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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春浮梦到梅花 作者:南枝

    控制自己脾气的人,看到周清林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他就冲了过去,在迎接他进屋的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冲到了周清林的面前。

    周清林受尤金的欺负不久,没成想到了叔叔家里来,才刚坐下一会儿,抬起头就又看到了凶神恶煞的尤金。

    他吓得眼睛睁大,正要喊,尤金已经拎住了他的领口,一把把纤瘦秀气的他拉了起来,拉起来就是啪啪两个巴掌,打得周清林都懵了。

    这时候在客厅里伺候的仆人才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拉,嘴里说道,“莫兰少爷,您怎么打人啊!”

    尤金一脚将女仆踹开,把毫无还手之力且懵掉的周清林从沙发边拖了出来,又给了他一巴掌,大骂道,“你这个贱人,勾引乔也就罢了,还跑到他家里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做这些!”

    周清林被尤金打得脸颊痛得火辣辣的,回过神来后才要推攘开尤金,一时却说不出话来,而刚换好衣服下楼来的周冕在楼梯上什么都看到了,一时非常惊讶,心想难道周清林是被尤金欺负的,尤金这孩子虽然跋扈,但是不至于这样无礼。

    他看尤金又要打周清林,一边下楼一边怒道,“尤金,住手,你为什么打人?”

    尤金看到周冕,马上意识到乔伊斯的这位父亲是很讨厌暴力的,喜欢人礼貌矜持,于是他飞快地把周清林一把攘开了,然后突然哭了起来跑到周冕面前去扶住他――要扮可怜,他尤金也不会输给艾文这个东方人。

    尤金拽着周冕开始哭哭啼啼地诉苦,指着周清林控诉,“伯父,就是他,是他勾引乔,我和乔在一起十几年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我们很相爱,就是这个婊……呃……这个人,他来破坏我和乔之间的关系,还让乔要和我分手,你看,他还跑到您家里来,我实在不明白,乔为什么要为了他这样对我,他甚至不对我解释,我有做错了什么吗,明明是他们对不住我,伯父,你一定要听我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乔,我离不开他……”

    周冕听得瞠目结舌,很震惊地看了被攘在地上被仆人扶起来的周清林,又看了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非常悲伤可怜的尤金。

    周冕似乎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事情是怎么样的,但他不是问尤金,而是问周清林,“清林,你……你和弘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的是真的?”

    周清林一时大脑发黑,眼里也蓄了满眼的泪水,被尤金打了的双颊已经红肿了起来,看着非常狼狈却也惹人怜爱,他踉跄着几步走过来,在周冕的面前跪下了,抓住周冕的手,“三叔,我知道我们做的不对,但是,是真的,我很爱乔,乔也很爱我,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去年柳爷爷生日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您成全我们吧。”

    对于周冕和周清林说中文,尤金听不懂就非常抓狂,他只看到周清林在哀求周冕,但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怕他挑拨离间,便赶紧把周冕扯到自己的阵营里来,甚至把周清林抓住周冕的手给掰开了,对周冕道,“伯父,您千万不要听他乱说,我和乔在一起的关系,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家的仆人们没有人不清楚,而这个东方人,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最近才傍上乔,花乔的钱,住他的房子,用他的车,还想要乔和我分手,他是第三者,破坏我和乔的关系。”

    周冕脸色非常难看,身体也非常难受,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紧缩疼痛,呼吸急促,供血不足的样子,他大脑一阵发昏,还要被比他高大的尤金扯来扯去,他拍了一下尤金的手,道,“我知道,你先别说了。”

    尤金震惊激动了,“伯父,为什么不让我说,你要相信我,是这个臭/□的错,他对乔没安好心,乔被他蒙蔽了……”

    周冕又对着他说了一句,“你先别说了。”然后让仆人来把尤金拉到一边去,他刚才简直要被尤金摇得昏过去。

    尤金被扯开后,他才看着哭得非常伤心的周清林,用中文道,“你们是亲的堂兄弟,你们明白吗?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家里要是知道了,家里要是知道了……”

    周冕头脑一阵发黑,突然觉得身体软下来,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了下去,在旁边不远的一个仆人和跪在地上的周清林最先反应过来,惊慌地叫着,把他扶住了。

    周冕晕过去了,管家一边吩咐人高马大的男仆把他抱到卧室床上去,一边让人打电话叫医生,又让人打电话去告诉乔伊斯老爷昏过去的事,而且,他的两个情人在家里闹成这样,也只有他回来了才能够解决。

    周冕很快就醒过来了,管家把他从床上扶起来,让他喝点参茶。

    周冕喝了一口就不要喝,他心悸头晕得厉害,脸色苍白,因为身体不适而眉头紧蹙。

    想要说话,却没有力气发声。

    管家只好又扶着他让他躺下来,轻柔地给他揉着胸口,安慰道,“老爷,您别动气,少爷马上回来了,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医生也马上到了,您的病要是严重,我们就马上去医院。”

    周冕虚弱地看着他,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了,现在这里的仆人,除了厨房里的中餐师傅,别人都不会汉语,所以他们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不过这样也好,家丑不可外扬。

    乔伊斯比医生还先到家,下车后他就急惶惶地跑上了楼,尤金和周清林都在卧室门外没有进去也不敢进去,尤金对着周清林还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周清林则是一副惶惶然的神色,他已经开始后悔刚才没有撒谎而是说了实话,他知道自己闯了祸,乔伊斯肯定会怪罪自己。

    乔伊斯一出现,尤金望着他,欲言又止,此时看到他反而不想和他吵架了,但是他有太多委屈想和乔伊斯说,只是乔伊斯根本没有理睬他,从他身边飞快地跑过去了,周清林对着他也是一副惶惶然的楚楚可怜的欲言又止的神色。

    乔伊斯多看了他一眼,然后眉头皱得更紧,推开卧室门进去了。

    卧室里此时只有管家在陪着周冕,看到乔伊斯进来,管家愁着脸对他说道,“少爷,老爷突然晕倒了,不过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医生在来的路上。你……”

    乔伊斯根本没有看他,所有的心思和眼神都在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周冕身上,道,“你先出去。”

    管家躬了一□,走出房间了,然后把门又关严实了。

    乔伊斯坐到了周冕的床沿上,伸出手想要碰碰他苍白到似乎要透明的脸颊,但是手指却颤抖着,他只好改成整了整周冕身上的被子来让自己镇定一些,他温柔地望着床上的人,低声道,“爸爸,我回来了,你现在怎么样,好点没有,我们去医院吧。”

    周冕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把头微微偏开了,乔伊斯的手指轻柔地划过他的额头,“爸爸,我们现在去医院。”

    周冕这才发出了一点虚弱的声音,“我不去。”

    乔伊斯在车上时已经听仆人把情况说了一遍,他得到的版本是,周冕请了一位东方客人来家里,一会儿尤金少爷也来了,尤金少爷一来就和这位客人打起来了,然后周冕就被两人给气得晕过去了。

    不过,乔伊斯从她的话里大约猜到了情况真正是怎么样的,回家来看到周清林,他就更加确定了父亲是为什么会晕过去。

    乔伊斯替周冕轻柔地揉了揉胸口,又摸了摸他的脸颊,周冕没有力气避开他,只是把头偏开了,此时不想理睬他,他被他气得头晕,脑子里一阵发黑,几乎无法思考。

    乔伊斯看父亲一味不睬自己,沉默了一阵,他就低下头去亲了亲周冕的鬓角和眼角,周冕感受到他呼吸在自己脸上的温热的呼吸,低哑的声音斥他,“走开。”

    乔伊斯不会走,伸手进被子,握住了周冕微凉的手掌,轻柔地从他的手掌心抚过,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道,“爸爸,我不会走的。我知道你气我,但是,我爱你,真的很爱,除了你,别人我都没法接受。我不知道是你什么时候对我用了魔法,或者是我生来就被你下了魔咒,除了爱你,我没法爱任何人。”

    周冕被他说得头更晕了,心想你说你爱我也没有用,你和周清林在一起算什么事,难道你以为你说你爱我,这样讨好我,我就能够原谅你和你堂弟搅到一块吗。

    他又想起自己和周淙文的事情来,说来,周淙文只是周家的旁支后代,他的父母来了美国后双双先后病逝,然后周淙文才被过继给了周耀华,周冕想自己和他之间的血缘关系已经非常淡,要是两人不是养兄弟,即使在一起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兄长跨过那条线。他只在心里爱慕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他,也不忍告诉他。

    但是,乔伊斯和周清林却是亲的堂兄弟,他们居然在一起。

    乔伊斯看父亲一味皱紧眉头,就又继续哀求道,“爸爸,你别生气,我即使爱你,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别讨厌我,不要离开我。”

    周冕转过头来盯着乔伊斯看,“这是你和清林的事情,你们必须断绝关系,你现在说爱我有什么用,你即使说爱我,我也不会任由你们在一起的。”

    乔伊斯也被周冕这句话说得有点糊涂了,过了两秒,他才突然明白过来,父亲原来并没有往那方面想?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啦~~~

    35

    35、第三十五章 喷发

    第三十五章

    乔伊斯明白过来,于是心里一时又是庆幸,又是失落悲伤。

    庆幸父亲不会因为自己对他的心思而远离自己,又为自己的心意不被他明白而难受。

    他在之前的时间里,以为自己宁愿父亲永远不明白自己对他的超出了亲情界限的爱,但是现在,他心里的巨大的失落和痛苦,他才明白了,自己原来根本没法做到那样大方和洒脱,他本就是锱铢必较的人,受的教育就是应该把一切握在手里。

    他希望父亲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心里甚至升起了强烈的渴望,强烈的掌控欲,想要把父亲全部掌握在手心里,他爱自己,全是自己的。

    只要这个巨大的欲壑一开,他再想到周清林,心里就再也没有感觉,再也无法用他来代替周冕填补心里的空虚,他想要面前这个人。

    乔伊斯灰色的眼眸突然变得更加锐利,锐利到带了凶狠,像是亟待捕杀猎物的猛兽,就这样直勾勾把周冕看着。

    他这样的视线让周冕突然害怕,甚至不敢和他对视,周冕觉得心里惴惴的,但是却不能在这个时候输给儿子,他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坐好,这样才不会在位置上处于下方。

    他在床上一动,乔伊斯就伸了手,将他扶了起来,本是要把他抱在怀里,周冕伸手用了最大力气推他,他没法,只能让他靠在了床上,又把被子拉上来给他搭好,动作细致周到,但是眼神却一直像钩子勾着周冕,看得周冕心里非常不安,他想,要是儿子要造反,他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管他,毕竟,乔伊斯已经继承了埃尔森家族,他自己掌了权,他在埃尔森家族里的长辈,只有老侯爵的妹妹,但是那个女人,周冕和她从来没有过交集,只在自己结婚时见过她一次,去请她节制乔伊斯也不大可能。

    而乔伊斯,因为心中的欲念,让他身体此时热血沸腾,整颗心就像是被烧红了的铁块,炙烈,却又像是坚冰之下的石块,坚硬冷酷。

    他的目光从周冕的脸上划过,将他脸上的每一寸线条都要刻画下来一般地细致和凶狠,周冕坐好后,觉得自己不能在儿子面前输了气势,不然就真的管不了他了,他让自己打起精神,道,“弘,无论你和清林之前是什么样子,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们再也不许联系,你们必须分开,你明白吗?”

    乔伊斯看着他张张合合的浅色的唇瓣,心里的渴望像是沸腾的岩浆,完全无法抑制地要喷发出来,他口干舌燥,他发现在这个时候,他有了反应,他想亲他,想按倒他……

    周冕看到乔伊斯油盐不进地不回答自己,似乎是要为了和周清林之间的爱情而和自己这个父亲翻脸了,他又要继续劝他,刚张口,还没发出声音来,乔伊斯却突然向他压了过来,在周冕惊惶失措又震惊无比的情形下,他一手捧着他的后脑,一手按住了他的手,凶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周冕被他一系列动作惊得懵掉了,一时间完全傻了,脑子里什么也没法想,似乎时间在这一刻是停滞的,他的大脑里一片白茫。

    乔伊斯含着他的唇狠狠地吮/吸舔/弄,又亲又咬,随即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在周冕的口腔里毫无顾忌地游弋,一片天翻地覆……

    但是这样的亲吻,并不让他觉得得到了心灵的安慰,反而身体越发焦躁,他只觉得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沸腾的热血涌遍身体全身,他此时几乎没有任何理智,只剩下了人类作为动物最初最根本的本能,对于伴侣的掠夺和占有。

    他的热烈凶狠的亲吻把周冕吓傻了,被他堵住嘴,在震惊之后,他根本呼吸不过来,胸膛剧烈起伏,刚才还苍白的脸此时憋得通红,乔伊斯的热情和掠夺式的强烈占有欲都通过这个深吻传给了他,等他反应过来,他只剩下反抗,他的身体挣扎起来,但是乔伊斯比他高大太多,力气也非常大,直接上床压制住了他的下半身,手也放开他的手从他的衣裳下摆伸进去用力非常大地揉摸他的腰肢并且一直向上揉上了他的胸膛。

    周冕又气又怒又无法可想,简直要发疯,觉得自己简直要死了,他用手不断拍打乔伊斯,但是乔伊斯丝毫不为所动,放开了他被吻得发麻的嘴,就又亲上了他的下巴颈项,大手在他的胸口一阵揉摸,周冕疼得要死,但是此时却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张着嘴大口呼吸,眼眶都红了,稍微有了点力气,就开始骂他,“孽子!啊……起来……放开……”

    乔伊斯激动地亲他,嘴里嚷嚷道,“爸爸,我爱你,很爱很爱……”

    周冕发疯地推他打他,但是力量有限,乔伊斯根本不为所动,他无法可想,又怕太大声外面的人会在此时进来,那样,他想自己肯定没有脸面活下去了,直接死在当场才好。

    他没任何办法,情急之下,只狠狠地咬上了乔伊斯的肩膀,乔伊斯从公司回来,没来得及穿外套就一路赶回来了,所以此时只有一件衬衫和一件薄背心,被周冕的细牙利齿咬上,他疼得皱了一下眉,神志总算是回过来一些,他的手从周冕的衣服下摆摸上他的背,细腻的肌肤下就是骨头,他想父亲真是瘦。

    周冕咬得牙酸,很快就又没了力气,乔伊斯已经镇定了很多,他抚了周冕的背一阵,就伸手将挡住自己和周冕的被子扯开来,在周冕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将他狠狠抱进了怀里,把他抱得非常紧,以至于让周冕除了咬他没有任何活动的余地。

    周冕刚才咬得脱了力,又被乔伊斯抱得要喘不过气,要挣扎都挣不动,只听乔伊斯嘶哑的声音说道,“爸爸,我真的很爱你,没有你就不行。我二十岁的时候见到你,从此就得了勃/起功能障碍……”

    周冕脑子发晕,又怒气上涌,心想肯定是你以前不学好,小小年纪乱来,才得了这个病,只是,你不好好治病,和自己商量要怎么办,却说爱自己,这与爱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还来不及发火,就又听乔伊斯继续说道,“我只有想到你才能硬起来,五年了,爸爸,我失去了五年性能力,我想你,可我不敢,我不敢让你知道,我只好找了周清林,他长得和你很像,我只要想象他就是你,我才能够和他发生关系。我不爱他,我可以和他断绝关系,从此不再和他联系,但是,我忍不住不把我的心意告诉你,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忍不住不说。”

    周冕气得又要晕过去,脑仁一阵一阵地疼,对着这样的乔伊斯,他根本无话可说。

    他只觉得也许是自己造了孽,也许都怪自己对兄长感情不单纯,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儿子,他一时间整颗心都凉了,控制不住地觉得天地冷冷清清,自己也全身发冷。

    乔伊斯发现了父亲在发抖,他只好把他放开一点,周冕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根本没法教训他,也没法说话,只是一脸悲苦无措,眼神惶惶然,乔伊斯就在他的面前,但是乔伊斯觉得他根本就看不到自己。

    乔伊斯害怕起来,赶紧扯过被子将他裹起来,惊慌地叫他,“爸爸,你怎么了,怎么了?”

    周冕又晕了过去。

    乔伊斯凄惶地看着他,然后轻轻拍他的脸颊,发现周冕没有任何一点反应,他一愣,赶紧冲到门口,门被他大力拉开,门外守着的人都看向他。

    他根本来不及看任何人,只是大叫,“叫救护车,医生,医生来了吗?”

    周冕在之后被送去了医院,在医院里醒过来后,他就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周冕坐在床边凄凄然地自责请求他的原谅,“爸爸,你生我的气,你无论怎么责罚我都行,你别把怒气憋在心里,你这样对身体不好。”

    周冕根本不想理睬他,看了一阵天花板,然后眼神无力地瞥了乔伊斯一眼,似乎是有点厌恶地皱了一下眉。

    看到他皱眉,乔伊斯心里就是一跳――要是,要是这个人不是他的父亲,他即使是把他监禁在家里,他也能够做得出来的。

    但是,对待周冕,他根本没有办法对他用厉害的手段。

    因为周冕不乐意看到乔伊斯,乔伊斯只好出去让管家进来,而且让人给美国周家那边去了电话,让一直照顾周冕的男仆卢呈祥赶紧赶回来照顾他。

    管家端了周冕喜欢喝的汤进来,劝周免道,“老爷,少爷虽然有错,但是事情又不是不能解决,你何必这样和他生气。你中午没用午饭,医生说你血压低还有低血糖,喝点汤吧,这样会舒服点。”

    周冕嘴里发苦,摇了摇头,道,“端走吧,我喝不下,我想吃的时候会同你们说的。”

    尤金和周清林也跟着赶来了医院,两人都是惶惶然的神色。

    周清林脸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抹了药,红肿消下去不少,配上红红的含着泪水的眼睛,楚楚可怜。

    尤金之前还一直满含怒气,此时也完全蔫下去了,周清林就在他的身边,他也没有了心思和他作对。

    他们都不知道周冕之后是为什么又突然晕过去了,所以都认为有自己的责任在,不免就很自责,更怕惹乔伊斯的厌。

    而乔伊斯,父亲这样,他虽不后悔自己的冲动把心思告诉了他,却也非常不好受,他甚至不知道之后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会怎么样。

    既然一切都摊开来了,那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无论怎样,他会想办法把周冕抓在手里的。

    乔伊斯在病房外面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尤金和周清林,他已经没有心情和他们说话,于是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转开头想事情去了。

    还是尤金先上前来拉住他,道,“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到伯父跟前的,我不知道他身体那么差,这么一点事情就让他晕倒。”

    乔伊斯淡淡地道,“不是你的错。不过,我们之间还是算了吧,上次送去给你的画,你还喜欢吗?”

    尤金赶紧点头,“喜欢,很喜欢。但是,我不想分手。”

    乔伊斯道,“还是做朋友吧。那么多人喜欢你,你随意找一个人都比我能满足你对你好。”

    尤金狠狠摇头,“可我不喜欢他们啊!”

    乔伊斯皱眉,“尤金,你回去吧,以后做普通朋友,你有事情,还是可以找我。”

    尤金撞进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了,“你是因为这个东方人而要和我分开吗?我们从九岁开始在一起就没有分开过啊。”

    乔伊斯坚定地把他推开了,“走吧,尤金。不是因为他。”

    尤金哭泣着不走,但是他知道,他和乔伊斯的确只能分手了,在自己闯出这样的祸事,而且无论怎么哭闹,他连对自己生气都没有,只剩冷淡的时候,说明自己真的和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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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第三十六章 抑郁症

    第三十六章

    尤金非常失落地离开了,乔伊斯让周清林也走,周清林双眼含泪地望着他,“让我再和三叔说几句话吧,我可以向他解释。”

    乔伊斯一脸沉痛的表情,眼神却更加深沉,像是亿万年亘久黑暗的夜空,容纳一切也吞噬一切。

    他沉沉的目光望着周清林,“不行。你走吧,你不要再见他。”

    周清林欲言又止,乔伊斯让保镖进来把周清林带出去了,让司机送他离开。

    周冕躺在内室病床上发呆,回想自己自记事起至今的经历,只觉得自己一生从没有过的失败。

    几乎没有朋友,和家人的关系也很失败,总是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世界里,没有去经营太多东西,特别是感情,以至于闹成至今的局面。

    路易斯小姐当时对他的那些话,他句句都记在心里,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被击碎了,他已经这么大个人了,却还那样依赖兄长,而哥哥是有自己的家庭的,自己那样依赖他又算怎么回事,但是,要让他从此和他关系变成一般兄弟的浅淡,周冕又觉得难过,似乎已经认定他和周淙文之间的感情已经是他的所有,一旦失去,他便不存在。

    而乔伊斯,周冕觉得自己的失败更不用说。

    他作为一个父亲,只养育了他五六年,对他的关心根本不够,他根本没有尽到一点做父亲的责任,也许正是如此,所以乔伊斯现在对他的那种让他根本无法理解的感情简直像是在报复他。

    对自己人生的全盘否定,让周冕甚至起了轻生之念,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活着和死了根本没有一点分别。

    他心如死灰,在管家也出去了,房间里没有任何别人的情况下,他抑郁的心思一时间达到了顶点,不顾疼痛地扯掉了手腕上的输液针头,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床沿想要站起身的时候,他的头恍恍惚地疼痛,头重脚轻简直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在床边站了几秒那种头昏目眩的感觉才好一点,他慢慢往窗口走去,推开窗,极目远眺,是一座座高楼,一直延伸出去,这个冰冷的城市世界,让他心一点也温暖不起来,往下看,楼下是车道和草地,行人看起来很小,他的大脑一阵恍惚,觉得就这样栽倒下去也没什么,人本来就是一堆烂肉,死了也就成了灰,什么也不是,什么也留不下……

    极度的抑郁和轻生之念让他一时根本想不到更多,头疼和脑昏更是加剧了他想解脱的念头,他似乎是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才往窗台上爬上去。

    乔伊斯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间,他突然之间心悸得厉害,心脏莫名地无法抑制地跳动得厉害,他一愣,飞快地撞开门,跑进去一眼看到了两条腿都要抬上窗台的周冕。

    他那一瞬间什么也没想,在周冕反应不及之时,他已经扑了过去,一把狠狠扯住了想要是从窗台飞出去,从此和他生死相隔的周冕。

    周冕被乔伊斯大力地扯了回来,乔伊斯力气之大,来不及撤销的力道让两人都向后栽倒了,乔伊斯重重地摔在地上,周冕摔在了他的身上。

    房间里的巨大的声音让外间的管家和一位保镖都跑了进来,看到乔伊斯抱着周冕摔在地上,两人都是一愣。

    但随即根据两人摔倒的姿势,两人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周冕摔得头晕目眩,乔伊斯则根本顾不得任何其他东西,甚至就那样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地不爬起来了,他将周冕抱得紧紧的,紧到像是要勒死他,然后自己也跟着去死。

    他哭了起来,脸埋在周冕的脖颈里,没有任何声音,但是眼泪灼热的温度和濡湿的感觉能够让周冕清晰地感受到。

    乔伊斯只狠狠地抓住周冕,无法控制地流泪,他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第一次流眼泪。

    九岁被外祖父从周冕身边带走,他没有哭泣。

    母亲死在他的跟前,他也没有哭泣,只是被吓得有点傻愣。

    此时,对于他,眼泪根本控制不住,他恐惧得全身发抖,抱着周冕的手臂也在发抖。

    周冕愣了一阵,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似乎是想死,此时则是被乔伊斯抱着,他没有死成。

    周冕和乔伊斯都没有说话,周冕感受着乔伊斯的眼泪,乔伊斯感受着他的体温。

    直到管家来扶两人起来,保镖按铃叫了医生和护士来。

    周冕被重新扶上了床,医生什么也没问,训练有素地又给周冕扎上吊针,而乔伊斯已经冷静了下来,刚才周冕要自杀的行为狠狠地刺激了他,让他的心在一阵不受控制的狂跳之后彻底像千年寒冰一般冷了下来,对着轻待自己生命的周冕有了一种冷酷的狠意。

    他接过管家递来的手帕擦了眼泪,然后开始冷静地吩咐大家做事。

    就像刚才周冕自杀的行为没有发生过一样。

    谁都没有提刚才的事情。

    周冕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在医院里做了检查,医生给的结果也只是他有一些心律不齐,然后就是低血压和低血糖,最重要的问题,大约是心理上的毛病,医生得知他刚才有自杀行为,经过分析,觉得他有严重抑郁症,这个最好要看心理医生,再开药。

    周冕被接回了家,乔伊斯亲自端了粥来,周冕躺在床上,似乎是睡了,但是乔伊斯知道他没睡。

    他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在床边坐下来,柔声道,“爸爸,吃点东西吧。”

    周冕没有理他,只是把头微微偏了一偏,眼睛都没睁。

    乔伊斯只好继续道,“你不吃东西,身体肯定会不好。身体不好,心里也会很压抑,这只会让你的病更严重。”

    周冕还是没有理他。

    乔伊斯突然一腿撑在床上,双手撑在了周冕身体两侧,低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低声道,“真不吃吗,你不吃,我就把我们俩的事情告诉伯父,你说,他会怎么看你?”

    周冕突然睁开了眼,卧室里光线并不十分明亮,他的眼睛黑幽幽的像是一块藏了几百年的古墨,幽深的,又带着时间积年的暗沉,把乔伊斯的心都扎痛了。

    周冕的声音发哑,又低又沉,但是脆弱,“等我死了,你想怎么说都随你。”

    乔伊斯瞬间咬紧了牙,胸腔里的心脏也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紧了,“为什么要死?就因为我说爱你,你就要死吗?”

    周冕脑仁更疼,把眼从乔伊斯那能刺伤他的深邃灰眸的注视下转开了,他只是觉得自己很失败而已,活着亦无什么意思,并不是乔伊斯对他抱有不伦之恋让他想死,只是他觉得活着没有意思,还不如一死,至少能让儿子从这种不伦之恋里走出来。

    但是他却没有回答乔伊斯,因为不知从何说起。

    乔伊斯受伤极了,紧咬的牙关让他的口腔里感受到了血腥的味道。

    他嘶哑的声音一遍遍反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爱伯父,我说爱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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