!
豪门焰 正文 第33章
章节字数:5028 更新时间:070916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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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很不容易发生异常的样子,除了旁边偶尔噼啪作响的火星子,基本上都看不出有什么能瞬间引暴冲动因子,导致任何不良后果。虽然肌肤相贴已成定局,但如果用意志稍加控制,类似乱性的悲剧完全可以避免,可显然,两位当事人都因为心里有不同程度的松动,因而也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紧张,甚至心跳的频率呈逐渐上升的趋势。
其实等陈仅真正反应过来,已经过了有一两分钟了,当身后那人因为跪姿而稍稍调整一下拥抱角度时,他才惊觉目前的不利走势,客观分析了自己的悲观现状――他,堂堂赤部老大,豪门顶级的性格帅哥,正浑身无力地被一个强壮的曾对他出过手的男人围在手臂中,而且他还得主动贴过去汲取人家的热量,揩人家的油,顺便还要心存感激行为恭敬,这可……真是失败兼尴尬哪。
本来还有昏沉倾向的陈仅,由于费因斯嘴唇有意无意触碰他的颈间而顿时睡意全消,然后加倍提醒自己保持必要的冷静。毕竟,在这种环境下发生任何“过激行为”都是很可怕的,今天他可没力气同费老大打,好歹也是个刚刚被水迫害过的人,再超能也经不起别的什么刺激了,他还想活着走到岩区。
费因斯这时的声音异常倦怠性感:“你躺下抱着我会更暖些。”
“就这样可以了……”陈仅很头大,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不用麻烦。”
“可你仍在发抖,怎么回事?”边说边将一只手掌穿过陈仅腋下搂住他的腰。
费老大询问时用的那种温柔的语气,差点让陈仅胆都吓破,心里不禁想:老大,你还是粗鲁点我会比较自在,再怎么体恤下属和蔼可亲也该有个限度吧。
不过当时的陈仅也算是没细想的,其实这世上没有一个“正常”的上司会负责给手下人工呼吸后再人工输热的。
“呃……熬一下就好。”陈仅暗暗叫苦,现在这个姿势,他们的手臂可是完全缠一块了,抽出来,会被人以为别扭小气,不抽出来,又显得过于逾矩。
陈仅不知道的是,费老大此刻正在进行史无前例的人神交战――这个经常迫不及待要跟他保持距离的人,这个每次都会自动回到他怀抱的人,这个时时想着战胜他超越他的人,这个让人动了心思和欲念又想不负责任的人,难得这样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靠在自己的怀里,事实证明,只有受伤和意外才能让他的羽毛柔顺,可自己却早已经对这种若即若离、无法掌控的追逐相当着迷。
每次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和占有,可每次都会情不自禁地放掉他,让他去飞,因为从没想过要去禁锢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能给他什么、他要什么,可是那些东西却往往伴着会失去他的代价。还真是很少有人让他这样费神,原来对一个人好要比对一个人坏难得多。
这样的费因斯也算是……呃,初识情爱愁滋味?不过野性的生物本质上永远是野性的,无论精神上的枷锁如何沉重,都无法彻底操纵和扭转本性,一旦事情出现突破口,他还是会循着本能直击对手要害。
费因斯率先松开了手,在陈仅疑惑着回头之际,前者已经从侧面将他的肩膀压下,有点命令式的口吻:“再不躺下,寒气会让你吃苦头的。”
“喂老大……老大!”
挣扎和呼喊是没有用的,因为这里正是所谓的“荒郊野岭”,如何要自保,最好识大体顾全局,配合搭档的工作,争取重获新生,平安地离开这里。
“抱着我。”费因斯完全没有被陈仅的反应唬弄过去,而是继续坚决地下号施令,“来。”
陈仅在原地思想斗争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豁出去,怎么说人家也是要救你,冻成这样了还逞强,真给人留下个“不知好歹”的形象就不是很好了,毕竟焰这种戒心很重的人肯把体温借一借算是给足他面子了吧。
老实说,现在旁边就算躺的是一只棕熊,为了取暖,自己也会不要命地贴过去,反正怎么死都比冻死强,所以现在身边这具热气腾腾的肉体,诱惑是巨大的。
陈仅呼出口气,把心一横,整个人靠了过去,发泄似地用手臂重重抱住了费因斯看起来热量过剩的身体,嗯,感觉确实不错,颤抖的身体慢慢平复,安逸的触感、火烫的呼吸意外相融,对方身上特有的男性体味轻悠地钻入鼻腔,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起来。陈仅不否认,现在的自己比刚才舒服多了,甚至还能睡会儿。
费因斯的心情突然有些激动,揽着陈仅后背的手开始有些安抚意味地来回摩挲着,对方的额头与自己的下巴已经碰到一起,一股言难的亲昵缠绕着他,所有敏感的知觉随着感官惯性一下扩散到全身,其实失控的情动就发生在一刹那,来不及阻止激流已经直冲出去了。
当陈仅闭上的眼睑感觉到一阵温湿的挑逗,就打了个机灵猛地惊醒,抬眼对上身边男人那双热情专注的褐色眼睛时,陈仅的脑子顿时如同炸裂,只有三个字跳出来:不会吧……
费因斯俯下头用舌尖轻探入陈仅因惊讶而微张的嘴,略微在唇上勾画了一下曲线便立即长驱直入,陈仅想避开,可是脖子却垫在费因斯的胳膊上,没有活动空间。
一步步有节奏地入侵,舌轻扫陈仅敏感的口腔,直到他愿意完全接纳,才又一次重重吸住了那淡色的四处躲避的舌,感受到陈仅自喉咙中发出的一声叹息,费因斯陶醉地任由狂热将其席卷,彼此之间极有限的缝隙流通着呼吸交融过后的丝丝热气,模糊了周遭的一切,那滑入舌根的极技巧的深吻顷刻引发本不该有的冲动。
费因斯的克制功夫在此时并没有很好地发挥,陈仅觉得这种情欲味道甚浓的吻实在不利于他,接着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拉锯战,谁输谁赢不再重要,最终的结果都会导向最糟的一面。
原本就到处充斥着不稳定因素的氛围还在不断升级,一吻过后是更矛盾的纠结,费因斯突然忍无可忍地托起陈仅的下巴,狠狠又堵了上去,缠绕的不止是舌还有身体还有感觉,空气中带着湿意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当费因斯将陈仅压向自己,与他完全贴合的时候,陈仅按在地上的手掌使了使力,却终究没有握成拳。
“该死!”费因斯难得地低咒了一声,在这种环境下,意识到身下的反应,是件多少沮丧的事情。
“叫你别惹我的。”气喘吁吁地说了这句,有点幸灾乐祸的隐喻,但并没有多少威慑力。
“为什么不肯承认你喜欢我们之间的吻?”
这种事,是男人都不会承认吧!“老大,你厚道一点。”陈仅快要精神崩溃,“我们还在比赛,你不会是想对一个体力不支的搭档出手吧?”
“你真的讨厌我碰你?”
也要看场合的好不好?“别开玩笑了,不是取暖吗?不要不守规则,我不想跟你翻脸。”
“你教训我?”费因斯将手肘撑在他的脑袋两侧。
陈仅撇撇嘴,没吭声,费老大你最大,谁敢教训你?不过是实话实说。
“从没人当面这样教训我。”
难怪你会养成这种霸道的臭脾气,把森林当你家客厅啊?陈仅继续无语中。的确,当面顶撞焰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及早认命,做“老实人”就注定会吃上司的亏,这样下去,再多几条命都不够用。
“为什么不说话了?在考验我?”
我说你嫌,我不说你也嫌,什么意思啊!“我不懂你的逻辑,老大。”
“你懂的,你怎么会不懂?”
今天的费因斯比往常任何时候都喜欢耍小无赖,估计是吃准周围没人,不怕威名扫地。陈仅看看左边的火堆:“我要去穿衣服了。”
“还没干。”
“那你可不可以别顶着我?”这话是在脑子里转了十秒钟才终于说出口的,有那么一点点脸红,事出有因,实在是费因斯太过恶劣,发情不看时间地点。
“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停就停?”费因斯故意将身体在陈仅身上磨擦了一下,体内重新撩拨起更深沉的欲望,一只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转嬉戏,暗示意味浓重,那种压抑过后的澎湃势不可挡,任何微弱的挑拨都有可能将火种点燃,即将冲破坚固城防的执念与暖色的氛围猝然触礁。
没有衣物阻隔的肉体全情配合,伴着最挑情的姿态跃跃欲试,费因斯的舌再次缠上来,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深度重重颠覆固有的一切规则,那刚刚退出的唇又开始徘徊在额头、鼻尖、颈侧、耳垂之间,费因斯想用顽皮的手段让这场追逐变得更合情合理。陈仅就像一个令他无法抗拒的磁场,将他牢牢吸附在进与不进的边缘,残存的那一点野蛮的攻击力也常被他坦荡的性感给抵消掉了。
对一个疲惫的身体实施过分激烈的方案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他们现在居然还在大搜索途中!要命的比赛!可如果继续受迷惑,他们俩谁都别想顺利走到岩区。
“帮我。”嬉戏许久之后,回到颈项,感受到陈仅的动脉跳动,轻咬住他优美的喉结,滑落有致的锁骨,再往下,是那颗鼓动的心脏。额头仿佛有细密的汗珠沁出来,与他十指相缠,费因斯再慢慢将他引到热源中心,让他触摸自己最直接的需要。
“呃?”陈仅这下没辙了。
“看,它说要你。”费因斯完全不吝于讲肉麻话,在这种时刻,任何语言都如梦呓一般模糊不清。
“你不是又想……”话没说下去,因为费因斯已经舔上他的胸膛,渐渐下滑,陈仅微抬了抬腰往后缩,想躲避这场大暴动,可费因斯过分的体贴柔韧令他紧张发狂,当唇舌来到下腹轻啃吮吻时,陈仅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身体也在对方手心里不安地颤动起来。
“老大,你适可而止……我现在接近于伤患!”
费因斯像是充耳不闻,单手从陈仅的臀下抽出来,扶起他的大腿,一下埋首在他最敏感的内侧。
“啊――”陈仅撑起上半身,盯着费因斯的动作,禁不住一声疾呼。难道天要灭我?!快要承受不住这样刺激的侵袭,为什么要我一再受这种考验!
过分甜腻的折磨正在蔓延,那煽惑的鼻息快要贴上中心地带,饥渴的情欲似乎已经快要露出它的本来面目,费因斯的彻底燃烧直接导致事态的失控。
即使只是舌尖的一次轻刮,血液就开始奔腾起来,陈仅的手指插入了费因斯的发丝里,前一刻溺水的感觉重新涌上来,可这回氧气充足,只是胸口那股真气乱了。全身的知觉都聚集到那一处,惹得当事人几乎要爆炸,时而戏吻时而细密包裹,走到世界尽头的感觉大致如此,陈仅知道今天,全身上下所有的弱点都在费因斯面前暴露了,那快要冲破临界点的反复加热,那已超越极限的交缠,令他深深为自己的现状感到懊恼和担忧。
为什么?为什么与费因斯的相处会慢慢滑入一个连自己都不自知的新次元,他们是越来越亲密默契没错,但那不应该包括身体和肉欲的成分,本是两只在不同领空翱翔的鹰,突然就这样闯入对方的领地,如果不是两败俱伤,也不会和乐融融吧……
“嗯――”陈仅倒吸一口气,简直要抓狂了,这种技巧要是换作小妞,他大概不舍得马上结束关系,可偏偏对象是焰,他最忌讳也最想接近的人!
突然,费因斯停下了动作,抬起眼深深望住表情复杂情潮渐涨的陈仅,然后挺起身重新抱住他,引来对方更诧异的眼神。
这时,费因斯用极度压抑的口气陈述一个事实:“我不能让你再消耗体力。”
陈仅不知道自己在蠢动什么,即使遏制不住欲望的急速抬头,也不能处于劣势:“可我看你没有罢休的迹象。”
“所以――”贴合的下半身明显地挤压了一下,“该你表现了。”
两个早已不能再维持平衡的男人,只能循着身体的指示行事,以此解决生理方面的重大遗留问题。可对陈仅来说,跟男人做,他根本不知如何进攻才自然,窘迫的在室男经验还历历在目。
“用手。”费因斯将头挤进陈仅的肩膀,太明显的提示。陈仅也为防止其他意外发生,还是决定暂时发扬一次互助的精神,犹豫着将手移向了费因斯性感的腹肌并向下……我觉得我在做坏事――这成了陈仅最后的想法。
费因斯的手指已经先一步攀上他的,完全地笼络抚慰,用他知道的最温柔也是最残酷的方式,陈仅被电流击中,手下一时失力,惹得费因斯皱眉低吼,摩擦的速度,激情的力度,攀上对方的肩膀更贴合更使劲,用不太纯熟的技巧寻找最初的也是最炙热的记忆,手心昂扬的勃发成了征服的开端,每次耳边划过低沉的呻吟,陈仅都会禁不住刻意加重一些力道,直到费因斯难耐地咬上他浑圆的肩。
加速的律动,再也停不下来的交颈缠绵,汗水渗出来滴在身下干涸的树叶上,让他们不能退避不再思考,只想不断地侵略侵略侵略,明明这样的异样体验绝对不可能与女人的经验相投合,但却真正左右了陈仅的理性,在混合着截然不同的激狂溃散中,有一些禁忌已不复存在,在攀上顶峰的那一刻,全身轻颤痉挛,热烈的吻热烈的肢体语言,碰撞后的火花在这天地之间尽情扩散……
豪门焰 正文 第34章
章节字数:5805 更新时间:070916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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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经历了几个世纪之久,那种天旋地转的考验,在两个人身上都起了猛烈的化学反应。
等到情绪能够平息,费因斯伏在陈仅身上,轻抚着他漂亮的胸膛,满足地喘着粗气,然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感慨的语气问:“你的技巧可真差劲,你就是这样给自己享受的?”
“二十岁之后,我就没自慰过。”陈仅有点理所当然地想灭一灭某人的志气,再说这种事……会找男人练习的吗?
费因斯淡笑,一副不打算相信的样子:“感觉到了吗?你的体温在回升。”
“大活人怎么可能没体温!”躺着看看手中的湿热粘稠,脸上不自觉地血气上涌,绝望地叹道,“我们到底在干嘛啊……”之前打死他也不信,自己会跟费因斯在户外打野战,而且还是在斯考奇途中,真是见鬼了。
盯着诱他犯罪的费因斯,窘迫、困顿、苦恼已经不足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什么时候潇洒的陈仅变这么优柔寡断了?还真有些沮丧:“喂,现在走不走?”
“我们还有时间,你休息,一小时后我会叫醒你。”
其实不用强迫,某人已经撑不住了。那仅剩的半壶饮用水也被费因斯坚决地用来清洗彼此激情的身体,陈仅沉睡前想到的是――还真是够乱七八糟啊。
在陈仅这无声的四十五分钟里,一直用手臂拥着他的费因斯心情却不平静,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为了另一个人如此激动和亢奋,这算不算是他安德烈?费因斯人生的重大失误?他只是单纯不想失去臂膀中这股特殊的温度,这个不羁的男人对他会有什么样重大的影响力他确实无法评估,也许这会是他平生第一个未知数,但他仍然不顾一切地栽了进去――以焰一向来的果决。
虽然费因斯是公私分明的人,却无法在接触陈仅的问题时找到那条清晰的界线。像陈仅,明明外表那样成熟的男人,却有时候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倔强和意气,可你无法反驳他,因为他的判断通常出于某种特别的原因,而且那些原因都是比较直率鲜明的,费因斯觉得自己找不到任何可以拒绝陈仅的理由,无论是思想还是身体,这种感觉很……微妙,带着一丝殷切的期待和振奋,有别于任何一次感情的波动。
费因斯再次低头用唇碰了他一下,之后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可笑,于是僵在那里。在那个一向只需要纪律和制度的豪门,从来只是为费因斯提供荣耀和行使权利,真情对他来说不过是镜花水月,现在,是不是该全数划拨给这个人?他会接收吗?现在的情况好像是――对方还挺勉强的。天哪,这个答案对他费因斯来说还真是历无前例。
陈仅的身体挪动了一下,头整个往身边人的腑下蹭了蹭,下一秒钟眼睛却紧张地撑开了,仿佛认清目前的情势,立即抬起头来询问:“是不是超过一个钟头了?”
“还有十分钟,但是,我们也该出发了。”费因斯鼓励似地轻拍了一下他的臀,“感觉怎么样?”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多暧昧,对方的亲昵动作也令他有些绷住,就像被针扎到一样迅速退开,翻个身去取衣服。费因斯也坐起来,单臂搁在膝盖上,看着陈仅没有马上进入状态的样子,暗自叹笑了一声,然后眼看着一件上衣朝他头顶飞过来,并且准确地落在他脑袋上。
无奈地把布料从头上扯下来,全世界大概只有陈仅会以这样的态度对费老大。后者还算合作,一言不发地起身穿衣,回头看陈仅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倒让他觉得异常生趣,忍不住又让提醒某人:“扣子错位了。”
“我知道!”懊恼地重新来一遍,心里却在抱怨为什么不能在费因斯面前表现得更“正常些”,洋相出得还不够吗?
干衣服上身的确舒服不少,费因斯对着地图再次端详了片刻:“一直往西南走可以到岩区,可能途中会遇到些麻烦,准备好了吗?”
“嗯。”讪讪应了声,精神重新抖擞,背上武器就前行。
接下来的这段路会非常长,要有十足的耐力和坚持,还要时时保持警觉。费因斯默默望着陈仅的背影一会儿,已知道这个人的脾气,犟起来真是一点都不留余地,他就是一直这样……坦率地生存着,无论在恶劣的战斗中还是难得平静的氛围里,他都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和理由去征服别人。
凭着动物般的体质,发挥全部潜能,陈仅已从低谷恢复过来,即使长时间掌控赤部,导致他有两年没有进行特种部队的系统特训,但是长期坚持的肌能练习还是打下了很好的基础,他用行动证明自己仍能像过去那样面对逆境泰然自若。
沿途他们躲过了伏击和红外线区,并且捣毁了弹库设置和三组无人机枪,费因斯和陈仅的方向感一直精确,所以在下午五点半时,他们终于来到目的地――岩区r战地。
这里布满坚硬的石山,要通过攀岩才能越过指定区域进入主战场进行人质营救。在经过反复勘察后,他们选定两个登点,将器械准备妥当,在腰上系上最后一道保险杠之后,陈仅向费因斯扬了扬手:“出发。”
攀登中,为了在动作中减轻双手负荷、保持身体平衡,单手换点时,陈仅将重心向对侧移动,横向转移时,就将重心向下沉,他需要很好地保持体力,杜绝任何透支,目前的情况只进不退,所以这一次他们再也不能相互拖后腿。
费因斯显然是高手,常用的侧拉、手脚同点、平衡身体等技术动作都很流畅,身体与岩壁间有一定空间,只有上升的一刻,上身才贴向岩面,在做较大的移动时,往往还会形成一些极漂亮的肢体动作,但明显控制在一定速度内。
“可以吗?”费因斯朝另一头的陈仅喊了一声。
“管你自己吧!”完全是脱口而出。
费因斯突然淡淡笑了,对于一只不惹人厌的刺猬,多少是要包涵的,陈仅在他眼中有时简直就如同珍奇物种,该被豪门严加保护。
在二十分钟后,费因斯又开始担心另一头陈仅的情况,毕竟他刚刚消耗过不少体力,这项攀登完全取决于力量与意志了,他知道陈仅的基本功够扎实,但是现在他最大的阻碍是来自身体方面的。
可当费因斯踩上岩顶时,却看见陈仅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终点一块岩石上喘着气。费因斯突然感觉到一股焦躁的心疼,伴着激赏热辣辣地从胸口扩张开来,这个人总是出人意料,但自己只能故作平静地赞他一句:“干得不错。”
陈仅噌一下坐起来,抹了把汗掩饰自己的疲惫:“登点比较顺而已。”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嘴角都挂着莫明的笑意,不知是谁最先察觉气氛异样,有种暗自涌动的情愫流转在空气中,于是逼得两人不得不调转目光。
费因斯也想到说正题:“呃,从这边绕过去,有块基地关押着人质,具体人数还不清楚。”
“有三个入口,从哪边进。”
“你认为呢?”费因斯决定将主导权交还给陈仅。
“南边那个。”
“好。”费因斯干脆地应了声,然后开始整装待发。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选南边?”
“因为我知道你的理由一定和我一样。”费因斯心照不宣地打个前进的手势,“老规则,你突入,我从后面封锁掩护,小心点,这边布有埋伏。”
“明白。”
枪满膛后,就开始向目标移动,陈仅先行匍匐进入禁区,费因斯绕到外围去拆防卫线,这边的机关布得很密集,全部解决要花上不少时间,可才不过五分钟,枪声就已经在那头响起,费因斯镇定心神,大致判断出有多少埋伏在里面,包括隐性的狙击者,决定提前进去援手,陈仅一个人进去太冒险,可是现在已经是没有退路。
老威第拉还真是会设局,这次的意图非常明显,相信里面的陈仅也已有警觉,指挥官先生是想让十支组队里的半成以上先行出局,这才会让主办者稍有成就感。
在这场力量悬殊的较量中,只有自我牺牲相互掩护才可能获得一线生机,这招并不新鲜,但却是唯一的出路。威第拉中将的小聪明在这种地方体现无遗,他是个刻薄的军师,完全没有同情心,不喜欢给战士们留半点希望,他觉得抱有天真的希望才是残酷,所以讲究“凤凰涅磐”的过程,要是谁不能理解他的用意就会白白被当掉,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费因斯,这也算是首次甘心做老威第拉手中的棋牌,至少要和陈仅顺利走出去完成承诺,当然,代价是要付的,或多或少而已。
费因斯最终还是选择直闯,只要“死”一个“人质”,他们的努力就会白费,所以,绝对不可以失败。焰的认真表情其实并不常见,至少人前他很少表露真实情绪,但这一次他非常聚精会神,他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玩一个游戏,但为了一个人,他会坚定地陪他坚守到底。
这个九曲十八弯的仓库一共有十几个危险分子在对他们实施围追堵截,陈仅分身乏术,只能顶住突围,费因斯也被他的气势震到,一路追上去。
“你怎么进来了?”在木箱掩护下,陈仅大声斥道。
“人太多,你一个人干不掉他们。”
“西南角有情况,你先过去!”
费因斯低咒一声,往那边转移,十二分的克制与警惕,他必须要最高效地完成营救任务,沿途击中三个突袭者,均是致命部位,在惊异于这一组人枪法的同时,“中弹者”迅速倒地撤出战区。在费因斯攻进最后一道门之后,发现里面有四名人质,在解救讯号发出之后,几乎没有半刻犹豫,费因斯抽身之后,试图重新接近陈仅,但那个时候对方已经不在原来的区域。
陈仅替他引开了其他人,果然,他还真是会扛啊,可是费因斯可没有因此而感激他。经过一番搜索,终于接近内部备战区,第二轮扫荡开始。
当灰白子弹扫色过来,空气都变得浑浊起来,那些射击的显然都是职业步兵,超出射程仍有命中他身后的阻挡物,非常惊心,可在混乱中,费因斯仍没有能找到搭档。
经过估算之后,大致有五名防守士兵已经暴露,费因斯又干掉了几个,可是还是没有能更接近内区解救其他的人质。他只能暂时靠在集装箱后面等待时机,等最后的几名埋伏者出动,有时候子弹从耳边擦过,仿若真实世界的残忍。
在向东北角迈近时,费因斯才又确认了陈仅的方位,那样的火力从正面进攻,陈仅一定会被包围,现在他们中只有一个可以去执行任务,而必须有一个人引开敌手,所以费因斯生平第一次作出“盲目奉献”的决定,他的跑动引起了追踪者的注意,人一下子就往这边来了,几乎是同时开火,两个漂亮的侧身翻之后,就开始拼时间,他只可以抵住两分钟,再长就真的没把握了,但愿陈仅接收到他的意图。
一分钟后,费因斯知道弹药快用尽,就只能随着事态演变作本能的抵御反应,除了听从身体的指令,他必须给陈仅足够的时间实施营救,自己则理应承担足量的风险。
在解救成功讯号再次发出时,陈仅的行动也终于惊动了这边围堵费因斯的人马,一杆人往回赶,知道陈仅不可能击中全部,于是费因斯出了一招险棋――以身试法。
其实一切也就发生在一瞬间,当成功地吸引到两名敌人回头时,费因斯已经用抬手开了最后一枪,他干掉了一个,但另一个已经向他射击,枪响的同时形成一个诡异的三角形阵局,费因斯毕竟不是超人,当被击中时,腰间的警示灯闪了起来,凡是中弹的参赛组都会闪灯接受扣分,如果部位致命将立即退出战场。
不算太糟,石灰弹击中左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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