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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吾妻,吾妻 作者:南大
,你说!”
方f之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后抬起头来拱手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喜从何来?”应永乾狠狠地剐了他一眼。而垂着头的施吉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他,这方狐狸又想干什么?
方f之摸了摸好不容易留出来的一撮胡子,“皇上可知这次领兵前来攻打我大应朝的陈国元帅是谁?”
应永乾挑眉,“陈国的镇国爷陈天慕。”
“不错。这陈天慕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若不是他,那陈国那小皇帝岂能上位岂能坐稳?陈天慕权倾陈国十余年,此人雄心壮志比天高,侵犯我大应朝是迟早的事,所以啊……”说到这里便是一阵笑叹。
应永乾就是看不惯此人拐三拐的说话方式,此时见他又来招,那脸色别提多难看。
方f之握拳掩唇假意地咳嗽两声后转头看向施吉,“右相可知陈国的小皇帝今年多大?”
如此简单的问题还拿来考他?施吉横了他一眼后回道:“十四。”
“那他何时登基的?”
“两年前。”
方f之摸着小胡子促狭一笑,“不错啊右相,这等事你都知道。”
施吉今年六十有七,圆圆的脸圆圆的肚,笑起来时就如一尊弥罗佛,特别是赔小心的时更是让人忍不住去逗闹一番,当然,堂堂右相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逗的。施吉这人精到了骨子里去了,是而这两个问题连下来便知自己又被方f之这狐狸给戏耍了。应永乾见他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方爱卿接着说。”
“皇上请恕微臣无罪,微臣想问皇上两个问题。”
“你的问题还真多,要问便问。”应永乾觉得自己的牙有些痒,若不是方f之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换做他人他早就将他踢出京都永不录用了。
“微臣敢问皇上,皇上登基后用了多少年才学会分辨忠奸?用了多少年才将皇位稳固?”
“方f之!”施吉见他问出如此大不敬的问题后脸色顿时一变。
应永乾摸着拇指上的玉扳高深莫测的看着方f之,而方f之却是面不改色的与之相对。伺候在一旁的善公公面上虽然是一脸担忧,可心里却在呵呵冷笑,方f之啊方f之,你这人看着聪明,想不到却是如此愚蠢。
“朕二十四岁登基,一直到康亲王身死才坐稳了帝位。至于何为忠何为奸……朕自己心里明白便好。”
听到应永乾不温不火的回答,施吉和善公公两人万分惊讶。康亲王是应永乾的皇叔,说起来应永乾能登上皇位全是依仗康亲王,那时康亲王可谓是权倾大应。应永乾装拙二十四年,康亲王想挟天子以令天下才将他扶持上皇位,而应永乾坐上皇位后不动声色的开始收服朝臣,锋芒也渐渐的露了出来,此后花了足足八年的时间才将康亲王拿下,那时应永乾已经三十二岁,受了三十二年的窝囊气又怎么可能让康亲王有个好下场?康王府有两百多人口,应永乾便分了七天将他们一一斩首,每一次行刑,康亲王便被人押到刑场。康亲王府里的人死完后,康亲王便被他下令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从哪个时候起,大应朝臣便怕极了他,时过二十年至今无人敢提。而此时方f之虽未明着说,可是他话中的内容却实实在在的牵扯到了那件事。
且说方f之听完皇帝回答后还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讨嫌的摸样倒是让皇帝失笑出声。
方f之假意咳嗽两声后便收了脸上的笑容,“陈国的镇国侯乃是陈国小皇帝依靠,而此时陈国的镇国侯却带兵前来攻打我大应,皇上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应永乾靠在御椅上闭上了眼,方f之知道他在琢磨,于是闭嘴不扰。半响之后,应永乾突然睁眼,“方爱卿,这件事你去办。”
“微臣领命。”方f之掀开官服衣摆屈膝匍匐一拜。
“方爱卿啊方爱卿,难怪那些个武将对你如此佩服。”
“皇上说笑了。”皇上还没叫他起来,方f之便自个儿起了身。
“这是……”施吉一脸茫然,这皇上跟方狐狸是在打哪门子的哑语?
应永乾摆摆手,“允王爷的事你们怎么看?”转来转去,心中的那根刺他终究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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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青录确实是大应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应青录的母妃是康王妃的嫡亲妹妹,应青录的母妃牵扯到康亲王一家,康亲王一死,应青录的母妃自是逃不过。若不是应青录还年幼,只怕他也逃不过那场劫难。
应永乾见方f之和施吉沉默不答,便拿起折子又看了一遍,“他为何会连夜赶去泷州?为何会刚巧救下付将军?”
方f之和施吉的眼皮一跳,施吉瞄了一眼方f之,见他垂着眼若有所思,于是抬头道:“皇上心中有疑问,不如招允王爷回来问个明白?”
“不可。”这个施吉怎么老爱添麻烦?方f之不动声色的横了他一眼后对着应永乾道:“皇上,此时不可随意招回允王爷。戎狄与陈国的大军都压在泷州,此时付将军和镇守泷州的李将军因故不能领兵作战,这时允王爷便是我大应军的主心骨,若是此时召回他恐怕会后患无穷。”
“方相别忘了允王爷在军中担任的是监军一职。”施吉的脸色也不好看,这方狐狸怎么老和他对着干?难道他看不出皇上不想允王手握军权?
方f之根本就不看他,只见他定定的看着应永乾道:“皇上,这关乎着国家的安危,陈国养兵蓄锐几十年,他们的实力不可小嘘。这次允王爷能带着区区几百人将付将军救出,此时他在军中的声望可想而知。若是这个时候因一时的怀疑而将他召回,那泷州的二十万大军会如何想?这天下的百姓又会怎么想?那虎视眈眈的戎狄和陈国怎么想?”
应永乾握着折子的手一紧。“方相,若是朕执意将他召回,你会作何想法?”
方f之笑笑,“若是皇上执意将他召回,微臣只会顺应天子之意绝不会另作他想。”
应永乾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半响后忽而一笑,“方f之啊方f之,你真当朕不敢办了你?”
方f之这人极为聪明,做事张弛有度,察言观色也是他的拿手本事,谁说皇帝不喜允王爷,可允王爷到底是他的亲身儿子,儿子出色当老子的自然面上有光,所以别看皇帝为允王爷立功的事伤神万分,可心里到底是欣喜的。皇帝放不开的,不过就是允王爷与康王爷的那点关系,只要把这层关系抛开了,其他算个屁?
“方f之能有如今的地位全靠皇上一手提拔,皇上若要微臣的命,微臣便自个儿找根绳子吊死。只是微臣担心的是若是微臣死了,谁陪皇上下棋?谁给皇上讹银子去?谁给皇上再送一个为皇上方f之来?”
应永乾黑着脸瞪了他一眼,这方f之的脸皮厚的只怕是再也无人与之匹。他本来就无杀他之意,既然他自己搬来了台阶,他岂有不下的道理?“允王身负监军之职,他无权调动军队,更无权领兵打仗,那你说他留在泷州又有何用?”
此话一出,方f之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微臣代允王谋取一职。”说着便跪了下来,“泷州告危,军中不可一日无大将,微臣奏请皇上让允王暂代泷州大将之职,允许允王带兵抵挡他国联军以保泷州千万百姓之安危。”
施吉和善公公脸色胚变,这方f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皇上的底线,难道他真不要命了?御书房内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在场的所有人都绷紧了身子。
“准。”
一个准字让所以人都抬起了头,那脸上的神色可谓是精彩纷呈。
“微臣待泷州百姓谢过皇上。”方f之猛然叩首。
“都退下吧,朕累了。”应永乾神色淡然,即便是伺候他几十年的善公公也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
方f之与施吉退出御书房后,施吉伸手将方f之拦住,还为待他开口问话,方f之便率先开了口,“听闻施相家的二公子得了一匹好马?”
“呃?”施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好好地怎么说到马上面去了?
方f之眯眼笑得特贼,“那马听说是西域过来的,方某活了一把年纪还没见过西域马,什么时候让方某开开眼界啊?”呸,这世上什么新鲜玩意他没见过?这摆明了就是另有所指。
施吉回过神来瞪他,“方相有话直说。”
方f之摸着小胡子摇摇头,“哎,咱们打了十多年的交道,你何曾见过方某有话直说的?施相啊,有些事得自己动脑子……”说完,便哈哈哈的笑着厉害。
施吉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跺脚,这方狐狸真是一天比一天精!
……
双蝶双燕坐在房门槛上一个劲的鼓掌,祁公子真好看,练个武都比其他人好看。
且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只见身着玄黑色长衫的祁梧栖跟着影三一招一式的比划着,招式由快到慢,由慢到快,动作上几乎与影三同步。
祁梧栖跟着影三学这套剑法已经学了十余天,招数是学会了,可就如双蝶和双燕心中所想的一般,只是好看而已。没有内力的支撑,剑招只能是剑招,没有任何威力。
一声轻响,影三突然掠身而起,待他再次落下时,手中多了一只白色的信鸽。祁梧栖收剑向他看去,“谁来的消息?”
影三将纸条递过去,祁梧栖展开看完后脸色不由一沉,“双蝶双燕给我备些热水,卫风你去把马车备好,待会随我走一趟。”
半个时辰后,祁梧栖便带着影三,也就是卫风来到了京城的青楼――芳袖院。
“哎哟,祁公子有些天没来了,我们家步摇姑娘可是成天念着您呢。”芳袖院的老鸨眼尖得很,一见到祁梧栖走进来便快步迎了上来。
“这几日忙得很,倒是让步摇姑娘委屈了。”祁梧栖生得好,性格也好,且言谈举止间对她们也是格外的尊重,是而这里的姑娘们对他的印象是格外的好。此时他这么淡淡一笑,顿时迷得姑娘们找不到北。
老鸨拿着手绢捂着一笑,“祁公子来了,我们家步摇再多的委屈也该消了。”
“伊雨姐快别嘲笑我了。”祁梧栖瞄了一眼卫风,卫风得到示意后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老鸨接过后看也不看,“得,我看步摇那丫头也知道你来了,你快些上去吧。”
祁梧栖点头后便点着卫风直接上了楼。熟门熟路的走到一间房门外,“不要让人随意进来。”
卫风点头。
“祁公子。”步摇施礼。
祁梧栖摆手,“左相府有什么动静?”
“回公子的话,左相昨日进了宫,回府后就一直关在书房里没有出来过。”步摇为他斟了一杯茶,带他坐下后便攻击的递到他面前。
祁梧栖皱着眉头伸手接过。昨日进的宫?看来他们这头的探子还差上几分。“有别的人进去过吗?”
“有,有两个人。他们出来后就直接出了城,往北走。”
“往北?”
“恩,可要拦住他们?”
祁梧栖略想一番,摇头,“你派人好生保护他们,若是有人拦……”
“公子请放心。”步摇见他一脸不安,于是笑着走到床头,带她返回时手里多出一个盒子来,“这是赫主子差人给你送来的。”
“什么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步摇将锦盒推到他面前。
祁梧栖打开盒子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个香囊、一个小盒子、一封信。将信从盒子里拿起来展开一看,原来是赫毓给他写的,字数不多,写的都是送来这些东西的用处而已。
将信放下后,拿起小盒子慢慢打开,一枚扳指便出现在了眼前。而步摇却在看到扳指后便连忙跪了下来。
步摇的反应祁梧栖并不惊讶,因为心中已经交代得清清楚楚。见扳指如见赫毓本人,而这扳指能调动赫毓留在京都的所有人手和钱庄。祁梧栖将扳指取了出来,嗯,好东西啊,就这扳指本身也能抵个几千两银子。看完扳指又拿起香囊嗅了嗅,赫毓说这香囊里面的东西是他特意叫人配出来的,用处颇多,能醒神和防毒雾不说,还能以气养身。
挥手让步摇起身,“施德才这几日可有来过?”施德才是右相施吉之子,此人自仗身份到处惹事,前几日为了这芳袖阁的一个姑娘与人闹得天翻地覆,若不是右相闻得风声差人来抓他回去,当时还不知怎么收尾呢。
“来了,昨儿还带揽月出去游湖了。”想到施德才,步摇眼中是慢慢的厌恶。
“来了就好。你让揽月想办法让施德才在一个月内为她赎身。”恩,眼线这东西要广一些才好。前世青录夺嫡不成反被囚,这右相便是七皇子的爪牙之一。依照目前来看,青录的路以变了很多,但是他却不得不防。
据他今日得到的消息,青录在这几个月只怕是回不成京都了。想到青录,他心里却是格外的担忧,他……要不要去趟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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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梧栖实在不爱进女人堆,但是他实在没办法,他住地方人多眼杂,出现一两个生人都很容被人发现,所以他只能自己去芳袖楼。别看他一脸淡定的在哪里进进出出,可是只有他本人才知晓那浑身的不自在到底有多不自在。每次去了芳袖院回来,他非得搓搓洗洗一番才会让自己轻松下来,是而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踏入芳袖院半步。
从芳袖院出来后,卫风便陪着他在大街上溜达,“公子,听闻状元街新开的酒楼菜色很好,你要不要去哪里看看?”祁梧栖很挑食,双蝶双燕为了能让他多吃进食可是想尽了办法。话说祁梧栖能不挑食吗?且不说他前世跟着应青录吃得如何,单说他在后世身后的那二十八年养成的口味就有足够的理由让他挑食。
卫风是钟丰游派来的,除了保护他,为他办事外,他还多了一个任务――寻美食。来到京都快一个月了,自发现祁梧栖有挑食的毛病后,他和双蝶双燕可是伤透了脑筋。
祁梧栖挑眉扫了一眼卫风,见他一脸苦相,于是忍不住轻笑道:“卫风啊,你家主子又给你下了什么命令?”
卫风木着脸回道,“主子不准公子瘦。”
祁梧栖嘴角一抽,“你主子管得真远,他是不是太闲了?”说到这里干脆停步向他看去,“你才十七未及弱冠,成天摆着一张老人脸做什么,来笑一个看看?”
卫风偏过头不予理会,祁梧栖没事就逮着他说,这话听得他耳朵都快生茧了。
“哎,你这别扭的性子真该改改,你家主子把给我了,你当我还会把你还回去不成?”祁梧栖很无奈,“若是你真不想跟在我身边,那你回钟丰游哪儿去吧。”
卫风没想到他突然会说这话,那张木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我不走。”
“那我再问你,谁是你主子?”祁梧栖一脸严肃。卫风倔强,可是并不如面上表现出来的木讷,相处这些天祁梧栖从他口中套出不少事,比如他九岁就跟在钟丰游的身边,比如钟丰游前两年给赫毓找老婆的事,比如钟丰游最拿手的功夫叫踏燕飞,最厉害的剑法叫长吟决,最喜欢的爱马叫仓雪……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祁梧栖怎会放过这送来的机会?且说钟丰游把宝蛋悄然带走的事他还记着呢,敢偷走他的宝蛋,那就别怪他光明正大的抢走卫风。
祁梧栖的五官万里挑一的好,沉静儒雅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与他靠近,当他静静的看着你时哪怕是一个男人都会忍不住脸红。
卫风在他温和目光的笼罩下红了脸,一句【你是我主子】便不受控制的从口中吐了出来。
“既然我是你主子,那从今日起,你就得遵守我祁家的家规。”
卫风茫然,“家规?”
祁梧栖微笑:“恩,家规。不过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
当日两日回家后祁梧栖就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往泷州,次日,祁梧栖便带着卫风、双蝶双燕离开了京都。
“卫哥哥,这是公子的药。”一入客栈,双蝶便将药膏塞到端着热水的卫风的手中。
从京都到泷州最快也要四十多天,几人连日骑马奔驰了十天后,祁梧栖的大腿内侧再一次被马磨伤。若不是休息的途中双燕看到祁梧栖的坐骑上出现了斑斑血迹后发现不对劲,只怕他们几个人根本就不知道祁梧栖受了伤。
卫风拿着要走进了祁梧栖的房间,而这时祁梧栖却是坐靠在床沿上闭眼休息。“公子,上药。”说话间,他已将盛着热水的盆子放到桌上。
祁梧栖困得厉害,听到卫风的声音后勉强的睁开眼,“搁在桌上吧。”
卫风摇头,在他的观念里,祁梧栖就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公子爷,这受了伤就得赶紧上药。
祁梧栖被他盯着心虚,于是只得起身从他的手中接过药瓶后打开盖子嗅了嗅。
“这是上次没用完的愈肤膏。”上次祁梧栖从中林城骑马到京都大腿内侧被磨得血肉模糊,于是双蝶就稍信让钟丰游,钟丰游知道后便差人送来了好几瓶。这一瓶就得花两百两银子,祁梧栖用了后两天结疤五天痊愈,连一点疤痕都找不到。
祁梧栖一心赶路,因心理原因倒也不觉得痛,如今一歇下来,这磨伤的地方便灼痛得厉害,支走卫风后,祁梧栖便动手脱裤子准备上药,只是裤子的布料粘贴砸皮肤上,这一脱,竟痛得他冷汗连连。
大腿内侧被磨伤得厉害,只见磨伤的地方早已是血肉模糊。用温热的水将血迹一一擦拭掉,然后将瓶子里的膏药倒出来抹到受伤的地方。
“公子。”
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扯过被子将下身挡住,“进来吧。”
嘎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公子可有好些?”双燕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走到祁梧栖的床前。
“好些了。”祁梧栖含笑点头。
双燕愣愣的看着他不吭声了。
祁梧栖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公子笑起来顶好看。”
祁梧栖揉揉她的脑袋,“你笑起来最好看。”
双燕霎时红了脸,娇嗔道:“公子是最好看的。”
最好看的?祁梧栖的眼神渐渐迷茫,“这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并不是我。”这天底下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比得上那个人的风华。那个人并不爱笑,当他笑起来时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一年未见了,日日夜夜的想念让他的心口都在发痛,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军中的生活那么苦,他可有吃好?可有穿暖?他……可有察觉到温顺的洛云京对他别有居心?
“公子公子?”
祁梧栖顿时回过神来,哎,怎么又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双燕早就习惯他这是不是走神的毛病,“公子不能再骑马,就算要骑也要等伤好了再骑。”
本想反驳,可是双燕眼中的坚定让他不由得改了口,“好,你说了算。”
日次一早,祁梧栖便坐上了马车继续赶路。因为走的是官道,这路倒也不难走,马车摇摇晃晃一段路程后,祁梧栖再也地挡不住困意躺在的软榻上睡了过去。
这个年代的城镇并不如后世密集,且说祁梧栖等人对这一带的路并不熟悉,所以经常出现走错路或者错过城门关闭的时间而在郊外过夜的情况。祁梧栖和卫风都是男人倒无所谓,可身边带着双蝶双燕丫头就变得有所为了。
天一入黑,若是进不了城或是找不到农家借住,他们便寻了个地方算得上安全的林子歇下。几人走了二十多天,这一路倒是格外的顺利,没有遇到随处可见的江湖人也没有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劫匪,为此祁梧栖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
在马车里,祁梧栖不是睡觉就是看书,双蝶双燕便经常笑他是书呆子。祁梧栖无奈,他那是什么书呆子,只是实在无聊找些书打发时间而已。书是从后往前看,排版是纵向,没有标点符号,虽说有前一世做根基,可祁梧栖在没有回来前已习惯了后世的排版,是而这书看起来也是格外的费眼神。
“公子的伤好了吗?”
祁梧栖扶额,这双蝶双燕每日一问,问得他直想叹气,“好了。”
“再行一日便到松城了,到时公子可以好好的洗个澡。”双蝶撑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他。
祁梧栖爱干净,偏偏大腿内侧受了伤不能洗澡,这全身上下便难受得紧。每次想要洗澡的时候双蝶双燕两个丫头便睁大眼瞪着他,最后祁梧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用热水擦个身子。此时双蝶说他可以洗澡了,祁梧栖的脸上顿时一喜。
“燕儿,你看咱们的公子爷像不像得到糖果的小娃娃?”双蝶戳了戳双燕。
双燕点头,“像。”
祁梧栖连忙收住表情,心说这是被两个小丫头调戏了不成?
双蝶哼哼两声便伸手掀开车你帘,“卫哥哥把马车赶快些,咱们家公子爷要忙着进城洗澡。”
祁梧栖想也不想的拿着书在她的脑袋上轻轻一敲,“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将洗澡的事挂在嘴上?”祁梧栖的思想自是比这个年代的人开放许多,只是这事关乎这他本人,该教育时还是得教育。
双蝶揉着脑袋一阵傻笑,“公子害羞了。”
双燕点头配合。
祁梧栖:“到了泷州后罚抄家规一百遍。”
双蝶双燕顿时苦了一张脸。
到了松城后,几人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吃了饭后,双蝶双眼便准备干粮去了。祁梧栖坐马车坐得腰酸背痛,于是决定出门走走。然而这一次出门却让他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话说祁梧栖本想一个人出门,哪知卫风却死活要跟着他。跟就跟吧,祁梧栖早已经习惯。店小二告诉他们松城的文人在不远处裕湖边上斗诗,于是祁梧栖毫不犹豫的直接去了裕湖。
刚开始确确实实在斗诗斗文,而祁梧栖也听得津津有味。斗了半个时辰后,也不知是谁提起了泷州的事,于是一群文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了起来。这里离泷州城只有十来天的路程,是而泷州的事自然很快就会传到这里。
自古以来文人言语最为锋利,当祁梧栖听到允王两个字时瞬间集中了精力,这一路走下来,他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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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陈国和草狼们勾结后已是第三次攻打泷州边城了,我家嫂子才从泷州探亲回来,说是死了好多人。”
“可不是?这一仗打下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说到这里,那白衣书生连连叹气。“你们可知道这次是谁领兵作战?”
“允王啊。听说允王带着几百人杀入二三十万人的敌阵里将左将军救了出来,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带几百人杀进敌阵中?祁梧栖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那人是不是不要命了?
“这事岂能做假?允王救回左将军后怒罚数人,这事泷州那边的人都知道这事。最近陈国和草狼门动作频频,不到一个月就打了三场大仗,若非允王骁勇善战,只怕敌军早就攻破了泷州城。”
“这允王倒是一个了不得的将才。”有人发出感叹。
“这倒不见得。”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祁梧栖面无表情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书生摸样的年轻人一脸鄙夷的看着众人。
“曹秀才何出此言?”
穿着青衫的草秀才刷的一下打开扇子,“若允王真是一个将才,皇上为何不早些让他投入军营?又为何不给他兵权?允王一到泷州,为何陈国就与草狼们勾结上了?而允王又为何正巧救下左将军?”这几个【为何】直逼允王的名声而去。
祁梧栖在一旁听得怒气顿时,见那人自觉个人见解与他人不一样的得意劲,他便恨不得伸手将他生生掐死。在祁梧栖的心里,谁的闲话他都不在意,偏偏那个人的闲话任何人都说不得。
“曹秀才的意思是允王想要收买人心暗中夺取大应兵权?”
听到这话,祁梧栖萧冷这一张脸转身就走。卫风愣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公子?”
祁梧栖回头冷声吩咐,“去将那个姓曹的请来,我在客栈等你。”
……
祁梧栖一个人回到客栈的房间后气得砸碎了所有能砸之物,闻声赶来的双蝶双燕吓得缩在门口不敢进屋。直到再也没有东西可砸,祁梧栖心里的怒气才消除了一些,而卫风也在这个时候扛着人悄然回到了客栈。
祁梧栖冷冷的扫了一眼,“双蝶双燕,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卫风,把人带进来。”
卫风扛着人走进了祁梧栖的房间,随便用脚将房门合上。
双燕:“公子这是这么了?怎么出门一趟就发那么大的脾气?”
双蝶摇头,“卫哥哥扛的是什么人?”
屋内。
砰的一声,卫风肩膀一抖,那曹秀才便摔了个仰面朝天,知道祁梧栖要问话,于是伸手伸手解开对方的穴道。
“你们是谁,为何……”
“我主子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若敢多说或是错说一个字,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卫风寒着脸直接打断他的话。
曹秀才赶紧闭上嘴。
见卫风将人镇住,祁梧栖也懒得废话,“之前你在裕湖说的那些话是谁教的?”
曹秀才被卫风吓得不轻,如今被祁梧栖一问,吓得爬起来撒腿往外跑。
卫风身下一闪,想也不想的一脚踹了过去。他这个习武之人的力道那是常人能比的?且说这一脚力道十足,是而曹秀才直接被他踹爬在地上不断的呻/吟起来。
祁梧栖本来还不确定,如今对方的反应倒是落了个实在。看来确实有人在背后操纵……此事重大,他势必要弄个明白。按下心中的怒气,祁梧栖的脸上重新泛起微笑,“之前的那些话是谁让你说的?”
曹秀才缓过起气后捂着胸口抬起头来,“没,没人……”
“卫风啊,去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吧。这人长着一张嘴不说实话,那他的舌头也没用了。”祁梧栖从地上拾起一根完好的凳子坐了下来。
卫风得令后刷的一下将剑抽了出来。
“我,我说……”
祁梧栖颔首,“说吧。”
“是窑子里的刘三。”
“窑子里的刘三?你一个秀才为何要听他的话?”
曹秀才有些尴尬的垂下脸,“我想给秋儿赎身,可惜身上的银两不够,刘三说只要我在裕湖的斗诗大会上说这些话他便会想办法帮我。”
祁梧栖盯了他半响后唇角笑容愈显讥诮,“允王在泷州奋力杀敌,而你这个秀才却在这里为一个女人颠倒是非,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当秀才?啊?若说他贪图兵权,左将军死了不是正好吗?你倒是说说他为何要救他?这里离泷州只要十多天的路程,你去前方看看那些死去的大应兵,你去看看允王是如何保全大应天下而费尽心力?”
曹秀才的头越来越低,祁梧栖的这番话压得他根本抬不起头来。
“把头抬起来。”
曹秀才连忙抬头。
“这些话传了几天了?”
“传……传了七天。”
七天?这些话传了七天,这七天里不知生了多少变故,先不说京都的那群人的想法,单说青录哪里只怕是难过得很。想到这里,祁梧栖的眼睛有些发干。
“将他送回裕湖洗洗嘴,他若再敢胡说,他的舌头便不必再留。”源头虽然不在曹秀才的身上,可他却实实在在的挑起是非辱没了青录的名声,单凭这一点他便不能轻易放过。
……
祁梧栖不是不想处理那些有关应青录的流言,只是流言已经传了七天,以他的身份根本就镇压不住。第二天城门开启不足一炷香,便有四人骑着马离开了松城。
双蝶双燕生怕祁梧栖再次受伤,于是逼着他多穿了两条厚厚的棉裤减少大腿内侧的摩擦。
“公子你看。”双燕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城门。
当祁梧栖看到泷州南门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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