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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职业可攻略 作者:海澜歌

    代。到底是不是你指使它杀光我们的灵宠?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有什么阴谋?

    青衫男子气愤难当,跟他们争辩:“我昆吾宗主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你们莫要血口喷人。事情并未问清楚,你们这样出言不逊,未免太过失礼。再这样,大门在前,恕不远送。”

    底下人群吵得更凶,周旭也终于知道这些人为何对它如此热情,原来是来算账的。他们这样咄咄逼人,已经不单单是想找它算账,就怕他们死咬着昆吾不放,把昆吾给吃掉。

    麻烦是周旭惹出来的,它不想连累无辜的人,反正底下那群人也没人能收的了它,周旭打个哈欠,不痛不痒的说:“你们的东西就是被我吃光的,既要算账,也别在人家家里吵吵,谁想报仇?出来单挑。”

    底下的人先是因为它居然开口说话,而大为吃惊。吃惊之下,歹心顿起。趁机想要把这灵兽收为己用。

    然而底下的人终是被它的轻蔑气的不轻,虽然它说的是事实,但是人被兽瞧不起,任谁也忍不了,即刻就有人出手要教训它,被少年宗主出手拦下。

    少年嘴角含笑,眼却流露杀气,对着众人轻声道:“在我昆吾放肆,到这儿就够了。青衫,把这儿清干净。”

    名叫青衫的人就是他左手边的青衫男子,他礼貌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刚才被人群推举出来的长须修士愤然道:“昆吾小儿,你如此,岂不太过张狂?”

    有人接着道:“没错!昆吾小儿,你莫要仗着法力高强欺人太甚!我一个人不如你,可我们一众你必不如我们,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你休想出这个大厅!”

    少年宗主仰天长笑,笑的一众毛骨悚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直笑个不停,有人忍受不了,出手向他攻来,少年宗主即时杀气四散,只一个结界出去便把闹事的众人给困在了里面,冷冷道:“给脸不要脸。”又对青衫道:“去把院子里的杂碎们都叫进来,今儿有它们吃的了。也便宜你了,去吃吧。”最后一句是对周旭说的。

    周旭尚在震惊之中没有回神,它知道这人强大,却没想到他强大到如此地步,再怎么说这里也不是几十个无能修士,少说也有上百个,他只一招便把他们困了起来,他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修为,它竟想着有天把他踩在脚底下让他吃土,它真是太傻太天真。

    少年见周旭没有反应,以为他没听见,又说了句:“本是想看看你到了什么水平,今儿就算了。你不是一向贪嘴?去吃吧,他们可比杂碎要补。”说完便甩手去了内院,留下周旭傻愣愣看向四周。

    他什么意思?让我去吃什么?

    见周旭没有反应,宗里的二师兄对他悄声说道:“笨鸟,师父是让你把里面那些人都吃掉!”语气十分平淡。

    什么?

    周旭直觉这是二师兄在逗它玩,它怎么能吃人!再说,宗主把这些人困在这里,难道不是只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而是要把他们杀?!死?!

    周旭愣在大厅里没动,厅里的弟子们则逐渐散去干他们该干的事,似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不以为意。周旭越想越惊,上百个人即将命丧于此,宗里的人却完全没有表示,他们怎能如此冷血?

    青衫很快便带了灵兽来,那些灵兽见到被困的人类异常兴奋,似乎尝过人肉滋味,个个垂涎欲滴急不可耐的样子。

    青衫一放,它们便冲了上去,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满地,看的周旭呕吐不止。阵阵惨叫的人声如同梦魇笼罩于他周身,此时的他再也无法忍受。

    周旭飞出去找宗主理论,归根到底错的是它,哪里轮到那些人被吃掉了。

    少年宗主见周旭风风火火的追过来,一指直点周旭眉心:“急什么。”

    周旭压不住怒火:“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些人?错的是我,你怎么能把他们杀掉?”胸腔中有一股怒火喷涌而出,那愤怒是为了那些被兽撕咬的人。

    少年宗主眉头一皱,语带不耐:“你敢问我做事如何?”

    周旭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但还是硬着头皮质问道:“你有什么权利定人生死?你快放了他们。”

    少年宗主一声冷笑,扬手便把周旭打晕了过去。等周旭醒来,他被扔进了结界,和那群修士关在一起。

    三天过去,周旭饿得发昏,但它始终无法开口吃人。自他被关,宗里的灵兽也没再来过。同被关的修士们死的死,伤的伤,完好的也是晕死状态。再这么不吃不喝几天下去,周旭铁定要挂。

    少年宗主前来看它,站在结界外,居高临下,神情冰冷:“你不吃?你为什么不吃?”

    周旭无心理他,闭眼假寐。

    少年微微一笑:“怎么,不想跟我说话?你宁愿饿死也绝不吃人肉?”

    见周旭仍然无动于衷,少年换了副更舒服的姿态站着,继续道:“既然我怎么逼你你都不会咽下去,我便不逼你,我喂你。”

    周旭惊恐的看向少年,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个疯子。

    少年嘲笑道:“你既吃同类,又何以不吃人?你明明是兽,却通人性。世间本来就有这诸多扯不清的事理。你休要妄图求个一二。你要做的,便是听我差遣。我留你在身边,是因为你有用。你要总这样不听话,我就不会再往你嘴里丢人,而是把你丢进别人嘴里,记住了?”

    周旭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把人肉咽下去的时候,浑身的感官好像在那瞬间失去了作用,它听不见也闻不见,有什么东西从远处而来,又离它而去,它很着急,却什么也不能做。

    它觉得正在被一种叫做愤怒的东西填满,而早晚有一天,它要把它一口口吃掉的这些全部还给那个疯子。全部。

    111、昆吾宗对峙

    修士失踪一事闹得越来越凶,找去昆吾的人们被昆吾宗给挡在了门外,这种生硬冷漠的回答方式使得各路谣言甚嚣尘上,昆吾宗主处在风尖浪口,对此却不屑一顾。

    周旭知道他是疯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看见他的时候就像看见令人发指的恐怖东西,对他厌恶至极却无法抗拒他的要求。

    他叫它去守山门,他就得乖乖的去守山门。他叫它把那些来山上滋事的人杀掉,它就得尽力把来的人赶走。

    可总是有不听人话的犟驴,打又打不过,赶也赶不走,尤其是现在这个大肚子的胖爷爷。

    周旭尽了全力,就差拼上老命,可是劝他不听,硬要上山,周旭跟他动上手,被他打的一口老血吐出来,散仙的实力跟半调子的修士不可同日而语,它再厉害有天赋,以它现在的修为,实不能跟这种程度的人一较高下。

    周旭看着胖爷爷大笑而去的背影,无奈道:“爷爷,我这样都拦不住你,送死何必如此着急。”

    这些人都在为了这样那样的目的而努力修炼,他们想要更好地未来,他们拼尽全力,他们或许有罪,却罪不至死。人活着必然生欲,欲望造就当世,审判之利剑在天。他昆吾不过凡人,却未曾把天放在眼里,更企图主宰世人,这样的疯子,天不收他,他也不会放过他。

    周旭只恨自己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人送死,吩咐了其他灵兽守好山门,悄悄跟着大肚子去了里面。

    少年宗主正在打坐,突然听见一阵豪爽笑声,心生不悦。从他收了那会说话的小东西,日子就没安生过。

    少年双眼一眯,看清来人,是个散仙,心道:天要亡我,此言不虚。

    胖爷爷见了昆吾宗主也同周旭一般先是吃上一惊,不曾想外界传言的入魔宗主竟是如此年轻,他今日非要上山,就是想着前来劝上一劝,求不得真相也罢,只愿这世间少一个误入歧途的同道中人。

    他个性向来直爽,有话便说,还未进门,便对着打坐的昆吾哈哈笑道:“昆吾宗主,今日得见,不想是如此青年才俊,真是令老夫好生佩服。”

    昆吾并未睁眼,冷笑道:“未去找你们,你们却一个个自己送上门来,甚好。”

    胖爷爷一时尴尬,未料到会被一个小辈这样无理对待,但他粗狂惯了,不拘小节,又爽快道:“我与你昆吾师门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师侄如此待我,可不地道。于某今日来,是受了小辈所托,他们的师兄师弟都在你这昆吾山上没了消息,师侄你看,能否让我传个话?也好叫小崽子们心安。”

    昆吾嗤笑一声,不作回答,只对着躲在门边的周旭道:“你干什么?还不把他给吃了?”

    胖爷爷被昆吾的傲慢无礼气的肚子更大:“你昆吾一宗向来自视甚高,目中无人,但你师父一辈总算还是有些分寸。老夫今日前来也未有恶意,你却如此嚣张以待,数百人在你山上无故失踪,你不给个交代,一副与众人为敌的模样,莫不是要犯下众怒自取灭亡?”

    昆吾大笑:“亡?天地尚不能亡我,你区区一个散仙敢言要亡我?真是笑话。临死之前,我就让你活明白一回。你上我昆吾,所为何事?为那些死去的杂碎讨个交代?不是。他们与你非亲非故素不相识,若是平常见了,你未必把他们放在眼里。你今日所以会来,不过是听闻众人要一起攻我昆吾,想趁机捡个便宜罢了。你修行数载,却仍是个散仙,你日夜勤思苦练,皆不能有所突破,外人都道游虚散人无所欲求是个妙人,可你不过是个放不下架子自己又端不起来的蠢物罢了,你枉活百世却参不透一个‘作’字,今日该着是你一劫,可惜你躲不过了。”

    胖爷爷气的肚子颤抖,说不出话,思之又思,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哇啦一声,吐血不断,最终倒地不起。

    少年宗主轻蔑的扫过一眼,似是见了叶子飘落一般甚是平常。

    周旭忍不住站进门内大喊:“你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人气死?”

    少年宗主抬眼瞧它,细看又不像在瞧它,眼里有周旭形容不来的情绪:“我活着的目的?我活着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这样做让我感到痛快,我便做了。说来好笑,堂堂的活人不感兴趣,从不问我这些,你一个畜生却总想对人的一切探个究竟。可是啊,就算有一天,你比我还通人心,那也没用。因为你不管怎么修炼,你终究是一畜生。”

    周旭一时没了力气,大脑空白,眼前的光线在一点点消失,他的世界似乎掉入了无边的深渊。

    他说得对!它不管怎么修炼,如何厉害,终究只是一只畜生。

    它从前一直疑惑自己怎么会有人的名字,它到底来自哪里,现在经这个疯子提点,总算有了几分明白。它明明是只畜生,却总把自己当人,它想着干掉疯子,最大的疯子却是自己。

    周旭狂笑,它既是畜生,就该有畜生的样子,当人的宠物,媚上以求温饱,而不是总想着让人来伺候它。

    就在周旭陷入对人生的思索时,山下聚集的修士打退了守门的灵兽和昆吾弟子冲上山来,恰有其中的人看见胖爷爷吐血身亡。胖爷在四海内名声甚好,他性豁达,广交好友,又是散仙,地位崇高,他这样惨死,引来公愤,攻上来的修士们气势冲天,誓要把昆吾一宗灭掉。

    这帮人与上一帮被灭之人实力不同,敢私下里来调查这桩失踪之谜的,均是有几分实力的修士,他们往往充满好奇心,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不俗的实力,虽不乏投机取巧者,但绝大部分已是修炼到大乘阶段,只差渡劫,便可登仙。

    昆吾门下弟子不多,除却灵根不错的大弟子外,二弟子憨厚,三弟子稚嫩,其余的勉强支撑,外把沉浸在冥想世界的周旭算在其中,能否守得住昆吾也是玄上加玄。

    昆吾宗主倒是一派悠闲,仍旧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张狂,自顾自的坐在一边看着人来。

    领头的大乘期修士指着少年宗主道:“昆吾,游虚散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杀他?”

    少年宗主冷笑道:“你非真心有问,我不答也可。”

    大乘期修士:“你这话何意?”

    少年宗主:“你哪只眼睛见我杀人?你只是看他死在我房中,便说是我杀了他,那我要说是你杀了他,你又如何辩驳?”

    大乘期修士被逼哑口。

    有人站出来接话道:“人死在你面前,是我们大家亲眼所见。这房子里就你们两个人,不是你杀他,还能有谁?”

    少年宗主笑道:“你说话到有意思。他死之时,我的宠物也在场。我不杀他,他就不能自杀?何况他就是自杀而死。”

    此人接着道:“游虚散人为何自杀?一定是你和你养的畜生杀了散人,不敢承认,只在这里狡辩当缩头乌龟,有甚意思!”

    少年宗主道:“没意思。没意思还跟你们这群杂碎闹,我是挺闲的。”

    不知谁躲在人群身处大喊:“莫要跟他废话,他杀了散人,还杀了数百修士,他是恶魔,该死。大家一起冲为散人报仇。”

    众人纷纷响应,一起朝少年宗主攻去。

    周旭冷眼瞧着,虽知他不会死,但还是希望他能被人乱棍打死。

    少年宗主眉头都未皱一下,轻轻一挥手,面前立马结起结界,将他和众人分隔两边,仿佛起了一道透明的珠帘。

    众人撞界倒地,叫唤声不绝。

    少年宗主指着地上一人道:“你,就是你,起来。”

    大家尚惊惧他的实力,跌在地上不敢轻动,又听他独点此人,不知为何,只是纷纷投去目光。

    少年宗主:“刚才说话的就是你?”

    被点之人机械的点点头。

    少年宗主独自道:“有心求死之人是撬不开他的嘴的。”又对着那人,“我给你两个选择:说你必死的理由,我让你死个痛快;不说,我让你生不如死。”

    众人皆不明他这话的意思,周旭也不明白。

    他怎么看得出这人一心求死?

    那人不说话,紧抿着嘴巴苦苦挣扎的样子,气氛一时紧张。

    突然,那人提刀自刎,眼看就要人头落地,电光火石之间,少年宗主一掌飞去,那人被掌气所伤,手中大刀弹开,跌坐在地。

    少年宗主冷声道:“既然如此,莫说我这人无情。你,把他给我吃了。别一口吞下,一点点吃,就从脚开始。”

    周旭正全神贯注,突然被提到反应动作过大。

    少年宗主见他发愣,不耐的以眼神示意,周旭在那眼神之中感受到强烈的前所未有的屈辱,它拍打沉重的翅膀,飞到那可怜的人身边,那人大义凛然的看着它,仿佛烈士一般。周旭紧闭双眼,一口咬了下去。

    痛彻心扉的尖叫声震痛人的耳膜,血腥之气弥漫开来,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那阵锥心刺骨的长啸。

    少年宗主眉目舒展,似乎很享受眼前的一切,开口道:“你们要找的人虽不是我亲手解决,却是因我而死。我不跟你们玩把戏,你们居然主动找到我头上,既是这样,便别怪我不客气。跟我来阴的,你们不够格。说!还有谁是受人指使来的?想干什么?我还是两个选择,说,我让你们痛快死,不说,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领头的大乘急忙辩解:“我们都是自愿聚集,只为求个真相。如今真相已破,你既承认害死众人,那么便昭告天下,以死谢罪。如此还有商量的余地。不然,我们一众就让你昆吾一宗自此消失!”

    少年宗主大笑:“连我的结界都破不了的家伙,居然说什么要我消失,你在逗我开心?我的耐心有限,快说你们究竟受何人指使来我昆吾送死?”

    众人不再跟他说话,随那人一声号召,纷纷攻向昆吾宗主。

    周旭拿不准该加入哪方,它怀有一丝少年被人杀死的侥幸,却另有声音在警告它不要鲁莽行事。等它犹疑结束,暗下决心,鼓起劲来的时候,猛地发现,昆吾的宗主,看起来只是有些英俊的少年,已经站在尸山之上,血海之中,皱着鼻头,嫌血腥气重。

    周旭心头一热,两眼盈眶,只想对着自带风吹的少年山呼万岁。

    这大概就是恶魔也有大批追随者的原因吧。

    周旭有些忐忑,忐忑之后还是觉得走开,却被少年发现,一口喊住。周旭讪笑:“那啥,主人,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主人你大名叫什么?以后我喊万岁的时候有个准头……”话在少年宗主冰冷的目光中渐渐消了音,周旭尴尬的走开,走远后空中远远传来俩字“耶朗”。

    周旭抿嘴一笑,这样的人,死的时候,该有碑。

    112、宗主真绝色

    昆吾山一战,令昆吾名扬天下。他们并不占理,也非正义的一方,却是胜者中的胜者。自古以来胜者为王,王则占尽天下,遂此一役之后,天下万千弟子纷纷前来瞻仰拜师,凡是有灵根者皆以能入昆吾为荣。

    除此之外,看不惯昆吾的也大有人在,虽看不惯其屠戮行为,却少有前来挑衅者。实力不够的不敢白来送死,修为大者少理这番恩怨之事。

    天下对昆吾的议论纷纷一时,好坏两端,经久不消。

    昆吾对此种种的反应倒是冷淡的很,一副不知自己名声在外的淡然模样。

    周旭也同样如此。

    不过,它是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已是名动天下的第一灵兽。

    生性奸邪,嗜杀好斗,轻易不为人所驯服,除人肉之外不食他物,可谓恶兽中的极恶之兽。

    这样的名声在外,对周旭来说真不知是喜是忧。

    好在它现在忙于修炼,无暇顾及其他。

    此前一战犹如当头棒喝让周旭清醒,耶朗不是它苦心修炼就能打败的。要想杀了他,只有殊死一搏。它要这一搏,还得翻过一座座山。耶朗不是它要杀死的人,而是它要同归于尽的人。

    周旭潜心修炼之时,天下忽传出一句话:朝来晨露散,吾宗自绝绝。

    “绝绝“二字惹得天下诸宗大乱,纷纷演算这句话的意思,皆测算出死亡意味。

    此前昆吾山附近有灵光冲天,引起一阵血腥,如今又有祸乱预言出世,直指一宗,众修士皆自危,天下恐大乱,不定预言就落在自己头上。

    耶朗最清楚这话的分量,派人查了半天也未查到这话的源头,不放心,他又亲去加固了那人的封印,看着那人犹如死灰的面色,耶朗才算稍稍心安。

    他不惧天,却害怕一具被封印的尸体,这要传出去,恐怕谁都不会信。

    外头将此话传的沸沸扬扬,不时有人来昆吾请教他的看法,耶朗不胜其扰,便派了弟子在暗处放话,说此话乃是预言一宝物,“得朝者便可一步成仙”,这“朝”出在昆吾山,之前来寻它的人为了争夺此宝互相残杀而死,后有一批人以为此宝落在昆吾手中,打着报仇的旗号前来争夺,被昆吾给收拾了个干净。此宝早在出山之时便在众人的争抢中失踪,谁也不知落去那里。如今预言出世,想来是世间将生大事,天意使然。但大事究竟如何,谁也测算不出。

    这本是一番瞎话,听去的众人却深信不疑。

    这预言本只对耶朗一人,如今被他这么一编排,反倒成了天下人的事,放下修炼四处找“朝”者成群结队,连没有灵根的普通人也加入其中。

    为一人造的流言竞相奔走,甚至不惜大打出手,都见不着那虚无缥缈的宝贝,已然对它的存在确信无疑,且如此可笑的谎话居然惹来天下熙攘,虽深谙人心欲望之诱惑,却还是小瞧了字里行间的力量。耶朗向来嘲讽世人浅薄,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可怜至斯,对那些被他三言两语便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蠢物,他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感想。

    朝颜开满昆吾山的时候,后山山洞里的灵芝仙草刚被周旭吃去一半,闭关的周旭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神识的强化,他连升几道大关,又躲过一道天劫,本以为自己如此精进,至少能动耶朗一根头发,却没想到,耶朗已经到了踏破虚空,即将成仙的地步。周旭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它一定要赶在他成仙之前杀了他,它一定要杀了他。

    周旭想不到办法,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静心修炼的他一个人在后山溜达,来回整整两个时辰,待要回山洞之时,突觉一阵细微的动静,它循声找去,居然在一片红花绿叶之中窥见了人家的好事,昆吾的二师兄方亭山和静因师姐。周旭惊得差点弄出动静。

    亭山师兄为人忠厚老实,不善言语,待人温和,周旭对他印象极好,但绝想不到,他居然会跟静因师姐有

    私情。亭山师兄说是老实,其实就是木讷,周旭在宗里受过他不少照顾对他也算了解,可千想万想,总没想到有一天竟能见他这副油嘴滑舌逗女人的模样。周旭躲在一边闷笑,难道男人有了中意的女人都会变的这般聪明?

    只听他言语温柔:“师妹,这花簪在你耳边颜色显得正正好。”

    静因羞怯:“胡说,都说花映人色,哪来人增花色?”

    亭山笑道:“皆因师妹你人比花娇。”

    静因轻推他一把,道:“你这嘴惯会说,还不知跟多少个女子甜言过呢。”

    亭山搂住静因:“我发誓,我从来只对小师妹你一心一意,别的女子我看也不看一眼,更遑论同她们甜言了。师妹,嫁我可好?”

    静因低垂了头,声若蚊蝇:“师父同意再说。”

    亭山叹了口气:“师父他老人家还真未必同意我们双修。”

    静因急忙问:“此话何意?你已向师父禀明过我们的事情?”

    一旁躲着的周旭也听得分外心焦。

    半晌方亭山才道:“师父性情难以捉摸,我没十足把握,断是不敢上前去乱说。可不想也能推断个七八,师父他老人家曾提过一句要把你许配给黄林师弟的事儿,我不得师父喜欢,他要真有此意,怕我说了也是白说。”

    静因气愤道:“我就知道黄林这小子在搞鬼,自他跟我示爱被我拒绝过后,他就一直在师父面前说你坏话,倘若我们的婚事真的因他而生变故,我定不饶他,我,我去找他算账。”

    方亭山急忙拉住静因,道:“师妹,你冷静点。我们事终是师父做主才能算是,岂会因黄林几句饶舌就毁了,只要师父答应,谁能阻我们在一起。”

    静因轻偎方亭山怀里,温柔道:“嗯。我都听你的。”

    两人情到浓处,抱在一起互啃,周旭看的面红耳赤,蹑手蹑脚的从那儿离开,烦闷之时陡然发现宗里居然有这么一桩事,不禁在心里大笑。笑过之后又生许多无故烦忧,万一那个疯子真不答应人家两情相悦硬要拆散鸳鸯怎么办?

    越想越不是事儿,于是决定替他们探上一探,毕竟二师兄待它不薄。

    无论何时见了耶朗,他总是一副云淡风轻不问世事的无情模样,这次也是如此。

    周旭被他周身的寒气给冻个通透,说话的时候带着些许颤意:“那个,主人,我有事要问。”

    耶朗颇不耐烦,声音低沉:“何事?”

    周旭顶着无形的压力,谨慎问道:“师父对双修一事看法如何?”

    耶朗猛然睁开,盯着周旭看了良久,问:“你要同谁双修?”

    周旭本被盯得后背发麻,听这一问,当即反驳:“不是我要跟谁双修,不是我。”

    耶朗双眉一皱:“那你何来废话?”

    周旭小心道:“我随便问问。”

    耶朗冷笑:“如此之闲,不想着胜过我了?”

    周旭一惊,不自然的笑道:“主人您真是明察秋毫。”

    耶朗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周旭讪讪离去。

    出门便碰到了站在门外悄悄抹泪的二师兄方亭山。

    原来他正要找耶朗说他跟静因的事,听到周旭在里面,便想着等它出来再说,结果周旭和耶朗的对话他听个正着,伤心不已。

    周旭见他哭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安慰他莫要悲观,说不定同师父说了他反而会同意。

    方亭山一听,泪落得更急:“师父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怎么会不知道我站在门外偷听,他的话己经很明白,就是叫我不要痴心妄想,断了念头,好好修炼。他绝不会允我跟静因师妹在一起,我可怎么办啊,我们的孩子要怎么办。”

    周旭心惊,刚才碰见的时候尚在谈婚论嫁,不过多久,已经孩子都有了,果然这里也流行这套。想完又觉得自己想法奇怪,什么叫“果然这里”,难不成它还在别处见过这种情形?

    方亭山哭得分外可怜,周旭拍拍他的肩膀,邀他去喝酒。方亭山长叹一声,跟着周旭下山去了酒坊。

    一人一兽买了酒,找了棵参天古木倚着对饮起来。

    方亭山端着酒碗道:“兽兄,你虽为兽,却如此通人情,怪不得师父疼你。”

    周旭勉强扯扯嘴角,喝下一碗酒。疼它?整天逼它吃人叫疼它?

    周旭拍拍方亭山的肩膀,道:“二师兄,你别气馁,你去跟师父求情,说不定他一时心软同意你们在一起也不一定。”

    方亭山不答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灌酒,不出一会儿便开始有了醉态,端着酒碗摇头晃脑,大声道:“师父他老人家心狠手辣,根本没有心,连心都没有的家伙又怎么会心软。你进山进的晚,又怎知师父脾气究竟如何。我跟你说,我们师父,只要他不高兴,把这天下灭了都能做的。他是个魔头,他很恐怖,他绝不会同意我跟因妹在一起你知不知道。”

    周旭不跟醉了的人讲理,只是安静的听他说话。

    方亭山醉的不轻,仍在撑着说话:“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杀了他。”

    周旭无奈的笑笑:“杀了他,要是能杀了他,就好了。”

    方亭山突然呵呵笑着趴在周旭耳边:“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千万不可告诉别人。”

    周旭摇摇头,不理他的醉话。

    方亭山神神秘秘:“不能说,不能告诉你。”

    看他真醉了,周旭欲带他离开,他却突然抱住周旭,小声道:“师父近日要遭天劫,遭劫之日他必然虚弱,只要趁机杀了他。我的因妹,因妹。”

    叫唤完方亭山彻底醉死过去。

    剩下周旭一个人站在古树的枝桠上深思。

    遭劫么?

    周旭眼前仿佛亮起了一道光,这道光将一闪而过,可只要它看准时机抓住它,说不准这光就能让晨露消散。

    113、移魂大师兄

    独自沉思的周旭只看到眼前的亮光,一定没想到背后的人正在冷笑。

    耶朗的天劫近在眼前,他却显得异常平静,周旭不敢轻举妄动,计划做的详之又详。但杀一个人不像杀一头猪,有计划有手艺也未必能行得通,何况这头猪还有人的智商和狼的獠牙。

    周旭不敢找人协商,怕事情败露连累他人,又得小心不让耶朗发现它今日动作,几天下来,劳心费力,消减不少。

    它未免露出马脚,费了颇多功夫,耶朗眼睛毒辣,瞒他无异于自杀,周旭干脆让自己暴露在他眼前,其实它的杀意他早已知晓,可他却不放在心上,他用这种方式在提醒周旭,他不必与它签订契约,亦不担心它能杀的了它。

    朝颜开败,夕颜又起,今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

    离昆吾八千里之外的普度山于三日前起了一场大火,烧死了天下第一大宗普度宗三百弟子,普度的宗主,这百年来最后几位有望成仙的修炼者,亦在这场大火里遭了天劫,化成一缕青烟。如此一来,本就寥寥无几的修为大成者便又少了一位。

    修士虽多,渡劫飞仙者却少,这几年鲜闻有功成者,如若有,可称得上近来破天荒头一遭喜事。谁知喜事未闻,丧事又多了几起,再有前段日子出的预言,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四海,又一时人心惶惶。

    昆吾仍是八风不动的无甚动静,完全置身于世俗之外,唯一忙的就是为了耶朗的飞升做准备。

    大弟子青衫里里外外的布好一切,只等那天到来。青衫性情温驯,做事稳重,此等大事亦被他安安静静的安排妥帖,遂以昆吾上下仍是静悄悄的犹如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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