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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菊[等待末世] 作者:风动石
儿园一个月要上千块,死贵的还得送去……将自家儿子夸得天花乱坠,如今20万赔偿款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居然拿不出来?!谁信?
想到儿女们互相推诿,再想想躺在医院里的老伴,二婶子就有些绝望,将先前的话再说了一遍。
十一冷笑道:“看来是存心讹钱的了?亏先前我们还借了你们一万块,将我们当冤大头呢?你要告告去,你知道讹诈会判什么罪吗?回头你再进了监牢,别不说没人提醒你。我们是不会有半点事的……以前我们还敬你是长辈,叫你一声二婶,现在看来我们还不如敬一条狗呢,我喂狗吃东西它们还会摇下尾巴,给你们,却被反咬一口!什么亲戚情分,是你们不要的,今天就当着长辈们的面,你们这种亲戚,我们要不起!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再无来往!”
临走的时候他扬扬陶老二一家人联合签名的借条:“一万块!我也不用你们今天给我拿回来,借期一年,一年过后马上还给我!到时候不还,我却要到法院告你了!”
刺目的阳光直射,山里雾气蒸腾,十一大步走着,胸膛急促起伏,真想仰天大叫几声,最终也只是紧闭着嘴唇,回到大房子。
他们去给屠哥收水稻,屠哥似乎情况好了一些,但要养回来还得些日子,他们村里大部分人都将水稻收割了,就剩他一家的,那些鸟雀松鼠什么的小动物和蚂蚱等光糟蹋他的稻田了,再不收,就全喂了它们,半年的劳苦付之流水。
两天后将最后一块稻田收割完,众人都舒了一口气,正坐在竹林里纳凉,远处公路驶来一辆车子,在屠哥他们村头就停了车,车上下来几个衣冠楚楚的人,彬彬有礼地询问村民什么,那村民手往屠哥家的方向这边一指,那些人就上了车,沿着凹凸不平的砂石路慢悠悠地开着往这边过来了。
自从屠哥感染y病毒,却被六妹喂血吊住了命,十一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令家里人都不要外传,但人多嘴杂,就怕被有心人看出了什么。现在看到那辆车子,十一心里突突乱跳,燕昶年也注意到了,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做了决定。
小妹见他们突然站起来,问怎么回事。十一将事一说,小妹连忙说:“让屠哥和六妹躲起来!”
躲,躲到哪里?
家里的二级地窖还没有完工,第二级地窖除了家里几个人,谁也不知道,十一计划在通往二级地窖的门口上挂副画什么的,或者堆些东西,他根本没有将二级地窖的存在公之于众的想法,为的就是万一有什么事有个躲藏的地方,况且,就靠一家人能在短短时间内挖两个那么深那么大的地窖,实在有些惊人,低调才是王道,太高调了就怕枪打出头鸟。
要将地窖完全弄好还得半个月时间,在弄好之前无法住人。
“带阿屠和六妹到山里住几天看看。”六叔说,“你们先走,我留下来看他们想做什么。”
屠哥昔日老大一个壮年男人,如今只有七十多斤不到八十斤,十一背着他,小妹和六妹带着球球,燕昶年帮拿着一些食物和必需品,几个人顺着屋后的山路迅速离开,六叔将房子大门和院门一锁,依旧在竹林内休息。
现在感染y病毒的死亡率从百分之百降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下,但有效疫苗依然没有研究成功,第一批注射试验疫苗的九十八个死囚在第一天就死了一半,第二天又死了十八人,有七人挺过号称死亡日的第七天,但都在未来几天内陆续死去,均死于细胞活性降低,能量耗竭。
又陆续拿几批死囚做试验,利用宁安身上取得的某种物质制出的疫苗虽然能令y病毒感染者保住性命,但那些死囚最长在十五天后会变成嗜血狂暴毫无理智的人,无法沟通,无法控制,他们的爱好就是攻击一切,不知疲惫,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假若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时候能够这样,这是上级最喜欢的战士,但这些变异人并非如此,他们敌我不分,喜好血肉,他们抓住研究人员大吃大嚼的血腥场面,即使是意志最强的人看过之后也会做噩梦。
从宁安身上得到的物质极难培育,国家迫切需要所有成功抵抗y病毒侵蚀的人,有小道消息在民间流传:谁有此类消息并上报,经查实后,能够得到巨额报酬和一支疫苗的奖赏,疫苗还处于承诺阶段,等疫苗研发成功,上报者能够依靠某种证物领取疫苗。
人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会幸灾乐祸,但轮到自身,则唯恐躲之不及。选择都是随着地位与立场的转变而改变的。没有感染y病毒的时候巴不得所有感染过幸存下来的人都具有献身精神,也积极寻找这种人,期待国家尽早研究出疫苗;感染病毒后期望自己能够活下去,却绝对不想自身成为被研究的对象,甚至杯弓蛇影,似乎周围人看自己的眼光都不怀好意,都在谋划着将自己送到研究所……曾经有好几例此类人因此成为精神病人,熬过了病毒,却败在心魔手中,实在可笑。
六叔看着那辆车驶入竹林,最后停在女婿院门前。车窗玻璃是单面的,从外面并不能看清车内坐着什么人。如果知道是哪个人上报,六叔不敢保证他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或许他会举起锄头将那人打死打残……我女婿女儿也不碍着你们事,何必这样将人赶尽杀绝?女婿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还想将他送到那种冷酷的实验室去,良心都给狗吃了!
六叔往烟斗里填烟丝,将烟杆塞到嘴里,点着烟丝。
上报者似乎不在车上,或者他不认得六叔,几个人见院门上了锁,拍门喊了一阵,确认屋里没有人,又等了一会,开始在屋子附近走动,看见了六叔,便问六叔有没有看见那一家人,六叔当然是说没有看见。那些人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人,六叔早在抽完一杆烟后走了,他们去询问附近的人家,都没人知道屠家的人去了哪里,他们只好走了,但看样子,随时还会来。
家里是不能住了,屠哥和六妹在山里躲了几天,二级地窖完全完工后,十一他们在万籁俱寂的时候偷偷将屠哥和六妹球球都接到二级地窖里,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只能住在地窖内,或许晚上能够出去透透气。在这期间,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打听的,还到云隐村转了一圈,经过大房子的时候敲门借水喝,十一神识扫射,车内有人在摆弄某些仪器,或许就是在搜寻屠哥呢。十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也有些忐忑,虽然燕昶年在地窖内启动了防护屏障,距离地面十二米的距离,能躲过吗?
科技仪器第一次pk修真手段,修真者赢。那些人一无所获,十一终于放下了心。
大金和小黄吃了“醉果”后,足足昏睡了半个月,才终于彻底清醒,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速度和反应能力都比原来强,全速飞行的时候可用快逾闪电来形容,十一心血来潮给他们测算速度,最快时能够到达每秒300米,耐力也不错,能够保持在每秒200米以上的速度连续飞行十个小时,看样子,已经脱离了普通金雕的范畴。不知道如果再吃几个“醉果”,能不能超音速飞行?
燕昶年打击他:“你以为醉果是大萝卜呢,遍地都是?”
至少他们两个都没有看见过,不知道金雕是从哪里找到的。十一和他在飘摇舟的山间行走,大金和小黄在上空盘旋飞行,不时发出高亢的叫声,三只小雕羽毛渐丰,已经能够离巢,但距离生活还要一段时间。
十一想尝试炼丹,炼丹的前提是有药草,他们进山是想统计一下飘摇舟上到底有多少药草,看能不能集全炼制某种丹药需要的原料。飘摇舟上稀奇古怪的植物不少,但许多鲁蒙留下的灵草经上都没有提及,他们也不是金雕,傻大胆什么都敢吃,万一中毒深了,又没有解药,成为第一个被毒死的修真者,那可笑死人了。
药草并不容易配齐,十一找了几种强身健体的植物,挤出汁水偷偷渗入在饭菜内,因为选择的是没有怪味异味的植物,因此并没有被发现。
天气太热,连村里也实行了限电,其实是城镇上使用空调等大功率电器的居民增多,电不够用,村里的电就被掐了,一开始村民还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去供电所闹,云隐村村民大多彪悍,甚至差点因此出了人命,惊动了县里,供电才恢复正常。
陶修磊手臂骨头长好,打算去找工作,他那个朋友董荆的腿还没有好利索,对坐火车有了阴影,说家里人不让出去上班,又说天气热,很多公司工厂生意都不好做,裁员裁得厉害,现在找工作非常不好找,建议他等到过了年再说。
这些陶修磊都知道,他几乎天天上网,关注各种就业消息,随着海平面上升,沿海城市海拔比较低的地区的公司工厂纷纷关张转移阵地,内陆城市经济畸形繁荣,大量沿海城市人才涌入内陆,就业是难上难。
沿海各省政府都忙着安置失去家园的居民,这是一项长期的艰难的任务,假若温室效应持续,气温再高居不下,南北极冰盖在短短几个月内完全融化,沿海和江河入海口附近的地区被淹,每一个临海的国家都将迎来经济衰退的时期。
燕昶年去探视父母,十一并没有跟着,屠哥养病,六妹带着球球,也不能随意出去,他和六叔现在是照看着三家的田地,幸好陶修磊决定留在家里,肩上担子才没有那么重。不过累归累,日子却过得充实,相对于之前十几年独身生活的十一来说,他更喜欢目前的家庭,冷暖都有人关心,每天都热热闹闹的。
如果说最令人头疼的,就是陶远航了。整天不务正业,吃喝拉睡外就是玩,偶尔干点活,也是在众人集中炮火轰炸之下,恰逢他心情好,就动一动,假若不愿意,谁也说不动。说多了大家都不愉快。十一总想着自己是大哥,自然有照顾弟弟的责任,但陶远航也不是小孩子了,大好青年,天天醉生梦死,一点追求都没有,看着就让人生气。
毛团在地窖内乱窜,再次将陶远航的电脑弄到罢工,陶远航正玩网络游戏玩到紧要关头,气得嗷的一声,伸手去捉毛团,一个大男人一只小猫满地窖追逐,水壶被碰倒了,小妹桌上的纸张飞了一地,奶奶的茶杯摔了,爷爷的蒲扇被踩断了扇柄。毛团身手灵活,陶远航怎么抓得到?气得指着蹲在壁灯罩上的毛团骂:“你只臭猫,别落我手里,我要扒你皮拆你骨,肉拿来炖着吃……”
毛团用爪子摸摸脸,呜呜叫了一声,裂开嘴巴。那表情极其可笑,仿佛在说:“你抓得到我吗?看你那怂样!”
陶远航抓狂,随手拿起手边的东西就扔过去,扔出去才发现那是二哥的掌上电脑,掌上电脑准确地砸中了壁灯,砰的一声,壁灯破了,掌上电脑报销了,毛团溜了。
陶修磊不在地窖中。奶奶怀里抱着毛团出来看发生什么事,陶远航在收拾行李,这混小子又不知道想干什么去,见奶奶进来,只说他要去找工作,奶奶觉得欣慰,嘱咐了他几句。
陶远航拿着行李出地窖,十一刚好回来,看见他的模样有些诧异,陶远航说他出去找工作,表情很认真。难得看到小弟认真的模样,十一点点头,也不拦着他,说:“别去沿海城市,找份工作就好好上班,照顾好自己。经常打电话回来联系,要是在外面过不下去就回来,村里虽然穷,但好歹有几亩地,总不会饿死的。”
他要骑摩托送陶远航去最近的二级公路等班车,陶远航说约了朋友的,不用他送,片刻后果然有人开车来接,十一记下车牌号。
作者有话要说:毛团:呜呜……
陶远航: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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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金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
小朝阳(还是走路有疯?)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
谢谢两位!么么~
破事算交待完了,以后会很少码这些相关的情节,码得郁闷看着也郁闷。
扑扑扑!松口气
第68章热夏
他们给他注射了最强效的致幻剂,宁安始终沉浸于如真似幻的境地中,周围仪器发出的声音时大时小时远时近,看到的景象都犹如镜花水月,一时觉得如在云端,下一刻便一脚踏空,高空失重感令他失声大叫;一时如堕深海,水流从眼耳口鼻往身体里灌注,胸膛被水压挤得要爆炸一般,会溺死的恐惧从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
钱博士进来了,跟往时不同的是,他手里还横抱着一样东西,宁安绝对不会想到的小东西。
钱博士将那个似乎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婴儿递到他眼皮底下:“看看,很可爱是吧?瞧这嫩滑的皮肤,脆弱得轻轻一折就会断掉的小胳膊小腿……有没有觉得很眼熟?啊,我忘记了你不可能有这样好的记忆力。呦呵,他在咧嘴笑呢!难道这就是亲爸爸的魅力?小东西你还从来没有对我笑过呢。”
钱博士专心和小婴儿逗乐,宁安剧烈摇晃着自己的头,他怀疑自己又出现了幻觉。钱博士、婴儿、亲爸爸,怎么可能呢,可是他记得钱博士费尽心思极尽温柔地收集自己的精掖的事……这是个噩梦……
他摇晃脑袋的幅度太大太用力,高压电流瞬间接通,他的手脚腕、腰部和咽喉的地方都被烧焦,发出难闻刺鼻的味道,鲜血、森森白骨,宁安大口大口地喘气,受损的咽喉发出怪异的呼噜声,犹如破旧风箱发出的声音一般,他停止挣扎,伤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动修复。
钱博士视线从婴儿脸上移开,凝视着宁安:“你还是不乖。以后再不能这样鲁莽了,都是做爸爸的人了。看看,是不是很惊喜?这只是第一个。”
宁安剧烈挣扎起来,强效致幻剂药效还没有过去,他仿佛看见了无数的婴儿在钱博士手里被开膛剖腹,心脏被摘走,肠子被拉出,它们都凄厉地哭喊着,爸爸,救救我!
幻觉越来越真实,他一只手从箍带中脱离出来,血肉尽失,手骨暴露在空气,吃力地伸向那个小婴儿。受创太深,他脑子都有些不清醒,只有一只手能够脱离桎梏,颈骨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似乎他挣扎得再用力一点,头颅就会断落。
钱博士失声惊叫:“麻醉剂!镇定剂!快!!”
他似乎嫌弃助手的速度太慢,将手中婴儿放到台上,抢过助手手里的针管,粗大的针管满满一针管药水在一秒钟内被注射进宁安体内,宁安的骷髅手掌在空中抓挠两下,无力下垂。
“他妈的!”钱博士爆粗口,“你怎么能这样激动呢?千万不要有事,我的宝贝儿……”
婴儿突然哭了起来,稚嫩微弱的哭声传得很远很远,它穿透空间距离,跨越时间距离,直到虚无之境。
“呼!”大强从噩梦中惊醒,房间内很安静,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他浑身湿透,汗水从额上滴落眼内,令眼球一阵涩痛。
宁安已经没有音讯许久了,刚开始他还一天天数着,后来是一月月数着,难道要开始以年为基数了?他到底换了什么工作?
刚才的梦境令大强很不安,很不安,几乎想立刻、马上,冲出这个地底建筑去找宁安,只是冲动过后,理智令他按捺住,他根本不知道宁安去了哪里,也无法打听出来,再有半年时间,工程就完工了,如果那个时候再联系不上宁安,他一定要揪着指挥部那个面瘫的衣领逼问!这当然要在领取了酬金之后,否则这些日子的苦力不是白做了?
大强直挺挺地坐了一会,又直挺挺地躺下,很快就再次进入梦乡。
十一去山谷里采摘菊花,晾晒干了泡茶喝,再放几颗冰糖,去火效果特别好,在热得人仿佛要蒸熟的天气里,这样去火的茶是必须喝的。燕昶年还没有回来,他要在那边住几天,似乎徐臻因为天气太热,身体有些不舒服,十一便让燕昶年带些山谷中采摘的菊花给她泡茶,还有鱼腥草凉茶,苦苦的,不过为了健康,再苦也要喝。
大暑前后村里开始有人因为长期暴晒阳光,皮肤变红、发痒,灼热疼痛,脱皮、起水泡,严重的出现发烧、头痛等症状,这是晒伤了,紫外线对肌肤的伤害绝不仅仅是变黑、留下晒斑那么简单,假若长期暴晒于紫外线很强的光线中,甚至会引致皮肤癌。
每天都有人因为在田地间劳作时间太长而导致发热、头痛、心悸、乏力、恶心、呕吐等症状,大批大批的人无法继续干活,虽然作息时间相对往年已经有了调整,但日夜颠倒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迅速适应的,况且日长夜短,天黑的时候干活看不见,必须点火点灯,有多少人舍得?
村中赤脚医生段桂贤工作压力日渐加重,劝说村民尽量减少白日露天劳作的时间,只是效果甚微,农民依靠土地吃饭,假若松懈一点,来年就得饿肚子,年年面朝黄土背朝天,有几个没有被晒伤过?今天气候怪异,更要多用心在土地上。
陶小妹将家里种的一盆芦荟小心分出两棵稍大的植株,递给一旁的女孩,那女孩比她小几岁,却已经结婚,听说芦荟敷脸能够治疗晒伤,就跟小妹讨要一棵回去种,小妹往时跟女孩并不熟悉,但这大半年一直住在村内,有时候下地干活相隔距离不远,渐渐说上话,也算混熟了。
女孩走后,十一问小妹:“你燕哥过几天回来,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让他给稍回来。”
小妹说:“家里什么都不缺。”大哥的牛羊都放在山里,人却回来了,小妹担心牛羊被人牵走,十一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金雕在看着呢,没人敢牵。”
金雕们吃了醉果,似乎灵智渐开,一些简短句子的意思都渐渐能领会,金雕看管牛羊,比毛团要妥当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毛团然有夏眠的趋势,虽然没有听说过猫也会有夏眠这一说,但看毛团从早到晚,从黑到白几乎一直打瞌睡,连进食眼睛都是半闭不睁的模样,身体也没有问题,除了气温太高要夏眠,十一再找不到其他理由。
小妹说:“我觉得毛团一直有些怪怪的,猫都会撒娇卖萌,喵喵叫对吧?可你看毛团,总是懒洋洋的,老鼠从它面前跑过也不理会,难道是总能吃饱就不抓老鼠了?还有,它从来不喵喵叫,呜呜呜呜的,得了鼻炎一样!”
听到自己的名字,毛团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看,又闭上了。
“瞧瞧!就是这副样子!喏,我觉得如果给它的毛染染,或许可以冒充加菲猫……”小妹将毛团抱起来蹂躏一阵,水壶的水烧开了,便将毛团放到沙发去提水壶,准备洗头发。
小妹有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以前保养得很好,这段时间下地干活,有干枯开叉的趋势,她心疼死了,到处找护发养发秘诀。
她在外间洗头,十一在里间上网,网络总是不太稳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服务器太远的原因,有时候打开一个网页需要好几分钟,只是想知道外界的消息,否则他才没有耐心等待,在网页打开的时段,手指自然而然掐出各种手势,小妹一手撩着湿发一手手心团了好些掉落的头发进来让大哥看:“掉好多头发……”
小妹蓦然住口,她看见大哥手心上方虚悬着几支圆珠笔,她的声音惊动大哥,圆珠笔掉落下来,四散跌落桌面,继而滚到地上,有一支就停在她鞋尖前。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好困……
第69章
这一天,云隐村来了两个陌生人,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是完全陌生的,但对十一来说,并不能说是陌生人,可以归结于认识的人。
苏解和闻哥。
苏解还是梳着黑发中夹杂着银丝的马尾,闻哥还是拄着单手拐杖。
苏解敲门的时候说:“道友,借杯茶喝。”
这一天是中秋。中秋月圆,家人团聚。
夜晚的气温总算降下来了,虽然依然有三十七八度。月亮还是那么圆,陶远航没有回来,他说他在h市。
院门前陶德明在世时种的沙田柚树已经结出了累累果实,最大一个柚子足有三斤多,赏月的时候小妹学着丁爱丽在世时的做法将它打开,取完整的两片掰开,令它们中间筋膜相连,成一个圆形摆在果盘内祭月。
爷爷奶奶,六叔,十一,陶修磊,小妹,加上两个不速之,他们吃完中秋饭后,一齐坐在院中赏月。
本来是很和谐的夜晚,因为苏解与闻哥的存在而带上一丝怪异。
苏解和闻哥似乎来了就不打算走,他们让爷爷奶奶带着去拜望村长和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苏解言明自己是医生的身份,闻哥是她伴侣,问能不能在村中住一段时间,她在村内时可以免费给村民看病。
要说同行相斥,但段桂贤对苏解的到来仿佛很欢迎,段桂贤是个赤脚医生,半路子出家的,对苏解这个“正牌医生”就怀着景仰的心态,不断虚心请教,半天也不放人,将要吃晚饭的时候邀请苏解和闻哥一起到他家。
闻哥一直坐在段桂贤的小诊所外那棵大樟树下,有小孩子好奇,站得远远地看,后来见闻哥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跟易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小心翼翼地靠近,问他:“疼吗?”
闻哥不明所以。
小孩指指他的断腿:“腿断了,很疼吧?”
闻哥说:“断的时候很疼,现在不疼了。”他对小孩笑了笑。
小孩很惊奇:“唉,你会笑啊。”
闻哥:“!”他马上收敛了笑容。
小孩:“我妈妈说,疼的时候,伤心的时候,多笑笑,就不会那么难过了。”他呲牙咧嘴地给闻哥做示范,小孩门牙缺了两个,看着很可乐。
闻哥面无表情地说:“你牙掉了两个。”
小孩点点头:“我妈妈说,牙掉了,是因为有新的要长出来。”
“可是你只有四五岁吧,你妈妈没跟你说,这个年纪换牙太早了?”
小孩哭丧着脸:“我摔跤磕掉的。”他跟闻哥说他和小伙伴在山上玩,追啊跑啊,然后他被石头绊倒,两个门牙就磕掉了,很疼,很疼,流了很多血,妈妈晚上给他蒸鸡蛋羹吃。
“我妈妈做的鸡蛋羹非常非常非常好吃!”小孩说了三个“非常”,以此强调真的很好吃,怕闻哥不相信,要带他去找妈妈,让他妈妈给闻哥蒸鸡蛋羹吃。
闻哥挑眉:“我牙很好,不吃鸡蛋羹。”他让小孩看他的牙,真的,他的牙很白很整齐,上颌两颗犬牙有些长。非常结实的样子,甚至可以咬碎骨头一样硬。
小孩探头看看:“你的狗牙好长!”
闻哥脸黑了:“什么狗牙!这是狼牙!”
段桂贤将苏解送出小诊所,两人走出老远他还在樟树下站着。
“这里的村民不错。”苏解说。
闻哥想起缺了两颗门牙的小孩,赞同地点点头。他鲜少有这样的表情,苏解笑着说:“可以住时间长一些。”他们这些年总是到处飘,很少有在一个地方住超过两个月的经历。就算在h市,那家药店平时都是托人照看,苏解偶尔才会去一次,偏偏每次都能碰到十一前去买药。
要不说,她和十一很有缘分呢。
段桂贤要给苏解他们在村内找房子住,被苏解婉拒了,他们就住在十一家,十一似乎默许了他们的闯入,况且那个房子他确实几乎用不上。
从苏解与闻哥敲响大房子的门,十一就知道,苏解与闻哥,都是修真者。虽然六妹也是修真者,六妹因为有人传授法诀才走上修真道路,她说的神仙毕竟只是闻名没有见面,六妹本身又跟个孩子一样,太熟悉,完全无法将她和从前的印象中剥离,归纳于修真者,总有种违和感。
苏解与闻哥的出现,天地间他们不是唯一的,那种莫名的孤独感顿减。十一猜测得不错,随着地球灵气的散逸速度越来越快,滞留地球上的修真者也越来越少。百多年前大批修真者搭建的远距离传送阵因为缺少灵石,已经罢工许多年,除非传送阵没有遭到破坏,又能找到足够的灵石重新启动,才能够离开。否则渡劫以下修为的修真者都只能滞留地球。达到渡劫飞升的修真者则可以依靠自身能力离开。
“就我们一同坐火车那天,你说栖龙市有天坑出现那天,栖龙市便有修真者渡劫,九重天雷劫,只有魔修才会在渡劫的时候迎来九天雷劫,也不知道渡劫成功没有……好些年没有修真者渡劫了。地球灵气太稀薄,修炼十分困难……”虽说如此,苏解却没有很难过的样子。
毛团一直蜷在角落打瞌睡,听到这里稍稍动了动,又接着打盹。
苏解幼年时候因为生重病被家人遗弃在山中,后来被修真者带走,成为外门一名很普通的弟子。带她回去的修真者是门中很少管事的前辈,将她带回门中后也没有什么特别交待,那些人就派她就做些杂活,后来被一个喜好炼丹的师伯看重,让她帮忙看管丹炉,耳濡目染之后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炼丹之法。后来门派遭到仇家打击,同门死的死伤的伤,大多遁逃,苏解只是一个看管丹炉却连修真者都算不上的凡人女子,那些仇家并没有赶尽杀绝,或者是根本没将她放在眼内,还有几个尚在练气期的子弟也逃过一劫,只是丹门经此一劫已经陨落。
曾有一个师兄在离开之前偷偷传授苏解法诀,她慢慢修炼,到处飘荡,后来遇到闻哥,两人便结伴,那时候闻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令十一大为惊讶的是,苏解成为修真者之前跟自己一样是个凡人没错,闻哥却不是人类,苏解并没有明确说出,但闻哥或许可以归为妖修。
后来修真者大批离开地球,利用传送阵的修真者都要交纳灵石或者相应的修真者物品,那时候苏解和闻哥就穷得很,又没有门派在背后支撑,自然被拒之阵外。
苏解问十一是哪个门派,十一回答说没有。他是真没有。鲁蒙并没有说将他收入门下,只是传授法诀。
“闻哥说你们修习的是自在门的逍遥心诀。似乎很厉害的样子,我都看不出你们是修真者。自在门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门派,但似乎在很早的时候就搬离地球了。”她说的很久很久大概是亿万年前,那时候还没有人类出现,修真者来历都无法追究。而很早的时候,起码也在好几千年前。自在门已经是修真界的一个传说。苏解试探着问,“你说的那个朋友,也是修真者吧?”
“不知道是不是。”十一如实回答,他确实不知道秦来是不是修真者,但他和鲁蒙在一起,鲁蒙不可能不传授秦来修真法诀,他们感情很好的样子,如果秦来只是凡人,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十年,鲁蒙不可能任由秦来一天天老去,然后死亡。他很坦然地说,“那时候我出车祸,伤得很严重,他就送我药吃。”
从苏解的话内,十一得到许多信息,而闻哥能够对他们修习的功法说出一个来历,说明闻哥起码是好几千年前的妖修了。至于鲁蒙传授的功法是不是什么自在门的逍遥心诀,十一也不能断定,不过,闻哥似乎没有喜欢乱说话的癖好。除了话少了一些,面瘫了一些,闻哥其实也不难相处。
六妹屠哥的存在并不能逃过闻哥的耳目,苏解和闻哥同是修真者,不屑于用此跟凡人界的俗人换取什么东西,他们需要的东西只有修真者才有。和闻哥关系最好的反而是六妹,也或许是六妹孩子般的单纯令闻哥戒心放低,六妹善良,对身有残疾的闻哥很同情,这是不带任何贬义色彩的同情,她陪他说话,将球球抱给他看。
苏解很遗憾地说:“佑凝丹如今已经很少了,其实大部分丹药数量都不多,地球灵气散失严重,灵药生长困难,炼丹找不到灵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以前我还能炼丹用丹药换些其他东西,现在别说换东西,连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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