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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背后捅了我? 作者:三十载
儿还有说有笑的苏雯此刻也变得精神不振,一张脸白的如同宣纸,唯有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张郁佳不禁问道。
张洁红着眼睛道:“小妈今天请假了,她说不舒服,我以为是着凉了,结果我早上走她家门口的时候顺便去看了她,只剩一口气了,刚刚她家里人打电话给我报丧了。”
张郁佳听了这话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连着脑袋都跟着抽痛,那种茫然瞬间袭来,让他立马惶恐至极,想起昨天陈小妈说的一番话,他顿时眼睛一酸道:“她是什么病啊?”
“她家里人说是心肌梗塞,和徐副主任一样是倒在厕所被人发现的,说是病是昨天晚上发的,今天早上才被她家里人发现,不然肯定能抢得过来,你说多可惜。”
张洁一句话说完,苏雯就接道:“也太巧了,我们还约好今天一起过生日的呢,连饭店都定好了。”
张郁佳被苏雯的这句话说的蓦地一愣,好像这话在哪里听过的一样,仔细一想邹然明了,这句话也正好是徐副主任死的那天陈小妈说过的,而且陈小妈和徐副主任也是一天生日,而徐副主任也是被查出心肌梗塞,也是死在了厕所,这就让他不禁开始疑惑起来,一出嘴便问了句:“你们都是今天生日?”
“是明天生日。”苏雯揉着眼睛点点头道:“本来打算是明天去吃个饭,把一个科室的人都带着,可是明天是七月半中元节,家家都要回家烧纸,所以就改在了今天。”
张郁佳听了这话有些僵,毕竟鬼节这天人的生辰八字都很薄,相当于是全阴八字,十分通灵,农村里有个说法,就是鬼节生的孩子在这天都不能系红绳子和铃铛,这样是招鬼的,容易鬼压身更容易窜魂,而如今这两个人都是同一天生日,而且还死的如此一致,他不禁又朝着苏雯看去,只见一个办公室里面就属她周围的影子围着的最多,而且一眨眼的功夫,那印堂上就冒着滚滚的黑烟,仿佛要将她燃尽一般。
如此,仿佛是印证了他心目中的想法,顿时紧着道:“张洁,你知道班上还有那些人是这天生日的?”
张洁经他这么一问,微愣了一下,后道:“好像有好几个呢,周护士长也是,还有刘主任也是,不过小妈一般只和徐副主任一块过,刘主任都要请院长他们吃饭的。”
“刘主任和周护士长也是吗?!”张郁佳一阵感叹,又想起刚刚走过去的两人,顿时一阵惊悚。
张洁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对,这就问道:“你是不是觉着徐副主任和陈小妈死的太巧合了?”一句话没有说完,她就惊呼道:“不会吧,去年的康医生也是心肌梗塞死的,好像也是死在厕所的,我怎么觉着像是暗杀啊!”
张郁佳被她这么一咋呼,顿时惊了神,身后跟着一凉,再回头一看,只见刘奇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那样子要多阴有多阴。
当天,张郁佳都在惶恐中度过,他时不时看几眼离他不远的苏雯,生怕一个不经心这个小姑娘就这么去了,不过还好她这一天除了有点精神不振,其他的都算是正常,倒是张郁佳的眼神惹得她几回都冲着他笑,让他回也不好不回也不好,半晌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
然儿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这个证实基本定型了,因为苏雯身上背着的鬼灵差点没有将她压垮,冒着黑烟的印堂上不停的留着一股子腥臭味的血水,连着见了张郁佳都只是点点头,然后就走到自己的办公台边趴着了,期间无数次的捏着自己的肩膀和脖颈,每每如此,那鬼灵就又靠的近些。
这显然就是一个变相的谋杀,而谋杀的对象就是生辰在中元节那天的所有人,那么既然是谋杀,凶手的目地是什么?为什么这个凶手还可以驱鬼?而驱鬼的这人和那个黄袍道士以及周护士长和刘主任刘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系列的问题接踵而来,张郁佳为此纠结了一个上午,直至张洁说中午去参加陈小妈的追悼会,他总算是明了,原来这些人都是一伙的,不但如此,包括后来的副院长任国锋都是一道的。
此刻他们都坐在一起,除了都穿了一身黑色衣服外,几人都是面无表情,甚至旁边人抽的死去活来,这几人都是死气沉沉的冷着连,甚至连眉毛的角度都一样。
张郁佳决定将这件事情告知于姚老头,毕竟他最近都在纠结关于住院部下面的那些阵,既然这些人都是有关联的,那么他们肯定和这阵脱不了干系。
因着场面地点的限制,张郁佳只是发了信息给姚老头,不想他却是回的紧,立马要求晚上见面,张郁佳为了不发生上回那种惊悚的事件,这就将会面地点定在了冰点茶馆,姚老头当即满口答应。
给陈小妈送完最后一程,张郁佳就准备和着张洁几人回去了,毕竟下午两点钟还要上班,可是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刘开富叫了住。
“刘主任,有什么事情吗?”张郁佳心下不妙,因为这几人的来意不善,这么多天怪事连连,估计上回报案的事情,那可是让他们赔了不小的一笔呢。
刘开富显然也不打算卖关子,直接阴着眼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张啊,最近进步很多啊。”
刘开富一句话没有说完,球球就开始动起来,张郁佳知道他另有所指,于是连忙笑道:“还是感谢刘主任栽培。”
“恩,过两天任院长五十大寿,说是找两个进步快的新人一道带着,我想来想去也就是你和刘奇了,到时候可别给我丢人啊!”
任国锋一直没有吱声,这会子倒是突然拍着张郁佳的肩膀笑道:“放心好了,就是吃一个便饭,人不多。”
这话让张郁佳心中又咯噔了一下,眼看着任国锋眯着的眼中滑过厉光,头皮再次炸起来。
52 看戏
当晚去到了冰点酒吧,张郁佳在老位置找到了姚老头他们。
杨云多远的就看见了张郁佳,然后笑着朝他招手,张郁佳看见杨云也是高兴的很,毕竟很多天不见,他还真是有些想这个丫头。
不过比起以往,今晚显然有些与众不同,姚老头身边多了两个生面孔,经过一番介绍之后张郁佳知道了那偏瘦的名叫陈建国,另一个身材适中的叫陈建武,是堂兄弟,这两人原本都是将教的,后到了拜在了姚老头的门下做了弟子,至于这个拜师的过程姚老头没有细说,估计细说起来也要两本书,毕竟背叛师门什么的,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恐怕做起来也要一定的勇气,再看这两人的气势样貌,尽管也是和张郁佳差不多大,但是言谈举止不由得就要老成的多。
介于姚老头带来的人,张郁佳好不显生的将他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个大概,从他发现医院里面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到陈小妈和徐主任死,重中之重就是那黄袍道士和医院几个领头人的关系,以及两天后副院长任国锋的生日便饭。
姚老头从他说的一开始就开始蹙眉,一直到将近半个小时的陈述之后,他那本来就已经成型的一字眉被硬生生的扭成了s形,甚至连辫子胡子都绕在了一起成了麻花,可想而知这件事情有多么的严重。
大致整整过了十分钟,姚老头的沉默结束,接着便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道:“医院里面的那一批人肯定是救不了了,只要是全阴八字的人都逃不过这一劫,我从一进了那医院的大门就感觉不对,后来无意看了医院的鸟瞰指示图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那医院从才开始建设的时候就被人做了手脚,准确的说那个帮医院做设计的人就埋了一个长久的煞局,后来又被有心人细微的改进,现在算是发挥了煞局的作用了。”
“整个医院都做成了一个煞局?那怎么一直没有人发现呢?”杨允泽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茶杯,表示这是他迄今为止听到的最骇人的事情。
姚老头却镇定道:“医院的整个设计图就是一处墓局,这本是一种山葬的阵法,名字叫十八冥丁,又叫十八脉,是一种以灵兽为祀物的灵阵,不过灵兽难寻,且维持时间短,到了后来就演化成用湿尸,其原理就是以异术为主、机关为副,异术侵闯陵者之身,机关护陵椁之固,整个十八脉,分成十八个脉眼,每个脉眼都钉上湿尸,然后用大型物体镇压,同护墓主安宁,不过由于这十八冥丁有悖天意,便被众阁明令禁止使用,但是仍然有些利欲熏心的人将这十八冥丁的阵法给记录下来了,如今还当是我从职以来第一次看见。”
杨允泽听到这里陡然想起道:“那我们那天在那底下仓库看见的那些尸体是不是十八冥丁里面的尸体?”
姚老头默然的点点头,然后道:“那只是十八冥丁当中的一个脉眼,他用囚殉来套十八冥丁,等于是局中局,此人简直是丧尽天良,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此人这招恐怕是铤而走险不得不用的,看来,他也是陷入了僵局。”
此刻,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建国突然开口道:“师父,你看这人是不是使了魂孽?”
“什么叫魂孽?”杨允泽表示好奇。
姚老头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大有丢脸的意味。
陈建武耐心的解释道:“就是鬼债,此人定是做了冤孽之事,迫使得阳寿之身送了命,后这些人成了恶鬼来报复他来了。”
杨允泽听罢一拍大腿道:“这还用说?那些被挖了内脏的人肯定是要报复他的。”
“挖了内脏也会变成鬼?”杨云有些背脊发凉,毕竟这事儿就不是一个靠谱的事儿。
这次换到杨允泽得瑟了,立马耐心道:“每个人都有三魂六魄,正常的人死了便被拉到了阴间,冤死的人就成了不肯离去的鬼,正常是个人都有求生的,而那些缺心少肝的惨死的就被分了三魂六魄,所以哪怕有一样东西存活于阳世,都会留一份不甘心在上面,要么一魂,要么一魄,所以那些移植了别人的心肝脾的人都会多多少少改变一些,这就是那留下的一部分的证明,所以人死了要留个全尸就是这个道理了。”
杨云听后怔怔的点点头,心中确是五味陈杂,想着那些留在器官上然后溶进别人身体的魂魄,怎么都觉着不是滋味。
彼时,姚老头叹了口气道:“恐怕还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十八冥丁有用的话,他何必还将聚阴池挪过去?”
杨允泽大惊:“聚阴池那玩意谁敢碰啊?!师父你没有搞错吧?!”
姚老头冷哼道:“他也是万不得已了,要说道挪他还没有那个本事,只是聚阴池随着七关的流动不停的在变,而他正好将那地方建在聚阴池的流动线上,显然这么聪明的人是不会误撞的,就下面那些低道来看他也是有准备的。”
“看样是遇上了鬼里面的顶级大boss。”杨允泽一边感叹一边又惊慌道:“这人这么会玩,那我们是不是都要遭殃?”
“目前还没有那么严重,最多十八冥丁里面的人不得好活。”
“这么严重?”张郁佳心中一颤,紧着道:“是不是我们医院的人都要死?”
“只有纯阴八字的人才会。”杨云好心的提醒,接着便立马黑脸道,“佳哥,你好像就是纯阴八字吧!”
张郁佳一愣,一想自己的生日是一九八七年八月初一中午十二时,猛然一惊,这四个数加起来都是双数,简直阴的不能再阴了,怪不得这么招鬼。
阴八字的算法是天干加地支,天干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地支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单数为阳,双数为阴,四柱八字全部都由双数的天干地支组合而成的命盘,即为四柱纯阴命盘。也就是纯阴八字。
不过令张郁佳不能了解的是,一万个人里面不过十个人是阴八字,而医院里面十个人起码有九个人印堂发黑,而十个印堂发黑的人当中起码有三个是被鬼附身的,如此算不算得上是一个巧合?
这时,杨云突然咋呼道:“哎呀,我好像也是阴八字。”
杨允泽蹙眉道:“不会你们医院招人的时候都招阴八字的人吧?!”
这一句话让张郁佳想起了当初填写简历的事情,急忙道:“我想起来了,我当时进来和转正的时候都填写了一张黄颜色的纸,上面是红色的字,看不懂,刘主任就让我填生辰八字来者,并且都要填写清楚。”现在想想那纸真的和符纸一样。
张郁佳的一番话,几人顿地了然,果然是有备而来。
“那我们还有的救吗?”张郁佳说着想了想道:“我身边都死了好几个同事了,才来的一个小姑娘估计也快了,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等死吧?!”
姚孟达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恐怕以我一人之力是解决不了的了,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我的师兄们,然后请他们帮忙。”
“那这几天我还能去上班吗?后天那个便饭我还要不要去吃啊?!”张郁佳有些无奈,毕竟他明明知道那天肯定没有好事,但是他还是要往里面跳,这是一个怎样蛋疼的事情啊!
姚老头道:“你要是去的话也好,正好找找幕后人是谁,这几天你的班照样上,估计他们已经盯上你了,你要是反应过激恐怕会加速事态发展。”
张郁佳听后郁郁的点点头,他就知道是这样的,于是又坐了一会儿之后,见所有的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这就不解道:“你们不回去吗?”
杨允泽道:“忘了告诉你,今晚有好戏,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是什么?”
姚老头悠悠道:“等十二点过后就知道了。”
“啊?”介于张郁黎的忠告,他可是时刻都没有忘记的,于是这就开始犯了难。
姚老头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这就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说是看戏其实就是坐着找找熟人,保证不出事情的。”
有了姚老头的保证,张郁佳心中才定当一些,这就安心的坐着和他们一道说东侃西,其实他也就只能和杨云说说话,因为那师徒四人的话题显然是插不上嘴的。
后到了大概十一点的时候,几人就起身要走,张郁佳不禁疑惑道:“这是要去哪里啊?!不是在这里看吗?”
“这里看不见的,他们不走这里走,放心吧,就坐着就行。”姚老头打着包票,然后兀自拿着自己的行头就带头走了,张郁佳只得愣愣的跟上。
这地方说来也不远,就是张郁佳上回被梦魇住的一排活动房小饭馆,只不过这家比起那个两只眼睛不一样大小的点菜员家要干净,人也明显少一点,可能是过了吃饭时间的问题,张郁佳肚子要了一壶茶,只因为最近他总觉着莫名的冷,人家都才穿外套,他里面都加了件毛线衣了,也亏得医院里都传白大褂,所以也看不出来。
大致到了十一点四十的时候,姚老头将杨云拉至了一边,然后往她身上贴了一张符纸,后有塞了两枚古钱,对待杨允泽师兄弟三人也是一样的做法,可是到了张郁佳的时候他就在嘴里抹了点口水按在他的眉心就算是了事了,张郁佳不禁有些不平衡道:“老头儿,你这就完事儿了?”
“嗯。”姚老头十分肯定的回答,然后将那些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张郁佳见他如此淡定,心中就更纳闷了:“就吐一口口水就完了?过了十二点可是中元节了,你这不是有意要暴露我么。”
姚老头听他这么幽怨的话,顿时笑道:“你本来就是纯阴的身体,加上有个小鬼帮你压着,你不比一般的鬼阴气盛就算了,我刚刚吐的可是舌尖的精气,提阳气的,要让人知道你起码不是一个威胁。”
说道这里,张郁佳这才了然的点点头,然后乖乖地做好等着好戏开场。
53 鬼火
大致到了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原本有着稀疏星空的夜色突然的浓重起来,街上所有的行人都不见了踪影,又由于此刻是施工重地,那路灯本就是半里地一个,原本还能着照着让人找着下一盏灯,可这会子也只能勉强着凉那灯柱下面的一寸之地。
张郁佳突然感觉不对了劲儿,似乎这不到爽秋的天突然鄹冷,这种冷不似那铺着面儿的冷风,而是像冰水一样的浇在他全身的骨头眼儿里,使得其不由得看向身边的一群人,显然他们也是同样的感觉,他甚至能看见杨云连着喝出的气都能看见白雾,那杨允泽边上的窗台玻璃都拢了一层薄薄的爽。
这时,姚老头面无表情道:“一会子小张和小云留下来,不管怎样都不要出这个屋子,我们几个就在这个窗户外面你们俩能看见的范围。”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有鸡蛋大的铜铃,还有一卷绑着一根黄色小丝带的红色的毛线团,然后将毛线穿过铜铃扣儿递给张郁佳,“这个我们一会子一人拉一头,我们几个就站在外面你们俩能看见的范围内,只要这个收魂铃一过这个黄线,你们就拉这个红线,但是只要这个收魂铃不过黄线,你们是死都不要拉的,这样会引起它们的注意,到时候可就不是几条人命的问题了。”
张郁佳听后瑟瑟的接过那穿着铃铛的毛线团,顿时泪奔了,这说是看戏,看来还是比较有生命危险的,尽管他呆在相对安全的地方,但是手里攥着几条命也马虎不得。
到了十二点整,姚孟达领着杨允泽三人出了去,然后打开他们边上的窗户将红线的另一端给接了过去。
而当这师徒四人走出了大概二十米左右的位置时,张郁佳突然觉着外面顿时和平时不太一样了,对面何时多了这么多的房子?而且这些房子都是很久以前那种乡下的房子,房子四角都有琉璃瓦添的翘脚,房顶上面是那种老式的双龙戏珠的雕刻,这些房子都没有亮灯,尽管离着只有几十米远,也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
而房子的前面有一条狭窄的泥路,路边还有一条小河,路很长,也很直,消失在眼前的就起码有好几里。而之所以说它是泥路,只因为那路上有坑坑洼洼的水塘,路在这朦胧的夜色中是白色的,而那些水塘则是黑色的,而如着那些水塘一样平静的则是边上这条河,河中泛着淡淡的绿气,时隐时现,倒是更加衬托着此处的诡异。
看到这里,张郁佳顿地了然,他现在所看见的并不是活人能看见的地方,这地方指不定就是阴间,不然那本在窗户口的工地和灯为何刹时消失了?
而杨云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差别,那一直攥着张郁佳的手不知如何有些发凉,一双眼更是死死的盯着那不远处的收魂铃。
彼时姚老头几人已经停在了那小河的旁边,师徒四人各自忙活着,许是之前就被姚孟达给安排过,他们的动作迅速有序,陈建国和陈建武两人不断的在地上摆着古钱,一边还念着同不懂的殄文,杨允泽则是不断的贴着符,至于姚老头本人,他一直在看着一本钉着黄线的古书,至于他如何能在没有任何光亮的地方看见书上字,那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过的很慢,一分钟比一个小时还难熬,外面的人依旧不停的忙碌着,那些古钱摆的范围很小,只能勉强容纳他们师徒四人,但是却很密,几乎没有任何的间隙。
大致又过了十分钟,他们终于停下了手,而里面的张郁佳和杨云则是觉着越来越冷,原本浇在身上的凉水则是成了灌了铅的冰水,惹得一阵风吹来满骨肉眼儿都疼。
而一阵风吹过,外面出现了状况。
那泛着绿气的湖面上顿时冒出无数的头颅,与此同时一阵扑面的腥臭味传来,呛得张郁佳一个作呕吐了一片,差点没将胆汁都吐出来,满口的酸水惹得他打了好几个激灵,愣是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才勉强站定。
而等站定之后再往外看的时候他就更加的想吐了,那些原本头颅乌压压的一片人头已经从水里面钻出来,紧着就满湖满坡的朝着岸上趴着,它们在湖里的时候还人模人样的,可只待出了那泛着绿气的水就立马变了样,基本没有一个有人样,不但浑身的衣服破烂不堪,连身上的血肉都是一块块的往下掉,顿时缺胳膊少腿的在那狭窄的小路上挤着往前走。
不过分分秒秒的时间,那河坡上的人就叠了起来,oo的虫豸声和咯咯的青蛙一样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听起来就像连着肉断了的指甲然后划在玻璃上的声音,痛苦至极。
它们显然都想离开这条河,不停的争抢和踩踏,速度越来越快,于是伴着那本就令人抓狂的声音有多出了噼噼啪啪芦苇折断的声音和撕心裂肺的吼叫,而这却是无数骨头断裂的声音和魂魄飞散的声音。
而这些东西之所以争抢,只是因为那条河里面的水开始不停的下降,水位越低爬上来的就越少,直至十分钟过后已经干涸,那些没有爬出来的,有的只露出一只手或者头的都被卡死在那河面上,远远看去还是一片狰狞。
与此同时,那本死寂的一条小路上就被挤得人山人海,边上不知何时亮了一盏盏白色的纸灯笼,它们慢慢的照亮了一整条路,而这时张郁佳才发现,这条路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直,而是弯弯曲曲的延伸到更深的地方,亦或者,根本就没有尽头。
想比张郁佳的镇定,杨云可惨了,被姚孟达开了慧眼她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这么浩荡的场面,那些腐尸和恶鬼的长相一个比一个突破她的底线,一向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杨云现时哆嗦的一塌糊涂,那攥着张郁佳肩膀的手将张郁佳愣是掐的清醒至极。
后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面,那些鬼魂就和腐尸就一直在那条路上走着,似乎多的走不完一样,蜿蜒的一条泥路被塞得满满当当,在泛着黑灰色的雾气中,还夹杂着五颜六色的魂魄。
姚老头他们已经在那铜钱阵里面燃起了一堆火,彼时他们就像融进了这个大队伍一样变得有些透明,要不是那黄色的字符格外的耀眼,张郁佳都看不见她们,不过稀奇的是那火的颜色是泛着蓝色的光芒,就像液化气一样,而更稀奇的是那火旁边坐着的一群泛着蓝色光芒的鬼魂,而且在那队伍中的蓝色鬼魂还不断的往他那里涌去,不一会儿就涌了里里外外好几层。
就当张郁佳正看得起劲的时候,那路上顿时多了一盏白色的灯笼,真在路的中央朝着这里飘来,所过的地方还被这些鬼魂让着。
要是张郁佳没有看错的话,这个灯笼是被活人提着的,而且这个相当的熟悉,庄铭辰?
“他来干什么?”杨云小声的疑惑,张郁佳惊讶的和杨云对望了一眼,后便紧紧地盯着他来。
只见他走到不远处的一个白灯笼下面坐着,同时燃起了一堆绿色的火焰,然后不过一会儿就看见有无数泛着绿气的鬼魂和腐尸坐在了那火堆的旁边。
难不成他也是和姚老头他们一样的目的?张郁佳暗暗地想着,却在这时突然发现他将那些绿鬼都吞进了肚子里,他几乎是整吞,那嘴张的很大,可以说是血盆大口,而且速度很快,只是眨眼间就不见了,以至于别的鬼都没有注意。
“我就说他不正常你还不相信,这会子信了吧,这人估计都不是人了。”杨云狠狠地说着,然后又朝张郁佳旁边靠了靠。
张郁佳也怀疑过他,但那只是以为他是不是张郁黎的替身,不想他竟然是这样恐怖的存在。
不过等不到他看完庄铭辰这处,这就看见姚孟达他们的不远处燃起了一堆红色的火焰,于是顿时聚集过一群红色的鬼过去,不过这红色的鬼很少,十分钟也不过就十来个丝毫不像姚老头那边聚的人山人海,但是这聚集红色鬼的人就有些玄乎了,他正是那个黄袍道士。
“你知不知道姚老头聚集这些鬼做什么?”张郁佳颇有些不解。
杨云却也摇着头道:“我哥说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也问不出来,不过他却告诉我,颜色越艳丽的鬼越恶,那个道士弄的是一群红鬼,估计又要祸害人了。”
张郁佳听了心头发凉道:“他和那个地下器官组织是一伙的,要害也是先害我。”
杨云听了他这凉飕飕的话顿时瞥了他一眼道:“谁要是敢害你,我就把他活吞了。”
张郁佳听了她这句话心中又暖和了起来,虽然这样的关心方式比较奇怪,但是他却还是高兴的。
接下来,大致到了凌晨一点,从河里爬出来的鬼已经全部走完了,路上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
而这时那个道士的旁边已经聚集了二十来个红鬼,庄铭辰旁边则是保持着一圈绿鬼,因为多出的都被他吃掉了,不过多时他就提着灯笼走了。而姚老头那边则是一只都没有了,因为那些鬼都被他收进了古钱里,总算是明白了古钱的作用,那就是收这些鬼的,一个里面一个鬼,收完之后都发着蓝光。
姚老头他们看见了不远处的黄袍道士,但是却没有和他有任何的交集,等收好了那些古钱后依旧安静的坐着,就连一向稀奇古怪的杨允泽都安静的异常,不过他旁边又多了一只发着白光的鬼,也安静的坐着,显得相当的和谐。
张郁佳大致的见过那只鬼,就是老逼着杨允泽演戏的那个家伙,这会子他在那一片蓝幽幽的光里面显得格外的耀眼,张郁佳也算是第一回看清那家伙的真面目。
他长的很漂亮,张郁佳只能用漂亮来形容他,或许更适合他的词语就是妖艳,他和张郁黎一样有着实体,但却不像张郁黎那样凝实,兴许是那蓝火作祟,惹得那家伙明润的像羊脂玉,张郁佳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或许他才更像鬼,美得无可挑剔,甚至太不真实。
看到他,张郁佳觉着自己很幸福,起码张郁黎给他的感觉很真实,而且,他还是喜欢man一点的男人,这样美的他觉着要是夜里起来的时候会吓死。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有二更哦……
54 球球
黄袍道士显然和姚老头差不多的目的,他也是将那些鬼收了起来,不过他收那些鬼的东西比较特别,只是一个穿着血色衣服的布娃娃,上面的轮廓已经脏的看不清楚,但是却依稀的明了那布娃娃是个男人,而且还是拥有着蓝色眸子的男人。
黄袍道士走了之后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但是姚孟达他们依然安生的坐着,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这时的风更加的冷了,处处都透着一股子蒙蒙的雾气,张郁佳开始发困,那盯着铃铛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然后就这么用手托着脑袋,将头点的和点豆子一样,看的杨云几度想笑。
张郁佳的这个觉注定不踏实,杨云本想叫醒他,毕竟这么冷的天就这么睡了都有可能着凉的,可是这还没有开口他便突然一个激灵的看向她道:“刚刚谁在喊?”
杨云不知所以的朝着四周看了看,除了发现隔壁桌喝酒的两个工人,别的也没有任何稀奇的地方。
但是张郁佳却听见那嘤嘤的哭声,那声音极细,就像粘在他耳膜上的蚊子一样,惹得他的心都跟着痒痒,让他几度抓狂,于是他不死心的一把抓住杨云,然后屏气凝神道:“现在听见了吗?”
说罢,那声音又卖力的喊了两声,声音已经接近苍蝇了。
杨云看着他那神经兮兮的样子,这就凑过来听了,可是哪怕贴到他耳朵旁边了都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于是只得摇摇头,然后继续看着那铃铛。
张郁佳是不淡定了,这声音越来越近,几乎要从他的耳膜钻到他脑袋里面了,而且越来越大,直至从他的脑沟里面转了三圈,最后突然一声道:“爸爸……”
话毕,张郁佳眉毛一疼,眨眼就见一白雾蒙蒙的小孩儿脑袋倒着看着他,那眼睛又黑又大,此刻正趴在了他的脑袋上,那小手还抓着他的眉毛,如此吓得张郁佳一个踉跄退了好几步,好在杨云眼疾手快的将他给拉了住,定神便问道:“你一惊一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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