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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通道之都市狼踪 作者:洗尘的细雨

    打回原形。”

    灰狼兄坚持选择人道,想做真正的人吧。唉,只是谁负责把他养大?

    鬼焱也没兴趣带孩子,不怀好意地嘀咕:“枫妖章显呢?把灰狼丢给他养!”

    “他去香港了。”谁知道他哪天回来

    ?黄随云坐在地上一直高举着灰狼兄,可能把他的嫩胳膊弄痛了,蹲着两条肉呼呼的小腿,眼睛也没睁,张着没牙的嫩嘴“哇哇哇”地大哭起来。黄随云吓了一大跳,手一缩,婴儿摔在他腿上。连忙抱起来他,问鬼焱:“怎么办?”

    鬼焱站起来,昂起狼头摆了摆。问他?没办法。

    靠不住的家伙!

    哭声让黄随云心慌意乱,抱着灰狼兄转着院子转了三个圈也没想到解决的办法。婴儿期的灰狼兄远没有成年狼时的沉稳,哄不住,张着小嘴不停地哭,眼泪流完了,接着干嚎,嚎得全身抽搐起来,红红的皮肤开始发青,怪吓人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带孩子……得给他找个母亲,有乳汁的母亲。想到乳汁,忍不住猜测灰狼兄是不是饿了,把手指凑到婴儿的嘴边,想不到他真的饿了立即含住了他的手指吮吸停止干嚎,全身的抽搐渐渐平缓,肤色也不发青了。

    婴儿不哭,黄随云也跟着冷静下来,知道焦躁解决不了问题。低头瞧见鬼焱一直跟着他身边打转,忍不住伸腿朝他踢去。

    鬼焱见机早,快速闪开。

    啊,黄随云想到办法了,去妇产科!大医院的妇产科应该每天都有孩子出生,找人借点母乳,就算没有母乳也可以向医生讨教养孩子的方法。“鬼焱,去快林彬的卧室找条柔软的毛巾来。别忘记把他抽屉的钱带上。我们去医院!”旋即又一想,去医院好像有些不妥,他没证件。医生询问起来有些麻烦,不如找家诊所。

    都市狼踪42

    闭上眼睛,探察离得最近的诊所……找到了,东南方三里外有家卫民诊所。看到了,送病人出诊所的白褂医生是中年妇女。

    鬼焱办事速度快,眨眼功夫毛巾落在黄随云手上,钱进入口袋。

    黄随云胡乱地把毛巾缠在婴儿身上,环着他往外冲。见鬼焱跟在他身后,立即说:“你留在家里,跑出去会吓坏人。”这年头,一头雄壮的成年狼出现在闹市只会惹来数不清的麻烦。

    “不要。”鬼焱不听话。

    黄随云的脸阴沉下来,恶狠狠地拿电眼射他。这招对雪狼版的鬼焱有效,他哀嚎着窜回宅子,爬到栏杆上目送着黄随云离开。忍不住磨牙,觉得它的所有物被灰狼抢走了,懊恼着没把它掐死在山洞里。

    等啊等,等到远处城市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等到天边最后一抹光亮消失,星星挂上天幕,月亮慢悠悠地晃上树梢。等到夜色深沉……黄随云用背兜背着婴儿,全身挂着数不清的包裹出现。他立即飞纵过去迎接他。快乐地围着他打滚,也不先打声招呼,直接来了个移空挪物,把黄随云身上的包裹以及灰狼兄一起送回林彬的卧室,这才嘻嘻地笑道:“蠢狼,你终于回来了。”

    “嗯,回来了。”累得半死的黄随云瞧不顺眼它的轻松悠闲,往它背上一扑,把它压翻在地,唉声叹气道:“累死了。妈呀,养小孩真辛苦。”

    鬼焱讨好地伸出长舌,噌噌他的脸颊,顺带吮吸一下灵气,帮他出鬼主意:“我们要修炼,没空带小灰狼,不如送人算了。”

    黄随云心一动,暗中琢磨着把灰狼兄送给谁。心里怎么想,却不表露出来,反而“啪”的一下,扇了鬼焱的脑袋一把,嘴里说:“灰狼兄讲义气,够哥们。现在他有困难,我怎能不地道出此下策把麻烦推给别人?做人得要有良心,不能比不上一只狼。”

    鬼焱不满地抖着四蹄,恼道:“哼!我又不是人,才不需要人的良心!”

    黄随云站起来揉着额头,满脸疲倦地冲着鬼焱说:“今晚别吵我,我要好好睡一觉,明天回老家,把灰狼兄交给我父母养。”

    “好啊。”鬼焱先是一喜,后来一细想――蠢狼要丢下他!立马不干了,憎恨道:“你又要把我留下来?”

    黄随云打了一个呵欠,弯腰轻拍它的头,安抚它道:“明天一起去吧。不过,得把你变小一些,藏在包里才能上火车。”

    回到别墅林彬的卧室,黄随云把床上的东西稍稍清理了一下。目视着睡得正香的灰狼兄,感慨当婴儿真方便。给他盖上被单,回到自己的客房,倒在床上不想动。

    鬼焱过来跳上床躺在他身边,黄随云没赶他走,一人一狼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好冷,左胸凉凉的,难道是鬼压床!

    喘不过气,动不了――黄随云意识到自己即将窒息身亡。蓦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熟悉的天花吊顶。

    可恶,一只强壮的胳膊正压在他的口鼻上。

    张嘴,咬住,用力咬。

    “蠢狼!干嘛咬我?”人形版的鬼焱委屈地缩回手臂。

    黄随云皱眉,问:“你怎么在这里?”

    睡觉前还是狼型的,怎么醒过来就换了样?

    “调换了。过去的我和未来的我进行时空转换。”鬼焱解答,笑咪咪地伸手摸黄随云的头发。

    黄随云没理他,伸手想揉揉压酸的下巴。

    碰到什么了?摸摸,胸前有活物在动,温温暖暖的一团。他吓了一跳,立即坐了起来。

    灰狼兄?不是在林彬的卧室么?怎么呆在他身上?他这一动婴儿翻滚着往下滑,落到他的腿上。

    婴儿头朝下,难受,忍不住张嘴“哇哇”地大哭起来。

    黄随云苦着脸抱起他,还在滴尿,小屁屁跟水龙头一样。洒下的尿液不客气在他身上流动,他才想哭呐。他把哭泣着的灰狼兄往人形的鬼焱身上一放,愁眉苦脸地说:“想办法解决!给他抹澡,换尿布,喂奶。”急忙越过鬼焱跳下床,冲进浴室,脱掉衣服打开花洒,淋去一身童子尿。

    天已亮,光线从窗□入。

    “哈哈。”鬼焱拧着婴儿的小鼻子,得意地说:“灰狼,蠢狼讨厌你了。活该,谁叫你爱哭爱撒尿!”

    灰狼兄睁开眼睛看看了他,立即又把眼睛闭上,继续哭。

    抹澡换尿布?他鬼焱才不用亲自动手。心念一动,来了一个瞬移,抱着婴儿消失了。

    他们去了哪儿?

    嘻嘻,到了某妇产科的育婴室,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婴儿床的孩子。

    不一会儿,灰狼兄的哭声引来了护士。

    看到不同牌子的脏尿片,护士有些疑惑,不过没把婴儿置之不理。给婴儿清除小身体,换上新尿片,见他还在睡,便把他抱去找病房里的母亲喂奶。

    婴儿的母亲被哭声惊醒,慌忙给孩子喂了母乳。

    灰狼兄止住了哭泣,满足地吮吸着。

    母亲怜爱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突然睁大眼睛,急声大叫:“护士姑娘!快过来。”

    正倚在门口的护士,瞧她声音惊惶骇怕,连忙走过来问:“怎么啦?”

    “这不是我儿子!我不会认错的,我儿子的头比他的要小。”

    护士的脸都吓白了,连忙跑回育婴室。噫?刚才的婴儿床上躺着一男婴。奇怪,真奇怪!连忙把这婴儿抱回去给母亲瞧,赔着笑脸道:“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抱错孩子了。”

    灰狼兄吃了一个半饱,并不满足,吸着不肯松嘴。

    这位母亲见他饿得厉害,母爱之心泛起波浪,一手抱着自已的儿子,另一只手搂住他。问护士:“这是谁家的孩子?母乳不够吗?”

    女护士相当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活见鬼,这孩子是多出来的!她在医院工作了几年,第一次出现这种现象。

    俩孩子都吃饱了,女护士把他们抱回育婴室,四处张望,没有发现异状,怀揣着不安的心,小心关好门窗离去。

    她一走,隐身在角落里的鬼焱跳出来,抱起灰狼兄闪身不见了。

    他们回到别墅,黄随云已经洗完澡,正在收拾行李。

    客房以及林彬的卧室被他弄得一团糟,也懒得整理。见鬼焱抱着灰狼兄回来,看到他一头红发,觉得太引人注目。扬手一招,借来一顶牛仔帽,踮着脚罩在鬼焱头上。

    去坐火车,人形的鬼焱比狼形的他方便。把他当苦力,让他背灰狼兄提行李,正好乐得清闲,不在意他是人身还是狼身了。

    两人飞纵出别墅,有人的地方才认真步行。

    看到空出租车,拦了一辆前往火车站。没过对面,就见前往火车站的天桥人挤人。黄随云头痛,后悔没预先订票。

    售票厅里人真多,前往柏阳市的窗口排了长龙,不知要排到什么时候。要是有能力瞬行直接回老家该有多好(他不能瞬移,只会飞纵,跑,疾驰)!

    鬼焱察觉到他不耐心,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俯身在他身边低语:“我们买哪儿的票?”

    “柏阳市,九点十五的那一班。”

    “把钱给我,我来想办法。”

    黄随云不怎么相信他,给了他钱,自己则老实排队。伸长脖子瞧着他一主一动。只见鬼焱挤到前边去,假装看票价。从背后看,他的样子非常夸张,两手提着尿片、奶粉等杂物,身上的背兜圈着一个正在睡觉的婴儿。黄随云瞄见鬼焱快速出手捏了灰狼兄的小屁股一下,手劲不小,灰狼兄在梦中被惊醒,立即“哇哇”大哭起来。鬼焱假装慌张地哄身后的孩子,手上的奶瓶、奶粉、尿片全掉在地上,狼狈得令一些没同情心的人哄笑起来。

    站在前面的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走出队例帮他拾东西。黄随云听力好,听到鬼焱可怜巴巴地对老人胡扯一通:“孩子他妈生病了,没办法顾到孩子,打算带他回老家让父母带。想不到去柏阳的人真多,队伍排得长,不知什么时候可以买到票……孩子哭闹太凶,不知该怎么办……”他的话与他的惨状感动了老人,主动答应轮到他时替他买两张票。鬼焱贪享受,买了两张软卧。

    黄随云忍住笑,暗骂:“狡猾的臭狐狸,脸皮真厚!”

    票能很快买到手,他也不用着排队,跑到外面看风景,看来看去都是人头在晃动,很无趣。往上望,火车站那古香古色的建筑屋顶很漂亮,看久了也没意思。

    没多久鬼焱扬着票,得意地朝他跑过来。他身后的灰狼兄没哭了。

    黄随云一瞧,嗬,又睡着了。

    离火车出发还有一个小时,他们进候车室之前先去面馆吃了点东西。鬼焱对人类的食物觉得很新鲜,“呼哧,呼哧”吃得欢。

    “鬼焱,什么时候学会了人情世故?”黄随云好奇地跟他意识交流。

    鬼焱抬头看他,顺手抢走他面碗里的牛肉片。“刚才买票的事?呵呵,太简单了。他们的意识自动闪进我这里(指了指脑袋)。认为我背着婴儿很悲惨,值得同情。”

    都市狼踪43

    黄随云扁嘴,他对别人的想法没兴趣。认为,窥探他人的心事与意念很不道德。

    买软卧另有候车室,待遇不错,还可以提前上火车。

    回柏阳,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软卧车厢有四个床位,他们俩都是下铺。等火车出了站也不见另外的旅客进来,列车员过来换了票卡,黄随云把车厢的门关上。鬼焱把灰狼兄甩在上铺,嫌床太小,塞在床上很难受,对黄随云说:“蠢狼,我们去车顶看风景。”

    “火车车顶?神经病,嫌命长啊。”以他的身高,躺在床上正合适,正想补眠,不想跟没常识的鬼焱一般见识。

    “小随!”鬼焱缠着他不放。

    臭狐狸,麻烦死了!

    “小随,去吧,去吧。”鬼焱拖着黄随云的胳膊不放。

    他力气大,扯得黄随云胳膊生痛,扯得他上半身悬空脱离了床铺。不得已坐起来,怒视鬼焱,不满地说:“可恶!跑到火车顶干嘛?万一掉下去怎么办?”又不是才几岁的多动小鬼,就不能安静躺下休息么?

    “不喜欢!”鬼焱坐在他身边,伏身,头搭在黄随云的肩膀上。靠得越近越能感觉到小随的不满情绪。他哀怨地叹气,把自己的低落情绪传递给黄随云,辩解道:“我不是任性。小随,你误会我了。在山洞里度过漫长岁月,非常讨厌封闭狭小的地方。呆在这里,我觉得全身的血液变冷,好冷,好冷,你摸摸我的身体,好冷,好像会石化掉。”

    被鬼焱抓住手,强行抚摸了他的左胸,温度正常,并不冷,心跳也正常。从外貌瞧,除了那头红发,跟普通的人一样。他说的冷只是心理因素吧,没料到他是因为这个才嚷着要去车顶。鬼焱虽然是一只成精的狐狸却跟人类一样有幽闭症,嚣张的狐狸也有度不过的坎。是啊,几千年的幽禁不是开玩笑,换成是自己不死也得疯。抽回手,同情地抚摸他的头。

    鬼焱惬意地享受他的抚慰,好动的手忍不住圈他的腰。清晨洗过澡的蠢狼身上有好闻的味道,真想扑倒他。唉,这床太小,弄起来彼此都不好受。这心思不能让小随察觉,得瞒住。

    去车顶,黄随云也不是办不到,“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设结界,普通的人类看不到。”鬼焱见他松口,立即笑咪咪地接话。

    “你会设结界?”黄随云不懂设结界,只见识过林彬和章显的。觉得非常神奇,可惜没人教他。

    鬼焱点头,小随的皮肤真好摸,滑滑的……

    下流的狐爪子,越摸越起劲。黄随云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掂起胳膊上的肌肉用力地拧,拧拧拧。

    鬼焱痛得哇哇鬼叫起来,光叫不肯把手缩回去。

    他的叫声传到外边,不一会儿,有列车员过来敲门。

    黄随云挣脱他,站起来开车,对列车员陪着笑说:“孩子突然醒了,哭闹起来。”

    列车员张望了一下,瞄到床上的婴儿睡得正香。另一位旅客抱着头吹口哨,并没有异样。只是旅客的头发很怪异,居然是红的……染的吧?不良少年?列车员很谨慎,察看了一下手里的票卡登记薄,没错,这间软卧只有两位旅客。

    等列车员一走,黄随云锁好门,鄙视地瞪着这只色狐狸里。瞄了瞄睡得香甜的灰狼兄,回头看着鬼焱说:“人形的你很厉害嘛。”难道说灵力越高智慧也跟着见长?

    鬼焱一点也不谦虚,得意地指着自己的头说:“当然。吸入的灵力越多,这里涌出来的东西也就越多。”站起来抱住黄随云的肩膀说:“我们现在去车顶。”

    人形的鬼焱的确很厉害,还没等黄随云反应过来,“嗖”的一下带他到了火车车顶上。

    这火车车顶的设计没把旅客上来观光计算在内。车顶横截面呈弧状,很难立脚。火车沿着铁轨行走,会发出吓人的“咔嚓,咔嚓”声。迎面刮过来的风太强劲,觉得会把他吹下去。黄随云心慌,心脏跳得特别快,不敢乱动,抱紧了鬼焱的腰。比起狼狈的他,鬼焱帅气多了,笑嘻嘻地搂着他的腰,故意左摇右摆吓唬他。

    不行,要吐了,太难受了,会挂掉。黄随云眼睛都不敢睁开,张嘴就要吐,眼前就要吐了。

    糟糕!捉弄过了头。鬼焱察觉到他的难受,脸立即绿了,悄悄动了右手的五指,一个圆形结界包住了他们。

    声音、风、车的震动全被关在结界外。

    要吐,忍不住,太难受了。鬼焱手里多了一罐酱辣萝卜,吹一口气,罐盖掉了,掂起一块立即塞在黄随云嘴里。

    没经过牙齿直接咽下。

    再喂。

    再吃。

    吞咽了几块,难受劲终于减弱。摸摸心脏,跳得不正常。喃喃道:“想喝水。”

    鬼焱手里的酱辣萝卜换成了矿泉水,拧开瓶盖,自己先吞了一口,对准黄随云的嘴,嘴对嘴喂水。

    吞下,不够,太少了。睁开眼睛,看了鬼焱一眼。有气无力地说:“给我。”

    鬼焱拿着瓶子喂他。

    黄随云接受了,一口气灌了半瓶水,终于活了过来。咂嘴道:“酱辣萝卜,还要。”

    “蠢狼,太任性了!”鬼焱嘀咕,这次学乖了,没把水弄不见,左手拿着水,右手托着先前的那罐酱辣萝卜。

    结界里的车顶是静止的。

    黄随云站着,两条腿还在发抖。没出息!很丢脸。算了,除了这只狐狸也没别的人看到。他身子一歪,也不理车顶积满肮脏的灰尘,直接坐下。

    鬼焱也跟着坐下,对他说:“坐到我身上来。”

    黄随云没理他,夺走他手上的酱辣萝卜,掂起来往嘴里送。

    吃吃吃,渴,拿水,喝。

    鬼焱觉得自己被遗忘了,蹭过来搂住他的腰。

    黄随云拿矿泉水瓶砸他的头,此刻,他情绪已经稳定,身体机能也恢复,遗失的智商找了回来。问他:“鬼焱,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黏着我不放?”

    “是啊。”鬼焱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特温柔地说:“我们千年万年都在一起。”

    这话真冷!黄随云夸张地佝起脖子打冷噤,表示不相信他的话。

    鬼焱举起右手发誓:“我说的是实话,要不然天打雷劈。”

    “你要当跟屁虫也可以。有一个条件你必需遵守,否则免谈。”

    鬼焱狡猾,问:“什么条件?只有一个吗?”

    “只有一个。”

    “你先说。”

    “从今往后不准对我说谎!”看似非常简单的条件,却极为苛刻,他相信这世上没有人能办到一生不说一句谎。家人也好,情人也好,谎言无处不在。

    “好,我答应你。”鬼焱立即回答。他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小随不准对他亲亲抱抱,不准他做这样那样快乐的事。

    黄随云扁嘴,重申:“一句谎都不能说!”

    抓住黄随云的右手,说:“好。我九尾狐鬼焱在此发誓,从今往后不对黄随云说谎!我保证能办到,否则,我会遭到九雷轰顶灰飞烟灭。”他这誓言的级别非常高。随着他的语言,一道红色的光圈住俩人相握的右手手腕,旋即隐入肌肤里。

    “小随,我们誓约成功。现在轮到我了,我也有条件要你遵守,也只有一条,从今往后,除了我,你不能跟任何有生命的东西搂搂抱抱做发情期的事。”

    从人性的角度来说,这个条件带有屈辱性……自己的体质不容易发情,跟鬼焱做过了,坐在他腿上身体也没异样。他眼睛一转,认为此条件对自己并无不利,点头说:“好,我答应。我黄随云在此立誓,从今往后,除了鬼焱,不跟他人做发情期的事。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的话音一落,一道白色的光圈住俩人相握的右手手腕,旋即隐入肌肤里。

    骗小随立下誓约,鬼焱心情好得要飞上了天。舍不得松开小随的手,另一只圈住了他有腰。下巴顶着小随的头顶,小随的头发真好闻。

    黄随云这次没甩开他。左手拿着的矿泉水瓶已经空了,酱辣萝卜罐落在脚边,心念一动,把它们送回软卧车厢。他呢,想不明白鬼焱为什么喜欢黏着自己,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好,值得他黏着不放。他知道寻根问底已经没必要,此时却忍不住问自己一声,难道鬼焱对他有感情?谈这个不现实。感情这话题太迷茫,这年头谈什么爱恋都是白搭。总觉得芸芸众生留下的只有自己的孤影。甩人或者被甩太寻常,感情难求地老天荒。跟鬼焱呆在一起,不必谈感情,算是相互依存的同伴吧,虽然常惹他生气,却不能忽略他的存在。就像现在背靠着鬼焱厚实的胸膛,让他觉得安心。

    “鬼焱,这次回老家,我打算告别过去。”

    “嗯。”什么意思呢?精明的狐狸不懂。以人类身份长大的蠢狼,有些想法他是弄不明白的。人啊,比妖复杂。

    都市狼踪44

    “以后,我不打算见他们了。”

    “他们?谁?”鬼焱问。

    黄随云轻声说:“我父母。”

    “哦。”为什么不见他们呢?鬼焱没问出口。

    “有时,我会埋怨他们,为什么我会不一样?为什么不能以平凡人的身份活下去?我知道,这只是我的无理取闹。唉,我想,他们也不希望这样吧。”说起这个,黄随云自嘲地笑了起来,情绪低落地说:“鬼焱,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暗中期待父母援手,也不会遇到事就想躲回老家窝在父母身边。”

    鬼焱应道:“嗯,好。我支持你。”蠢狼到底想说什么?鬼焱觉得很难分辨他话里的意思,只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其他的情绪探不到,他把自己的意识锁了起来。鬼焱想,应该想办法让他高兴起来。

    黄随云忍不住翻白眼。算了,鬼焱马马虎虎算是好听众,不会胡扯一通乱安慰人。当然,他这些心事也从没跟人谈起过,哪怕是自己的好哥儿们。男人啊,忍不住在熟人面前装硬汉,在女生面前装王子。顶着“风流倜傥”四个字的男人,其实很辛苦。看人,先看外表衣着,再听谈吐。谈吐风趣衣着时髦外表出众,立即被人冠上“风流倜傥”的雅号。他认为,那是装逼,男人的装逼。把骨子里的懦弱,内心的欲望还有情感上的不如意压制下来,特意装成意气风发的男子汉(纯属老黄个人见解,与现实不吻合)。

    “小随,怎么不说话了?”鬼焱见他沉默,好奇地问。

    不想说了。他伸直两条腿,坐在火车车顶看两边的风景,感觉挺新鲜。有结界真好哇,跟坐在室内一样平稳。眼看结界外的阳光越来越热烈,这里面却感受不到。

    他不说话,鬼焱拉开话题,“蠢狼,你真逊,这么矮的高度居然……”

    没等他话说完,黄随云诺溃骸澳怯衷趺囱?!逊一点又不犯法。我还没说你,上来时容易不张结界,被人看见了怎么办?”一开始就使用结界,他不会出丑。可恨,自己不会弄结界。再说这也不能怪他,有冒险精神喜欢刺激胆量又大的人毕竟只占少数。他不怕高,只要是静止的高度,再高他也敢上。可是,全速前进的火车虽然不高,却令他胆战心惊。他承认,他怕脚下有动的,活的东西(看不清楚的不算)。

    说了蠢狼不喜欢听的话,他又在生气,真是没度量的蠢狼。“放心,我们上来时没有人看到。”那段路程,正好无人。“瞧,手腕上的誓约之线没反应,证明我没说谎。”嘿嘿,蠢狼信了。鬼焱扭动嘴唇扮鬼脸,心里挺得意。蠢狼跟他吵架时最有活力,他讨厌蠢狼心情阴暗……讨好地说:“小随,想吃什么?现在世上有的,我都可以给你弄来。”

    黄随云鄙视他,话不可以说得太满。不是想为难他,正好有一水果馋了很久却没吃过。舔了舔嘴唇,吞咽口水,说:“我想吃新鲜的荔枝。”

    啥东西?

    狐狸不知道。黄随云挣开他的右手,抓过来,在他手心上写上“荔枝”。

    荔枝是啥?鬼焱不知道。问小随,会被当成傻瓜。在脑里搜查有关荔枝的资料,没有。哈,附近不远的地方有图书馆。翻书,一本,两本,三本,无数本……嘿,找到了,图文并茂。哪里有?南方,广东福建广西等省都有,其中广东最多。这几个地方在哪儿?非常远。能弄到吗?当然可以。看到了,很多品种,桂味、糯米糍、陈紫、挂绿、水晶球……不知小随喜欢哪一种,看上去都差不多,不如一样拿一些。

    见过头顶下荔枝雨么?见过想吃荔枝反而被荔枝活埋的人么?

    只有头露在荔枝外的黄随云脸都黑了。

    宝石昂贵是因为它稀少,冲着路过的美女流口水是她不属于自己……臭狐狸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唉,狐狸就是狐狸,再狡猾也只是一只狐狸。

    “哇,真好吃。”头顶上传来鬼焱的赞叹声。

    黄随云扭过脖子一瞧,啧,连皮带肉一起啃,好吃才怪。鄙视他,啐道:“说你是宝,你又不会发光。”

    鬼焱觉得皮与核不好吃,吐了出来。问黄随云:“什么意思?”

    “笨蛋!”黄随云心念一动,想着吃不完带回给父母,得弄个东西来装。“鬼焱,别人用什么东西装荔枝?”

    “竹篓。”

    “弄一个来。”

    “好。”

    一竹篓装不下。

    “再一个。”

    “好。”

    两大竹篓装满,剩下的不多了。把装满荔枝的竹篓移回软卧车厢。黄随云安心地享受美味荔枝,先去壳,露出白白水汪汪的肉。汁真多,真甜啊。

    鬼焱一瞧,跟着学。哇咧,这样吃更美味。

    俗语说“一颗荔枝三把火”,荔枝吃多了会怎样?上火,流鼻血,口角裂化,舌苔麻木,嘴角起泡,脸上长红色的青春痘,有点痒。很不幸,这就是黄随云的现状。比他吃得更多的鬼焱却一点事也没有。

    流鼻血?鬼焱想跟小随做发情期的事,想着想着会偷偷流鼻血……蠢狼想做了?

    哈……扑倒。

    黄随云这一刻,很想死。

    柏阳市到了。

    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零三分。有幸在这个时段出现在柏阳市火车站,就会看到一个身高约一米九打扮新潮的年轻人,头顶着火红色的短发,背上背着一时髦青年,胸前兜着一个未满月的小娃娃,两边肩上挂着凌乱的包,两只手各提着一竹篓荔枝。胸前的娃娃在大声嚎哭,背后的青年在小声嘀咕。走一走,停一停。一会儿哄前面,一会扭头安抚后面,忙得不亦乐乎。

    黄随云也不病弱青年,上火也不算大病,只是没想到狐狸不是人,廉耻心全无,居然在火车顶被扑倒,跟他做了。这厮做那种事时只晓得横冲直撞,体力好得过了份,把他折腾得太惨。除了磨牙,小声诅咒之外,他也没办法让时光倒流。那时他冲不出鬼焱的结界,也没胆子冲出结界。

    黄随云的父母住在柏阳市东市区,单门独院,两层高的小楼房。他父母都在市教委工作,这房子有点古老,是黄随云爷爷留下来的。红色年代,当时称为小洋房的屋主居然没受波及,也算是柏阳的古怪事迹之一。黄家,在这儿还算有点名气。

    鬼焱上了出租车,黄随云报出他家地址。出租车司机细瞧,居然认识他,误以为他生病了,殷勤地问长问短。见到灰狼兄,以为是他的私生子,烦得黄随云想跳车逃跑。

    黄随云家的房子比他年长,院子大,里面栽着不少树木。院子的围墙、入口处以及房子的墙壁上攀缘着爬墙虎,这季节爬墙虎长得太旺盛,把他家的围墙、入口处以及小楼房都包裹起来,看不清原有颜色。

    出租车到他家门口停下,司机连按了几声高音喇叭,惊醒了房子里的主人。黑黑的楼房有一扇窗口亮起了灯。过了大约十分钟,有人来了。鬼焱眼睛锐利(可夜视)嗅觉灵敏,从来人身上找出与黄随云相似的地方,身高近似,骨骼类似,有近亲血缘的味道。出来的中年男子也就是黄随云他爸,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一知性中年,哪怕深夜被人吵醒,也是衣着整齐端庄,见任何身份的客人都不会失礼。他不急不忙地打开院门,好脾气地问:“什么事?”

    司机从窗口探头出来说:“黄老哥,您儿子带着孙子回来了。您老的儿子生病,要不要直接去医院?”

    黄随云气得说不出话来,抱着头不肯下车。

    鬼焱丢下他先下了车,抱着灰狼兄递给中年男子,说:“爸,这是你儿子。”

    黄爸爸比普通人的承受能力是要强一些,知识分子的他平时很冷静,头脑清晰、灵活。可是,此刻,他成了一具冰雕。觉得这七月的夜,无端平地卷起一阵阴风,从脚板到头顶凉透了,整个人就像冰箱里的冰棒。试想想,一个陌生的青年突然跑来叫他一声爸,这不算奇事,只能猜测对方认错人了。可是,这认错父亲的青年抱着一个小婴儿说是他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他没当场晕倒已经是奇迹了。

    看热闹的司机也怔住了,似乎没料到小婴儿不是孙子是儿子。

    为了不让闹剧继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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