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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掰弯黑社会 作者:西方经济学
个中年妇女聊着什么,拿着梳子的手上一道道疤痕显得触目惊心。莫孜一摸了摸宁二珂脸上的刀疤,很安心的感觉。
“不。他比我惨。”
宁二珂不解:“多惨?”
在他看来,莫孜一就够惨了。与男人谈恋爱,认真他就输了。莫孜一掏心窝子跟别人恋爱,两次都被伤得体无完肤,竟然还有比他惨的。
多惨呢?莫孜一眯了眯眼,想起了杜克哭着对他笑的样子。他永远这个样子,伤心的时候也是笑容满面。
“他喜欢的也是个直男。那个直男比你贞烈,杜克没掰成功,为了他去做了变性手术。”
其实对于杜克去做变性手术这一点,莫孜一很不看好。那个男人既然接受不了他的性别,怎么会真心爱他。但是杜克比他狠,为了喜欢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这根本是一种接近自虐地做法,他一声不吭地去做了手术回来了。但是这仍旧没有挽回那个男人的心,男人就是男人,做了变性手术顶多算是不男不女,根本不能算是女人。
莫孜一叹了口气说:“后来两个人好了一段时间,那个男人把杜克甩了,跟女人结婚去了。”
宁二珂被这句话给震惊到了,杜克为他做了变性手术,结果最后竟然遭到了这样的待遇。
莫孜一说:“杜克不想分手,去找过那男人。那男人被缠得很烦,一瓶子硫酸泼了他一身,当初要不是我给做了应急处理,杜克早完了。”
想起当初那个男人决绝的样子,莫孜一看着都替杜克心疼。浑身绷带的躺在医院里,万念俱灰还不忘笑着对他说让他以后擦亮眼睛,免得遇人不淑。
莫孜一但是气急,在医院里大骂他犯贱。
麻醉的功效刚刚过去,杜克疼得脸色惨白,笑眯眯地对他说:“可是,我就是爱他啊。”
一句话,让莫孜一泪流满面。
“所以你才对我那么狠么?”想想当初医院里莫孜一对他说的话,可是把狗熊给虐惨了。
莫孜一说:“嗯,那时候我就对自己发誓。不管爱得多么深,别人不喜欢我,我绝对不会凑上去。”
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大到莫孜一单单是旁观就觉得受不了。他承认自己懦弱,但是这只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罢了。
宁二珂伏在莫孜一的膝盖上,枕得他脖子发酸,抬头看一眼四下无人,宁二珂轻啄了一下莫孜一水润的双唇,笑着说:“没事,我喜欢你,你尽管往我身上凑吧。”
莫孜一敛着双目看着他,淡淡地说:“现在喜欢,未必长远。”
那个导演不喜欢他么?彭沁明不喜欢他么?最后还不都是离开了他,莫孜一眼下有种孤注一掷。宁二珂回来,他抱着就不撒手了,黏他黏得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分了。但是,如果以后注定要吃苦伤心的话,那就趁着现在多捞点甜头。
宁二珂亲了亲莫孜一的眼睛,把这个小刺猬抱在怀里:“我奶奶说她爱了我爷爷一辈子,我把我爷爷的玉佩给你,我也会爱你一辈子的。”
这句带着些笨拙的情话让莫孜一轻笑出声,心里说不上来的柔软。莫孜一刚要凑上去亲狗熊一下,旁边传来了杜克少女一般的炸毛声音:“还要不要上色了,给我老实点!”
30、回老家
宁狗熊摸摸刀疤哈哈大笑,莫孜一抿着唇但笑不语。
杜克气呼呼地迈着小碎步走过来,让莫孜一过去洗了头发,开始给他做造型。狗熊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开始跟杜克聊天。
“你看看我这个头型能弄个啥造型?”
杜克手上剪刀乱飞,随便瞟了一眼狗熊那硕大的头颅,掐着嗓子说:“矮油,我觉得秃瓢最合适了。”
狗熊:……
莫孜一“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狗熊对着镜子一通照看,想象了一下自己没头发时候的样子。最后的结论是:杜克不是自己的造型师。
莫孜一整理完了头发,神清气爽的样子亮瞎了狗熊的双眼。莫孜一一巴掌拍过去:“看什么看?出去开车。”嘴上这么凶,脸颊却有些微红。
狗熊憨憨一笑,出去开车去了。
办公室里,杜克叼着一支烟优雅地喷出一口白烟:“新欢?”
莫孜一向来对杜克没有什么保留的事情,点了点头:“嗯。”
杜克微微一笑,脸上带了些刚才不正经的脸上没有的沧桑:“不小了,能安顿下来么?”
莫孜一跟彭沁明在一起的时候,杜克曾经劝过他,奈何莫孜一跟头似的拉不回来。这次,他竟然没有劝他,而是问他能不能安顿下来,莫孜一有些诧异。
杜克挑了挑百叶窗,窗外的大悍马里,狗熊趴在方向盘上打着电话等莫孜一,一点不耐烦的神色都没有。杜克说:“这家伙挺好的。怎么跟媒体说?”
莫孜一随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笑了笑:“不跟媒体说。再拍两部戏就隐退,反正手上跟你学过些手艺,到时候来找你吧。”
杜克一记兰花指戳在莫孜一的胸膛上:“讨厌,想天天见到人家就直说嘛~”
莫孜一淡淡一笑,过去拥住了杜克,梗了梗嗓子说:“杜克,谢谢你。”
不但谢谢以前,也谢谢以后。不拍戏以后,也就他愿意收留他了吧。
杜克轻笑一声,拍着他的肩膀说:“少肉麻,工资一点也不多给。刚来先给学徒工资,满三个月后才是正式职工哈!”
莫孜一给了杜克一拳,转身摆了摆手:“我走了。”
杜克看着他的背影,嫌弃地说:“快滚吧。”
莫孜一关上了门,杜克坐到转椅上转了一圈,脑海里闪过莫孜一手上的尾戒,挑了挑眉。
莫孜一戴着帽子出来,宁二珂凑上去笑嘻嘻地说:“你未来三天有时间么?”
任凭狗熊给他系好安全带,莫孜一懒懒地说:“有啊,怎么了?”
宁二珂贼兮兮地笑着说:“带你去个地方。”
莫孜一一愣:“去干嘛?”
宁二珂摸摸刀疤:“如果我叫你老公的话,应该算是去见丈母娘和老丈人吧。”
宁二珂的父母死后,乡亲们凑钱帮忙找了块地葬下了。以前的家已经给村长钱让他帮忙翻新了,到了忌日的时候,宁二珂都会去村里住上两天。
见莫孜一没有说话,宁二珂嘿嘿一笑:“害羞了?”
莫孜一扭过头来,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自然:“没有。我在想找什么理由让你去见见你婆婆。”
莫孜一进娱乐圈混得好一点后就把母亲送去美国疗养去了,细细算来,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宁二珂边开车边说:“见自己的老妈还有什么理由,就说想她了呗。”
莫孜一笑了笑,没有说话。昨天晚上做得太过,眼下疲倦袭来,莫孜一闭上眼睛睡了。
见莫孜一要睡觉,宁二珂赶紧闭嘴,没有再说话。
宁二珂家在a市某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山村路不好走,一路上颠簸让莫孜一的骨头都散了架。
莫孜一去过村里拍戏,水泥路坑坑洼洼、大瓦房里全部是积水,那里的条件已经够差了,没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一村更有一村差”。
这里连水泥路都没有,刚下过雨的乡村泥路上全部是积水和烂泥。但是空气却很好,莫孜一打开车窗,一股混杂着土腥气的清新空气扑了进来。
宁二珂见莫孜一那么精神,高兴地说:“把头伸出去看看呗,这里不是城市,没有那么多车,也没有那么多交通规则。”
莫孜一按照宁二珂说得把头伸出窗外,视野顿时开阔。远处的深山被一圈圈绿色的植被包围着,上面还缭绕着些半透明的雾气,看上去挺有意境的。莫孜一的心情顿时清朗了起来,笑着问狗熊:“那些玉米花生都种在哪里啊?不是说种在山上的么?怎么我只看到了树啊。”
莫孜一一说完,宁二珂就哈哈大笑起来。一听莫孜一的话就知道他没有来过山村种过地。
“我们现在在我们村南头呢,南头的山都是种栗子树的。村北头山顶上很开阔,是种农作物的。还有西边山的山腰上是种茶叶。东边有一片空地,是菜园。”
莫孜一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你们这土壤和水源有什么问题么?”
宁二珂说:“土壤完全没问题。以前水源确实有些问题,但是自从我们上面的高峪修了水库以后,每每大旱都会往下放水。”
莫孜一挑眉:“那可真奇怪。经济作物和农作物都有,怎么还这么穷?”
莫孜一一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果然,宁二珂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过了半晌后,宁二珂才缓缓地说:“交通不行。东西不好,卖不出去又吃不了,那就是垃圾。乡里去年就说要拨款修建的路,但是那笔款到现在了也没有下来,早不知道被那群当官的操在哪个二奶身上了。”
宁二珂这句话说得很粗俗,带着乡村里特有的野味。莫孜一摸摸他脸上的刀疤,没有说话。
车子已经渐渐驶入留虎峪,宁二珂灵活地转着方向盘,争取他家大悍马不蹭到乡亲们门口用来当柴禾的树枝。
车子在七拐八拐后进了个小巷子,宁二珂指了指不远处那间唯一的大瓦房说:“咱家。”
莫孜一探头看了看,淡淡地舒了口气,终于到了。
因为在巷子最里面,宁二珂直接把悍马停在了门口。两个人下车后,莫孜一才仔细打量起这座房子。
这是标准的北方建筑,草绿色的铁门上面用瓦片叠成一个小屋顶的样子。然后整个延伸到里面是平房,开门后下面是过道。平时可以用来摘花生或者是扒玉米。
宁二珂家很是偏僻,大门出来就是南山,这样放眼看去,全部栗子树,很纯净的视感。
见莫孜一满眼新奇的样子,宁二珂从大门旁边的石头缝里掏出钥匙说:“明天给我爸妈上坟,上完坟带你去玩。现在有些品种的板栗差不多熟了,给你偷一捧。”
莫孜一顿觉好笑:“你家没有栗子树么?还要去偷。”
宁二珂看了他一眼:“地是按户口分的。我们家没户口呢,所以没地。”
说完领着莫孜一进了家门,过道里一片阴暗和潮湿。
宁二珂说完后,莫孜一就沉默了。没想到当年那件事影响那么大,为了不留痕迹,竟然连他们的户口都抹掉了。
对方是多么大的官……
从过道出去后是一个小天井,三间房子,一间是堂屋,一间里屋,还有一间厨房。
宁二珂指着最北角上用石头堆起来的那个没有屋顶的房子说:“那是厕所。”
莫孜一的眉毛抖了两下,默默地问:“那洗澡去哪里洗?”
宁二珂嘿嘿一笑,扯着他到了厨房跟堂屋之间的小走廊下面。上面有一根塑料管子从平房顶上伸下来。
莫孜一大惑不解,宁二珂拉着他从走廊里的楼梯上了平房。上去后,莫孜一看着平房上那一个黑色的塑料皮袋,这才悟了过来。
宁二珂牵着莫孜一,感觉就跟顶家过日子似的,兴奋地让他看这看那。
所谓的平房,不过也就是二层楼的高度。但是站在这上面跟站在二层楼上的感觉很不一样。
农村里的房子都是一层有屋顶的,现在在平房上站着,放眼望去,整个山村尽入眼中,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气魄。
很放松、很平静、很祥和……
宁二珂指着地上的黑色皮袋说:“这个过会我会刷一刷,灌上新鲜的水后再晒一天就能洗澡了。这个平房不小,到时候可以去地里挖些土弄上来,在上面可以种黄瓜和西红柿。”
莫孜一被宁二珂感染,笑着问:“能种花生么?”
宁二珂哈哈大笑问道:“你喜欢吃花生?”
这个时候,宁二珂是行家,只有莫孜一一片茫然,不晓得他在笑啥。
莫孜一平时都是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狗熊跟他在一起是绝对的乡巴佬。但是城里人进了村子,也是什么都不懂。
看着莫孜一有些迷茫的样子,狗熊突然从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欲望。轻轻地挑起莫孜一的下巴舔了舔他的唇角,宁二珂笑着说:“你喜欢吃的话,我就去问村长要块地,咱们自己种。秋天的时候,红薯、芋头、花生、板栗、玉米,煮一大锅,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他这个动作把莫孜一吓了一跳,两个人现在站在平房上,底下的人一看就能看到,这头熊竟然还敢这么放肆。而且农村里的人观念保守,要是看到两个男人在这里又亲又抱的腻歪,还不得吓死一片。
这么一想,莫孜一一巴掌甩在狗熊的脑袋上大骂:“不想活了。”
狗熊嬉皮笑脸完全不在意,赖皮兮兮地黏上去要再亲。莫孜一是第一次上平房,不怎么敢走动,毕竟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而就这么一犹豫间,狗熊已经死死地抱住了他,边往他脸上亲边说:“哎,我就是喜欢你嘛~我亲我喜欢的人怎么了?谁敢管?”地痞气侧漏。
两个人正在平房上闹着,平房底下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兔崽子,又欺负人呐!”
31、农家饭
听到说话声,莫孜一赶紧推开狗熊低头一看,一个小老头叼着烟袋踢踢踏踏地走了过来。小老头很瘦,但是很精壮。一看就是那种跟土地打了半辈子交道的老农民,眼下正喷着烟雾,黝黑的脸上满是笑意。
宁二珂一看来人,憨笑着打招呼:“马大爷。”
此人姓马,村里小一辈的都叫马大爷,是留虎峪村的村长,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大半辈子了,为人真诚而仗义,小时候宁二珂特别怕他,因为他老是拿烟袋抽他。长大后懂事了,对马大爷的感觉已经从害怕变成了崇敬,而又因为他父母的事情,宁二珂对马大爷总是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动和亲昵。
马大爷看着宁二珂从小土蛋滚成大土蛋,从小就喜欢这个聪明土蛋。虽然土蛋现在成熟了,但是还是脱不了他的土气,所以马大爷对宁二珂依旧像是对待小孩子。
见来人了,两个人赶紧下了平房出了大门,冲着马大爷走去。
宁二珂跟他打招呼,马大爷没有理他,而是友好的跟莫孜一握手:“贵姓?”
莫孜一还没有说话,宁二珂抢先说道:“姓莫,他叫莫孜一。”
老头子一记烟袋敲在他脑袋上,低吼:“我又没问你。”
狗熊委委屈屈地抱着脑袋躲到莫孜一身后,莫孜一拿出得体的笑容说:“我跟他是好朋友,不分彼此的。”
狗熊听到这个“好朋友”,觉得特别扭,刚要再说些什么,被莫孜一拧着大腿把话咽了回去。
马大爷一听是宁狗熊的朋友,赶紧笑着说:“哎,这头熊办事毛毛躁躁的,没给你少添麻烦吧?他其实人不错,就是有些莽撞,你以后还要多担待点。”
“那是自然。”莫孜一眼角含笑瞟了一眼傻笑着的宁狗熊,心道这个村长对这头熊还真好。
宁二珂这个时候插了一句话:“大爷,晚饭好了吗?我饿了。”
马大爷一记烟袋敲了熊脑袋上,怒道:“就知道吃。客人还没说什么呢!”
被胖揍的狗熊欲哭无泪,赶紧跑到“客人”后面去了。莫孜一没有在意,礼貌地说:“不用了。我们在家吃就好。”
狗熊拽了拽莫孜一的衣服,小声道:“咱家没东西吃。”
莫孜一笑脸一僵,一巴掌拍了脑袋上的:“没东西吃你两手空空就回来。”
这下狗熊连躲都没地方躲了,哭丧着脸说:“哎,我已经给大爷打了电话了嘛~他说不用带东西……”
老马对着鞋底敲了敲烟袋,哈哈大笑:“兔崽子已经打电话给我了。走,去大爷家。你大娘把东西都收拾好了。阿秀也回来了。”
听到阿秀这个名字,宁二珂笑了笑:“她不是在外面打工么?怎么正好地回来了?”
老马叹了口气:“那丫头在外面呆野了,二十好几的丫头在咱们村孩子都去打酱油了。你大娘让她回来相亲,她还使愣子不回来,我去把她接回来的。”
马大爷这句话让莫孜一的眉毛一挑,看了一眼狗熊,低着头笑了笑。
宁二珂看着马大爷在前面走,过去牵住了莫孜一的手。莫孜一瞪了他一眼,狗熊憨笑,他也就没在挣开。
马大爷家离着宁二珂他家不远,拐个弯就到了。也是个类似于他家的门和院子,但是里面却没有宁二珂家讲究。
宁二珂家是瓦房,他家是石头房子,上面盖了一层草毡子。
想也不用想里面肯定是地上积水,房顶漏水。宁二珂低着头进了大门就说:“不是给你钱让你翻新一下吗?怎么都没动。”
马大爷横了他一眼:“你赚钱容易啊?我怎么能用你的钱。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回来结婚不得用钱啊。”
莫孜一突然一笑:这老头,该不会还不知道这家伙是干走私枪火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的头头吧。
莫孜一一笑,笑得宁二珂心里发毛。宁二珂把熊掌搭在他的肩膀上,解释似的说:“老头子开玩笑呢,你要相信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他当然相信,戈雅晴那条件的这头熊都推了。农村里出来的姑娘,就算是天仙他也不会要的。
正说着,三个人进了大门。正在院子里洗菜的马大娘一看宁二珂回来了,笑着打了招呼后赶紧从围裙上擦了擦水去倒茶。
宁二珂哪里敢让马大娘亲自动手,赶紧跑过去接瓷壶,熊一样的憨笑着去倒水。刚进去,就看到阿秀从里屋里走了出来。
阿秀今年二十四岁,比宁二珂小几岁。小时候宁二珂带着她玩,一副假小子的样子,性子跟男孩子似的那么野。
但是所谓“女大十八变”,当初那假小子一样的阿秀现在出落的亭亭玉立,水灵灵的样子让宁二珂差点没认出来。
阿秀看到他这副憨样子,一巴掌拍上去,声音很甜美地叫了声:“二哥。”
这么一个动作让宁二珂回过神来,这样行动派的阿秀,让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
院子里很泥泞,但是过道里因为要晒玉米和花生等农作物的缘故,所以用水泥砌好了。一个石头的小方桌,几个小马扎,平时下地回来可以坐在这里喝茶歇着。
宁二珂和阿秀端着茶水过来,莫孜一和马大爷正在说着什么。马大爷哈哈大笑,莫孜一浅笑不语。阿秀看到坐在那里的莫孜一明显的紧张了一下,茶盘都有些端不稳了。
莫孜一抬头对着阿秀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阿秀脸一红,也回了一笑。
宁二珂将茶壶放下,给马大爷和莫孜一一人倒了杯茶水,笑着问:“你们聊什么呢?”
莫孜一说:“我跟他说明天给他刨花生煮着吃。”
莫孜一说完后喝了口茶,味道微苦却又很香郁,喝下去后唇齿留香。莫孜一挑眉,这里竟然还有这么好的茶叶。
看到莫孜一很喜欢喝这个茶,马大爷很是自豪:“这是我们自家种的茶叶,全是第一茬嫩芽,你大娘炒的,走的时候给你捎几斤。”
莫孜一说:“几斤就算了吧,这东西很贵的吧。”
马大爷点上烟袋抽了一口说:“哪里贵,都弄不出去。上集市上卖那么半斤八两,还被人把价钱压那么低。带着去城里卖吧,还不知道去哪里卖。”
想想平时电视上代言的茶叶就指着一层包装就卖那么贵,再加上有个明星做个代言就能销量一路领先,围绕地球绕几圈,而真正的好东西却因为交通闭塞、信息不畅通而烂在家里。莫孜一有些感慨。
宁二珂岔开话题:“明天我和他给我爹妈上完坟一块帮你们刨花生吧。”
马大爷还没说话,一边的阿秀插上了嘴:“你皮糙肉厚肯定要去帮忙,莫孜一就算了吧,他可从没下过地吧?”
莫孜一摆手示意没问题:“我也蛮想去玩玩的。”
阿秀端详着莫孜一的脸,犹豫了一会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跟某个明星长得这么像呢?”
宁二珂刚想说莫孜一就是那某个明星,被莫孜一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莫孜一微微一下说:“姑娘说笑了,我这歪瓜裂枣的,哪里能像明星啊。”
马大爷哈哈大笑:“你也太逗了,我活了这半辈子了,还真没见过跟像你这么俊的男人,歪瓜裂枣那是这头熊。”
那头熊接连躺枪,欲哭无泪:“就这么不待见我么?”
阿秀说:“不是不待见你,是你太难看了。这都三十的人了,还没个相好的。不是因为你丑是因为什么?”
谁说没有相好的,我这相好的可是被你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呢。狗熊委屈地看了莫孜一一眼,莫孜一心里憋笑。
马大爷呵斥道:“还说你二哥,你这个死丫头都这么大了还赖在娘家吃闲饭,两兄妹真是半斤八两。哎,不知道莫先生你有没有家室了?”
莫先生礼貌一笑:“没有。”
马大爷一听,顿时乐了。瞅了一眼自家闺女,锅屋里的马大娘叫了声:“来端菜。”
三个年轻人赶紧起来去帮忙,马大爷拉住莫孜一的手说:“你是客,让他们两个去就行了。”
既然马大爷这么说,莫孜一也没有拒绝。
不一会,马大娘和阿秀端着一大笼包子过来了,后面跟着宁狗熊。狗熊手里是一个用高粱杆缝成的圆圆的板状东西,上面是四大碗菜。
莫孜一起身帮忙将那包子放在小石桌不远处的木架子上,狗熊也将菜放在了石桌上。
马大爷笑眯眯地递筷子给莫孜一:“粗茶淡饭的,别嫌弃。”
莫孜一接过狗熊递过来的一个大包子,笑着说:“不会。”
这种大包子一个有一只手掌那么大小,面是黄色的,狗熊跟他说这是玉米面蒸的,可香了。
莫孜一是第一次吃这种“庞然大物”,有些无从下口。宁二珂拿过来给他掰成两半,里面黄橙橙的油顺着包子皮流到了手上,狗熊顺势一舔,把馅比较多的那半递给莫孜一说:“小心烫。”
莫孜一点了点头,咬了一口,满嘴的香气,又咬了一口。
看到他胃口大开的样子,宁二珂一乐,给他夹了一块土豆蛋说:“这是用酱油焖的土豆蛋,也很香,你尝尝。”
莫孜一顺着宁二珂的筷子咬了下去,咬进嘴里的土豆有些热,过了一会后那么一咬,松软可口,很绵的口感,莫孜一自己又夹了一块。
旁边的马大爷看到莫孜一吃得很享受的样子,脸上又笑出一脸褶子:“想吃就多吃点,大爷家别的没有,就是饭多。”
莫孜一笑着点头,吃相优雅从容。旁边的阿秀抬头看了他一眼,赶紧又别到了一边。
宁二珂说:“大娘,扁豆泥呢?”
正在吃饭的大娘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来:“刚才光弄菜,忘了这茬了,我去端来。”
莫孜一嚼着蒸包问:“那是什么?”
宁二珂递给他杯水说:“我们现在吃的蒸包里是扁豆皮做的馅,你没觉得很硬么?”
被他这么一说,莫孜一还真觉得挺硬的。但是配合着外面那层软软的包子皮,口感还是很不错的。
宁二珂继续说:“扁豆角先都开水煮熟,然后剥出里面的扁豆,用扁豆皮做馅,扁豆呢跟蒜一起用石臼捣碎,放上酱油醋,哎,然后配着包子吃,别提多香了。”
正说着呢,马大娘就端着一个两个小碗过来了。一碗摆在莫孜一跟前,笑着说:“尝尝吧。”
莫孜一看着碗里那颜色不浅不深的一坨,不知道该怎么吃。宁二珂用筷子戳了一点递到他嘴前:“啊……”
这个喂食的动作要是放在平时两个人在家的话,莫孜一会吃。但是眼前这马大爷一家三口也在呢,莫孜一摇了摇头,自己用筷子弄了一点放进了嘴巴里。
软软的,带着扁豆特有的香味,还有大蒜浓郁的味道,组合在一起,真是妙不可言。
莫孜一尝试新东西的时候,总是皱着个眉头,眼睛还喜欢四处乱瞟,别提多性感了。宁二珂看到他这个样子,恨不得当场把他吃进肚子。但是,这是不可以的。
看着莫孜一弄了一大坨扁豆泥往嘴巴里送,赶紧叮嘱道:“你一口吃太多,我们这养出来的大蒜劲很大。”
可是,一切都晚了。
莫孜一一吃进去,顿时嘴巴里似乎被火烧着了一般。这还不是单纯的像辣椒一样只是表皮被烧,像是整张嘴里都被烧着了。
莫孜一顿时掉出眼泪来……
大伙一看顿时慌了,莫孜一伸出舌头喊着:“水~”
宁二珂拽着莫孜一就往屋子里跑:“你们先吃。我带他去吃茶叶。”
马大娘在后面喊:“茶叶在柜子里。”
宁二珂已经从柜子里中间的那个抽屉掏出了瓷罐,倒出一捧来按到了莫孜一的嘴巴里
莫孜一眼泪哗哗地皱着眉头嚼着茶叶,但是因为嘴巴里太干燥,一时也缓解不了。宁二珂心急火燎,拽着莫孜一进了里屋,一把把他按在墙上,吻了上去。
32、就那么过一辈子
舌尖没有任何阻碍地伸了进去,宁二珂的舌头灵活地横扫莫孜一的整个口腔,茶叶末顺着舌头来回扫动,硌着莫孜一的口腔。不一会,嘴巴里渐渐湿润开来。
茶叶的苦渐渐中和了大蒜的辣味,嘴巴里只剩下了茶叶的清香。莫孜一缓解过来以后,伸手准备推开宁狗熊。谁知狗熊不但不起开,打蛇随棍上更加肆无忌惮地贴了上来,而小狗熊也已经觉醒,抵在莫孜一的小腹上来回磨蹭。
舌头被狗熊来回搅动着,莫孜一哭笑不得,正吃着饭呢,这狗熊发什么春。
正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了阿秀的叫声:“二哥,行了吗?”
不想让外面的人等太久,宁狗熊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莫孜一的唇,双唇之间银丝牵连,说不出的魅惑。看着莫孜一仰在墙上的样子,宁二珂呼吸紧了紧,照着莫孜一的唇啃了一口:“真想吃掉你。”
莫孜一今天心情很好,调侃道:“你先吃包子攒够了体力再说吧。”
宁二珂大喜:“那今天随我做个够?”
莫孜一的脸一沉:“随你做个够我还活不活?滚开,出去吃饭。”
宁二珂怏怏起身,随着莫孜一的身后小声说:“怎么又这么凶。”
莫孜一听到宁二珂的抱怨,微微勾了勾唇角。
回到餐桌上,莫孜一说了句抱歉。马大爷他们自然不在乎,招呼着接着吃饭。
吃完饭后,狗熊自动去院子帮忙刷碗,马大爷一脚踹开他:“刚吃完饭呢,陪着客人去村子里溜达溜达消消食。明天上完了坟去北坪找我们。”
宁二珂赶紧领命,牵着莫孜一的手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天刚开始黑,山村里树木很多,带着湿气,空气很凉很舒服。
出去消食,宁二珂没领着莫孜一走太远。两个人溜溜达达地顺着他们家上了南山,宁二珂伸手给莫孜一弄开前面的树枝说:“要是咱们要回来的话,晚上还能去照知了龟。用油一炸,可香了。”
别的不知道,这个莫孜一可知道。在一些大饭店里要野味,知了龟可是必上的一盘菜。但是那些知了龟都是在冷库里冻着的,不新鲜。
莫孜一问:“那这个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啊?”
宁二珂歪着脖子想了想:“酸枣,还有一些托盘和拆梨子。就是一些小水果,野生的那种。如果你很喜欢吃野味的话,我给你逮蚱蜢烧着吃。唔,还有瞎眼撞子。”
宁二珂说了这么一堆,除了酸枣莫孜一能听明白之外,其余的方言让莫孜一听着无异于对牛弹琴,眼下正一脸迷茫地看着宁二珂,回味他刚才说的话。
看到莫孜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宁二珂呼吸一顿,一把搂住莫孜一狠狠地亲了一口问道:“消化完了么?”
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当然消化完了。莫孜一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嗯。”
宁二珂凑过去舔了舔莫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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