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5 章
重生之相女有毒 作者:四喜丸子
第 5 章
见其长相貌美,且气度不凡,两岸花红柳绿,却如同过眼云烟一般,充耳不闻,根本不像是传闻中,公子在农家看上的医女。
殊不知,花昔夏前世之时,颇为受宠,再多的富贵看上个六七年,也是食之无味。而惯有大家妾,寒门妻地说法,那通神的气派也是富贵堆出来的,不自觉就显露了。
她目不斜视,只见正厅前悬挂的牌匾——致远堂。
正文 第6章 忌讳
万字锦底的四个五蝠捧寿裙板隔扇门尽数大开,里屋光线十足,一排檀木四方扶手玫瑰椅,中间隔着长条缠枝葡萄纹立桌,摆着四季海棠,又放着白釉茶杯一盏,方便人润喉。
上首坐着的是大夫人陈氏,她四十几岁的年纪,眉目端庄,皮肤保养的很好,但还是可见眼角的细纹,与沉稳的赤金点翠发饰相同的是,身着茜素青色蜀锦黑色缎边的圆领对襟衫,下面一身翠蓝马面裙,显得大方干净。
花昔夏行了礼,李远翰磕了个头,陈夫人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都起来吧。”
只是,她的目光在扫过花昔夏时,顿了一顿,拿起手边的茶杯饮了口,这才缓缓问道:“翰儿,这姑娘是……”
李远翰刚要回答,就听一声娇笑,坐在下首的姨娘眼眸如水,声音如莺:“瞧瞧,大夫人多着急抱孙子,一见姑娘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连大郎都顾不得关怀。可怜大郎奔波,为老爷去寻医问药,带着这般标志的女儿风尘仆仆而归,竟不入了夫人的眼。”
她说罢娇笑连连,可话语却是恶毒的很,李远翰既是为父亲寻医,却又带着女子归家,一个孝字扣下来,就不由得叫人质问,这究竟是寻医,还是风流去了。
而女儿家的清白很重要,这一句话就提及生孩子,明晃晃的把两人绑到一起,连丫鬟都忍不住红了红脸,看向花昔夏的目光也略带一丝轻慢。
大家之中,最忌讳的就是没名没份。
李远翰眉头一蹙,但廖姨娘到底是长辈,他只能隐忍下,沉声介绍道:“这位是花小姐,闺名昔夏,颇懂医术,一眼看出我腿疾,必然有过人之处,所以儿子特意请了花小姐回来。”
他故意咬重了“请”字,以免花昔夏被人看轻了去。
花昔夏则低眉顺目,心中微暖。
这种场合花昔夏说什么都不合适,干脆便不说,想着息事宁人,可是却有人不想放过她。
廖姨娘好不容易找到了打压嫡子的机会,自然揪着不放,她笑盈盈地说:“这就是大郎不懂事了,都说男女有别,十岁不同席,因此女大夫一般都主治内宅女子。你这么莽莽撞撞的把人接进府,也不给人一个名分?”
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花昔夏,瞥了眼那个颇为得宠的廖姨娘,对方三十多岁的年纪,风韵犹存,那一双眼睛如天空中璀璨的星辰一般,似笑非笑之际,摄人心魂。
纵然生育了两个孩子,廖姨娘的身材也是一如既往的好,风sā而饱满,将浅紫折枝花卉褙子撑的风韵,象牙色马面裙下的孔雀开屏彩色绣鞋一颤一颤,上头的金线晃的人眼疼,于是花昔夏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但凡大家子弟,在未娶妻之前,身边只有通房,以表示对未来夫人的尊重。自己的身份,妻是绝无可能,若是妾,通房又太低,更像是一种折辱。
折中为姨娘很好,可偏偏李远翰并未有妻子,若是提前有个姨娘,将来择亲极为不便,还容易造成妻妾之争,所以廖姨娘这提议给名分,可以说将人推进了两难之地。
有了前世的经历,花昔夏是绝不肯做妾的,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欠了欠身。
“医者仁心,素来有‘外不避医,内不避亲’的说法,在我眼中,病患既是病患,不分男女。既是如此,何来男女大妨之说?若真那般地较真,在座的各位岂不要避医了?”花昔夏说得头头是道,嘴角始终轻轻上扬。
廖姨娘嫣然一笑,“好厉害的一张嘴,寻常的医女哪来这般伶俐口舌。”
“好了。”陈夫人切断两人的对话,和蔼的对着花昔夏点头,“花小姐说的有理,寻烟,你带着花小姐暂居潇湘院客房吧。”
一个端庄的婢女脱列而出,盈盈一拜,轻声对着花昔夏说:“花小姐请随奴婢来。”
花昔夏跟随而去。
廖姨娘一见没了她的事,干脆也起身告退,莲香立刻仔细地扶着她,两人大摇大摆离开。
她恃宠而骄也不是一日两日的,眸光流转间,看谁都不屑,莲香有心讨好,谄媚道:“那个女子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有心抬举她,她偏偏装傻充愣,不对,她也许就是个傻子。”
“我管她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有心抬举,那她愿意不愿意,都得给我收着。”廖姨娘眼神幽深,身姿摇曳,裙摆逶迤,像是在湖面荡出一道水痕,留下痕迹与声音回荡,“花小姐初入府邸,少不了受人欺负,你去告诉那群眼皮子浅的奴才,这女子是大少爷带回府的,日后有的是福气和造化,都用心点。”
莲香了然,笑着应下。
而另一边,正厅中,自打廖姨娘走了,其余的妾室都坐的不安稳,犹豫良久,也都有样学样,纷纷离开。
正文 第7章 流言四起
李远翰一直垂首,直到人都走干净,他这才坐下,沉声道:“往日里廖姨娘可没这么嚣张。”
陈夫人揉了揉头,身边伺候的婢女寻雾明了,立刻熄了桌边缠枝牡丹翠叶熏炉里的振灵香。
“还不是老爷要过继旁系子嗣给她,有了依靠,自然一副嚣张的样子。”寻雾低声说了一句。
陈夫人转了转手腕上的檀木佛珠,慈眉善目道:“你父亲年纪大了,越发的糊涂了,那亲戚除了是一个姓氏,能追述到一个祖宗上,血缘关系淡的不能再淡了。叫这么一个人来,以庶子的身份分李家的东西,不是白白把东西送给外人么?而且那李远道瞧着也不是什么好人,都不如把这些钱财用来修建寺庙,施舍乞丐,也能积攒点福报。”
“母亲说的是。”李远翰纵然不以为然,却也要附和着,“只是苦了母亲,瞧着她那飞扬跋扈的样子。”
陈夫人扶了扶有些滑落的金丝香木嵌蝉玉珠,眼眸平静如水,“我常年在佛堂,连请安都给她们免了,便是作死也作不到我眼前,只是你带回来的那姑娘还是好好照顾着吧,她这心思一天比一天大,还寻思要插手你的婚事,只怕瞧着花昔夏不会顺眼。”
李远翰想到花昔夏的刚硬,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
李府内占地极广,柿树绿阴合,王家庭院宽,在潇湘院前面,有一湖水,乃是从院外引进来的活水,湖面清幽,里头小鱼小虾好不快哉,随意的一摆尾,就致使湖面泛起涟漪。
花昔夏捏了一把鱼食,瞧着百无聊赖,实际上却是别有一番心思。
前世这个时候,正是两个皇子争斗最凶的时候,许多大臣都站了队,把身家性命压上去之后,各个使足了劲推着自家主子上位。
而李家所支持的便是四皇子,等着新皇登基,李老家主便病重,一命呜呼。曾经商若杨去参加葬礼,回来后酒醉曾说,李家主不过是一直在拿药吊着而已。
病了之后拿药吊着,只要不是什么凶猛的病,就总能支持五六年,按照日子算下来,花昔夏估摸着现在那位就已经病着了。
所以这个时候,李远翰才会跑出去寻医问药,问题是,跟着他一路,非常清楚他身边能算得上医的只有自己,难道他让她看的难道也是腿疾?
若非腿疾,他也应该清楚,自己根本无力医治。
花昔夏正沉思,却忽然听见转角处有两声议论。
一说:“听说大少爷带回来一个农女,明艳端庄,因大少爷没有娶妻,这才迟迟没名分,不然早就成了姨娘了。”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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