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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拐大神 作者:林夕隐
之后,柳季白忽然觉得如果告诉他他一定会因为差别太大而失望,所以犹豫了……
可是安昕这么满脸期望地看着他,柳季白皱起了眉头,“我有很多,如果你要的话……”
“不用、不用!我怎么可以夺人所爱!我只是想打听一下卖家的店铺。”安昕坚决否定了这个决定。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
“啊?你不喜欢为什么买这么多周边?!而且还集齐了大神所有的广播剧?”安昕惊奇地说,“啊,对了……你都没有开封听过,难道你们公司发的?其实你应该听一听的,大神真的特别厉害!什么声音都能伪得出来,人又温柔!长得一定也很帅!不,长相其实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神又有才人品又好,学长你听一听,一定也会变成药粉的!”
“……其实也不是不喜欢,”柳季白半天才艰难地又开口道,一看到安昕又要说话,立刻改口道“嗯,其实我很喜欢……”
虽然名字是当时一时兴起随便取的,可毕竟白药就是自己,柳季白怎么可能不喜欢,只是这种‘喜欢’和粉的‘喜欢’不完全一样罢了。
柳季白很重视白药的一切,他确实是努力而认真地经营着它,所以才会对剧本这么挑剔,所对自己的配音这么苛刻,怎么可能不喜欢?
只是对别人说很喜欢自己总觉得……自恋得有点儿像孙肖宇了……
柳季白陈述道:“广播剧我都听过了。”
“可……”
“我可以在公司听,所以那个拿回家之后就没听过,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真的?!”安昕的眼睛仿佛又开始‘闪光’了。
柳季白难得地不好意思起来。其实碧落天音里不少人都知道他就是白药,所以从前也不是没听人对他说喜欢他、喜欢白药神马神马的,可这是第一次他发觉自己好像脸红了。
柳季白清咳一声,对安昕说:“那什么……别的公司要做周边都得得到碧落天音和白药的授权,所以做了成品之后大多都会送一些过来。……白药不要,所以都是让……我们分了。咳……”
这话倒是一句都没有骗人,合作公司送来的东西都打包丢在仓库角落里了,公司里谁要就去拿。至于他家里这些基本都是粉丝寄来的,人家一片好意,而且又有孙肖宇这个免费搬运工……都不用他自己去公司拿回来的。
而安昕正在兀自感叹:“内部人士就是好啊……”
“所以,我有很多……反正我也不用,都给你吧。”柳季白莫名地有些担心安昕不肯要。
还好安昕虽然不好意思,可还是忍不住说道:“那多不好,随便给我几个你不要的就好……”
“你跟我来,”柳季白进屋从床下拖出几个大纸箱,上面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咳……我都不要,你拿去吧!”
“好多……随便给我一两个你最不喜欢的就好了。”安昕扭捏着还是走到最大的箱子旁边。
一打开箱子,安昕眼睛亮了。柳季白的脸却黑了,他怎么忘了,这个箱子里是一个真人大小的人形抱枕!!
安昕欣喜地抱住它转过头渴望地看柳季白,而柳季白心里立刻又念起了咒来:那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你……喜欢……就拿去吧……”这句话当然不是舍不得的原因,但是柳季白说得异常艰难,还要装出一点不介意的样子。
“学长你太好了!!”安昕心满意足地一把抱起那个大抱枕,“我早就看到有人炫耀这种抱枕了,可是因为是每个图都是限量版,好不容易找到肯卖的也都是天价!”
“……”
“而且那个人炫图的那种大抱枕连卖的都没有……”
“……”柳季白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是什么样儿的?”
安昕小脸红扑扑地羞涩道:“半果的……嘿嘿……”
柳季白心脏猛地一跳,惊出一身冷汗,心中非常庆幸,幸好这个不是半果的……不然要是每天看到安昕抱着……抖~~~~~~~~~
不对,那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安昕因为太过欣喜,没有发现柳季白的异样,甚至还忍不住跑过去要表达一下他的激动和感谢之情。柳季白因为是侧面对着安昕的,结果安昕眼神不好、脚下不稳被箱子一绊,就这么直接扑向了柳季白,然后一脑袋重重撞在他肩膀上……
右边的肩膀上……
“嘶……”安昕捂住脑袋,可是明显某人比他更疼。
某人一脸痛苦,怨念地想到,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恩将仇报’……
安昕下了一跳,丢开抱枕担心地扒住柳季白的手,“学长你的伤还没好?!”
“快好了。”柳季白煞白的脸色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看看!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好?要不要去医院?”安昕说着就要去解柳季白领口的扣子。
柳季白抓住安昕的手说;“没事,是你的脑门太硬了。”
安昕大澹呆在原地,“哈……”
16、第十六章 都是白药惹的祸
虽然安昕总是想拖着柳季白去医院检查一下,可是柳季白觉得磕碰一下根本算不上什么所以不肯去,这事就一来二去暂时就被搁置了。
只是安昕常常盯着他的肩膀观察,虽然隔着衣服什么都看不到,可搞得柳季白有种‘如芒在肩’的感觉,总觉得有点紧张。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肩膀也的确渐渐有好转的趋势,只不过偶尔动作太大的时候还是会有点痛。
柳季白自我感觉肩膀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这些天也恢复了开车去上班的习惯,于是这天洗澡之前把衣裤都脱了之后,他忽然想起来对着镜子扭头照了照。看到淤青已经淡了许多,柳季白试着抬了抬手,感觉还不错,只是举过了头顶之后微微还有点酸疼。
不过是酸疼而已,柳季白觉得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好好动过右肩所以肌肉懈怠的缘故,所以试着又活动起来,可奇怪的是好像越动得越大就越觉得疼。
柳季白想起安昕说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是不许他用右手。于是放弃了试探性的活动,琢磨着如果稍微大幅度活动刺激一下,也许筋骨活动开了就好了。
安昕在家除了总催他去医院之外,还不许他拿任何大件儿东西,看他那样子,就像怕他脸端个饭碗都被会压断了手似的,他一个大男人哪这么多娇贵事儿!
再说周末那天安昕要去修电摩托,柳季白闲来无事也就跟着去了。到了修车行外,柳季白看那石坎有点儿高,安昕推得费劲儿,他就想帮他抬一下后座,结果却被安昕嫌弃了。
想起这茬儿,柳季白开始把扩胸运动、耸肩运动直接换成了甩大臂……
没想到这一甩大臂不要紧,但甩了一圈之后柳季白还没有停的意思,结果他就听见了幽怨的‘啪’的一声响。
他是真的听见肩膀传来了‘啪’的一声,就像压指节时候的关节响,不过虽然也是关节响,但是这次明显是非同寻常的,因为柳季白立刻就发现自己的右臂完全不会动了。整个手臂晃晃悠悠着却完全失去了控制,只有肩膀疼得要死。
不用怀疑,这是脆弱的肩关节终于忍受不了这般粗|暴的蹂|躏……终于脱臼了。= 口 =
柳季白郁闷了,他在镜子面前默默地呆站了五秒钟之久,然后淡定地转身走到洗衣筐面前,拿起刚刚脱下的短|裤不太淡定地穿上。
柳季白从来不知道穿衣服、穿裤子会是一个这样艰难的技术活儿,一个小时后,他万般无奈地提着裤腰、果着上身走出浴室的时候,表面上还是那般淡定的,但是内心却是有无数只草泥马正在上演着万马奔腾……
因为还是在夏天,他可以果着上身淡定地出门去找家医院,但不论是不是夏天他都不可以提着没有拉上拉链的裤子跑出去……除非他想一路提着裤腰去警察叔叔哪里喝茶。
当下柳季白并没有别的选择……
柳季白敲了敲门,沉声向门里问道:“安昕,你睡了吗?”
“啊,没……学长你等等。”屋里传来一阵不寻常的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安昕一把拉开了门,两块儿小脸红扑扑的,呼吸也有些急促,眼神乱飘十分不自在。
柳季白眼神自然低往房间里一瞟,笔记本电脑上还闪着幽光,屏幕上只有暂停了运行的夕夕静听。虽然没看到不和谐画面,但是柳季白还是敏锐的觉得有点儿什么。不过男人嘛,要是不看点儿什么a字打头h过程的东西那才是不正常的。所以柳季白自以为了然,也没多再意。
其实,虽然柳季白猜测地稍微有点偏,但是大方向倒是没错,只是安昕不是看而是听,而且听的还是他白药不和谐因素稍多的非商业作品。其实安昕之前已经平复了呼吸的,只是一开门,就看到柳季白赤果的胸膛,让他莫名地就带入了刚才听得那个广播剧,虽然没有八块腹肌,可是柳季白身上很结实又没有一丝赘肉。安昕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学长的身材真好啊……
“帮我拉下拉链。”柳季白淡定而又自然地陈述了一个要求,语气就像在说帮我提下东西一样,仿佛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当然对他来说,虽然有点尴尬,倒真没想到什么别的。
只是这句话的内容在安昕听来就有些不一样了,他的脑子一瞬间有些转不过来,说话也结巴起来:“啊……啊?!拉、拉、拉……拉、链?”
“嗯。”
安昕不敢相信地看着柳季白,目光渐渐下移,学长半果着来敲他的门,还让他帮他拉拉链……这、这是学长在暗示他应该果断地扑上去吗?!
安昕忍不住又吞了口口水,目光继续下移,脸色越来越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快点儿。”柳季白催促道。
安昕额头开始有些冒汗,心脏跳动的声音震得他耳膜生疼,他微微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拉住柳季白的裤腰,很快坚定了信心,虽然有些意外,可、可是既然是学长……!
“喂!你脱我裤子干什么!”柳季白惊叫道,想揪住自己的裤子已经来不及了,“我是叫你帮我穿好不是脱呀,我手脱臼了,一只手实在没办法。”
“啊?!”那条可怜的裤子已经被拉下了一半,安昕心一惊、手一顿就楞在原地,仿佛是耳膜终于被击破了一样,世界突然清净了。他就像被定格了一样,仰头看着一脸正直的柳季白一动也不会动了。
先前安昕往下拉的时候柳季白的手就没有拉住裤子,这会儿安昕突然愣神,手一松,宽松的裤子立刻欢快地一掉到底……
柳季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只是看安昕又不动了,就催促道:“我手脱臼了。”
“哦……”安昕的大脑已经完全当机,愣愣地进入自动回复状态。
安昕还是不动,柳季白有些无奈:“……我要去医院。”
“好……”
“只穿内|裤出门会冷的。”
“是啊……”
“所以你能不能帮我穿下衣服,我现在从右肩往下全部都没有知觉了。至少,帮我把裤子拉上……”柳季白像是为了证明,转过右边给安昕看了看他无力地垂着的右手。
“好……”安昕还是没有动,只是双眼无神地看着柳季白。
“学弟……”柳季白弯下腰突然靠近安昕的脸,“你有在听么?”
“啊!有!”安昕这才突然回过神来,麻利地蹲下去抓起地说的裤子就往上拉,拉拉链、扣扣子、系皮带一气呵成。动作快得令柳季白瞠目结舌,不过虽然安的动作很快,但仍有小心地没有把柳季白拉倒。
只是在穿裤子的过程中,难免会碰到点大腿和腰,加上他通红的脸,柳季白不自觉有什么东西从脑袋中一闪而过,让他有点心痒。可再想细想又已经无迹可寻,只得作罢。
而后安昕低着头一直不敢看柳季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客厅里乱窜着四处找柳季白的上衣。最后还是柳季白出声提醒了一句,他才冲进屋里拿了一件上衣就又冲了出来。
安昕这时候已经难堪得不是挖个洞埋了自己就可以解决的了,他怎么会以为……怎么会以为学长是那个意思!啊!!不活了!!!
“抱歉啊。”让人帮忙穿裤子,柳季白心里其实还是觉得很宓模没顾上说谢开口就先道个歉。右肩越来越疼了,柳季白拿上钱包就要出门,“那我走了。”
“我也去!”安昕回神,忙抓上手电追了出去。柳季白最初是因为他受的伤,他再想躲起来现在也不是时候。
到了楼梯口,物管还是没有来修灯,安昕忙打开手电,照着柳季白脚前的路,自己挨到扶手旁边去瞪大了眼睛盯着地面。
为了避免自己如果又滚下去会连累学长,安昕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超到他前面去。
这时候柳季白忽然对安昕伸出了手,安昕虽然也很想伸手,可是想到上次就是这么坑害了柳季白的,他赶紧摇头:“不、不用,我看的见,而且拉着扶手很安全!”
“嗯。”柳季白嗯了一声,却没有收回手去,只是这么看着他。
安昕立刻动摇了,内心斗争了一番终于还是伸手握住了柳季白的手,柳季白这才跟着安昕继续往下走。
柳季白倒是没有多想,就是觉得如果安昕又滚了下去,他们俩‘伤残人士’就只能躺在一起等救护车了。所以他下楼时候走得格外稳当和戒备,如果安昕再往下滚,他就会立刻拽着他往后面倒。
不得不说,其实柳季白这个决定完全是瘸子背瞎子的活儿,如果安昕真的滚下去了,他再往后面倒有个屁用!肯定跟着俩一起再叠个罗汉,而且这次安昕另一只手拿着手电,他十成十地逃不出被压扁的命运。
相比柳季白牵手牵得坦然,安昕却觉得燥热起来,脸上烧得难受,白药大神的声音好像和学长重叠在了一起。转了个弯前面就是最后半层了,安昕眯起眼睛仔细分辨着地上的台阶,努力想把闹钟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驱逐出去。
终于走完了所有楼梯,一走出楼梯间,院子里的灯刺眼地一晃,安昕眼前突然闪过先前柳季白精壮的身材和鼓鼓的蓝内|裤。
安昕忽然脑袋一热,鼻子里有液体流了出来。
17、第十七章 当年没说完的话
安昕慌张地用袖子擦了擦鼻子,捂着鼻子回头对柳季白解释:“最近有点儿上火。”
安昕仰起头,也许是因为微凉的夜风,也许是因为眼前朦胧的黑暗,他的鼻血很快就止住了,配合着夜风一吹把他脑袋里混乱的思想一并清了个干净。
“嗯,那边有水。”说着,柳季白就拉着安昕往旁边走。
“没事,不流了。我们走吧。”
安昕仍是微微仰着头,模糊的星空只是一片绛蓝色,漫天繁星他却只能看见最亮的几颗而已,空旷得令人心慌。
“嗯。”
前面传来的牵引力带着暖暖的温度,柳季白走得不快不慢,还时不时提醒着安昕脚下的路。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束,让安昕很安心。
因为是晚上,安昕不敢骑车,两人只好打车去医院。
柳季白并没有放开安昕的手,安昕也不愿去提醒。所以两人是手拉手上车的,结果一路上司机大叔没少从后视镜里用诡异的眼神打量他俩。
在柳季白的要求下,车厢里的灯一直开着,所以安昕也看到了司机大叔。柳季白没什么感觉,但是安昕觉得很不舒服,不停地扭来扭曲,最后干脆气势汹汹地瞪着后视镜里的目光。司机大叔尴尬地咳了一声,这才专心地开车。
夜色已晚,路上的车虽然还不算稀少,但是已是一路畅通,很快就到了医院。
付钱的时候,柳季白站得稍远,司机大叔突然问安昕说:“搞脱臼了?”
“啊?是啊,不小心。”安昕看了看计价表,从身上又摸出几张零钱。
接过钱之后,司机大叔突然凑过身压低声音说道:“看样子你才是下面儿的那个吧?”
……
退了一半的安昕听到这句话震惊得呆住了,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不……我们不是……”
“我看得出来,”司机大叔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不过年轻的时候还是不要玩得太疯了,如果真伤了筋骨,以后倒霉的可是你啊!”
“啊?”
“下面儿的用力可比上面儿的用力辛苦多了!”司机大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 口 =
没想到司机大叔会说这个,安昕惊恐地往后退的时候动作太快还磕了后脑勺一下,这时候柳季白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凑过来帮他把车门关上。
司机大叔立刻发动了汽车抛下一句“记住我说的话!你懂的!”就扬长而去。
“懂什么?”柳季白莫名其妙地问安昕。
安昕木讷地摇了摇头,“不、不知道……大概是也脱臼过吧……”
“哦,那走吧。”柳季白率先往医院大门走去。
安昕恨恨地又看了出租车离去的方向,懂!懂你妹啊!
孙何诊所虽然是一个新开私立医院,但是风评一直特别好。孙何诊所的董事长孙悔自己就是全国着名的全能医生,挖来了不少厉害的医生。而且似乎由于诊所的待遇很好,也有不少公立医院的着名医师都辞职来这里。孙何诊所离家并不算特别远,柳季白打医院刚开张的时候机缘巧合来看过一次病,后来也就一直在这儿了。
今儿个正巧是孙医生当班,大家也算老熟人了,安昕还在办着手续,那边儿就柳季白已经照好了片子准备去接骨了。
原来,那天柳季白摔下楼梯的时候肩膀就摔成了半脱臼而且还伴随着细微的骨裂,所以才会动作一大就疼。但因为没有移位、骨裂也不严重所以柳季白本来只要好好养上一两个月就可以痊愈了,也就是说安昕的政策其实歪打正着是完全正确的。
可是如今真成了脱臼……没有三个月是不可能全好了的,而且这次是真的要全方位保护好右肩了,不然……
用孙医生的原话说,那就是如果留下严重后遗症,请记得以后自己是个柔弱的男子,因为所有特指男人的形容词都不再适合你了。
而说这话的时候,孙医生忽然见到了安昕袖口的血迹,想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突然凝重地对安昕说,今后不要玩的太疯了。
那话里意思不言而喻,搞得安昕简直想高呼我们真的是清白的!
这次,连柳季白的脸色也有些微变了。
因为又是脱臼又涉及到骨裂,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柳季白的肩膀还是被严严实实地绑好固定了起来,几天之内暂时不许洗澡。而且近期右手都不许拿东西、不许抬高,最好是整个右臂除了指头之外都能一点儿别动。等其逐渐愈合之后,再开始做肩关节的肌肉训练。
自打从医院回来,安昕就把责任都归到了自己身上,越发殷勤起来。不过,医生说得这么严重,柳季白也不得不认真对待起来。
安昕的意思是,柳季白最好能请几天假。众所周知现在的公司都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的,光是看柳季白每天还带‘家庭作业’回家加班,就可窥见一斑。
不过安昕也看出来柳季白在碧落天音好像是很重要的角色,所以担心他请不到长假,当时还特地要孙医生给他把病情证明往严重了的写点。
结果回到家安昕才知道,原来柳季白是碧落天音的高层,而且公司里除了董事长没谁能管得了他,他带‘家庭作业’回来完全是因为他性属带有‘工作狂’类型,所谓加班也完全自主自愿的,当然了‘请假’什么的更是无从谈起。
安昕得知此事的时候忽然感觉面前这人像是突然开始闪耀着所谓精英的光芒,学长不过比他早出社会三年而已,人家现在是全国最大的影音出版社的总经理,自己却只是个有家不能回的大龄无业男青年。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本来一只手都脱臼了,休假在家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柳季白因为做的是自己喜欢的行业,所以可以算得上真的是个工作狂,因而在他看来,虽然工作的确受到了一些影响,却也不是什么事都不能做的。
比如检查工作进度,比如给各剧pia戏什么的,又比如自己录音配剧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家里的设备和办公室里的倒是也差别不大,不过柳季白还是决定每天早上都去公司里转一圈,如果有什么事要他也可以一并办了。
但是关于柳季白上下班的交通问题,安昕既举手要求开车送柳季白去公司的议案被否决之后,他就坚持要骑摩托送他去。摩托车后视镜如今已经修好了,柳季白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不要他送。
没有了其他方法,又无法说服安昕,所以柳季白突然临时改了主意。其实他自打当上经理以来就从来没有休假过了,正巧现在是个机会,只要去公司交代一下,录音什么的其实在家里更方便。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柳季白就被闹铃叫醒,匆匆忙忙地赶在安昕醒来之前赶紧出门了。
倒不是柳季白不相信安昕的技术,只是他毕竟也配过不少耽美剧并非什么都不懂,让一个男人天天接送他上下班,即便他一直有一个十分正直的形象,公司的群众也不都是那么正直的!孙肖宇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可不想步上他们的后尘。而且一看安昕就是什么都不懂,怕是连什么是腐都不知道,他绝不能把单纯的小学弟牵扯进来。
可惜不幸的是,柳季白虽然安全地到达了公司,还以为自己总算逃过了一劫,结果中午才一到大堂,就看到安昕抱着一个头盔在门外探头探脑的……
安昕一看到柳季白就灿烂地笑起来,柳季白一个晃神就发现自己已经接下了头盔,直到他坐在摩托车后座单手勾着安昕的腰的时候,他也没有想明白先前到底是怎么了。
摩托车哒哒地跑着,柳季白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扫着脸很不舒服,没有手去理顺它们他只好甩了甩头,企图把它们从鼻子和眼睛上甩开。
安昕感觉到后面的动作,以为柳季白不放心,便十分认真地说道:“学长放心吧!我骑摩托车真的很安全的!”
“嗯。”柳季白笑了,连骑得较快的自行车都淡定地能超过他们,的确很安全。
为了避免穿裤子的难堪再次发生,柳季白自打回了家就找出来一条有松紧带的运动裤,这样就算一只手他也能穿上。只是因为右肩不能动,所以穿上衣的时候还是少不了找安昕帮忙。
因为被禁止了洗澡,所以柳季白终于没有企图用一只手完成未完成的事业。不过在他准备洗头的时候,立刻就看到了卷好衣袖裤脚的安昕严阵以待地出现在了浴室门口。
因为柳季白太高,在水池边安昕够不到。所以他给柳季白搬来一个矮矮的小板凳,让柳季白背靠着浴缸坐着,把头仰面靠在盆侧边垫得软软的毛巾上。这样洗头的水就会流进浴缸里,而不会弄湿衣服了。
水温刚刚好,淋在头皮上立刻激起一种舒服的慵懒感觉,柳季白没有反对,任由安昕在他头上揉来揉去。
安昕一改往常的多话,安安静静地仔细给他洗着头。柳季白这么看着安昕,从前只记得他总低着头看不仔细,这时候才忽然发现他其实长得还挺不错的,皮肤白白的透着点朦胧的嫩红,睫毛一点也不翘不过眼睛却很大,他的嘴唇薄薄的,细细的脖子上可爱的喉结一动一动的。
记得安昕说过他只有一米七多一点儿,柳季白回忆着安昕其实看上去很匀称也不觉得矮,可惜……就是有点太瘦了。
安昕专注的眼神和轻柔的动作让柳季白心里莫名地有点飘,他红红脸颊上沾了一点泡沫,柳季白不自觉地伸手用手背去帮他抹去。
安昕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点惊讶:“怎么了?”
“有泡沫……”
安昕的皮肤滑滑的,柳季白依依不舍地用食指指背又摩挲了一下才放下了手。
“嘿嘿……没注意。” 安昕吐了吐舌头忙抬手用袖子擦起来,结果左脸上的残余的水渍才擦干,又不小心把泡沫蹭到了右脸上。
柳季白轻笑起来,伸手抚上他的脸,直直地看着安昕,忽然心里一动,脱口问道:“我毕业那天你找我是要说什么?”
如同被丢了一颗原子弹,安昕大脑轰的一声之后就呈一片空白,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柳季白,嘴巴张张合合、支支吾吾地说:“那、那天……我……我是想说……”
那天……
【注释】pia戏:分为干音pia戏和现场pia戏。现场pia戏就是cv现场读台词,导演等人对其感情、发音等各种纠正。干音pia戏,顾名思义就是cv较上干音之后,导演等人听了再把不合适的句子打回重录。
18、第十八章 坐在浴室的那对狗熊
那天……还是初夏,六月渐起的炎热伴随着毕业生将各自奔天涯的离别哭声。
柳季白只是要搬到顺义的分公司先实习,并不是要去外地,所以并没有像真正要离开的那些人那样,只有几个哥们儿帮他搬搬东西而已。安昕竟然也出现在搬东西的人之中,柳季白自打退了学生会后一直忙毕业和找工作的事也没怎么再见过他,所以他大约花了十秒钟才终于想起这个和他打招呼的小学弟来。此时安昕努力扛起了那个装满了书最沉的箱子,柳季白看他下楼的时候瘦弱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赶紧过去一起抬。
又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终于到柳季白的东西基本都搬到了楼下来了。等着租的车来的时候,柳季白给他递了瓶水,安昕抱着水,鬼使神差地忽然对柳季白说:“学长,我想和你说句话好吗?”
“啊?什么话?”柳季白没在意随口问道,这时候车子来了,“等等。”
柳季白说完,上前去和司机师傅交谈了几句,然后兄弟们开始往车上搬东西。安昕死死握着那瓶水,低着头站在旁边没有动,柳季白想起刚才他的话,又走了过去。
“学弟,你刚刚要说什么?”
其他学长不时从旁边经过,安昕握着水的手更用力了,心里十分犹豫,他抬头看了柳季白一眼,他还在等他说话,脸上没有不耐烦,安昕抬脚正想往前靠近一步。
“好啊,叫我们搬东西,你自己却偷懒。”一个学长路过的时候突然玩笑道,“学弟,既然来帮学长搬东西就不可以偷懒啊!”
“哦、哦,好。”安昕立刻羞得面红耳赤,低下头忙闪过柳季白跑去搬东西上车。柳季白愣了半天刚刚想追问一下,结果其他送行的人也来了,大家说着送别的话,安昕又在那边拼命搬东西,柳季白只得作罢,再一折腾一时也就忘了这事儿。
直到柳季白要上车的时候,一个要去外地的学姐忽然提议,要抱一抱到个别,最后大家都和柳季白轻抱了抱。轮到安昕的时候,安昕咬着下唇,心脏跳得贼快。他满心期待着,可是柳季白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以后要努力,安昕深吸了口气,忍不住上前抱住了柳季白。
柳季白愣了一下,也反抱了抱安昕。胸膛抵着胸膛,忽然而来的充实感让安昕忽然鼻子一酸眼睛就湿润了。
“学长……”我喜欢你,安昕的声音似是耳边的呢喃,只有柳季白能听到,然而后面这四个字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哽咽了一声之后,陡然变成了“要保重啊。”
“嗯,你也是。”柳季白拍了拍安昕的背,竟然被感染了似地也觉得有些感慨,对这个不算太熟的小学弟有种莫名也有点舍不得似地。大约这就是毕业季的缘故?
安昕很快就放开了他,红着眼静静地站到一旁。
离别的六月如同雨季,便是有泪不轻弹的男儿也常是哭得放肆,送别的人其实不少,哭的人更是多数。安昕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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