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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吾妻,吾妻 作者:南大
过信中那些唠唠叨叨的内容,祁梧栖知道宝蛋正在学医,这是祁梧栖唯一欣慰的地方。宝蛋跟着郎明学医术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一想到郎明那个混蛋对宝蛋……哎,若他们真有个什么,他要如何向玉大娘交代?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大应难不成就一个郎神医不成?”
江掌柜老眼一红,“老板娘寻了好多郎中,可是都没有办法,若非如此,老板娘又怎么会……哎,祁公子你行行好,帮帮我家老板娘吧,若是她家心头好熬不过,只怕她这条命也差不多走到头了。”
祁梧栖垂着眼眸看着信纸上几处润开的斑驳沉默了半响,“去把裘娘子请来吧,这件事我要与她单独谈谈。”
江掌柜眼见有望,于是抹着泪转身离开。
大致一炷香的时间,双蝶双燕欢欢喜心的走了进来,见祁梧栖倚在床边的位置上想事,于是连忙捂着嘴不再说话。
祁梧栖转过头对着她们招了招手。
“公子有心事?”双蝶走到他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
祁梧栖用余光扫了一眼门外,见没有外人,这才压着声音轻声问道:“你们的郎叔叔为何退隐江湖?”
双蝶摇头,“双蝶不知。”
“郎明的医术真的那么好?”祁梧栖有些怀疑,他和郎明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他真的一点也看不出郎明有神医的摸样。【作者想要默默吐槽一下:梧栖啊!乃对郎小叔的偏见到底是为那般啊那般!
“真的,郎叔叔的医术可好了。听卫哥哥说他的那条命就是郎叔叔救下来的,当初卫哥哥的双腿被他的仇人打断,体内还中了罕见的剧毒,若不是郎叔叔,卫哥哥只怕是……只怕是……”说到这里,双蝶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祁梧栖险些听不见。
祁梧栖拍拍她的脑袋安慰道:“小丫头心疼你家卫哥哥了?”
双蝶的脸蛋一红,“公子莫要胡说,我才不心疼他呢。”
一旁的双燕嘻嘻一笑,“姐姐害羞了。”
“坏丫头,谁害羞了?谁害羞了?”双蝶恼羞成怒的扑过去挠她痒痒。
看着两个丫头又闹了起来,祁梧栖只能随她们去闹,哎……上一生的一世记忆,这一生的两世记忆,灵魂明明只有二十八岁的他仿佛真的老了。
“祁公子。”一道带着疲惫的女声自门外传来。
“去将门外的人请进来,你们两个守在外边莫要让人随意进来。”
双蝶双燕互看一眼后便乖巧的走了出去,与此同时,一个三十岁来上下,身着褐红色衣裳的年轻女子自外边走了进来。当对方看到祁梧栖时有片刻的失神,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
“祁公子。”对方微微俯身向他行了一个礼。
“裘娘子?”祁梧栖对着她温和一笑。
“妇人姓裘,名中兰,若是公子不嫌弃,随着那些粗人叫我一声裘娘子罢。”
祁梧栖颔首,“裘娘子坐下说话吧。”
裘娘子上前一步当着祁梧栖的面直直的跪下,这一跪倒是吓了祁梧栖一跳,起身想要伸手去扶,可又在下一刻将手收了回来,“裘娘子不必如此,祁某叫你来就是为了你家夫君之事。”
“祁公子,请你救救我家夫君。”裘娘子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起来说话吧。”祁梧栖僵着脸色侧开一步,这个响头他实在受不起。且说经过后世人人平等的熏陶,裘娘子的这一跪倒是让他生出了几许别扭来。
裘娘子提着裙摆缓慢起身,那双透着疲惫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祁梧栖。祁梧栖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干咳一声后重新做回先前的凳子上。
“赫谷主确实知晓郎神医身在何处。”
裘娘子那疲惫的双眸顿时一亮,“那……”
“裘娘子莫急,先听在下把话说完。”祁梧栖出声打断。
裘娘子的双手抓紧着衣袖将内心的激动死死压下。
“这些年你为了你家夫君的病怕是花了不少钱财和精力,你能撑到今日确实难能可贵。祁某问你,若是倾尽家产才能换得你夫君一命,那你是要家产还是要你夫君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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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娘子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愣了片刻后,那张秀丽的脸庞泛起了淡淡的笑容。这个笑容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另外一个时空因车祸而去世的母亲。
父母双双去世前,祁梧栖总能看到母亲面对父亲时露出的那份笑容,那份笑容是经历过沧桑后依旧保留下来的依赖与深情。在前世,他二十五岁时才与青录相识,之后陪着青录走了足足十一个年头,而那十一的相守让他体会到了人世间的情深无铸,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是而裘娘子的这个微笑,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她的选择是什么。
祁梧栖的心在隐隐作痛……青录啊,你要何时才能真真正正的再次爱上我,再次对着我轻唤一声梧栖……伤情人说,忍把令媛酬一笑?终究相思,不似邂逅好……终究相思,不似邂逅好?想到这里,祁梧栖在心里苦苦一笑,早已相思,他又如何去断了相思?
“裘娘子,你家的百味楼在各个城镇开有分店吧?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么你家夫君的命就用一个总店九个分店来换吧。”这百味林是个老字号的酒楼,有六七十年的历史,在大应少说也有二十来家分店,祁梧栖要她一半虽然过分,但是比起先前说的倾尽家产来,他已算仁慈。
这算是真真正正的空手套白狼,有了一半的百味林做底子,即便哪天没了钟丰游与赫毓,他祁梧栖也不用担心钱财与人手。
裘娘子红着眼站起身来,“酒楼的事我会尽快转交于你,可我夫君已经病入膏肓……”
“酒楼的事不急。”祁梧栖把腰侧间的一个貌似香囊的小囊袋取了下来,“这是郎神医配的,将它放在你夫君的身上随身携带,里面的药材可是百年难得的好药材,莫要丢了,它对你的夫君有帮助。”
裘娘子小心翼翼的接过,见祁梧栖面带微笑,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嘴什么也没说。
“你去取些纸墨来,待我写好信,你随时可以带着你家夫君前去易中的易汉堡求医,只是郎神医的行踪还需保密……裘娘子你可明白?”
裘娘子连忙点头,“祁公子请放心,郎神医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提起。”
“明白便好。”
裘娘子很快去取来了纸墨,祁梧栖写好信转交给她后,她再次跪下来对着祁梧栖磕了一个头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
双蝶双燕一脸疑惑的看着祁梧栖,而祁梧栖只是浅浅一笑不做任何解释。
裘娘子离开后,饭菜很快便端了上来,祁梧栖垂着眼眸静静的吃着,双蝶双燕似被他身上的伤感所感染,一顿饭吃下来竟是一句话也没有。
三人静静的吃完饭刚踏出雅间便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从一前一后的从楼下走了上来,其中一个是祁梧栖朝思暮想的应青录,而另一个,自然一袭白衣的洛云京。
祁梧栖站在楼梯当口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人,而那个人似有所觉的抬起头来。
祁梧栖……
应青录在看到祁梧栖的瞬间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当他对上祁梧栖那双毫无波澜的双眼时,四肢竟瞬间僵直。
被应青录挡在身后的洛云京察觉到异样后探出身子向上看去,当他看到祁梧栖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不动声色的身上扯了扯应青录的袖口,“青录。”
这一声青录唤醒了彼此凝视的两人,祁梧栖对着他们点了一下头后往边上轻挪了一步,“允王爷,洛先生。”
应青录对着他挑眉一笑,随后踩着楼梯走了上来,见双蝶双燕紧闭着嘴一言不发,于是伸手在离他最近的双燕脸上捏了捏,“小丫头你是双燕吧?”
双燕撅着嘴一巴掌排在他的手臂是,“男女授受不亲!”
应青录顺势放手,“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那你作何搂着你家公子的手臂?”
“哼,我家公子就是喜欢我搂着。”话语间,她的手将祁梧栖搂得更紧。
祁梧栖低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双蝶双燕,还不向允王爷见礼?”
双蝶双燕:“……”在回泷州的路上她们与应青录有过多次的相处,小丫头脾气野得很,所以一直未曾向他见过礼,如今要她们见礼,这别扭劲又冒了出来。
祁梧栖心疼她们,所以也不勉强,想要挣脱双燕的手,可是双燕这丫头却死死的搂住他的胳膊不放手,就在此时,双蝶又伸出手将他另一只胳膊死死搂住。祁梧栖本想出声教训,可是张嘴的瞬间又把话吞回了肚子。祁梧栖护短,他绝不会让两个丫头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于是干脆抬起头来看向应青录,“王爷海涵,两个小丫头不懂事,还望王爷莫要见怪。”
应青录抬起手中的折扇在双蝶双燕的脑袋上各敲一记,“忠心护主是好的,可护主也要看在何人的面前才行。”
双蝶双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公子,我们走罢。”
祁梧栖没有理会,而是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洛云京,“洛先生,泷州一别甚久未见。听闻洛先生才华横溢,祁某有一些学识上的问题想要讨教一二,不知道洛住在何处,待洛先生有空了,梧栖好上门拜访。”
洛云京站在应青录的侧后方,当祁梧栖冷淡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时,拢在袖口里的双手瞬间握紧。感觉到应青录的目光,他才松开拳头抬起手拱手笑道:“祁公子说笑了,在下才疏学浅,只怕会误了祁公子的。”
祁梧栖摇头,“能做允王爷的夫子想必差不到哪里去,若说洛先生才疏学浅,只怕是这天下便再无真才实学之人了。”允王爷的夫子!一个大大的帽子扣下去,他倒要看看洛云京又如何拒绝。
洛云京一脸为难的看向应青录,应青录却是面带微笑的摆弄着手中的折扇。
“罢了,既然洛先生看不起祁某,祁某也不愿为难。”祁梧栖淡淡一笑,“允王爷,洛先生,祁某就不耽搁你们了,双蝶双燕,我们走吧。”
双蝶双燕默契的松开手,祁梧栖正想绕过他们下楼离开时,一只胳膊却挡在了他的面前。祁梧栖顺势看去,“允王爷还有事?”
“梧栖明日可有空闲?前些时日本王得了游榛子的一副墨宝,只是画面有所残缺……”
祁梧栖偏头看他,“想要补画?”
应青录的凤眼轻轻一挑,随后靠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明日左相会来。”
祁梧栖咬牙退后一步,“明日何时?”
“午时过后。”
祁梧栖真想踹他一脚,好个青录,好个允王!竟在这儿候着他!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允王爷放心,你的那幅画草民定能为你补上!”
丢下此话,祁梧栖压着怒气直接下楼离开。
应青录摸着下巴看着他的背影森然一笑,祁梧栖啊祁梧栖,既然你许下了承诺,那本王便为你铺好前路,本王倒要看看你能为本王做到何等地步。
一旁的洛云京同样看着祁梧栖的背影,眼底的忌惮被他掩在眼脸之下,暮然想起上次在泷州的见面,心口似被巨石压住了一般无法喘息。祁梧栖,你倒是何人,那么多无人知晓的秘密又是是如何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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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百味楼的祁梧栖一路沉默,洛云京的拒绝他不意外,他拒绝时的眼神让祁梧栖明白了此人打心底防备着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真当他祁梧栖是不知道他的落脚之处?走着走着,他的步伐渐渐缓慢,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摊位上后最终停下了脚步。
双蝶双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祁梧栖是在看摊位上的牛轧糖。
“公子想吃吗?若是想吃,双燕去给公子买来。”
祁梧栖摇着头揉了揉双燕的脑袋柔声问道:“双燕不喜欢洛先生?”
双燕的脸瞬间一红,咬咬水嫩能的小嘴伸手扯着他的袖口点点头,“公子,双燕不喜欢洛先生。”
“为何?洛先生得罪过你?”祁梧栖回过头看相百味林所在方向,此处,已看不到青录的身影,所有的情绪被他死死的压抑在心口,生痛生痛的。
双燕抬头,她的身高只到祁梧栖的胸口,从她的角度仰头看去,正好看到他眼底黯然,“公子,那洛先生不是好人。”
“嗯?”祁梧栖闻言收回目光,见她小脸上一脸严肃,于是不自觉的放柔了眼神。小丫头发件的绸带有些歪,他微笑着为她正了正,“你们两个小丫头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公子我宠着你们是因为公子疼爱你们,可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守规矩,特别是在洛先生面前,以后见到他时若不能及时避开,那你们两个就必须规规矩矩的向他见礼。”
“这是为何?公子,双碟也不喜欢那洛先生。先前你与允王爷说话时洛公子一直盯着公子看,他看公子的模样双碟此时想起来任是怕得很。”双碟说这话时不由得往祁梧栖的身边靠了靠。
祁梧栖眉头微微一蹙,“双碟莫怕。”说完这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头再次看向百味林的方向。
“公子?”双碟双燕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心中也不免担忧起来。
“双碟先回去,若是卫风回来了,让他迅速到芳袖楼来寻我,在我未回之前你哪里也不要去,其他的事待我回来后再说。”祁梧栖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交到双燕手中,“代我去趟沉香酒馆寻那酒馆的邵娘子,就说中林城祁府祁梧栖想要四斤七两女儿红,让她连日送到我们现今所居之地。”
……
“君拨一琴弦,百花撩婵娟,祁公子,你的琴艺又比上次来时更甚几分了。”一杯清酒在手,摇铃眼中的笑意直达眼底。
祁梧栖双手轻放在琴面上,那余缭缭的余音就此搁浅,缓缓地抬起头来,那眼底的阴霾亦随之化为清浅的笑意。“我这一手烂琴也只有摇铃你才如此夸赞。”
摇铃的手指勾起胸前的一缕长发偏着一笑,“公子再练些时日定能当得起摇铃的这一声好夸。”
祁梧栖垂眸看着琴弦不觉间让他想起了那个人来。那人承传了他母妃的天赋,自五岁习琴起便未阁下过,这琴学造诣自是非常人能比,前世听了近十年,而这一世却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听到。他这一曲还是那个人手把手教他的,虽过一世,除非魂飞破灭,这学会的东西只会生疏却永远也忘不掉。
“摇铃,何家命案查得如何了?”何家被灭门的第二天官府衙门就匆匆收了尸,尸体被埋在城外三百里外的棺材村。这事被人处理得异常小心,因这事已过了数月,数月后再去查,这线索查起来自是有些难度。回来后杂事颇多,一忙起来祁梧栖险些忘了此事。
摇铃走到门外还来她的贴身丫头,“兰儿,去把后院的滟儿带到这里来。”
名唤兰儿的丫头点头离开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牵着一个大致七八岁的小丫头走了回来。小丫头胆子很小,当她看到祁梧栖时便躲到了兰儿的身后。
“她是?”祁梧栖一脸不解的看向摇铃。
摇铃对着轻声一笑,随即对着兰儿身后的小丫头招了招手,“滟儿,到姨姨这里来。”
“姨姨。”小丫头从兰儿一点点的挪出来糯糯的对着摇铃叫了一声。
摇铃走到她面前将她小心抱在怀里,“滟儿莫怕,他是你的恩人。”说着她转头对着兰儿道:“带她来时可有人见到?”
“素心姑娘见到了。”
摇铃点头,“你先下去罢。”
待兰儿离开后,她抱着怀里的小丫头走到祁梧栖的身边将她放了下来,“滟儿跪下。”
小丫头听话的跪在了地面上,只是小手却死死的捏着摇铃的裙摆。
“这是何意?”祁梧栖皱眉。
“她叫何飞滟,是何家唯一幸存之人。”
祁梧栖心头猛的一颤,“她是何家唯一的活口?”
摇铃点头。
“你们如何找到她的?”让摇铃派人去查何家时何家早已经灭门几个月,几个月后竟找到了一个活口,这……
“滟儿是何宽的小妾之女,她的娘亲乃是香玉楼的一个风尘女子,当年她的娘亲生下她后不到半年便厌倦了她们不再过问。何家灭门那日滟儿的娘亲正好狠狠地打了她一顿,之后便躲进了何家后院的畜生棚里。”说道这里,摇铃不由得轻叹一声,“何家灭门之时滟儿被吓坏了,待那些凶手离开后她便逃出了何府一只以乞讨为生。滟儿想她娘亲便经常从狗洞里爬进何府,我们找去时正巧碰到她。”
祁梧栖看着小丫头无奈叹气,“自古福祸相依,你的娘亲随打了你,可到底是救了你一命。摇铃,扶她起来吧。”这个世道总是这般的让人无奈,据他所知,何家灭门之案发生之后便已惊动了皇帝,只是连番一查,发现此时牵连甚大之后皇帝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此案一拖再拖,拖到如今竟还没一个结果。何家到底是因为何事而招来了此般横祸?
“何家的事已有些眉目。”摇铃抱起何滟后突然开口。
祁梧栖当即抬起头来,“你查到了什么?”
“何宽一直与五王爷来往甚密,其中的关系自不必多说。何宽出事前离开京都去找过左义城,回来当日又去找了五王爷,之后又与右相突然来往频繁。右相带何宽去见了一个人,不过那个人是谁倒是查不出来,只知那人身边有五六个高手把守四方。之后何宽不知犯了何时被人关押在牢里足足半个月,听牢里的官差何宽在牢里的吃的是状元楼的酒菜,穿的是李庄的上品料子,每到半夜就有人拿着五王爷的令牌与那何宽交头接耳,何宽出来后不久何家便遭遇了灭门。我曾派人去询问过衙门的仵作,听仵作之言,何宽被人挖心之前曾被人严刑逼供。滟儿躲在畜生棚里见过两个行凶之人,两人虽蒙着脸,可那刀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
“五王爷,右相,神秘人,断了一根手指的凶手……”难怪皇帝冷处理。“既然有了眉目,你便继续查下去,半个月之内必须查处那四指之人到底是谁的人。齐王府的人安排得如何了?”祁梧栖心里最放不下的便是七王爷应朝光,此人小小年纪便有着堪比毒蝎之心,上一世青录虽有防范,可他隐藏得实在太深才遭了他的算计。右相表面上隐隐显露为五王党,可右相实际上却是应朝光的人,何家之事既与右相有关,那么应朝光也逃不开嫌疑。
“公子放心,我们的人早已入了齐王府。提起齐王来,倒是有一件事不得不说。”摇铃为他倒了一盏茶递了过去。“齐王府有一个禁地,齐王一去便是半日之久,前些时日我们的人潜进去后发现那所谓的禁地里挂满了一个人的画像。”
一个人画像?闻得此言,祁梧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谁?”
“允王。”
“……”祁梧栖心里一寒。
摇铃轻笑着捏了捏怀中的小丫头,“早已听闻当今允王艳绝无双,女子想着念着也就罢了,想不到自己的兄弟也……”
“摇铃。”祁梧栖突然出声讲话打断,淡淡的声音里透着少有的冷意。“烧了它。”
摇铃收起脸上的笑意直直的看着他。
“齐王府禁地的那些画全给我烧掉。”说道此处,祁梧栖的声音又沉了几分,“管好你的嘴半分不得透露,若是被我发现,你自己去找赫毓领罚。”
摇铃心里一惊连忙屈膝一跪,“摇铃定会管好嘴不再胡言乱语。”
“派人去盯紧允王府的洛云京,若有情况差人来找我。何滟是何家的唯一活口不方便留在芳袖楼,晚些时候会有人前来接她离开,我还有事不便久留。”说到这里,祁梧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起身离开。
摇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看来从今以后要收敛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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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参见王爷。”
应青录与洛云京刚踏入王府,早在府内等候多时的徐耘便快步迎了上来。应青录看了他一眼后转头看向身后的洛云京,洛云京对着他柔柔一笑便自行离开。徐耘见他走远这才跨步上前在应青录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完后的应青录冷冷一笑,“你随我走一趟吧。”
“是。”徐耘微微俯身。
……
允王府的地牢里,一个血汗交杂面目扭曲看不清长相的男人被人牢牢的悬吊在半空之中任人鞭打,鲜血一缕一缕的溅落在脚下的火炉上发出哧哧的声响。
“停了罢。”
正在卖力鞭打的行刑者停下鞭子退到一旁。
凤眼轻挑,应青录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右手手肘搁在扶手之上支撑着额头冷冷一笑,目光在不远处那一排排的刑具上轻扫而过。
……
洛云京刚回到应青录为他安排的独院内不久,一个王府家丁便偷偷摸摸的找了他。
“洛大人,大事不好。”
洛云京看到来人心里猛的一惊,“快说!”
“周大夫被王爷抓了。”
洛云京脚下一软直直的跌坐在凳子上,王爷何时盯上周大夫的?他下药的事难道被人察觉了?不,不可能,若是王爷有所察觉,那他此时绝不会安然无恙的坐于此处。
“洛大人?”
洛云京惨白着一张脸站起身来,“周大夫被关在何处?”
对方摇摇头,“小的不知。周大夫被人抓近王府后便被秘密看押,王爷下令不许任何人随意走动,侧王妃将王爷小妾男宠全招到了檀花院,蓉姑娘悄悄差人来了话,说是王府出了内贼,只怕这次……”
“内贼?这与周大夫被抓有何干系?”
对方再次摇头,“小的听闻王府的药材库里丢失了一批珍贵的药材,有人传言那批丢失的药材在周大夫的药铺里找到的……”
“周大夫被抓是因为那批丢失的药材?”洛云京脸色一沉,“这件绝非传言那般简单,周大夫是谁的人你我皆知,以他的身份又何须偷到?且说偷盗允王府之物乃是杀头大罪,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绝不会……”洛云京说着说着蹭的一下站起身,“近几日安分些莫要露出马脚,周大夫的事我自会处理,你先回去。”
待对方离开后,洛云京摸着自己激烈跳动的心口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往外走去。
一人躬着身子附在应青录的耳便说了几句话,而应青录听完之后的眼底的冷意却变得分外复杂。这些时日他想尽了办法讨得那人的欢心,可是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就如此不值得一个人真相相待?他何处比不上那个人?他逼着自己不去计较,他逼着自己把此生最大的宽容给于那人,可那人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于他?
缓缓地闭上眼忆起那人教他念书的模样,忆起他被父皇严罚后那人陪在他身边紧紧相拥时那份温暖,忆起那人为他的争夺权利而劳累的俊颜,忆着那人对他说此生相伴时的认真……可到头来全是罄竹难书的假相……
转眼间物是人非,却不知吾心恨谁。恨造化弄人,还是恨他这带着血腥的尊贵身份?
睁眼看着悬吊在半空之中的周大夫,铺天盖地的恨意化作一丝冷冷的笑意,“徐耘,去将周大夫家的两个爱子请来此处,他若饿了,就请他吃上一块心头肉吧。”
……
“段靖见过祁公子。”
正在院里编写故事的祁梧栖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手下一顿,笔尖的一滴黑墨在写到一半的纸上扩散来开,哎,白写了。在心里叹息的同时,他转移目光看向意外之客,“段大人,你我一年未见吧?”
段靖早先是皇帝的暗护,离开组织后又到应青录的身边做近身侍卫,官阶五品,以祁梧栖此时的身份叫他一声段大人实不为过。不过祁梧栖的这声段大人倒把段靖本人叫尴尬了,在沉静儒雅的祁梧栖面前,他无论如何也端不起大人的架子来。
“不知段小哥今日前来是为何事?”因为祁梧栖比他大上七八岁,是而一年前他便一直学着玉大娘段小哥段小哥的唤他,此时见他满面的别扭,祁梧栖为了拉近关系便用了一年前的称呼。
段靖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于是有些脸红的低下头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双手奉上,“王爷差属下来给祁公子送信。”
段靖是青录的近身侍卫,青录让他亲自来送,想必信中内容极为重要。街过信后不做停歇的展开来信,看完之后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几许疑惑,今日与青录在百味楼相遇时他亲口让他明日前去允王府,为何又改了注意让他独自前去左相府与左相见面?以他对应青录的了解,应青录说出口的话绝不会轻易更改,莫非……莫非这短短几个时辰内出了什么差池?
“段小哥,你家王爷出了何事?”
段靖一愣,心说他怎猜到的?
祁梧栖微微眯眼,看来真的出事了,可是以现在的身份他不便多问……
祁梧栖与应青录之间的关系段靖多少有些了解,但他实在是个话少之人,于是只能抱拳道别。待他离去后,祁梧栖心里愈发不安,卫风与双碟双燕皆被他差出去办事了……看来只有他亲自去打探。
匆忙拿起门锁准备关门时,却又遇到了隔壁院的陈大娘。
“祁公子这是去哪儿啊。”
祁梧栖一脸无奈的转过身,“陈大娘,我家两个丫头不在家。”
“又去绣房学刺绣了?”陈大娘端着她那身富态的身子一拽一拽的走了过来。
“是啊是啊,去学刺绣了,陈大娘若有事晚些时候再来罢。”祁梧栖按压着恼怒到牙酸的怒气,也不知道这陈大娘为何如此多管闲事,他们搬来这里后陈大娘便一眼瞧中了他,第二次上门时就闹着要给他说媒,祁梧栖觉被这事弄得极为尴尬,无奈之下便干脆说他早已成亲,娘子留中林的老宅带生孩子。刘大娘见他确实相貌堂堂确实已是当爹的年龄便不再纠缠,那知几日后陈大娘又找上门来要给双爹双燕说媒。
在这个朝代十四岁的双碟双燕确实到了成亲的年龄,可在祁梧栖看来,双碟双燕根本就是两个未成年的小女娃,事而她们的亲事他是想都未曾想过,陈大娘提起此时事,祁梧栖想也未想的当即拒绝。
祁梧栖是经历过两生三世的沉淀,他的修养与气度自是他人无法相比的,为此双碟双燕经过他的一番细细教导自不比那大户人家出身的丫头差。且说双碟双燕经常外出,这附近的年轻人便三天两头的拖陈大娘前来说媒。祁梧栖想发脾气,可又想到陈大娘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他一个大男人与她计较翻到是失了身份失了气度,于是只要他与双碟双燕在家,这院门便一只紧紧的闭着,有人来敲门时卫风会去看一眼,来人若是陈大娘,他们自始自终的装做家里无人。这下倒好,躲来躲去,偏偏在这个时候撞上了。
陈大娘亦是个厚脸皮,要赚说媒钱,这脸皮不厚如何能赚?见祁梧栖脸色不好,她只当没看到一般张口就道:““她们这是躲着大娘我啊?姑娘家学刺绣倒是好事,但她们成日的往外跑可是要毁了名声。祁公子,你家的两个丫头十四了罢?大娘我这里有……”
祁梧栖此时牙酸得更为厉害,他转过身将门锁好后狠吐了一口浊气才冷着脸看向正准备滔滔不绝大说一番的陈大娘,“你的心意我里领了,双碟双燕出生时我寻了相士为她们卜过一卦,卦象上说双碟双燕乃是克夫的寡妇命!为了他人的生命安全,待她们服侍我服侍够了就去尼姑庵里当尼姑。”
陈大娘:“……”
祁梧栖见她目瞪口呆的模样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心底冷哼一声后宽袖一甩便大步离开。
“这,这姓祁的好生恶毒!”陈大娘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咬牙,心说老娘看了一辈子的姑娘相可不可夫她会看不出来?不让她赚说媒钱,那你家的两个丫头一辈子都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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