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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吾妻,吾妻 作者:南大
下来。
“公子,钟阁主稍信过来了。”双蝶拿着信从外面跑了进来。
祁梧栖的眼皮跳了挑,钟丰游第一次来信就是让他打理泷州的产业,这一次来信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展开一看,祁梧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那人怎么懒成这样?
“卫风你来看看。”
卫风收回剑招后走了过来。
“这副图是你前主子重新建立的房屋分布图。”祁梧栖将图递了过去。
卫风看后问道:“有何不对?”
“你敲着像什么?”
双蝶凑过去瞄了一眼,“像个坟包。”
祁梧栖伸出大拇指比了比,而卫风却是黑着脸瞪了双蝶一眼。
“古明阁要换名字,你们说换个什么才好?”祁梧栖将图拿回来细细的瞧着。
双蝶偏着头想了想,“咱们古明阁不是移去易中了吗?易中的马贼特别多,不如叫易马阁?”
卫风摇头,“不好。”
“我觉得挺好的。”难得卫风发表意见,祁梧栖便忍不住想要逗一逗。
卫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算了,这是主子们的事,他才懒得多管闲事。
祁梧栖摸摸下巴看他回到院中练剑,顿时有些失望,这人怎不可爱。低头看着手中的途中,虽说易马两个字确实不错,不过还是不够气势,且说古明阁要在江湖中打霸气的出名声来,那么【阁】字亦不能再用。拿着图纸想了半天后想不出来,于是干脆将它收起来容后在想。
“香山云雾还剩多少?”
“还剩二俩。”
“去买些白毫银针回来吧,顺便让李叔送两坛梨花酒过来。”青录不喜欢香山云雾的味道,那他就弃了香山云雾,青录爱喝梨花酒,那他便备上梨花酒等他到来。
前几日青录带人去烧了陈国的粮草,陈国没了粮草只怕也顶不住几天。看样子这场战事不出半月定然要一段了。青录回京的日子就在眼前,而青录的答案依旧没有给他。青录的答案会是怎样?他是要那皇位还是要三军统帅?
那天虽然说得不多,可是此时回想起青录的眼神来,祁梧栖不得不担心他的选择。若是青录选择了皇位……
一个洛云京,一个施吉,一个左义城,一个七皇子,这四个人便是青录坐上皇位的关键,若是青录选择三军统帅,那么只需对付付于阗和方f之。
这些个人物都不简单,若要对付他们……
祁梧栖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头疼。
一双柔荑轻轻的放在他的太阳穴上一下一下的揉着,“公子的头又疼了?”
祁梧栖淡淡的扫了一眼,原来是双燕。
“老毛病了。”
“公子少想些事吧,少想一些头就不疼了。”
“你不懂……有些事啊不想不行。”祁梧栖靠在椅背上慢慢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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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祁梧栖所料,陈果没了粮草,六天后便撤军离开,草狼与大应对军数月,人马早已疲惫,眼见攻不下泷州,于是只能退兵离开泷州。
消息传来时,举城欢腾,而允王应倾允便成了泷州城家喻户晓的大英雄。
敌军退兵三日后的这一天,古明阁在泷州有十四家店铺把这个月的账本送了过来,粗粗算了一下总利润,竟然有十二万两。这钟丰游打捞人才的手段确实了得,这让祁梧栖不得不佩服。
“梧栖。”
听到熟悉的声音,祁梧栖瞬间抬起头来。原来是青录来了,两人再次见面后,这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他。
应青录并未穿军服,而是换回了平时的装束,玄黑色的衣衫镶着银边,长发有一半被发簪随意的挽在脑后,明明是简单的极点的装扮,可是落到他身上,却偏偏生出一丝带着冷傲的妖艳来。祁梧栖回过神后连忙起身,“你怎么来了?”
“来不得?”应青录的目光落到算盘上,“你在做生意?”
“梧栖哪有这等本事,这是我东家的生意。”
应青录斜睨了他一眼,“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了你自会知晓。”
祁梧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你稍等,我收拾一下。”说着便动手收拾桌案上的账薄。
有些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两人走出离开房间后,祁梧栖便阻止了卫风的跟随。
出了客栈,一匹红色的马儿踱了过来,此马神骏非常,个头也比寻常的马儿大了一圈不止,头顶和尾巴毛发高高乍起,四腿筋肉滚滚,踱步时仿若跳跃一般,并且不断的打着响鼻,脖子一扬,真是说不出的傲气。
应青录见他盯着马儿猛瞧,于是将马牵到他的身前在它的身上拍了拍,“这小子叫氐梁,出自大宛,它可是日行千里的稀世良驹。”氐梁极有灵性,知道自家主人是在夸它,竟得意洋洋的扬了扬头。
祁梧栖绕着氐梁转了一圈后双眼霎时一亮,“汗血?”他连忙看向应青录。
应青录点头,“眼光不错啊。”
祁梧栖惊了,千年之后,这汗血宝马全世界也找不出几匹纯种的来。严格算起来,他祁梧栖也算半个古代人,上一世没见到过,而这一世亦是第一次见到。
“可以摸一下吗?”宝马啊!若能摸一摸……祁梧栖有些激动。
应青录看了他一眼后哈哈大笑着翻身上马,同时向他伸出了手,祁梧栖本能的伸出手,下一瞬,人已经坐到马背上。
“抱稳。”应青录双腿一夹马腹,氐梁便撒开四肢狂奔起来。祁梧栖吓得连忙伸手不住应青录的腰,而坐在他身前的应青录顿时一乐,心想氐梁臭小子真够意思,竟让身后的美人自动抱他。
“小心撞到人。”马背上,祁梧栖惊魂未定的大叫道。
“放心,它不会撞到人的。”
祁梧栖微微探头往前看去。氐梁狂奔时偶尔长鸣一声,前方的路人一听到它的声音便纷纷让路,这样的景象让祁梧栖彻底服了。
“开门开门。”守在城门边上的官兵一看到马背上的应青录,连忙扯着嗓门叫人开门。
这是泷州城的北门,虽然战事已经告一段落,可是大应军队还驻守在北门之外,所以北门还未开放。
嘎吱声响起,城门刚一打开,应青录已驾着马儿已经冲了出去。北门外,两山耸立,敌军之所以久攻不下,这两座山便是起了决定性的左右,两山之外一马平川,放眼望去青草连天,这样的景色祁梧栖还是第一次见到。氐梁脚力惊人,一路奔驰下来竟是只快不慢,来到草原之后,它的精神更加亢奋。
应青录开始放慢马速,直到身下的马儿来到一个小山丘上他才拉紧缰绳停了马,他拍了怕马儿的头,“臭小子跑爽了吧?”
氐梁甩甩头。
应青录跳下马后将祁梧栖抱了下来,“你可知道这是哪里?”
祁梧栖摇摇头,他的气色不算好,他虽骑过快马,可从未骑过如此快的。
应青录伸手一指,“那里便是交战之地。”
顺着他的手望了过去,只见不远处的一片草地已被踏平。
“在看那处,那里埋着战死男儿的亡魂。”
祁梧栖顺着他的手看向另一处,只见那里崛着好大一个山包。
“离开京都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看到血流成河肢体横飞的厮杀场面,亦未想过有一天会听到濒死士兵的痛苦呻吟,辗转哀号……”
祁梧栖看着他的侧脸,突然间,他觉得应青录变了。比起上一世,他成熟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沉稳了许多,这是磨砺后的结果吗?凌乱的风吹起两人的长发,在空中相遇,纠缠,这一刻没有人说话。
半响之后,应青录伸手捉住一缕握在手中,有他的,亦有他的,然后祁梧栖听到他说,“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祁梧栖淡然一笑,白皙的手指轻轻的落在那只握着发丝的手背上,“你是我的劫。”亦是我的福。
“我是你的劫?”应青录茫然的看着他。
祁梧栖慢慢地掰开他的手,相缠的那一缕发丝被风吹散,“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我已知晓……你的答案是什么?”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允王应倾允战功彪炳,有功于民,即日起领兵回京入宫待封。钦赐――”前来宣旨的善公公宣读完圣旨后,笑容满面的对着应青录拱手道:“恭喜允王殿下,贺喜允王殿下……“
应青录面无表情的接过圣旨后将站起身来它丢到安九淮的手中,“善公公一路辛苦了。”好个父皇,一句【允王】便将他的大将军一职卸了下来。
“王爷哪里的话,这是奴才的福气。”善公公不动声色的瞄了他一眼。
“来人,带善公公下去休息。”
“奴才谢过王爷。”善公公年纪大了,这一路奔波下来确实有些熬不住。
善公公被人待下去后,应青录转身坐了下来,手指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安九淮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九淮。”
“在。”安九淮赶紧将背挺直。
“想不想回京?”
安九淮有些踌躇,想了一会儿后摇摇头,“不想。”安家虽然将他养大成人,可是安家却杀了他的母亲,他恨安家,恨安家的所有人。
“既然不想那就不回。”
“可是……”
“没有可是。付将军要回背牵你跟着他去吧。付将军戎马一生,功勋卓著,跟在他身边好处无数,你好抓紧这个机会,若是错过了……”
安九淮砰的一声跪了下来,“九淮定不会辜负王爷的一番苦心。”说着,便重重一头磕在地面上。
“你心里明白就好。九淮啊,现在还想不想知道我为何将你带在身边?”应青录看着地上的安九淮。
安九淮摇头。
应青录起身抖了抖衣摆,“起来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
天福客栈的后院。
也不知李叔从何处弄来了一把摇椅,祁梧栖这几日天天坐在摇椅上摇来摇去,而双蝶双燕各自搬了一根小凳子坐在一旁绣花秀鸟,双蝶突然抬起头来,见摇椅上的祁梧栖睡着了,于是起身去拿了件薄皮披在他身上继续绣花。
来到泷州后,她们难得见到祁梧栖如此放松,心里欣喜的同时,伺候起他来更加细致。她们很喜欢祁梧栖,呆在祁梧栖身边的这几个月,她们将所有的精力都扑在了他的身上。
祁梧栖的身子底子不好,这个身体在壅戌的祁家受尽了折腾,这一年虽然一直在努力保养,可是二十五年的空亏那是一年就能补上来的?
双蝶双燕虽然不了解他的过去,可是她们一看到他那消瘦的身体就忍不住心疼,为了给他补身子,她们让钟丰游寄来了好多补品,好不容易长了些肉,可是来到泷州后竟又瘦了下去。
泷州的气候不养人,她们天天盼着离开这里,可是心里想着却不敢去问祁梧栖什么时候离开。
前几日祁梧栖回来后告诉她们近日会离开泷州,于是两人便早早的收拾起包袱来,可是瞧着祁梧栖现在的状态,她们开始怀疑近日是那日?
李安带着人走时便被这惬意的气氛止住了脚步,双蝶双燕发现他带着人来,于是双双将手放到唇上让他们莫要出声。
双蝶双燕认识应青录,上次应青录带着祁梧栖从草原回来时正巧碰到她们,双蝶双燕是姑娘,姑娘家自然喜欢俊俏的公子爷,所以初时见到惊为天人的应青录那天两人眼睛都不知怎么转了。不过在她们的心目中公子最重要,公子在睡觉,她们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他。
应青录李安摆手,李安明白过来后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应青录身后的安九淮好奇的往院内看了看,当他看到摇椅上的祁梧栖时不由得一愣。似乎被这惬意的气氛影响到,他本能的放轻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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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梧栖的睡眠其实很浅,只有在疲惫不堪的时候才会陷入沉睡。感觉到有人到来,他便瞬间清醒了过来。一见到应青录和安九淮,他便从摇椅上坐直了身子。“双蝶双燕,去备两盏茶来。”
安九淮从看到祁梧栖后,目光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祁梧栖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于是对着他温和一笑。
记得前世离世前,九淮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如今时光倒转,再次看到还是个大小伙的他,祁梧栖这心啊多少有些犯别扭。转眼看看青录,哎,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他的摸样一直未曾变过,难怪独独看着九淮会有这种感觉。
安九淮是个直肠子,他喜欢一个人从来全凭感觉,所以从他看到祁梧栖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了他。没有穿他讨厌的黑白,温和的气息让人舒心,笑起来时让人跟着想笑,于是他便喜欢上了他。
“咳咳。”气氛有些怪异,于是应青录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
祁梧栖连忙从摇椅上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能不能换一句?”应青录负手走向他。
祁梧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梧栖失礼了。不知王爷前来有何贵干?”
“某人一直好奇我为什么把他带在身边,所以我干脆将他带来了。你也想见见他吧?”
祁梧栖笑着看了安九淮一眼,“进屋说话吧。”
祁梧栖转过身后瞬间黑了脸。当初他明明答应不问信中之事,想不到他竟用这等方法逼问他,心里气得牙痒痒,可是偏偏不能发作出来!
三人一前一后的进屋后,应青录自觉的挑了根凳子坐了下来,而祁梧栖这时已经恢复了笑容,若是细看,还是能看出他眼底的怒气。见安九淮乖乖的站到应青录身后,于是对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安九淮有些为难的看向应青录。
“坐吧。”
得了应青录的同意,安九淮这才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九淮,还不起身给祁公子行礼?他可是你的恩人。”应青录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突然开口。
安九淮的屁股还没坐热又连忙站了起来,只见他一脸茫然看着应青录,“我的恩人?”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何将你带在身边?”应青录抬起下颚对着祁梧栖扬了扬,“他就是原因。”
“啊?”
“是他让我带上你的。”这话是对安九淮说的,而应青录看的却是祁梧栖。
听完应青录的解释,安九淮连忙跨步走到祁梧栖的面前跪了下来,“九淮谢过祁公子。”
祁梧栖起身将他扶起,“你就是安家三公子?”
“我叫安九淮。祁公子,你为何会叫王爷带上我?”安九淮退后一步定定的看着他。
“你的母亲和我一个长辈关系极好,你母亲走了以后,她便一直挂念着你,这次我来大应,她便嘱咐我来看看你,如果你在安家过的不如意,就委托允王带你离开。”
“原来是这样。”一提到自己的母亲,安九淮的眼神便暗淡了下来。
祁梧栖见应青录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于是笑着问道:“你带我离开祁家庄时可曾遇到什么人?”
应青录点头,“遇到一个老妇人。”
祁梧栖抛出一个引子后便不再说话,所谓的抛砖引玉便是这个道理,至于引出什么样的玉那就要看应青录怎么想了。
应青录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朝廷的圣旨下来了,大军已在整顿,明日鸡鸣之时我便回京复命。”
“圣旨上怎么说?”祁梧栖早有心理准备,是而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反应与应青录接到圣旨时一样淡然。
“今允王应倾允战功彪炳,有功于民,即日起领兵回京入宫待封。”应青录冷笑。
祁梧栖愣了一下后突然笑了起来,“当今皇上确实厉害。”说着,他的表情瞬间严肃,“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谋臣忘;功盖天下者不赏,声名震主者身败……青录,既然你决定了征战之路,那么你一定记住这句话,记到骨子里去,做任何事都必须留有余地,那些留下来的余地便是你的保命符。你要让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在忌讳你的同时,也要让他离不开你。青录,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
“空城计?”应青录挑眉。
祁梧栖点头,“青录,你可明白其中的道理?”
“道理?”
祁梧栖含笑点头,“诸葛亮确实唱了一出流芳百世的空城计,可司马懿到底有没有看破这场空城计谁又知道?司马懿想要活命就不能斩杀诸葛亮,只有势均力敌的敌人还在,曹丕就不敢将他怎么样。”
应青录沉默一番后缓缓的站起身走到房门前抬头看天,半响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祁梧栖对着他的背影轻声回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祁梧栖,我们约好的棋局什么时候兑现?”应青录回头看他。
祁梧栖对上他的目光,“你想什么时候?”
“待我再上战场之时。”
祁梧栖想了想,最终点头,“光破千窗人破殇,刀破万敌君破疆,望你好生珍重。”
应青录心里明白,祁梧栖这句话不过是让他莫要轻易改变决定,“祁梧栖。”
“恩?”
应青录抿嘴看着他,祁梧栖以为他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却转身走出了房间。安九淮见应青录离开,于是展开脚步追了出去。
“九淮,好好的跟在允王身边,允王是你这一生最大的恩人。”
祁梧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九淮脚步微微一顿,“知道了。”
……
应青录带着安九淮离开了,而祁梧栖的心情却有些沉重。有关应青录的事情,祁梧栖再也无法预料,蝴蝶的翅膀一旦挥动起来,太多的事情都在悄然改变。
青录啊,你千万不要辜负我的这片苦心。这一世,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你,若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的结局……
祁梧栖想不出想不到后果。
双蝶端着一碗银耳羹悄悄地走了进来,见祁梧栖又在走神,于是皱着眉头来到他的身前,“不许胡思乱想!”
祁梧栖回神后讪讪一笑,伸手接过双蝶手中的碗往里看了看,“这是茶?”
“这是银耳羹。”双蝶瞪他。
“让你们倒茶,你们倒到何处去了?”
原本凶巴巴的双蝶顿时嫣了,拉耸着脑袋尴尬的挠挠脖子,“看马去了。”
“马?”
“好生俊俏的大宛马呢,我和双燕从未见过。”一提起那马儿,双蝶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顿时一亮。
祁梧栖扶额,他知道那是谁的马了。氐梁就跟他的主人一样,上哪儿都有一堆人盯着。叹了一口气后,祁梧栖摆摆手,“明日回京,你去收拾包袱吧。”
“明日回京?”双蝶高兴得大叫一声。
“小声点。”祁梧栖被她的声音震得一阵头疼。双蝶双燕这两个丫头皆为大嗓门,祁梧栖悲哀的发现他必须随时随地的做好心理准备,被她们的声音一震,这耳朵又要耳鸣大半天。
双蝶知道自己犯了错,怕被祁梧栖罚抄家规,于是想也不想的转身便跑。
这天夜里,祁梧栖这小院来了一位让他意外的客人,话说几人吃完晚饭之后,李叔如往常一般抱着账本前来请教祁梧栖,祁梧栖的记账方式是从后代而来,比起这落后的年代,他的方式自然让人眼前一亮。李叔就是看到了这一点,便天天跑来请教他。
“公子公子,客栈外有个公子找你。”人未到声先到,这是双蝶双燕的一贯作风。
祁梧栖一动不动的坐在桌旁看着李叔做账,待声音的主人走进来后,祁梧栖这才抬头。“何人找我?”
双蝶摇摇头,“一个顶好看的白衣公子。”想了想又补道:“没有应公子好看,也没有公子你好看。”
祁梧栖的心神一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选,只是……他怎么知道他在这里?如今他和他还没有什么交集吧?
“李叔,客栈还有空余的雅间吗?”
“我去看看。”说着,李安已经站起身来。
祁梧栖转头看向双蝶,双蝶聪明伶俐,没等他说话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李安与双蝶离开后,祁梧栖却依旧未动。
那个人来找他的目的是什么?如今他在青录的心目中是什么位置?
想起上一世那个人的结局,祁梧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那人到底是个可怜人,只是他对青录做的那些事,他没有办法原谅他。这一世第一次和那人见面时他就尽量的避开了他,如今他亲自早上门来……算了,先去看看再说吧。
想到这里,祁梧栖起身去换了身衣服,重新将头发梳理了一番。在梳理头发的同时也在梳理自己的思绪,那人的心机颇深,与那人说话必须时时刻刻得提高警惕,是而他必须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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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应一百三十七年七月十二,允王领军回京复命,为防扰民,大军绕城而过。
“王爷,前方便是泷州穹县。”
应青录抬起下颚看向前方,“传令,大军行至午时整顿休息。”
不稍一会儿,传令官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应青录回过头,目光在一个人的脸上轻轻扫过,身下的氐梁不满这前行的速度,于是打了个重重的响鼻,应青录拍拍它,拉紧缰绳,氐梁便奔出大军队伍直往不远处的山丘。一人驾马跟上,一前一后来到山丘后,应青录眯眼回望前行的泷州城。
“王爷。”
应青录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个方向,“人手可有安排妥当?”
“回王爷,已经安排妥当。”跟上来的青年恭敬回应。
应青录顺了顺氐梁的毛发,握着马鞭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指向不远处前行的大军,“云翳,那是我大应朝的铮铮男儿,那是我大应朝的顶梁柱,本王在京都二十三年,却从未想过与他们走得如此近。与他们相处的时间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本王便有些放不下他们。不是为军权,不是为皇位……”
名叫云翳的青年闻言一怔,眼神愈渐迷茫,“属下愚钝。”
应青录注视他半响之后仰头大笑起来,“终有一日你会明白,不过再这之前,本王要你去办一件事。”
云翳神情一振,“但凭王爷吩咐。”
“左义城虽是我父皇股肱之臣,可他亦是我父皇的心头大患,父皇收回他手中的军权也是迟早之事,本王不愿军权旁落……云翳你可明白?”应青录的神情格外郑重。
云翳乃是应青录的心腹,而应青录的身边从无真正的愚钝之人,是而应青录如此一说,他便瞬间明白了过来。
“左义城此时出兵在外,云翳,你派人去拖住他,莫要让他轻易回京。……左将军战而不归,屡屡滋事扰民,弃圣意而不顾,其心之不正更甚矣,后面的事你应该知道如何处理了罢?”左义城,莫怪本王给你下催命符,若要怪,便只能怪你挡了本王的统帅之路。皇家无父子,无兄弟,父皇虽然立了太子,可惜这个太子在他看来根本就做不长久。他虽放弃了帝位之争,可留在京都的五弟和七弟更手辣之人,不管他们二人何人称帝,他们定然容不下他,所以在他们坐上那个位置之前他必须掌控三军。他会成为一个忠臣,然而他只对大应的天下忠臣,至于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君命可受。再次回望泷州方向,祁梧栖,本王等着你。
……
“阿欠――”一个喷嚏重重打了下来,祁梧栖揉了揉鼻子继续先前的话题,“李叔,我们在泷州的米铺和盐铺有多少个?”
李安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泷州城内有五个,其余县镇上有五十七个。”
祁梧栖撑着额头略想了一番,“过些天我会让钟阁主派个人过来,到时不管他做什么,你只需配合便是。”
古明阁的生意五花八门,钟丰游将它们分为明暗双线遍及大应的各个角落,对于古明阁的情况来说,这等经营方式是绝对成功的。然而钟丰游眼光终究比不上从后世回来的祁梧栖,钟丰游将这些铺子当做了纯粹的财源,然而祁梧栖在了解了这些铺着的大致分布后,想到的却是【垄断】一词。这个垄断与垄断的原意有所不同,它不是垄断某个生意,而是将这些生意连起来垄断整个大应朝的商界,成为大应的商业命脉。只是现有的铺量还不够,是而他会让钟丰游极力扩张……与此同时,他会看准时机将青录引荐给钟丰游。
应青录行军打仗有一样东西万万缺不得,而这样东西便是粮草!朝廷虽会提供,但是有些事总要防个万一,所以祁梧栖的将应青录引荐给钟丰游的想法很简单,应青录做钟丰游的靠山,而钟丰游旗下的产业亦能在关键时刻助应青录一臂之力。不过以应青录的为人,待他稳定之后,他定然不愿钟丰游做大,所以在这之前,祁梧栖还要做一件事……
远在易中的钟丰游活生生的打了个冷颤,身下的美人察觉到他的异样,于是有些不满的轻哼一声,钟丰游回过神来狠狠一顶,顿时惹得美人娇喘连连。
两日后,祁梧栖等人离开泷州直追应青录而去,四日后,钟丰游接到祁梧栖的飞鸽传书,当他看到纸条中的内容时不由得嗤笑一声,动手将纸条前半部分的内容撕下,“去请白策。”
不稍一会儿,一个书生摸样的儒雅男子从外快步走了进来,“大当家。”
“白策,这件事交予你去办。”钟丰游将残缺的纸条递出。
“这是祁先生的注意?”白策看完纸条后下意识的看向钟丰游,那眼底的震惊压也压不住。白策是古明阁旗下所有生意的第二把手,古明阁的生意能经营到如此规模,全靠白策东奔西走,是而对于古明阁,他的功劳功不可没。
钟丰游耸耸肩,“除了他还会是何人?白策,你的徒子徒孙也有好些个,这次你便带上他们罢,这是一个历练的机会。”
白策连忙拱手道,“白策谢过大当家。”
“风信子的联络方式也在更改之中,待确定了方式,我会派人去通知你。”
白策脸色一变,“难不成出了什么纰漏?”
钟丰游摇头,“这倒没有,这是黄百里的注意。黄百里掌控风信子已有多年,风信子的不足之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提出更改,定是发现了什么,他不愿说,我也懒得多问。”
白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亦是满心的无奈,“大当家,你可不能什么都不管啊。”
钟丰游刷的一下打开扇子轻摇了几下,“哎,兄弟们太能干,我这个大当家也只能逍逍遥遥的过日子。”
幸亏白策的修养到家,若是换成黄百里听到这话,只怕他会跳起脚来怒骂这个不尽职的大当家。
……
大军继续浩浩荡荡的往前行走,七月天,骄阳似火,在这样的天气之下不少人的脾气暴躁了起来,若不是有应青录压阵,这支军队只怕早已没了阵型。
“王爷,洛先生身体有些不适。”
应青录面色一沉,犹豫片刻后最终来到一辆马车之前,施展轻功轻轻一跃,人已经到了马车之上。挑开车帘,只见洛云京脸色苍白斜倚在厢壁上昏睡着。
“云京?”应青录唤了一声,见洛云京没有反应,于是钻入车厢来到他的身边。带茧的手指放在对方的手腕上,半响之后,应青录面色一松。伸手按住落云京的人中穴,不足半盏茶的功夫,人已经过来。见人醒来,他便翻身离开了马车。
“周大夫?怎么是你?”洛云京清醒过后有些茫然,不对啊,刚才明明是青录……
周大夫温和一笑,“洛先生以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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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京摇摇头,“周大夫,这是到哪儿了?”
“刚过松城。洛先生刚才中暑昏倒了,王爷让小的在一旁伺候您,洛先生身体可有什么不适之处?”周大夫眯着老眼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
洛云京全身乏力一点力气也没有,脑子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见周大夫一直盯着他看,于是对着他勉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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