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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道之都市狼踪 作者:洗尘的细雨
内,然后突然复活把邹清荷吓一大跳。
邹清荷重新打量着黄随云,拍掌大叫:“柳大哥,老黄的头发也不一样了,好像比以前更黑了一些,皮肤也变白。”他突然掀开被子,一直在看的黄随云吃了一惊,很想上前捂住,他记得自己变身之后恢复人身总是赤身裸体。可惜心有余力不足,眼睁睁地看着邹清荷掀开被子……糟糕!春光乍现……啊?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还好还好,有穿病服。
“我记得老黄腿上有些小伤疤……”邹清荷卷起他的裤子,仔细寻找了一会儿,失望地摊摊手,“柳大哥,难道他不是老黄?他腿上没有老黄的伤疤。”
柳下溪摇头,道:“不对,指纹、血型都与黄随云完全吻合。他就是黄随云!只不过,好像突然之间获得了新生。我记得你提过,黄随云没有十二岁以前的记忆。”
“是啊,我们以前在宿舍时曾经听他提过这事。”
“如果,他这一次醒来也失忆了……他父母什么时候到?”
“我还没有通知他父母。”邹清荷垂下头不好意思搔着脑袋,道:“老黄最近跟他父母有点摩擦,没得到老黄同意之前我不知道该不该通知他父母。”
柳下溪把手搁在邹清荷的肩膀上,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黄随云。
“我给他父母打电话。”
“你有他父母的电话号码?”柳下溪扭过头问。
“以前打过,我记在电话薄上了。”邹清荷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本,拨响了自己的手机。
都市狼踪07
“小云昏迷不醒?”电话是黄随云的母亲接的,她的声音显得特别焦急,“一无大师在你旁边吗?能不能请他接电话。”
“一无大师?”邹清荷迷惑地反问。
“你是……”黄母想了一下,问:“你是小云的室友吧?”
“伯母,我是邹清荷。一无大师是谁?”
“邹清荷同学,小云到底怎么了?”黄母没有回答邹清荷的问题,焦急地追问儿子怎么突然陷入昏迷之中。邹清荷知道的情况并不多,满足不了黄母的疑惑。
柳下溪从邹清荷手上拿过电话,走到一边小声跟黄随云的母亲聊了起来。
邹清荷坐在床上盯着黄随云看,小声问:“老黄,一无大师是谁啊?”
飘浮在空中的黄随云看着病床上的自己,听到邹清荷的话,只能叹气。心想:要是一无大师和道长在这里可能有办法让自己的灵魂进入体内,但愿清荷能把他们找来。
邹清荷听不清柳下溪跟黄伯母聊些什么,这通电话聊得真长……
“清荷。”柳下溪挂断电话,严肃地看着邹清荷,说:“黄伯母希望黄随云离开医院搬到我们家住。”
“没问题。”邹清荷点头答应,老黄是他的挚交好友,医生对他的特殊病情束手无策,让他孤零零躺在病床上于心不忍。
“我去办出院手续,他父母明天才能赶到北京。”
柳下溪出去一会儿,门又被打开了。这次进来的是好友丁随显与姜远华。
“老黄被人打劫了?”
这两人跟一阵狂风似的,又把飘浮的黄随云挤到角落里去了。黄随云哀怨地想:万一窗户打开,自己不小心被卷到外面,随风飘飞……这命比蒲公英还要可怜呐。
两人摇不醒黄随云,回头看着邹清荷问:“老邹,老黄怎么了?”
邹清荷只能回答:“他一直没醒来。”
“天啊!”姜远华拍着掌道:“难道那事是真的?”
“什么事?”丁、邹清二人同时盯着他。
“闹鬼的事!老邹你还记得不?以前老黄说他撞鬼了。”
“记得。”邹、丁两人同时点头。这事的后续太有喜感了,老黄剃了光头宣称自己是和尚。他们虽然不信鬼神之说,压根儿对这事不以为然。不过,老黄是自己的朋友,不会缺心眼儿地取笑他,也不容许别人在这事上对他说三道四,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嘛。
“大前天的傍晚,有一个大二历史系的学弟在老黄的房间突然冲向阳台闹着跳楼。”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丁随显诧异地张大了嘴。
“后来怎么样?”邹清荷追问。
他们这群朋友,只有姜远华最喜欢收集、传播小道消息。学校里发生的大小事,很难逃过他的耳目。真不明白,一个埋头准备考研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精力和时间。
“老黄手快,抱住了他的双腿才没掉下楼摔从肉饼。这事绝对是真的,亲眼目睹的人不少。后来,老黄跟人说那学弟被鬼附身了,老黄带着学弟离开学校找人驱鬼去了。”
“学弟叫什么名字?”邹清荷问。
“周念农。他这两天没回学校,不知去向。”回答他的是柳下溪,他正站在门口听姜远华说故事。他去学校调查黄随云,有人告诉他那天傍晚发生的鬼故事。
“糟糕!”飘浮在空气中的黄随云暗叫不好,他把周念农反锁在章显房间里,已经过了两天周念家还没回学校,有可能章显没回家,甚至有可能四合院的人都不在……没吃没喝的,这两天周念农惨了。
值得庆幸,黄随云最担心事没发生。他以为自己的肉身被带走,虚无的意识会留在医院里,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根细线牵扯着飘飘荡荡的他跟随自己那沉睡不醒的躯体。
“怎样才能进入体内?”他着急啊。
沉睡的身体住进邹家的客房,黄随云发觉自己可以自然地飘浮在邹家的各个角落。
柳下溪把邹清荷从客房叫出来,轻声道:“清荷,我去找一无大师。”
邹清荷的嘴一张一合,吃惊地看着柳下溪,问:“黄伯母说的那个人?光听这名字就觉得是那种装神弄鬼的人……你去找他,难道认同老黄遇到的事跟鬼神有关?”
黄随云带着期待的心情,紧张地盯着柳下溪,等待他的回答。如果清荷的表哥相信并能理解鬼神,那自己的好友邹清荷最终也会接受,自己的烦恼可以对他们倾吐了。
柳下溪摇头,果断地说:“我不信。”
回答得太果断,黄随云失望极了。
柳下溪的回答却在邹清荷的意料之中,他说:“既然不信为什么还要去找一无大师呢?我也去。老丁、老姜你们留下来照顾一下老黄。”
柳下溪抚着邹清荷的头发,温和地道:“清荷,鬼、神、佛等缘于人的信仰,信或者不信是每个人的自由。我不相信的事情有很多,不信并不等于不存在。做人不能自大地以为这世上的事,只有自己的认知才正确。我们对外界万物的认知凭借自身的五感,由五感获取事物的印象反馈到大脑经由大脑内的思维进一步理解、整合,形成自己的知识体系。我们的知识来源具有地域性,再加上本身的遗传与后期的学习,养成了我们的唯物史观。”
“我被绕糊涂了,柳大哥说话的口气跟秉哥越来越像,难道这是遗传基因的承继?”
柳下溪勾起嘴角轻笑了一下,用力地拍着邹清荷的后脑,说:“我的意思是:就算我不相信鬼神之说,特殊情况下也不能否定它不存在。我有不相信它的自由,它也有自己存在的自由。不说废话了,我们走吧。希望黄随云早点清醒为我们解惑。”
“哦。”邹清荷应了一声,抓起搁在沙发上的外套出门了。
“老丁,你觉得柳哥说的话对不对?”客房内,姜远华问丁随显。
丁随显大嘴一歪,笑道:“柳哥的话只有一个关键词。”
“哦?”
“自由。”
“去。”
“信仰的自由,没信仰也是自由的。信或者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间。”丁随显摇头晃脑,他虽然只是准律师,却把大律师的架子摆过度了。
黄随云仔细回想柳下溪的话,突然豁然开朗起来,觉得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的原野。不由得哑然失笑,嘲笑自己过去禁锢在小小的壳子里自怨自哀。得不到别人的认同又怎样?何必坚持不信鬼的人去相信鬼怪的存在?自己虽然是异类也有存活于这个空间的权利,没必要因为自身的怪异而否定自己。
“哈哈哈哈”,自从察觉自己是怪物以来,他第一次笑得这样爽朗欢快。
“老丁!”姜远华抓住丁随显的手腕,有些怕怕地缩头缩脑四处张望,惊骇地低语:“我好像隐隐约约听到笑声。”
“别介。”丁随显撇嘴,“你那是幻觉。小猴子,你走火入魔了。”
“我看看是不是老黄醒了。”姜远华蹭到黄随云身边,见他还没醒,疑惑地看着四周,突然大声道:“老黄,黄随云,你是不是在室内?”
“猴子,你听得到我的声音?”黄随云大喜。
姜远华没有回答,显然没听到。
丁随显一掌朝姜远华扫过去,喝道:“老黄躺在床上当然是在室内。”
姜远华委屈地抿着嘴,“那他怎么不醒来?”
“我又不是他,怎么知道?!”
数小时后,柳下溪、邹清荷回来了。身后还带了一个人,不是黄随云期盼的四合院里的高人,而是那个神形憔悴的周念农。
“周念农!”姜远华认得他,立即上前围在他身边,想得到遇鬼的最真实材料。
“老姜,扶他躺在沙发上,给他倒杯水,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吃过东西,饿坏了。”邹清荷跑进厨房急着给他弄吃的。
丁随显凑过来瞧着周念农,面黄肌瘦的,严重脱水,问:“怎么不带他在外边吃点东西?”
柳下溪摇头,没找到一无大师,那四合院给他的感觉非常诡异,不想多呆。把人弄上车直接冲回家没在路上停留。
姜远华从冰箱里拿出几只西红柿走到周念农身边。周念农一见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立即夺了往嘴里送,看得丁随显只摇头,“饿坏了。”
周念农喝了两大碗粥,看着床上沉睡不醒的黄师兄,这才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他的记忆力不错,还记得找黄随云搭讪的人名叫仇青,就连那个电话号码也记住了。
“白色的狼背着灰色的狼,无声无息地在大街上狂奔的相片,仇青……电话号码……黄随云离开四合院去向不明……”柳下溪捂着嘴沉思,大家都没打搅他。柳下溪站起来拿起客厅的电话:“小陆,抽空帮我调查一个手机号码近四天的通讯记录。嗯,帮我找到手机的主人,男性,二十几岁,名字叫仇青。老崔在吗?叫他接电话。老崔,是我,嗯,有事请你帮忙,帮我调查一下xx区xx大道xxx胡同xxx号的四合院住户……什么时候要?越快越好。”突然,柳下溪面色一凝,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窗外。
都市狼踪08
“怎么了?”邹清荷问。
柳下溪的目光转向邹清荷,放下手里的话筒,说:“刚才,有异样的感觉。让我想一想……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走到周念农对面坐下,盯着对方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看得周念农很不自在,他不认识柳下溪,只好求助地望着有点面熟的邹清荷。
邹清荷坐在扶手上,也瞪着周念农。
“好强的精神防卫!”飘浮在空中的黄随云被挤到角落里,当他听到柳下溪让人调查一无大师他们,吃惊之余凝聚精神力想干扰柳下溪,却侵入不进去,被对方浓厚的精神力量击退。
“你不是被鬼附身。”柳下溪沉默小会儿,严肃道:“我觉得有人使用催眠术控制了你。如果被鬼附身没理由到了黄随云的房间才发作,还不如等你独处的时间让你自杀。传说中的鬼魂只有晚上才出来活动,而你跳楼却在傍晚。”
“催眠术?怎么可能?当时房间里只有黄师兄,而且我没有打火机,香烟自动点燃了。”周念农拼命摇头。
“催眠你的人可能是异能者。”柳下溪对这个领域并不了解,只能靠推测,“我曾经在杂志上见到有关异能者的传闻,他们精神力超越常人,随意可以让金属弯曲,也能随着心意出现无名之火。”
“异能者?”姜远华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拍着巴掌,“我小时候去姥姥家玩,听到一个怪事,有一个女孩家里的人全部死了,这女孩成了孤儿没有人肯收留她。有一天,她突然失踪不知去向。后来有人在外地看到她,她成了一个人人追捧的神婆,专门给人算命发了财。找她算命的人都说她很神准,能清楚地说出算命的人过去所发生的事。我觉得她应该是那种能读取别人记忆的异能者。”
“后来呢?”邹清荷追问。
“后来啊,她只知道别人的过去算不准别人的将来,被人以招摇撞骗的罪给告了,关进牢里改造去了。”姜远华遗憾地摇头。
“异能者……拥有特殊的,常人所不具备的,超越自然存在的特殊能力的人。据说人类的特殊能力来自大脑未开发的70%。”丁随显晒了一下学问,见没人给他捧场,只好问柳下溪:“柳哥,难道老黄是异能者?”
柳下溪没点头也没摇头,静静地看着他们,说:“刚才,虽然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我却察觉某种异样的情绪侵入我的大脑,企图干扰我。黄随云可能卷入古怪的事情里,你们身为他的朋友也要小心一些。周念农,今天你在我家好好休息,对方不是针对你来的,他要对付的是黄随云,现在目的达到你应该不会有危险。”
“柳哥。”丁随显见柳下溪准备出门,叫住他,说:“有件事我没跟你提过。”
“什么事?”柳下溪回头看他。
“老黄出事的前一天也就是星期天,我听清荷说了,老黄在你们家吃过晚饭之后就回学校。可是,我第二天早上才见他从校外回来。当时他的脸色很差,样子很疲劳,他的衣服沾满了泥土,看上去像是刚跟人打过一架。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不肯多说。”
柳下溪眼睛一亮,走到周念农身边,说:“你把仇青跟黄随云的对话重说一遍。”
“星期天黄师兄的确一晚没回宿舍。嗯,让我想一想仇青的第一句……对了,我记得他说‘昨晚我看到了怪物’。当时师兄有点诧异,问‘你看到了什么?’。仇青回答‘白色的狼背着灰色的狼,无声无息地在大街上狂奔’。当时……我记得师兄的脸色变了,后来仇青又说‘我发誓这是真的,亲眼看到难道还会假?你们说一只普通的狼狗怎么会嘴里叨着衣服背上背着一只同类?我把相片投到报社、杂志社去,肯定可以找到一个相信这事的人’。师兄听完他的话立即皱眉,想了一下才说‘能给我看看相片吗?’。后来我们下车进了一家茶馆,仇青先付了钱接着去洗手间,回来时一直讲电话,跟人大声说他的电话号码,最后对我们说‘两位,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走,帐单已经付了,你们慢慢吃。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聊’。”
“看来,我们面对的也许不仅仅只是异能者,说不定是非人类。”柳下溪眼睛微眯,陷入思考中,轻声道:“我只能随意推测,黄随云离开四合院之后去找仇青了,踏进对方设的陷阱进行一场恶斗,黄随云败了。我觉得过几天黄随云就会醒来,他的身体应该有自我愈合的能力,受伤的只是他的精神力,现在沉睡中等待复苏。想不通他的对手没对他下死手……”一抬头见面前的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盯着他看。
“柳哥,你太强了。任何奇怪的现象都能被你找到合理的解释。”丁随显竖起大拇指。
邹清荷笑了起来,连连点头,“我觉得柳大哥的大脑由一串串逻辑公式构成。普通的逻辑由a与b到c,而柳大哥能让a与b突变成x。”
姜远华戳着邹清荷的背脊,挤眉弄眼道:“我觉得柳哥说得有道理。老邹,你怀疑柳哥的推测?”
邹清荷摇头,说:“不是,柳大哥说的很有道理,只不过他的推测证明了老黄身怀异能,这一点我接受不了。你们认为老黄身怀异能吗?”
认识黄随云的人集体摇头。他们眼里的黄随云,昵称“黄二狼”外号“电眼狼”,普通到极点的无聊男子一名,个性有点懒不求上进,在精英汇集的北大,成绩掉尾。除了一张脸长得不错外,根本没有其他特长,体育、音乐、舞蹈、文学、艺术等等天赋全与他无关。以前的他还爱打扮喜欢在同龄人面前出出风头,最近这一两年,连这个特长也消失了。
“他看到得鬼。”周念农小声坚持自己的异议。
“老黄就是老黄,管他有没有异能。”姜远华一锤定音。
黄随云开心地看着自己的老友们,一定得想办法回到自己身体里去!
邹清荷伏在沙发上,唉声叹气,“没办法想象老黄有异能的样子。他居然瞒着我们!”
“其实也不算瞒,是我们不相信他的话。”丁随显反驳道,替黄随云讲了句公道话。
“呵呵,老黄有异能岂不是很帅气?”姜远华双目闪闪发亮。
“柳大哥,你去哪里?”邹清荷叫住柳下溪。
柳下溪回答道:“调查仇青,我想知道接你电话的神秘人是不是仇青。他不仅没有在原地等我们,还把手机摔碎了,普通人的手力没办法把手机砸成碎片。”
“你要小心,对方拥有异能……”邹清荷走到他身边,担忧地看着他。
柳下溪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不会莽撞。我想,任何领域都有顶尖的专家,我去打听一下北京城里有没有专门应付特异事件的专家。”
“可是,刚才就有异能者对你进行精神攻击呐。”邹清荷不放心他。
“清荷,刚才是我对柳哥动用意念,那不是精神攻击……啊!不要啊!”黄随云大叫一声,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他,他强行挣扎,大声呼唤……
“我能应付。是不是黄随云醒了?”柳下溪拉着邹清荷的手朝楼梯冲去(他家是复式房,客房在楼上)。
北京西郊,某古董级的旧式大宅院。主屋二楼厢房门口,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黄衣少女,轻巧地抱着十来斤重的雪狼,敲响了房门。
“x,什么事?”浑厚的男中音响了起来。
少女怀里的雪狼听到说话声突然竖起耳朵,这声音他熟悉!狼牙磨得咯咯响,是他!伏击自己的人!
唤着x的少女转动圆圆的大眼,显得活泼可爱。她一边抚弄狼毛,一边快乐地回答:“大哥,雪狼醒了。”
“哦,雪狼醒来啊。”门开了,青年男子站在门口,盯着少女怀里的雪狼。雪狼咧着牙齿恶狠狠地怒视着他。青年男子笑了,一巴掌拍在雪狼的头上。
雪狼虚弱的狼体承受不住这一掌,高傲的头立即被迫蔫了下去。愤怒的情绪燃烧得越发激烈起来。同时,他悲哀地发现,他已经无法开腔说话,更没办法变回人身。肯定是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对狼形的他下了禁锢!
“这头肥狼太重了,x,抱着他不吃力吗?”青年男子双手叉在雪狼前肢的腋下,手腕一抬。
可怜的雪狼只能悬空下半身脱离少女温香软玉的怀抱。疼痛突然毫无预警地袭来,绞得它五脏六腑好像成了麻绳,痛得它狼眼泛泪。有声音在它脑里响起:“臭小子,居然敢吃x的豆腐。不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你还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黄随云(雪狼)忿恨,他哪有吃谁的豆腐?平白的被恶人污蔑。
“不服气!敢假借狼身伏在x怀里,不想活了!”
都市狼踪09
“……强盗逻辑!”他的意识被强行拉入狼体,刚一醒来还没看清周围的环境就被这陌生的少女抱了过来,根本就没有对方心里所想的龌龊念头。得逃走!他开动脑筋想着如何逃出去……
“大哥!雪狼一点也不肥!”x嗔道。见她大哥粗鲁地叉着雪狼的前肢,觉得重病期间的雪狼肯定难受,伸手要从她哥手里把雪狼夺回来。“它刚刚醒来,大哥,你不能欺负它哦。雪狼的身体还很弱哩,不能这样抱它啦。”
青年男子笑吟吟地一转身,x摸空了。
“x,狼是野生动物,身上肯定不干净,也许带着病菌,传染给你就糟糕了。我检查一下,看它的伤好了没有。”
“大哥,我已经把雪狼洗得干干净净了。”x捏着拳头道。在她心里,雪狼才不是山里会咬人的凶残野狼哩。
“呵呵,”青年男子不怀好意,顺手把雪狼甩在地毯上。
雪狼因先前的疼痛出了一身冷汗,此刻无力晃动四肢,俯在地毯上不能动。
“大哥,雪狼还病着。也不会轻一点啊!”x责备地瞪了大哥一眼,跑过去跪在地毯上伸手抱住雪狼。手触碰到雪狼的狼毛上面湿湿地,惊慌失色,惶恐地嚷道:“雪狼,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痛?大哥,怎么办?”
“x,你怎么把一头野狼看得比大哥还重。”青年男子不满地抱怨。
“大哥!你怎么不知轻重呢!”x恼火地捶着地毯。
“是是是,x,不要担心,我能把雪狼带回来,就有法子救它,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青年男子轻声柔语地安慰少女。
黄随云狼眼微张,诧异地盯着这对兄妹。他灵敏的嗅觉还在,闻得出名字叫x的少女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类。一个没心没肺的妖怪居然对人类女孩百依百顺……转念又一想,自己也不是正常人,身边不缺真心对自己好的人类父母还有一群肝胆相照的好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人与异类是可以和平共处的。但是,如果人类知道身边亲近的是异类,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大哥,雪狼怎么样了?”x焦急地看着青年男子,一会摸摸狼爪子,一会翻翻狼眼皮。雪狼躺着一动也不动,难道雪狼又晕过去了?
“x,我带雪狼去找兽医。”青年男子站了起来,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办法了。
“我也要去。”
“傻丫头,你去才捣蛋哩。雪狼在病中昏迷不醒,你居然给它洗刷身子。这不,强悍如狼的野生动物也着了你的毒手,感冒了。”
“啊?”x完全没料到雪狼的病上加病是自己的缘故。脸蛋立即泛上红霞,急得团团转,“大哥,快带它去找兽医吧。”
黄随云伏在真皮车椅上,狼爪子磨得锐利,毫不留情在真皮上挠了几个小洞。“这妖怪活得挺滋润的,居然住大宅子、开宝马。邹清荷的大表哥(柳下溪的大哥)在北京算得上屈指可数的实业家,开的车也只是普通的大众……难道妖怪天生爱现?”
“你再挠一下,看我会不会剥了你的皮缝洞!”青年男子阴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黄随云抖了抖全身的狼毛,小心地把爪子缩到腹下。他知道这只妖怪说得到做得到,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跟他硬抗。现在他这条死鱼正摆在对方的砧板上,不想死的话老实一点好。在老友邹清荷家,灵魂出窍,体会了许多东西,比以前多了一股想活着的强烈愿望。他盯着窗外……这里的风景很陌生,来北京上了四年大学,北京市效没去过的地方不少……窗外――冲破车窗逃出去,他立即兴奋起来,脑中摸拟逃跑的方案。唉,他突然一呆,想起前面开车的妖怪能侵入他的大脑,肯定能读出他脑里想的事情……“喂!为什么要抓我?”虽然不能开口说话,可以在脑子里想,这个人一定会知道!
“呵呵,罕见的雪狼可以用来送人。”果不然,对方带着欠扁的笑意回答他的疑问。
“送给你妹妹心(还是欣或者新又或者歆)?她是普通的人类,真的是妹妹吗?”
“当然不是,呵呵,x是我捡回来的孩子,把她拉扯大很不容易啊。当然,她以为我是她亲哥哥。”
“她叫你大哥,难道你还有二弟、三弟?”
“小朋友,好奇心太重不大好吧?”
宝马进了市区,车速减慢。
黄随云蓄积全身的力道朝车窗冲去……“砰”的一声,狼头与玻璃相撞,玻璃安好,狼头晕头转向,狼眼星光闪烁……
“就凭你这种低级别的狼妖能冲破加了禁锢的车窗?”青年男子轻蔑地撇嘴。
夜色降临,城市的夜景比起四年前,更加绚丽多彩。
黄随云垂头丧气伏在青年男子的手臂上,他四肢不能动。
噫?他突然抬起头,眼睛一亮。来到熟悉的地方了!酒吧一条街,邹清荷的三表哥柳逐阳的酒吧“蓝色火焰”就开在附近,说不定能见到熟人哩。
噫,噫,噫!
青年男子一只手臂轻巧地托着他,另一只推开酒吧的玻璃门。
哈哈哈,太好了,这只死妖怪居然进的就是蓝色火焰酒吧的门。唉,旋即心头一暗,柳逐阳并不常来酒吧,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见到他。
啊?!柳逐阳!他正朝他们走过来,一向懒散的柳家三男此刻神采奕奕地张开双臂……难道他认出自己来了?黄随云竖起耳朵,紧张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叭”的一声,雪狼摔倒在地,它恶狠狠地扭头朝上怒瞪青年男子。哪知道青年男子同样展开手臂与柳逐阳来了一个热情拥抱。
他们认识?太打击人了吧。
“彬!真的是你啊。呵呵,接到你的电话我还不相信,什么时候来北京的?”柳逐阳热情洋溢地拖着青年男子的手,一脚踩在黄随云身上。“这是?”他弯下腰,吃惊地盯着雪狼瞧,伸出保养得不像男人的指头戳着雪狼的额头,一边问青年男子:“这是狼吧?我还以为是只白色的狼狗,它会不会咬人啊?”
青年男人伏在他背上,纵声大笑,“敢咬人的狼,我能带它来这里么?放心吧,这头野狼已经被驯化,送给你。”
“送给我?”柳逐阳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我记得你说过想养宠物,想养一头狼,最好是白色的雪狼。”
“难得你能记住我的玩笑话。”柳逐阳这种厚脸皮,极难得地俏脸一红,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在眼眶中打转。他本就长着一双睥睨天下的凤眼,为人风流雅致,眉目间自有一股让人目不转睛的风流味儿。
青年男子似乎看呆了,喃喃道:“你说的每一个字,都藏在我心里。”
“咳咳。”旁边突然响起刹风景的咳嗽声。
柳逐阳头一歪,俏目一转,一脚朝咳嗽声传来的地方踢过去。抱起雪狼掰开狼嘴看了一下,笑道:“真的不咬人?狼牙还在,怎么会不伤人。真要养它,得把牙齿剥掉才能让人放心。”
“呵呵,是我设想不周。”青年男子斜眼看向一旁发出咳嗽声的人。一个普通人类,身高跟柳逐阳差不多,斯斯文文戴着副细框眼镜。
对方也在看他,突然一笑,先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我是齐宁,是柳逐阳的同居者。”
青年男子瞳孔一缩,很快展开笑脸,“幸会,我叫林彬。”伸出右手极热情地与对方相握。
雪狼听说柳逐阳要弄掉它的牙齿,不敢看这个面美心冷的人。它的目光落在妖怪林彬与齐宁相握的手上。哇咧!肯定没看错!这两人跟斗鸡似的比手劲……再强的人类能比得过妖怪吗?黄随云非常同情地看着齐宁。
握手,继续握手,用力握手。齐宁依旧笑若春风,闲闲地对身边的柳逐阳道:“逐阳,我还以为你的酒吧不准带宠物进门哩。”
“哪儿的话,在我眼里人并不比动物高贵。”柳逐阳很喜欢这只雪狼,极其享受地抚摸着狼毛。雪狼的耳朵尖,清楚地听到他在细语:“不知道把这身狼毛做成围领效果好不好?!”
听到柳逐阳的话,黄随云心里发冷,想挣脱他的手臂,可惜它的四肢被林彬念了咒语束缚住了,根本不能动弹。它最大幅度的动作只能转动狼头,抖抖身上的狼毛而已。不过,柳逐阳抚摸狼毛的动作倒是很轻柔。拇、食两指,轻轻地捏着绷得紧紧的狼颈……哟哟哟,很舒服,很舒服啊……难道这位喜怒无常的酒吧老板其实是嘴毒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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