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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萧规戾随 作者:青衍

    般视他人于无物的态度让在场的双方士兵狐疑不已。林萧是鬼,这世上能看到他的除了司徒戾别无他人,于是众人只看到司徒戾一个人神色温柔的对着一团口气说话,诡异之至!

    那在火光的照耀下,极为立体的五官与妖异的红瞳更是骇人得很。有士兵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这人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伏尸百万的战场上阴暗幽深的树林本就异乎寻常,现下又发生这么诡异的事,难道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这时,一只受到惊扰的黑鸦惨叫着扑腾翅膀飞向更深的夜色,刚才被司徒戾镇住的士兵们都被吓了一跳。同时,异变突生。

    一枝泛着清幽寒光的箭矢带着无比迅猛的力道飞向正在说话的司徒戾。一直注意这边情况的王熙奇刚想发出警告,悬在半空中的林萧不经意的一抬头就看见一道寒光正朝这边飞过来,可面对着他的司徒戾却是毫无所觉,仍一脸温柔的和自己说着话。林萧惊恐地瞪大眼睛,感觉心跳像是被抢救的心脏病患者被用电流激活心脏似的,一砰一砰跳得极慢。

    此时他脑里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戾儿有事!下意识的就扑到司徒戾身前,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那支箭。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司徒戾一直注视着他,当发现他脸色骤变时,也立马察觉到了危险。虽然由于环境和人马厮杀的杂音影响了洞察力,可随着箭矢的逼近,所携带的如此尖锐的杀气想不发现也难。又看到这人奋不顾身的挡在自己身前,哪还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这人不顾一切的挡在身前,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也影响了他的神志。若是司徒戾自己一个人,凭借他的武功,避开这箭不是难事,可偏偏这人挡在了他前头!这人他都不舍得他受到一丁点伤害,更何况是因为自己而害他受伤?!于是,急忙转身、手往前一送,就想把他推开……

    正所谓关心则乱!

    两人都忘了一件事。林萧忘了他是鬼,一缕游魂。没有身体又怎能挡住这疾驰而来的暗箭?司徒戾也忘了他是是鬼,没有身体,暗箭又如何能伤得了他?两人只是下意识的要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护住而忘了事实。

    林萧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穿过自己,然后听到箭矢刺入人身上皮肉绽开的声音。目瞪口呆。

    司徒戾保持着推开他的姿势,胸前插着一枝箭。把林萧推开的那一瞬间,看着自己的手掌穿过他的身体,然后箭矢也穿过他的身体刺入自己胸口。两人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亲密无间的偎依着的情人,若能少了那碍眼的箭矢的话。

    林萧猛的转过身来,映入眼底的是司徒戾中箭却带着欣慰笑容的满是深情的脸。

    他傻愣愣的看着他,仓皇无措,脑里一片混乱。

    是他!是他害了司徒戾!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挡在司徒戾面前,司徒戾又怎会躲不开?如果不

    是自以为是,司徒戾又怎么会中箭?!

    那一刹那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司徒戾无力的倒在地上,眼神温柔的看着他,庆幸的笑道:“还好你没事……萧。”

    看着自己想要把他抱住却穿过了他的身体的手,林萧整个人如遭雷劈,目光呆滞的看着地上陷入昏迷的人,感觉心像被人撕裂开来。

    “戾儿……”嘴唇颤抖的叫出这人的名字,林萧神情呆滞的蹲下身来,“戾儿你怎么了?醒醒啊……要睡我们回去睡好不好?别在这睡啊,这里连张床都没有呢……”林萧语无伦次的低喃,可看到司徒戾嘴角突然蔓延出鲜血,立即状若疯狂的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戾儿你怎么了,大夫!快带他去看大夫!”

    可无论他怎么叫,周围的人无一人听见,众人都被这突变惊得呆了一下,待回过神来,司徒戾已中箭倒下。前方与敌人厮杀的王熙奇红着眼把碍路的人马干掉后立马冲过来扶起他的身体检查一番,封了几个穴道后快速的上马冲回军营,其余人则是沉默着拿起手中的兵器扑向敌人。

    隐藏在暗处的杀手目光微闪,把手上的弓弩收好,等了一会,待没人注意这边,才转身悄悄的离开这片修罗场。

    他接到任务以来,在这军营潜伏了许久,可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下手,目标本身武艺不凡,若与之交战他一定不是对手,更何况目标身边还跟着个高手!他在暗处观察着,唯恐被发现,也不敢太靠近,直到今晚终于被他找到机会。

    想到就这么轻轻一按就能轻易取走他人性命,暗杀者不由得意的笑出声来,那箭上涂了他的独门秘药,只要划破一点皮肤,毒素就会迅速蔓延至全身,就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哈哈哈……等拿了剩下的酬金,可要去好好快活一番,他都计划好了!

    陷入无限臆想的杀手根本就想不到他不会有机会去领剩下的报酬也没命去享受什么,等待着他的将是某鬼无尽的怒火和暗黑深渊的拥抱。

    林萧茫然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耳边响起敌方士兵的惨叫。神志在一瞬间回笼,双眼在沉淀了痛苦过后变得深邃幽暗。

    悬在半空中,林萧眼神锐利的扫过耙淮Γ暗杀的人应该还没离开,那么他就一定会找到他!血债血偿,他一定不会让这人好过!伤了戾儿他就要付出代价!

    飞到空中,林萧视线笼罩整个小树林,等了半柱香时间终于看到一个黑影潜藏在夜色中逃逸。林萧冷笑着一掠跟了上去。

    杀手施展轻功在夜色中飞了一会,待寻到之前准备好的马匹后,换下夜行衣,骑马走了一个半时辰到关阳城外。把马好,施展轻功翻越城墙进了关阳城内,找了间客栈,杀手把随身带的东西放好后让店小二送些饭菜和酒上来。吃到一半,忽感肚中不适,杀手起身上茅房。

    等人离开,林萧立马翻出杀手藏起来的东西。看着那些瓶瓶罐罐,林萧红着眼把瓶子里的东西每样都加一点点到饭菜和酒里面。

    杀手一会就回来了,刚疏通了一遍更觉胃口大增,于是大口大口吃肉大口大口喝酒。由于下的药分量不是很多,加上香味的掩盖和刚完成任务心情大好,杀手也就没了警惕心,吃了好几口也没发觉不对劲。

    过了一刻钟,杀手端起碗正要灌一口酒时,突然一阵剧痛袭来。腹部像被刀绞般,全身忽冷忽热,四肢不断抽搐着。

    林萧坐在桌子另一旁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毒发痛苦的样子,黑眸一片冰冷。杀手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大声嘶吼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的呻吟。

    看着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狰狞的脸,林萧心中越来越烦躁,也越发不耐烦。拳头不知不觉握紧,嘴唇被咬的发白,脑海中回放起司徒戾嘴边淌血的模样,戾儿是否也曾这样痛苦地挣扎着?

    想到那人在倒地前庆幸温柔的笑,心一阵抽搐。林萧猛的站起来,拿出那被藏起来的弓弩,在杀手惊恐的瞪大眼睛中,眯起眼,毫不犹豫的拉弓放箭。

    眼睁睁的看着弓弩诡异的被拿出来,开弓、上箭、放箭,直到箭矢没入胸前,杀手至死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以置信的看着插在胸口的箭矢,想他是否出现了幻觉,否则他又怎会莫名其妙的中毒,然后又被自己的弓弩所伤?

    对!这一定是他太兴奋所以才产生了幻觉,等一觉醒来便什么事也没发生,他还等着拿剩下的赏金去逍遥呢……杀手不甘心的想着,剧痛袭来,眦目欲裂,瞪着弓弩“啪”的掉在地上,竟是死不瞑目。

    林萧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黑眸沉了沉,如若不是担心司徒戾,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人!一咬牙转身飘出客栈,急不可待的朝来路飞去。

    此时,军营一阵兵荒马乱。

    王熙奇快马加鞭赶回,立马让军医前来诊治。范志远收到消息,证实了先前心腹所言,心下狂喜,表面却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下令军医务必医好安邑王。最后知道情况的司徒逸急急忙忙赶来,看到的却是众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情况如何?”司徒逸看着床上的人,双目紧闭、嘴唇发青、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而他的胸前,一支黑色的箭正插在那里。剑眉一挑,不解的道:“怎麽没有拔掉?”

    “回王爷,箭上有毒,唯恐毒素会迅速扩散,下官不敢拔!”一旁的老军医满头大汗的道。

    “难道不拔掉,毒素就不会扩散?”

    “这……”军医一时哑口无言,箭拔掉会加速毒素扩散,不拔掉也就是扩散慢点,可这毒一日不解,就是扩散慢些也还是会要人命的……

    “没办法先解了这毒吗?”司徒逸眉头皱得死紧。这人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他还等着他把那两人挤下台呢!

    “王爷恕罪!这毒实在厉害……下官无能为力……”军医“扑通”地跪在地上。

    帐内一片沉默。这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问,“王爷这种情况,还能活几天……”

    众人寻声望去,看到一双眼满是血丝的黑衣男子,男子双拳紧握,满脸阴寒,目光如锥的盯着军医。军医汗如雨下,结结巴巴的道:“因……因王爷内力深厚……事……事先又及时封住了穴道……才使得……使得本因立马发作的毒延迟……延迟发作……可……可这最多……最多拖延三日!三日内若无解药……则……则……”

    林萧刚进来就听到这些宛若判了死刑的话,禁不住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摔倒。

    三日……三日……怎么会……怎么会?!林萧扑到床边,看着那毫无生气的人,禁不住全身发抖。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一定还有什么办法!林萧惨白着脸,神色无助的趴在司徒戾旁边,看着司徒戾,口中不住低喃:“戾儿,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还没做到我希望你成为的样子呢!你不会半途而废的对不对?也不会言而无信的对不对?你一定不能有事……”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司徒逸看了眼男子,转头问军医。

    “下官学艺不精实在无能为力……但若是有神医杜仲在,想必……想必……”军医汗流浃背,神医杜仲早已不知所踪,就是有其踪迹,可三日内去哪里把人找来?这话说了也等于白说。

    神医?闻言,林萧眼前一亮!神医杜仲什么的他不知道,可神医传人――纪小柏正住在安邑王府,若是纪小柏……惨白的脸因激动而染上一层红晕,林萧兴奋的站起身来,双眼发亮的盯着司徒戾,“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第五十四章

    纪小柏纪小柏纪小柏!三日内如何让他从京城到这遥远的边境?林萧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空中飞来飞去。

    “哎呀,是萧啊!别来无恙啊?”

    正当林萧万分烦躁着的时候,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无措的举动,抬头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黑白无常。

    白无常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黑无常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林萧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黑白无常!”林萧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仿佛被雷劈中似的全身僵硬,脸色死白的看着他们。

    白无常心下奇怪,这人向来淡定,怎么现在见到他们就像见了鬼似的?(众人吐槽:您老就是鬼好伐?)转头看了看黑无常,黑无常摇摇头。

    半响,林萧才艰难的开口问:“你们……是来收……戾儿的魂魄的?”颤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林萧说完就死死盯着他们,仿佛他们一回答是就跟他们拼命似的。

    看他神色如此悲戚,白无常有些好笑的摇摇头,“我们只是路过,碰巧遇上你而已。那位……看似不似短命之人。”白无常笑笑,那人身上带有真龙之气,日后必为君,乃真龙天子是也。即为真龙天子,又有贵人相助,又岂会在成君之路上半路夭折?可看林萧这神情明显不对劲。于是好奇的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萧刚听他说司徒戾不似短命之人时,心里一愣,随即狂喜,别人的话他不一定相信,可这若是身为鬼差的白无常说的,他就一定会相信!

    心脏砰砰的急速跳动着,林萧一脸激动的把事情告诉白无常,顺便把自己刚才烦恼的问题也一并说了。白无常看他双眼发亮的盯着自己,笑道:“其实这个问题,萧你自己就可以解决啊?”

    啊?林萧脸色一跨,他若是自己可以解决,还用得着问人?

    “呵呵……”白无常看他又是怀疑又是幽怨的,好心解释道:“慕阳城与边疆间往返自是不止三日,但那也是相对普通凡人来说,可是萧你并不受此限制……”

    林萧猛地睁大眼,对啊!他又不是人!只需轻轻一飘就可到很远的地方……之前从关阳城回军营,几十里路他用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

    霎时,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林萧正要感谢白无常提醒,可再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我可以三日内往返两地,可问题是,我怎么把人带过来啊!”

    呃,这个……白无常转头看向黑无常,黑无常淡淡道:“鬼不能接触活物,但一切无生命之物却是可以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说完讳莫如深的看了咋咋跳的林萧一眼就拉着白无常准备离开。

    “哎,你把话说清楚啊!黑无常!”林萧气愤的看着正消失的两人,大叫道:“黑无常,你个冰山脸!下次看到你们,我一定叫小白甩了你!你个闷骚二货!气死你大爷我了……!”

    黑无常脸色一沉,白无常拉着他的手笑道:“好啦,别生气,萧开玩笑呢。”

    握紧掌中的手,黑无常脸色好了许多,白无常笑道:“呐,刚才我应该没泄露什么天机吧?”

    黑无常摇摇头,摸摸他的发,柔声道:“命中一切皆有定数,不用操心。”

    “啊――――!!!”林萧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瞪着两鬼消失的方向。这时一只大鸟优哉游哉的展开翅膀从他面前飞过,林萧正不爽着,看什么都不顺眼,气愤之下,伸手一抓,结果,一如既往的穿了过去。

    “草!一只鸟也敢欺负我!”林萧嘴角抽搐的死瞪着尚不知得罪了某鬼还飞得很欢快的大鸟,眼角扫到地上有根手臂大小的木棍,眼睛微眯,一闪身把木棍抓在手里,对着那还傻愣愣地飞着的鸟一棍子下去。

    可怜那无辜的鸟飞得好好的,突然遭遇当头一棒,当场被砸得头昏眼花,扑腾了两下就直直从空中载了下去。

    “你飞啊!叫你tmd这么得瑟的飞啊!怎么不飞了!啊!”智商退化的萧某鬼很白痴的对着地上的鸟尸叫嚣道,完全不顾此时的举动就像个2b青年。用木棍挑起鸟尸,还嫌不够似的道:“叫你在老子面前得瑟!若老子现在还是人,一定把你吃得连渣都不剩!”

    语毕,林萧还没把鸟尸放下,倒是被自己所说的话震住了。木木的看了看手中的木棍,再看看木棍上挂着的鸟尸,仿若恍然大悟般大笑出声,“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竟是这样……”

    笑着笑着却红了眼眶,把鸟尸放下,戳了戳,“算你走运,老子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了!”说完就扔了木棍朝军营飞去。

    司徒戾所在的帐篷死气沉沉,众人对司徒戾所中的毒一筹莫展。王熙奇跪在司徒戾床前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的给他擦着汗。军医愧疚的跪在一旁,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恕罪。周正一脸烦躁的踱来踱去,时不时转头看一下床上的人再狠狠地瞪一眼军医。坐着的范志远表面亦是满脸沉重,而他对面的司徒逸见此情形,最终发了话,让众人先去休息,明日再来商讨。

    众人散去,只剩下王熙奇一人。林萧看着这挺直腰杆却比平时更加冷漠的男子,微微叹了口气。这人对司徒戾如此忠心,定是无比自责了。再看那还是昏迷不醒的人,心里一抽一抽的疼。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可这两个时辰以来他却体验了数次。什么叫撕心裂肺?什么叫天地失色?那种失去最重要东西的感觉,那种心好像被宛去一半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一瞬间坍塌了的恐慌……如果这些感受还不能告诉他什么的话,那他这颗脑袋岂不是白长了?

    缓缓抚上眼角,那不知何时溢出的泪已不能让他好奇,为何身为鬼的他却有这么多人性化的表现。此时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床上的人,从小到大,那些不经意间的举动在此刻都一一放大开来。

    “萧,戾儿……很喜欢。”

    “圣人的话,戾儿不知道,戾儿只信萧。”

    “喜欢和萧在一起”“戾儿喜欢萧。”

    “萧喜欢就好。”

    “难道这不是萧的家吗?”“难道萧不愿意以此为家吗?还是说,萧不愿意与戾儿共住一个家?”

    “其实萧是舍不得戾儿受伤,舍不得戾儿痛,舍不得戾儿流血,也舍不得戾儿身上被别人留下痕迹,所以……““萧吹吹就不疼了”

    “我不想与任何女人成亲!更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人!”

    “萧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竟连戾儿也不理了!”

    “萧不会离开戾儿的对不对?”

    “戾儿怎会是一个人呢?萧不是一直陪着戾儿吗?”

    “不会有什么女人!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什么女人!更不会把心交给别人!”

    “并非洁身自好,只因心中有人,就是有那么些想念也只会对着那人也只愿对着那人……”

    “自是值得的!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值得的东西了……”

    “戾儿……”是从什么时候起,你对我的感情变了呢?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你在我心中竟占据了如此重要的地位?林萧用目光描摹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心中苦笑道:“呐,若你能醒来,那么我便给你一次机会可好?就这么说定了,你一定要醒来!”

    安静的帐内,无人掌控的毛笔突然径自竖起,刷刷的在白纸上落下一行字。

    王熙奇紧紧盯着那自己会动的毛笔,脸色紧绷,半响才嘶哑的开口,“先生?”

    仿佛像回答了他似的,毛笔顿了下。随后,毛笔便如之前般躺下,帐内再无声响。

    王熙奇一下子站起来,快步上前,看着那飞扬飘逸的字,脸色微缓。那是先生交代他的话,好好照顾主子,注意防范范志远,他去找人来救治主子,三日内必返。还有一句,无需自责。

    一直提着的心在一瞬间就松了下来,王熙奇默默地看着手里的纸张,面无表情的脸柔和了许多。若是先生的话,一定会没问题的吧?他已经把消息传了回去,可就怕纪小柏收到消息时已为时已晚,幸好有先生在……转头看了看床上的人,小心把纸张折好收起。漆黑如墨的眸划过一丝笑意。这不能让主子看到,否则主子大概会……妒忌的吧?呵呵……

    飘在空中最后看了眼,林萧轻轻道了句,“戾儿,等我!”就头也不回的往前方飞去。

    此时他无比庆幸自己是一只鬼,不吃不喝也不会感到饥饿,不休息不睡觉也不会感到困乏,像疾风般纵跃,虽不至于一瞬千里,但转眼即逝。可绕是如此,还是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赶到了幕阳城。

    扶着巍峨的城墙,面无血色的林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肚中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得想吐。无力的四肢软趴趴的粘着冰冷的城墙,林萧翻了翻白眼,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此时天微微亮,东边泛起鱼肚白,林萧看了眼就要升起的太阳,起身飘进城内。现在已是第二天了,他要抓紧时间!

    迫不及待的回到安邑王府,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草一木,不由得眼眶一红。这曾经死寂荒凉的庄园在他们住进来后,越来越有人气,也越来越像一个家了。那时看到其他人豪华精致的府邸,他还对那人说等赚了钱就把这弄得漂漂亮亮的,绝不会比他们的差!可现在……眸色沉了沉,林萧放开紧握着的拳头,熟门熟路的找到纪小柏住的清风苑。

    由于时间尚早,王府还没什么人活动,一切都静悄悄的,也因此茶壶摔碎在地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

    正睡得香甜的纪小柏不知在做着什么好梦,被耳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震,恍若被天雷劈过,立马惊醒过来。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傻愣愣的看着从远处飘过来的椅子,眨眨眼,椅子还在往前飞来,不相信的揉揉眼睛,然后突然像见鬼似的尖叫起来。那凄惨的叫声把整个王府的人都惊醒了。习武之人耳力尤甚,九重正诧异着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就见到衣衫凌乱、神情惊惧的纪小柏鬼哭狼嚎的闯进来。

    “九重!”纪小柏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飞扑过来,九重嘴角抽搐着一脚把他踢开。这人也太没知觉了,男女授受不亲!你丫的一大早跑来人家女孩子的闺房算什么事啊!还给她衣衫凌乱,神色慌张,这要给别人看见了可得怎么说啊?!尤其是这都有主的人了,还这么不顾形象!

    “九重……”纪小柏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满脸惊慌,嘴唇紧咬着,好不委屈。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摆着这幽怨的脸给谁看啊!”九重头疼的抚额。

    “有鬼!”纪小柏说着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刚才桌上的茶壶莫名其妙的摔碎了,然后……!”

    “你是不是睡懵了,梦靥了?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再说了,哪有那么多鬼?”打了个哈欠,九重不以为然道,这王府只出现过先生一个鬼,可先生现在在主子那,这还哪来的鬼?

    “不是!真的!就在我房里!”

    “好吧好吧,在你那是吧?那你等他走了再回去不就得了!什么鬼不鬼的,这有什么好怕?先生不也一样……”九重不耐烦的挥挥手,“你赶紧走!姑奶奶我还没睡够……!”

    看她一副赶人的架势,纪小柏抓紧柱子不撒手,“又不是所有鬼都像先生一样!万一……万一……万一……”

    九重困得要死,听到他“万一”个没完,正想发火,没想却看到他全身僵硬冷汗直冒的样子。

    一时气氛诡异。

    “!!!”纪小柏眼珠子转向九重又转回去,九重被他这古怪的样子镇住,眼珠子随他的目光瞟过去。

    一张白纸正向他们飘过来!

    九重一愣,凤眼微张。这纸上的字迹?!她想起司徒戾那视如珍宝的木箱里收藏的纸张,那上面的字迹和眼前的……如出一辙!

    “先生?”九重试探的叫了声。似是回答她似的,那张纸飞到了她面前。

    接过纸张看完上面的话,九重呼吸一滞,睡意全无。朝被她那句“先生”惊住的纪小柏吼道:“赶紧收拾东西随先生走!”

    纪小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跟先生走?去哪里?”不会是去阴曹地府吧?

    九重把纸张递给他,“情况紧急,你还需要什么,我让人准备!”

    “九重你冷静点!”纪小柏虽然平时有些小白,但遇到自己擅长的事却是十分清醒沉稳。“司徒所中之毒还不清楚,我无法配出解药。贸然前去,若是所带的草药不足岂不是耽误了司徒性命!”

    九重一愣,转头看向刚才纸张飘来的方向,“先生?”

    林萧了然,把司徒戾中毒的症状及杀手的武器特征写下来,顺带把杀手的样子也画了出来。九重立马让人去查。这些年来的经营,除了赚了个盆满钵满外,最重要的还是地下势力的发展。身为一个不受宠的王爷,司徒戾考虑的远比别人多,他虽无心帝王,可也不愿被人当做垫脚石或是棋子,就是为了自保,也应把形势掌控在手里,无论朝堂还是江湖!

    手下很快就传回消息,纪小柏再三确认后才开始配备解药。可这不算很棘手的毒,却让他眉头紧皱。

    解药除了其中一味其他都不是什么珍惜贵重的草药,可偏偏就缺了那一味。

    萏朱,去淤化疗的圣品,五十年一开花五十年一结果,果落需立即食用。否则圣品变毒品!这草药并非十分珍稀,可现下时间紧迫,就是知道哪里有也来不及采摘!

    纪小柏闷闷不乐的趴在桌上,连眼前摆着的美食也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纪小柏一想到自己不能救司徒戾就难过得红了眼眶。司徒戾是他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为人冷淡了些,却是极好的人。不但收留他,给他一个安全的生存环境,让他这性子单纯的人能够快乐无忧地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无意中教会自己生存之道……还有先生……那个他素未谋面的特殊存在,为了司徒戾不辞劳苦千里来向他求救,可他却无能为力……想到这样两个视对方为最重要之人的人,若是失去了其中一个……纪小柏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先生还在等着他呢!怎么办?

    ☆、第五十五章

    “小纪?”一声熟悉的轻唤响起,纪小柏转过头去焉焉的看了来人一眼。

    “怎么了?”来人原本正为某人爽约来兴师问罪,可见到他那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心不由得微微一沉,就软了语调。又看到他手里被戳得稀巴烂的丸子,更是确定这人发生了不好的事,否则这视美食为命的人,怎么对着一大桌子好吃的还无动于衷?

    “司徒睿……”待意识到来人是谁,纪小柏才想起先前答应了这人的事,脸色讪讪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失约的。”说着说着刚才红了的眼眶竟冒出了水光。

    司徒睿一愣,不知为何看到这人如此难过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想到有人害他如此伤心更是觉得莫名的气愤。不想看他为别人伤心的样子……司徒睿觉得自己魔障了,可控制不住的走近他,拍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抚道:“发生了什么事?”

    被他如此温柔的关心着,纪小柏此时脆弱的心灵顿时找到了依靠,激动地伸手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腹间哭道:“怎么办?我找不到萏朱,救不了司徒……先生……先生一定会伤心死的……怎么办?我是不是很没用?”

    被他抱住的那一瞬,司徒睿身体一僵,随后却被拥抱带来的温暖所惑,渐渐软了身体。左手,轻轻抚弄这人柔软的发丝,另一只,则把那温暖的躯体抱紧。

    一边感受着从怀中人身上传来的温度,一边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司徒睿总算是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把怀里人稍微推开,看到那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的泪珠,心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令司徒睿越发觉得不妙。

    “好了,不哭了。”司徒睿眉头微皱,看到这人的泪竟会觉得莫名的心疼,还有愤怒。那泪竟是为了别人而流……司徒睿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似乎从遇见这少年的第一天起,他的思维就越来越脱离正常范畴……

    “再找不到萏朱司徒会死的……我不要他死……”纪小柏一发不可收拾,眼泪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流。

    眉头越发紧皱,司徒睿脸色阴沉。此刻不知为何从这人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他竟觉得非常不悦。想到这人与别人感情如此深厚,会因别人伤心难过甚至落泪,更是不悦到了极点。

    司徒睿知道自己太不正常了,可也知道不能再让这人这么哭下去。“朱我有,不许再哭!”

    “什么?你有萏朱?”纪小柏满脸泪痕的抬头看他,神情之急迫令他的不悦又加深了几分。这人竟怀疑他的话?

    沉着张脸把他脸上的泪水擦干,司徒睿捏了捏那白嫩的脸蛋,入手柔嫩的触感令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之前从边疆回来,父皇因担心我的伤势,赐了不少珍贵药材,里面就有萏朱。我未曾食用,还在那放着。”

    “太好了!司徒睿!”纪小柏闻言兴奋地一把抱住他,一边蹭一边叫道:“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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