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生,他是真心想跟他过一辈子的。跟大王三学一起,坐在池塘边发呆。要是实在寂寞了,他们会领养一个孩子。慢慢地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家立业儿孙满堂。
可是,他一枪把这些东西全毁掉了。他不知道他的原因,他也不想知道原因。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原谅他就是背叛他生死与共的兄弟。在宁二珂的心里永远都有一把尺,不看谁在他心里更重要,而要看那人做的是对是错。当莫孜一做错事以后,就算宁二珂整颗心都是他的,他也会把满腔的爱意转化成恨意。淬上毒药,一根一根毫不留情地全部射还给他,让他体会那种锥心的痛苦。
眼泪浸入枕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宁二珂死死地抱着莫孜一无声的哭着。压抑了三年的感情瞬间爆发,宁二珂干涸的唇小心翼翼地蹭着莫孜一的唇。开合处温热的气息在两个人口中来回转换,像是一首寂寞的歌,曲调优美,歌词悲伤,心亦是凄凉。
莫孜一发了一身汗,第二天醒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体还有些飘忽,拍戏的时候被喊了几声卡。
休息的中场,莫孜一去棚子里喝绿豆汤,医生笑眯眯地问他:“发烧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莫孜一没有多想,笑着说:“没事了。谢谢关心。”
医生摇着头啧啧:“我就说没事吧,他还担心地死去活来的。”
莫孜一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旁边的突然窜出个宁二珂,一巴掌拍在小伙子头上吼道:“还不快给我倒绿豆汤!”
宁二珂一过来,莫孜一自动敛了笑容去另外的地方休息去了。
一个月后,《寻找和田》这部戏在众位的努力中杀青了。
戏一杀青,大家一扫拍戏时的沉闷,都生龙活虎了起来。要说在和田拍戏,那还真不是人干得活。白天热死,晚上冻死,还要各种打斗,一个月下来莫孜一足足瘦了十斤。原本白皙的皮肤也被晒成了小麦色,在阳光底下显得特别健美。
宁二珂虽然天天在棚子底下翘着二郎腿喝绿豆汤,却被烤成了一块焦地瓜,又黑又亮。被医生吐槽是刚擦出来的臭皮鞋,宁二珂扬着毛巾就打。
拍完戏,莫孜一真是完完全全地松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就为他挺下来了。
强迫症在这一个月内愈演愈烈,药也吃完了,再不回去,他真该疯了。郁萧并没有就几年前他告发他的事情而在拍戏的时候对他有什么报复行为,这也是他撑下来的原因之一。
要是他跟宁二珂一起折磨的话,他早就崩溃了。
杀青宴定在最好的酒店,大家回宾馆收拾一通就准备去吃饭。
拍最后一场戏的时候,莫孜一手上身上沾满了颜料,回到宾馆先去洗澡。
宁二珂本想进去换件衣服,却被大老沙的一个电话给留在了走廊上。
彭沁明开始找麻烦了,夜总会被苏白虎带着人去砸了。宁二珂让大老沙报警,黄慕凡接着就给他打了电话。
两个人在电话里闲聊了一会,黄慕凡喝完咖啡就切入正题:“你跟孜一在一块呢吧?!”
宁二珂:“嗯,怎么?”
黄慕凡笑了笑:“孜一的病越来越厉害了,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别把他折腾的太厉害。”
宁二珂反问:“他把沈丙辰折腾得半死不活躺在医院里,当时怎么就没人劝劝他积点阴德?”
宁二珂声色俱厉,黄慕凡尴尬了。当年的事情他知道得也不多,他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让宁二珂对他朋友下手轻一点罢了。
干咳一声,黄慕凡讪笑着说:“当年那事咱们俩都知道没那么简单,你怎么就不问问莫孜一原因呢?他是个硬骨头,什么事情都习惯了自己扛。当初做了那样的决定说不定是当初让双方损失最小的决定了。”
一句话将宁二珂的思绪带向了三年前,“砰”得枪响至今回荡在他的耳边,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宁二珂说:“他有他的硬骨头,我也有我做事的原则。不管当初的理由是什么,他把沈丙辰打成植物人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谢谢你帮我处理夜总会的事,再见。”
黄慕凡着急地:“哎,老宁……喂喂喂?”电话里只剩下了一串盲音。
“这俩牛脾气,铁打的心脏也能伤出一串窟窿眼!”黄慕凡骂了一句,问旁边的小刘:“定位到地点了么?”
小刘点头:“新疆和田。”
黄慕凡放下咖啡杯子,拿起外套拍了拍小刘的脑袋笑眯眯地说:“干得不错,我先走了!”
宁二珂挂掉电话进了房间,莫孜一正对着窗户发呆。听到开门声,双手开始擦头发,方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宁二珂默不作声地换好衣服就出了门,莫孜一看着他的背影想着刚才他说得话,淡淡地笑了。
剧组在酒店包了大厅,杀青宴搞得很隆重,烤全羊、烤羊肉串还有嫩玉米饭、抓饭等,还有一种和田特色烤鸡蛋。
这种鸡蛋是和田巴扎上特有的小吃,把鸡蛋放在撒了灰的碳火上慢慢的烤,不停的翻动,火候一定要掌握好,否则鸡蛋会爆炸。
医生是地道地和田人,烤鸡蛋烤的风生水起。而林晓手痒想要烤个试试,那鸡蛋一下子爆开,吓得趴在医生怀里没敢起来,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杀青宴上,大家玩得很嗨。莫孜一坐在角落里,端着酒杯看着场上的人,时不时地笑一笑,惹得酒店的女服务员惊声尖叫。
郁萧找了好久才找到他,看着女服务员,他笑着调侃:“到时候一定要支持我们莫大明星拍得新电影哦!”说完,还甚是骚包地举了举酒杯。那群女服务员又是一阵尖叫。
莫孜一把头扭到一边,完全不鸟郁萧。郁萧有些尴尬地坐在他身边,讪笑着说:“好歹也是咱们最后一次合作,好聚好散,来喝杯酒吧!”
莫孜一回过头,唇角微微一勾:“cheers!”
这样子干杯想当年还是郁萧教给他的,郁萧说这样干杯才显得有气质。莫孜一这次用了,以后不会再用,就像以后永远不再见郁萧一样。
郁萧的脸上带了些感伤,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孜一,你说如果当初我不滥情,你是不是现在还跟我在一起?”
莫孜一毫不留情地说:“不会。”
郁萧一脸受伤:“为什么?”
手里的酒喝完,郁萧赶紧从旁边端了一杯递给他,莫孜一喝了口酒说:“因为我会滥情。”
似乎是听到了很好听的笑话,郁萧扑哧笑出声来:“你比以前幽默了。”
酒精发挥作用了,莫孜一变得比平常健谈。他耸肩说:“我一直都是谐星。”
“噗哈哈哈!”郁萧直接趴在桌子上大声笑了出来,手一挥,酒杯里的酒洒在了莫孜一白色的小西装上。
红色在他的心口处一下子晕开,莫孜一一个趔趄站了起来。
郁萧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快擦擦!”
莫孜一脸色惨白地任凭他擦着,脑袋里嗡嗡直响。郁萧皱着眉头扔掉手里的纸巾,商量着说:“我们去包厢吧,我给你弄点水擦擦。”
呼吸越来越急促,压抑下心中的紧张感,莫孜一咬着牙点了点头。
脚步虚浮地随着郁萧进了包厢,里面有提供的热茶水,莫孜一坐在椅子上,郁萧开始帮他清理身上的污渍。
莫孜一拧头不看胸口处的红色印记,郁萧的手却似有似无地碰到他胸前的红点,让他有些神情恍惚。当他意识过来的时候,郁萧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
莫孜一皱紧眉头挣扎,但是浑身酸软无力。刚才郁萧递给他的那杯酒里,被下上迷药了。
“反应过来了?反应过来也晚了!”郁萧满脸淫笑地看着他,一直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开始乱摸。
他身上的敏感点,经过这么多年,郁萧竟然还没忘。莫孜一冷静地说:“你不怕我把你私吞演员片酬的事情公布于众么?”
听到这句话,郁萧笑得更为猖狂了:“抖出去吧,我已经在这屋子里安了针孔!你敢把我的事情抖出去,我就把这视频抖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咱们看看谁更狠!”
从他知道莫孜一将他告发时起,他就恨不得马上就把他剥皮剔骨。但是他碍于他手里的证据而一直忍着,终于等到剧组杀青。这下,他可没法拿那些东西来威胁他了。他还能重新尝一尝老情人的滋味,这计划真是太美妙了~
尽管摸着他的敏感点,但是身上压着的是郁萧,这让莫孜一除了恶心再也没有其他感觉。
头昏昏沉沉地没有一点力气,但是双臂好歹还能动弹。莫孜一趁着郁萧低头给他解腰带的时候,左手往桌子上一摸。拿起滚烫的茶壶一下子砸在了郁萧头上……
“啊!”郁萧疼得大叫一声,捂着头坐在了地上。
脑袋中的意识越来越混沌,莫孜一一咬牙,将滚烫地热水浇在手上,剧烈的疼痛让莫孜一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莫孜一稳了稳心神,冷眼看着地上郁萧,抬手将热水浇在了郁萧的头上。
“啊啊啊啊!”郁萧疼得像濒死的鱼一样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打滚。
莫孜一粗喘着气,朝着门口走去。
“莫孜一!”刚到门口,双脚一下子被郁萧抓住。莫孜一一个不稳,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
头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郁萧的恨意就像那掺了火的天然气一样,一下子爆炸了。莫孜一被他j得扑通跌在地上,下巴磕出一块青紫,头愈发得晕了。
双脚剧烈地蹬着,莫孜一扬起手里的茶壶对着近在咫尺的门“哐当”敲了一下……
一声响之后,更大的响声传来,宁二珂满脸阴厉之气地一脚踹开门,看着包厢内的景象,当场气炸了肺。
脱下外套裹住莫孜一,宁二珂扬起旁边的椅子狠狠地砸在了郁萧身上。郁萧疼得闷哼一声,一下子没了生气,松开了抓住莫孜一的手。
宁二珂气红了眼,拿着椅子就跟砸核桃似的一下一下剧烈地砸着郁萧。眼看就要出人命了,围在外面的人赶紧过去拉住他,大叫:“宁先生,宁先生住手!”
宁二珂一把甩开那群人,气得根本没有了意识,地上的郁萧已经晕厥了过去,连哼哼都没有力气哼哼了。
莫孜一心下大急,怎奈他现在浑身无力。他抓起手上的茶壶抛向宁二珂脚边……
宁二珂没看到茶壶滚过来,“砰”地一声将茶壶砸了个稀碎。碎片崩在了莫孜一的身边,莫孜一疼得腿一抽。宁二珂这才住了手,铁青着脸看着地上没有半丝人气的郁萧。
莫孜一轻声叫道:“老二。”
宁二珂浑身一震,血液再次鲜活了起来。他扔掉椅子,抱起地上的莫孜一,头也不回地出了包厢。
莫孜一趴在怀里,能听到宁二珂心脏砰砰砰好不规律地跳动着。宁二珂完全是无意识地,抱着他上了车,开着车就跑。
车内一片死寂,莫孜一头昏脑胀地盯着宁二珂的脸。车上也没有灯,两个人就那么漫无目地开着跑着。
之所以说是漫无目的,是因为宁二珂不知道去哪里。就在他进去看到两个人衣衫不整的那一瞬间,他的脑袋一下子就炸开了。心痛、悔恨、纠结,所有的情感在他的心脏爆发,一下子炸得他的心血肉模糊。感官瞬间失灵,拿着椅子砸向郁萧成为一种反射动作。直到莫孜一的一句“老二”,才将他所有的感官给拽了回来。
宁二珂咬着双唇,压抑着自己心里的酸涩。他好想就带着莫孜一这么跑下去,跑到没人知道的地方,就他们两个人。这样,眼不见心不烦,他就能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还可以和莫孜一谈着这场让两个人都幸福甜蜜的恋爱,想着他们的未来,永远那么过下去。
但是他不能,就算他能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跑不出自己心里的煎熬。这种煎熬能让他寝食难安,能让他噩梦连连。三年来,无数个夜晚都是伴随着山老头和沈丙辰怨气冲天的脸度过的。他逃不掉,这是他的宿命。他立誓为山老头效忠,立誓与沈丙辰结为兄弟的时候,这些就成了他的宿命。
宁二珂痛苦地猛打方向盘,突然车子一个巨大的趔趄,顺着某个东西翻滚了下去……
宁二珂是被炙热的沙子给烤醒的,他睁开沉重的眼皮,脑海里隐约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想起大概后,宁二珂惊恐地大叫:“莫孜一!”
车外,莫孜一转头冲着他一笑:“嗯,我在。”
宁二珂想起了他决定要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夜晚,皎洁月色下,莫孜一依旧坐在池塘边,黑而亮的双眸中亮光闪耀,正一瞬不眨地看着他。池塘里荷花盛开,衬着白森的灯光,清冷而又孤独。看到宁二珂,他淡淡地问:“你来干什么?”
宁二珂像那时候一样,打开车门粗暴地把他揉进了怀里,颤声说:“你在,你在……”
莫孜一眼圈一红,咬着唇死死地抱着宁二珂,双臂随着宁二珂剧烈的喘息而来回抽动。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莫孜一笑着想,看他是爱他的。当世界上就剩下两个人时,他们谁也藏不住心事。
现在的时间大约是中午十二点,太阳正毒的时候。宁二珂将莫孜一扛到了车上,车顶被太阳晒得火热,烫得莫孜一站都站不住。
莫孜一遮住太阳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对下面的宁二珂说:“不行,完全看不到头。”
宁二珂把他抱下来,就着他干涸的唇亲了一口。莫孜一环住他的脖子笑了笑,也亲了他一口。两个人就像是两个赌气的孩子,来回不断地亲着。最后还是莫孜一求饶,外面快把人烤熟了。
进了车里,宁二珂打开空调,车胎在如此高温下已经全部爆掉一个不剩。两个人商量着傍晚的时候向西北方走走试试看看能不能走出去。
走得出去就走,都不出去……
莫孜一说:“那就一起死吧!”
宁二珂说:“嗯,那就一起死。”
车里的油已经不多,空调一直开着。莫孜一昨天没吃东西,再加上跟郁萧那一番搏斗,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车上已经不见了宁二珂的影子,莫孜一的心狂跳了起来。
天已经黑下来了,隐约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离着傍晚也已经是好久的事情了。宁二珂去了哪里?莫孜一打开车门跳下去,一个没站稳,一下子栽到冰冷的沙子上。
一天没有进水,意识已经不清晰了。
莫孜一抬头看着四周,仿佛是有某种力量牵引着一般,他朝着东南方走去。宁二珂早就打算自己去找人,傍晚的沙子依旧是热的,要是莫孜一,肯定撑不住。要想多活些时间,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在车里等。
宁二珂这个混蛋!
莫孜一的眼睛里已经流不出眼泪来了,他踉踉跄跄地朝着前方走。就在他快要趴倒在地的时候,不远处黑乎乎的一团让他顿时来了精神。
连滚带爬地跑到黑影跟前一看,果然是已经昏倒的宁二珂。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只走了这么一段距离?
莫孜一没有多想,抱起宁二珂探了探鼻息,还活着。莫孜一松了口气。
低头吻上他已经爆裂的唇,宁二珂是水分缺失造成的昏厥。莫孜一咬了咬唇,抬起手腕猛咬下去。
直到口腔内溢满铁锈味,将手腕凑到宁二珂唇边,莫孜一握着手腕从上往下推送,能清晰地听到血液流进嘴里的声音。
循环往复几次后,贫血的症状涌了上来,莫孜一干呕一阵,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46、最新更新
宁二珂坐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他刚醒,头还有些晕眩。他本来趁着莫孜一睡着的时候想要走走试试能不能出去,走到最后没力气了,想着莫孜一还在等着他,他就走回去。谁知道在快要到了汽车抛锚的地方时,晕倒了。
醒来后,就看到白色的窗帘来乱飞,呼呼的风声刮进耳朵里,宁二珂愣住了。
一秒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后,宁二珂饿虎扑食抓过一个护士厉声问:“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个人呢?”
小护士是实习的,突然碰到病人发疯吓得花容失色。这个病人是昨天晚上被一群人抬进来的,当时满脸是血,脱水严重。但是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却更加厉害,不但脱水,还血流过多。要不是沙漠晚上气温低将伤口冻住了,早就一命呜呼了。急诊室抢救后就被送进加护病房,现在还没醒来。
小护士怯懦地照实说了,宁二珂疯了一样的跑来了加护病房。进去的时候却被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给推了出来,宁二珂吆喝是莫孜一的男人,谁知那人竟横了一句:“老子是他祖宗。滚!孜一还要休息,别过来烦他。”
事到如今,再次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宁二珂倒没有十几年前的无措和紧张。像是三年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一般,他坐在门口,等着那主宰人生死的白大褂对他做最后的宣判。
一夜没睡的黄慕凡端着咖啡溜溜达达地走过来,坐在了宁二珂的身边。骚包地嘬了口咖啡,抽着鼻子咒骂:“新疆这破天气真是来一次够一次。”
黄慕凡当时就在和田当兵,最受不了冷的黄二代每天早上在寒风刺骨中穿着单衣跑步喊号子。想想当年,黄慕凡不禁感慨:老子当年也是硬汉啊!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宁二珂将衣服围了围身子,默默地问黄慕凡:“里面那男人是谁?”
“唔。”黄慕凡不慌不忙地回答,“薛绍,莫孜一的私人医生。平时莫孜一大到强迫症,小到额头上起了个青春痘,都是他给看病。”
“唔。”宁二珂揉了揉眼睛,要这么说,那还真是莫孜一的祖宗。
“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莫孜一的药吃完了,又不肯跟我们说在哪里。我就给你打电话定位了一下,知道位置就赶来了。结果听到你刚对人郁萧施暴完毕,拉着莫孜一就走了。给你打电话又没信号。当时薛绍一定要当晚就去找莫孜一,我只好去和田派出所划了一队人一起找,找了一整天才找到。话说人家那当医生的就是厉害,对自己病人身体的变化有着变态的直觉啊!”黄慕凡不可思议地说。
要是当时薛绍不下决心马上就开始找的话,估计莫孜一和宁二珂早就成人干了。也得和田派出所所长是他战友,人手少的话搜救起来也很困难。
宁二珂摸摸脸上的刀疤,淡淡地应了声:“谢谢。”
看到宁二珂客气的样子,黄慕凡脸色肃了肃:“谢谢就不必了。不过莫孜一可是咬破了手腕救你的命呢,你想想他醒来的时候怎么面对他吧。真是让你们这两口子给折腾的精尽人亡了。”
这个成语用得诡异,宁二珂抬眼看了黄慕凡一眼,没有说话。
黄慕凡“唔”了一声说:“哎,你看我干嘛?三年前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话说你大晚上的给我发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现在了我还没弄明白。”
宁二珂一愣神:“什么短信?”
黄慕凡惊诧:“三年前出事的前天晚上,你发短信说让我截住苏白虎啊。我看那车里有沈丙辰,以为你要来救他呢。但是后来你一直没来,我就将他们放了。”
宁二珂的思路顿时明朗了起来:“那天晚上我睡着了。莫孜一拿过我的手机……”
咖啡杯往长椅上一磕,黄慕凡了然:“嚓,那小子给你拖时间呢。你想想当时要是苏白虎提前到了祠堂提前给你打过电话的话,那架救你的飞机根本来不了。当初彭沁明在外面布有重兵,要是飞机不来,你就等死吧!”
胸中的郁结就像蝴蝶结一样,一扯全部散开了。突然袭来的高兴,让宁二珂笑不出来,他问:“那他怎么知道飞机的时间的?”
黄慕凡笑了笑:“你傻啊!你手机短信删么?”
脑袋里轰然炸开,就像一锅开水似的,咕噜噜冲着脑门。宁二珂呼得站起来,黄慕凡吓得一个趔趄,护住手里的咖啡杯大骂:“死熊,不会慢点啊!”
双手有些犹疑地撑在门上,宁二珂脑袋里热水还是直犯咕噜,但是眼下却犹豫着会不会打扰到莫孜一休息。正犹豫着的时候,薛绍揉着太阳穴开了门,看到宁二珂一脸憨傻的样子,薛绍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滚开!”
宁二珂手无足措地赶紧起身,凑过去小声问:“莫孜一醒了没?”
对于只认识三年后的宁二珂的薛绍来说,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就是一个渣男。不但刺激莫孜一强迫症更加厉害,还让莫孜一险些丢了性命。薛绍二话不说揪住他耳朵,声色俱厉:“醒了你大爷,1000毫升血就跟喝酸奶似的进了你肚子,你给老子流流试试!”
宁二珂被训斥的有些诺诺,眼下对莫孜一的悔恨、心疼和担心将他折磨地像是心脏正被无数只猫爪子挠着,又痒又疼又急又闷。
黄慕凡慨叹:“哎,好歹是孜一看上的人。薛绍你给老宁点面子嘛~”
一听到熟人说话,薛绍妖孽性格暴露无遗,一个虎扑爬上黄慕凡的大腿,撒娇卖嗔道:“黄黄,人家好几天没休息,都困死了捏~你给人家揉揉太阳穴。”
从和田下了飞机后,薛绍就致力于寻找莫孜一与治疗莫孜一的天职中,确实是两天没合眼了。
“好。”黄慕凡把咖啡杯放到一边,卖力的给他揉着。
同样是经常加班,黄慕凡对揉太阳穴的力度把握的刚好,薛绍趴在他的大腿上,舒服得昏昏欲睡。
宁二珂看着无限有爱的两个人,抿了抿唇,脑袋还没从“薛绍冷酷版”和“薛绍妖孽版”的快速转换中反应过来。但是心里却急得冒火,于是求救的目光就放到了黄慕凡身上。
黄慕凡了然,力道加大一点让薛绍清醒一点问道:“孜一还有多久能醒?”
薛绍换了姿势躺下,哼哼着说:“脱水加失血过多,休养休养应该就没事了。现在主要是太累了,天知道他这一个月有没有好好睡觉。还有,手腕被他自己咬破,全是血。他本来就对血有心理阴影,眼下醒来之后,估计强迫症会更加厉害。我已经让医院里的人提前备好药了。”
薛绍一说完,病房里就传来一阵铃声。宁二珂火烧屁股一样窜了进去,黄慕凡刚要起身进去看,薛绍一把按住他,冷漠道:“没剃光头充什么电灯泡!”
黄慕凡嘿嘿一笑,安下心来给薛绍揉太阳穴。
冲进来完全是宁二珂无意识的动作,真冲进来看着病床上被各种管子和瓶瓶罐罐包围的莫孜一的时候,宁二珂顿时没了动作。
莫孜一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灰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昨天在沙漠里时的温存荡然无存。
果然,只有在破釜沉舟的时候人们才会忘却一切,义无反顾。
莫孜一眨了眨眼,长而卷的睫毛颤动,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就像幻影一般。宁二珂呼吸一滞,握着拳头走过去,开了口:“哪里,不舒服么?”
按铃是叫医生的意思,莫孜一刚刚醒来按理说应该要医生来进行例行检查。想到这里,宁二珂转身就要出去叫薛绍。
莫孜一说:“腿麻了,帮我揉揉。”
声音仿佛从天空传来,氧气罩下,干净的声音也掺了杂质。但是既然是莫孜一的声音,在宁二珂的耳朵里都是最动听的。
二话不说走过去,问他是哪条腿不舒服后,宁二珂把莫孜一的腿放在他的腿上,耐心而又缓慢地揉捏着。莫孜一的小腿很紧实,线条完美,皮肤细腻,捏得宁二珂直痒痒。
莫孜一看着埋头干活的宁二珂,其实算不上好看,但是专注时的样子却让人移不开眼睛。这个人霸气有余而细心不足,但是对莫孜一的习惯,却记得清清楚楚。是不是说明,他没忘记他?
恨都是伴随着爱的,没有将爱变成恨的说法。只有爱与恨并存,并且随着恨的膨胀,爱扎根更深。
那么,他现在在宁二珂的哪个位置呢?
无论是哪个位置,出了那片沙漠,两个人又要重新摆在仇人的位置上罢。莫孜一习惯性的仰头看着天花板,颜色灰白得像他的脸。
揉着揉着,宁二珂的动作渐渐放缓,莫孜一盯着他的脸的时候,宁二珂突然转头。四目相对,再也没有移开。
宁二珂问:“三年前的事情,能给我个解释么?”
莫孜一说:“给你解释,你还恨我么?”
宁二珂说:“不知道,但是我好爱你。”
莫孜一沉默半晌,莞尔一笑:“我妈从来不吃海鲜。”
宁二珂问:“为什么?”
“因为过敏。她对所有的海鲜都过敏。所以当她打电话给我说她想吃鲜虾的时候,我就知道出事了。我跟彭绪绅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他妈妈是彭绪绅的原配,而我妈是他情人。我妈出身书香门第,给了彭绪绅很多机会,他逮着机会就往上爬。彭氏集团都是我外公出钱让他创办的。”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了,宁二珂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
“后来他有家室的事情败露,就在他说他跟原配离婚跟我妈结婚的时候,彭沁明他妈跳楼自杀,而我妈心高气傲地拒绝了他。我妈挺着大肚子去了美国,无论外公他们怎么要跟她断绝关系或者是掐断她的经济来源,她都坚持住了,没有将我打掉。”
莫孜一顿了顿,他这条命都是她的,他欠她太多。所以无论她让他做什么,他都绝对服从。尽管她对他这个儿子只有在资金困难的时候才打个电话要一些钱,但是莫孜一仍旧觉得他要对她好。他毁掉了这个高傲女人的一辈子,他会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补偿。
所以……
“彭绪绅有骨气,将彭氏发展壮大。然后将我外公的公司给侵吞了,于是,我妈让我把彭氏集团抢回来。因为不管它发展有多大,第一笔资金都是她们莫家出的。于是,我抛却大学时学得专业,开始跑龙套做明星赚钱,快速的往上流社会爬。手段是需要的,爬了导演的床爬当官的床。”
如果说上天还有些眷顾他的话,那就是让他爬床的那两位都是他喜欢的人吧。
“彭沁明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这是我领着他见过我妈后,我妈当着我们俩的面告诉我们的。彭沁明有着一个和他父亲同样挺秀的鼻梁。我妈说,我也有。”
竟然领着彭沁明见了莫母,看来两个人当时确实爱得极深。
莫孜一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当初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妈说,看出我是真爱他,两个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两个人就这样不冷不淡地继续在一起,过了一个月,他就跟我说了分手。其实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挽留他,当两个人的关系硬被塞进一个苍耳,无论怎么磨也磨不干净,还不如直接断开,让那苍耳掉地上呢。”
莫孜一冷嗤一声:“人都是贱的。我跟你的关系越来越暧昧,倒急了他。他问我还爱不爱他,我说不爱了。然后他就找到了我,要跟我合作。筹码就是,彭氏集团。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彭氏集团是莫母加给他的一个执念,执念是种类似于毒药的存在。无论前途多么未卜,为了这个执念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宁二珂抬头看着他,莫孜一继续说:“合作归合作,他并没有让我做任何事情,并且说会在五年内把彭氏集团交到我手上。但是没想到,他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唯恐我不按照计划来,还劫持了我妈。”
莫孜一向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孝子,但是得知莫母被劫持,那股无力感他现在还能感同身受。仿佛人在沙漠中,前面就是水而你却被沙子形成的巨大漩涡席卷而去。
面对宁二珂的目光,莫孜一没有闪躲。既然他说出来了,他就会将所有的事情说完整。
“他让我杀掉你,我不忍心,所以我打伤了沈丙辰。你要恨我,我没什么可说的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