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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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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王者归来 作者:长生门

    重生之王者归来 作者:长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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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影师的眼睛几乎是狂地盯着镜头,眼看着胶卷下那四张活色生香的美艳脸孔,只觉得未来的名声、荣光几乎扑面而来。

    这一期的《fashion》无论是从选角,后期制作还是视觉效果都挑选了业界最前列的人,完全能够达到世界顶尖水平。

    更何况……

    他魔障似的看着那一身白雪女王妆容的冷云溪,只觉得一股炙热从心底涌动起来。

    这样的模特,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姿态,无疑,今天之后,他肯定能凭此封面登上摄影巅峰!

    屋子里的空调开的温度极高,化妆师不时上前开始为模特补妆,几乎人人都感觉到了摄影师的痴狂,这种自心底的癫狂让所有人几乎都预见了可以想象到的成功。

    业内专业顶尖人事都已经如此,那些痴迷于时尚的大众又该是怎样的尖叫疯魔?

    这时,就在众人所有视线都集中在那四位美人身上的时候。摄影棚的大门被一人轻轻推开。

    无声无息,似乎本来那门就没有锁住一样。

    当一身神色西服的东方男子走进摄影室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到他。

    他一个人淡淡地靠在墙角,一双漆黑的眼睛慢慢地在整个摄影棚扫视一圈,最终,定在了那位冬之春的身上,再也没有移开视线。

    他的视线,带着淡淡的审视,或许太过直白,又或许太富有侵略性,以至于,渐渐的,手头正在补妆的化妆师和帮忙梳理头的助理们都感觉出了一份异常。

    有人忍不住回头打量,对上那一双极致高贵的眼睛,慢慢地浑身定住,竟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负责现场秩序的工作人员本想上前询问他是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是迈不开脚步。

    有一种人,天生就有一种气质。或许,他已经足够高贵,但是,浑身的危险却是隐约总人让人望而生畏。

    陈昊倚在那里,犹如一株古树,定定地看着云溪落在那极致华丽的背景墙前,美得犹如梦境。

    良久,他轻声一笑,淡淡地伸出右手,在空中虚虚做了个手势,话自是对着冷云溪说的:“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带着股冷静自持,不似上一次在香港见面时的火花四溢,这一刻,犹如久别重逢的一对好友。

    他只静静一笑,却是浮生若梦,恍然一切都是虚幻。

    云溪慢慢低头,在那偌大的聚光灯下,静静地沉下呼吸。

    昨天在街头的偶遇,让她此刻渐渐有种想要叹息的冲动。

    陈昊,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她身边的众人却都已呆呆地望着他们俩,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

    几乎是同时,大家心底都在惊叹,这个东方女人的追求者实在是太过灼眼,竟是比任何一位影星都让人移不开眼。

    好像他身后有着自然散出的光辉一般,每一个动作,即便只是举手投足,都让人呼吸困难。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那三个超模也被眼前的男人狠狠地惊艳了一把。下意识地又将视线调转过来,看到的,却是云溪那一双浅浅无波的双眸。

    哪有恋人之间见面会这么冷淡的?

    虽说是冰美人,可这也太过了吧……

    不知何时,从陈昊身后跟进来的pola亦满脸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啪啪啪”摄影师手里的纸张拍着哗啦啦的直响,众人一愣,反应过来,这才现,不知道何时,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各就各位,今天的拍摄还没结束呢,一个个都在看哪里。”

    阴沉着脸的摄影师回头盯着从头到尾都十分矜贵的陈昊,口气冲天:“闲杂人等,统统给我离开!”

    回答他的仅是一个挑眉,陈昊黝黑的双眸直直地看向摄影师,眼里刀锋样的尖锐划过,似是有形的刀刃,割得人的皮肤竟是感觉一痛。

    几个工作人员上前想要请陈昊离开的动作一窒,几乎是愣在了原地。

    一口气噎在胸腔里,竟是不敢吐出来。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摄影师回头看向云溪,却见她一副早就料到,却依旧无动于衷的模样,一时间只觉得棘手无比。

    正要回头亲自请那人离开。

    却听见,门口传来一声懒散的声音:“陈昊,我现有些人的脾气竟然比你还大,以前还觉得你这人牛气冲天,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不怀好意的声音里带着痞痞的气息,极为耳熟。

    望着摄影师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云溪低头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倒是没想到,王纲竟然也来了纽约。

    从门外立刻有走进了三个人。打头的自然是不夜天里的老熟人——王纲,至于其身后跟着的两个身高超过一九零的高大壮汉,看架势,估计是保镖之流了。

    能请得起保镖的人不在少数,可拥有这样亦正亦邪的气息的人,就十分值得人深思了。

    摄影师的脚步慢慢退了回来。沉吟一二,只当没有这些外人。

    笑话,既然连工作室外面的守卫都能将这几个人“放”进来,要么他们来头极大,挡不了,要么就是“武力值”太高,螳臂当车。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目前看来,都是冲着这个叫“wang”的模特。

    早早结束了拍摄,其余的事情,一概与他何干?

    许是感觉到了摄影师的意图,其余三个超模立马调转视线。

    再俊美的男人又如何?身份不明,来路不清,还是早早的死心为妙。

    虽然,他长得实在是太让人想要犯罪。

    就在众人默契的情况下,拍摄精度快得几乎让人吃惊。

    从化好妆一直到最好一张样片选定,不过只花了一个多小时。当摄影师双眼放光地大喊一句“收工”的时候,所有人几乎已经预感到了下一期杂志封面供不应求的极致狂销。

    有人虚脱地坐在地上,也有人马不停蹄地开始赶着下一场的工作。一切,又恢复了常态。

    云溪换好衣服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时候,门口盘旋许久不肯散去的工作人员火辣辣的视线世界扫来。

    虽然站得极远,但那副好奇八卦的样子还是极其显眼。

    不能上前,也可以好好过过眼瘾吧。

    她几乎可以听到他们在心底的声音。

    转身,陈昊正坐在离她最近的一把椅子上,王纲亦是一脸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她的妆容,许久,啧啧惊叹一声:“早就知道你是个妖精,没想到竟然祸害到纽约来了。”

    云溪只扫了他一眼,王纲正想说的话当场卡在了中间,脸色一僵,讪讪地退到一边。

    有时候,他几乎怀疑,这一双琉璃般的眼睛,是不是早已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和cris消失的那一个晚上,他总隐约间感觉到两分怪异。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有事?”她看向陈昊,微微一笑,脸上透着几分平静,将最外的一层大衣披上。

    “我送你回酒店。”陈昊站起来,视线扫过离他只有三步距离的pola,率先走出摄影棚。

    竟是满身气势,比上次见过的那位姓“詹”的男子来得更为慑人。

    pola望了一眼陈昊的背影,不经意间,眉头紧促,看着云溪,不知如何开口。

    “没事。你放心,先回去吧。”云溪看了一眼pola满脸的忧虑,却只是轻轻一笑,举重若轻地将陈昊的事情一笔带过。

    她自不会白痴地以为陈昊登门拜访,为的真的是把她送回酒店这么简单。

    以她对他的理解,怕是从离开香港开始就已经着手开始让人调查“冷云溪”的来龙去脉。

    只可惜,能和“笪筱夏”扯上关系的线索实在是太寥寥无几吧。否则,也不该这么心急地找上门来……

    倒是,为什么他这么在意笪筱夏的死,真是让她有点好奇啊。

    pola近距离地看着云溪眼睛的颜色几乎越来越透明,似乎有什么在里面流泻而出。

    心头一阵乱跳,只觉得,有些极为阴暗的事情在慢慢酝酿。

    “回酒店时,记得给我个电话。”还是不放心,到底交代了这么一句,pola才转身离开。

    云溪望着那一身优雅的女子离开的样子,微不可见地轻轻勾了勾唇角。

    这一个异国他乡的地方,她竟是难得地感觉到了一份温暖。

    ==

    从摄影棚出来的时候,见那两个保镖都守在一辆豪华宾利门口,拉开车门,一副静待许久的样子。

    云溪走过去,坐上车,迎面递来一杯香槟,她伸手接过,也不问他要带她去哪,任君随意的样子。

    王纲本想说两句话调节一下气氛,却见陈昊始终冷着脸直直地盯着云溪,到底还是一声叹息,什么话都停在了嘴边。

    一个都死了的女人,到底还要影响陈昊到什么时候。

    他为什么又一定认为冷云溪就和笪筱夏扯得上关系。

    一个是江南水乡女子,随着外公北上,一个是天之骄女,出身豪门政客,八竿子打不着,偏陈昊查了又查。

    甚至不惜亲自跑过来。

    为的是什么?王纲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车子缓缓开始开启,透过玻璃杯,他静静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冷云溪,这个女孩,到底又藏着什么,为什么,对于陈昊的突然到访,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一样。

    总觉得,他们俩之间似乎有种奇怪的气氛,他插不进去,也走不出来……

    车行驶了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停了下来。

    下了车,云溪看了一眼头上的logo,微微勾唇,果然,不是送她回酒店啊。

    走进咖啡厅,四个站得笔直的服务生正迎面走来,分为两排,微微倾身:“欢迎光临。”

    本市鼎鼎有名的咖啡屋,历史悠久,亦是最龙蛇混杂的地方。

    电影中无数次出现过的场景,竟然是真的在眼前。如果不是身后跟着的是陈昊,她倒是真的有兴趣看看,传说中的西西里黑手党是否真的在这间咖啡屋的底下设有据点。

    轻笑一声,她被侍者很快地引入包间。

    王纲和那两名保镖都留在了外间,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内,只有面对面坐着的陈昊,以及她自己。

    “我查了笪筱夏死前,中恒大楼附近的影像记录。”侍者离开后,桌上的两杯咖啡谁也没动。

    陈昊看着云溪,从头至尾,不放过她一丝的表情变化。

    “从她外公死的那一刻起,一直到她被撞飞的那一秒,她的身边,除了围观的路人,没有一个熟人。”清冷的气息渐渐多了一分森冷,他的眼睛像是夜里散着狠辣光芒的狼,直直地看进她的心底,“你根本不可能是她死前最后一个见的人。”右手突然被他捏住,几乎是攥紧手骨的声音嘎吱作响。

    云溪浑然未觉,伸出左右,慢慢地搅拌着咖啡。“你查到现在就只知道了这些?”

    扣在手腕上的力道一顿,对面森冷的目光几乎转为辛辣,她却低低地笑:“陈昊,你查出了我是谁又如何?看到那个影像记录有什么感觉,笪筱夏被碾成碎肉,傝在地上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她咎由自取?”

    “咯吱”——

    手腕一阵剧痛。

    就来香港沙滩上的那一套吗?

    云溪垂眉,似是毫无所感,淡淡地看着满脸沉郁的陈昊,静若兰芝:“我还是那句老话,你既然当时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思路,就已经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有那个下场。人死了,你再来调查,有意思吗?”

    她被扣在对方手心的手腕已经红肿起来,不知道有没有被捏到了腕骨,看上去指痕交错,阴森恐怖,她的笑却更加灿烂起来:“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跑到这里来责问我?我是不是她的朋友,是不是她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干你何事!”

    “闭嘴!”陈昊手心收拢,眼看已经青红交错的纤细手腕就要骨折,突然,一杯滚烫的咖啡迎面扑来。

    “哧”——

    滚烫的温度在皮肤上烫开,出一声声响。

    漆黑的整整一杯咖啡,一滴也没有浪费,全部洒在了陈昊的身上。

    热气弥漫开来。

    只是,被泼咖啡的人,和泼咖啡的人,都没有出声音。似乎,那热热的液体,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地上。

    执着咖啡杯的云溪笑得十分平淡:“陈昊,笪筱夏死在离她外公十步的地方,一个是脑浆迸裂,一个是碾成碎肉。你告诉我,你看着那碟影像,当时是什么感觉?”

    她眯着眼,似乎还嫌不够一样,慢慢地靠近他冰冷的侧脸:“我记得,你和笪筱夏当初还是朋友,一起熬夜加班,一起庆祝派对,看着以前的朋友死得那样凄惨,你不去调查凶手,老是跟着我,你在幻想什么?”

    陈昊的脸色顿时难看得比被泼咖啡时要阴冷的多,对面的浅笑却依旧没心没肺。

    “你该不会是在幻想,笪筱夏并没有死,而是被我给藏起来了吧。”

    嗤嗤的低笑像是一阵钻心的锯子,陈昊闭起眼睛,可无论如何,脑子里就像被人戳开了一个洞一样,渐渐地还是弥漫出那一片血腥。

    那张记录着笪筱夏死亡全过程的带子不知道是被谁动了手脚,他一直没有查到,直到从香港回来,动用了几乎北京的所有人脉,才在一个废弃的郊外小屋找到。

    他曾经在梦里无数次梦到一个女子对着这满是血污的影像垂泪,即便是觉得再荒唐也好,除了笪筱夏,他再想不到还有谁会拿着这盘影像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云溪说她是笪筱夏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看到影碟。还可以欺骗自己,报纸上刊登死亡讯息的不过是个幌子。

    能在箫氏里当上第一的财经女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死了?

    可,这盘碟子上,那清清楚楚满脸泪痕的女子,就在他眼底,活活地被车碾压过去,重型豪车的轮胎将她的身体破成一堆腐肉。

    那一刻,坐在漆黑的屋子里,他望着满是血污的屏幕,只想将那个人剁成碎屑!

    他在幻想什么。

    低头,他望着自己满身的污渍,笪筱夏死了,真真正正的死了……。

    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腕,云溪冷冷地看着满脸木然的陈昊,慢慢靠回沙:“陈昊,因果循环,你记着,笪筱夏即便是死了,事情也没完。欠了她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低着的头倏地抬起,幽暗的眼底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他直直地看着云溪,似乎再研究一个看不出的迷:“你到底是谁?”……。

    她是谁?

    云溪看着他,冷冷地闭上眼。

    一抹孤魂,一道野鬼,一个死不瞑目的女人,每一个都是答案,但每一个都是烙在身上的樱花烙,屈辱至极!

    她张口欲笑,却现嘴边的神经完全没有反应。

    果然,心冷到极点,连表情都做不出来了吗。

    “啪”——

    桌上唯一仅存的另一只咖啡杯这时突然碎裂,黑浓的汁液在空中撒开一地。

    一道弹痕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留下深深的印迹。

    两个神态各异的人同时一怔,望着落在地上的弹夹,表情倏地一变。

    第一反应就是趴在地上,躲开窗户。

    从窗外射出的子弹只一枚,用得是灭音手枪,包间内的音乐几乎掩盖住一切痕迹。

    王纲和保镖都在外面,一点反应也没有,想来是根本就没有听到枪响。

    云溪苦笑,怎么就忘了,昨天在街头还看到这人被人持枪跟踪。

    果然,一碰上他就没有好事。

    狠狠地攥了攥手心,她朝四周打量一圈,可以移动的除了两张躺椅,别无他物,只可惜,重量太重,别说是移动躺椅,就算是要靠过去,以她目前的位置,走过去,还不知道要被喂上几颗子弹。

    回头看向陈昊,却见他正从衣角处抚摸,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找枪吗?

    在纽约公众场合随意开枪,可不是闹着好玩的,没看到对方有备而来,用得是灭音枪支吗?

    陈昊自然也没傻到专门找着官司的程度,很快,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门外果然传来一阵窸窣,王纲开门,看到卧倒在地冷云溪和陈昊,正要说话,一种古怪的感觉迎面而来,他下意识地偏了偏身,下一秒,一道弹夹从他面前擦过,“嘭”地一声脆响,射入了后面来人的胸口。

    一身漆黑的壮汉倒地,轰然引起众人惊叫。

    站在门外的另一个保镖,反应迅速地拉开同伴的身体,滚地,睡到,避开窗户外的射击点。

    同时,手心朝下,探向中枪同事的动脉。

    阴沉的眉间渐渐多了几分难看。

    云溪脸色一冷,到底还是死了。

    这下子,店里只要是张了眼睛的人,都知道有人开枪,顿时,一片惊骇。

    打电话报警的声音络绎不绝,可是更赶不上所有人逃跑的速度。

    只见,刚刚还人来人往的咖啡厅,顿时人去楼空。

    从精准度和涉及角度看来,等在窗外的定然是以陈昊这一行为目标的狙击手,至少一个,或许还有更多。目的或许在于威赫,或许在于警告,否则,也不可能在开第一枪的时候,故意偏开。

    倒是,这个尽忠职守的保镖做了替死鬼,成了活活的靶子。

    门外逃离的群众一个个疯了般的窜逃,再也没有一声枪响响起。

    云溪明白,要么对方是怕警方来了走不了,要么,就是等着主顾的下一个指示。

    屋子里太平间一样的安静,没有人吭声,以免暴露自己的具体位置。

    陈昊朝南,王纲和保镖靠近门口,正对窗户,云溪趴在地上,静静地细数时间,只要对方不冲进屋子,很快警察就能赶到。

    王纲拿着手枪,警惕地看了一眼弹夹的位置,朝陈昊打了个手势,那活着的保镖已经把死尸放到一边,慢慢地不着痕迹地往陈昊身边靠拢。

    “嘭”——

    又是一声子弹打穿木桌的声音,直接将保镖移动的身体定在了原地。

    这是警告,意思是不要轻举妄动。

    云溪的呼吸慢慢地低沉下去,几乎忍不住想要去看对面陈昊的脸色。

    想起昨晚charles打电话时,在对面一遍又一遍叹息时的口气,就忍不住悲悯,到底还是被卷进了陈昊的漩涡里。

    黑道的人手段如何,她就算是再纯良,也听说过一二。

    屋子里的四个人一下子像定格了一般,除了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

    良久,一道冰冷的视线从对面射来。

    云溪慢慢抬头,却见那人前疏离尊贵的眼神竟已经染上一片暗色,满身邪冷,一种熟悉的颤栗袭上心头,她似乎又看到了当初的陈昊。

    望着他手上拿起的枪械,云溪低低叹息,真的是,许久没见过他这么嗜血的一面了。

    当真是,都快忘了,这个人身上背负的血债几乎可以浸湿一片荒原……

    她垂眉细想的这一刹那,陈昊已摸到了她身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正准备,爬过她身边,靠近窗户的时候,王纲转眼看过来,配合着他的动作。

    一切,就生在那一刹那。

    快得几乎难以反应。

    “嘭”“嘭”——

    当两声脆响夹杂着一道几乎听不见风声的闷声时,云溪的视线渐渐暗了下去。

    当她的头狠狠地砸在地板的那一刻时,她看到那张满脸邪气的英俊脸孔惨白地望着她,满眼惊恐……。

    按在胸口的手心一片湿润,有什么黏稠的东西喷涌而出。

    她怔怔地看着王纲放大的瞳孔,良久,嘴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能睡!冷云溪,你现在要睡了,这辈子就再也不用醒了!”

    是谁在她的耳边狂,她的视线太过模糊,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只觉得,胸口上的血似乎止都止不住一样,浑身都被那种腥气包围的恶心感,和她上一次瘫倒在路面上成了一滩腐肉时的情景差不多。

    真是让她,厌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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