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等待两周后的纽约时，杨秋带着阎宝航和金碧辉等人，与西科尔斯基一起来到阿拉木图迎接抵达的波军将士。和外界一样，千里迢迢赶来的基层士兵同样不是很清楚目的，他们来只是因为军官告知欧洲西线暂无法进攻，需要从从这里和中国军队一起进攻苏联，打击入侵国土的敌人。所以为收住他们的心，一下飞机士兵就会被安排观看大屠杀的拷贝。无声却充满着血腥暴虐的画面，彻底打消了全部疑惑，每个人都双目通红。

    临近火车站的波军临时接待营内，杨秋和西科尔斯基并肩而立，和首批抵达的波德霍尔旅和喀尔巴阡旅总计一万两千名波兰士兵一起，观摩出征前的升旗仪式。

    得知国防军即将开始春夏攻势，率先从英国和叙利亚赶来的两个旅全体官兵一致要求立刻参加战斗复仇苏联。对于波兰将士的心情杨秋也能理解，和西科尔斯基商量后，答应将他们暂时编入南哈萨克集团军的第7和第11独立装甲团，等波兰主力抵达有了自己的装甲部队后再重新组编。为协调指挥，还特意调来十几位翻译加入部队。

    在武器装备上，杨秋也没有毫不吝啬，除清一色半自动步枪和冲锋枪外，还配发了HJ32型通用机枪，榴弹枪等先进单兵武器。重武器上也完全按照国防军标准，拨付包括528辆31型坦克、812辆半履带车、78辆85毫米猎歼坦克、24辆155毫米突击炮、212门105/155毫米重炮，400挺毒牙12.7毫米重机枪、1088门缴获的各类苏制火炮和4千辆卡车在内的大量重武器。对于流亡英法几乎看不到什么重装备的波军来说，这种配备堪称奢华，若不是心情沉重，说不定士兵已经高呼万岁。而最让西科尔斯基和波兰将士满意的是，中国可不像英法那样喊口号，由于军事生产早从1937年就逐步放大，所以这批武器已经运抵阿拉木图基地，就等着他们来接收。

    仪式结束后，两位旅长立刻向杨秋敬礼，一万多波军将士排着纵队登上前往希姆肯特的火车，没有喧闹，没有叫喊，唯有嗦嗦作响的沉重脚步声。就如同一群沉默可怕的复仇狼群，向着西南方滚滚而去。连陪同观摩的岳鹏和蒋方震都暗暗赞叹，杨秋这次是做了笔合算的买卖。可以想象，当国防军炮火砸开塔什干要塞外壳后，他们会以何等面目出现。有了20万波军，就意味着国防军能从西北抽回20万精锐，保持对日本和西南太平洋的足够压力。

    更重要是的，波兰已经取代民国成为英苏走近的最大搅屎棍，西科尔斯基已经将数千个拷贝秘密散发到世界各地，只要这些拷贝播放出来，即使丘吉尔和罗斯福都不得不掂量掂量全世界的资本家们的态度。要知道，所有**国家都有一个严重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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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正试图第三次连任的罗斯福，为迎合选民他是绝不敢在这个时候提任何与苏联搞好关系的事情的，一旦美国无法接受苏联，那么丘吉尔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因为没有美国的强大制造力后盾，连武器制造都满足不了需求的英法根本无法对付德国，何况杨秋还握着苏德密约这个最大杀手锏呢。

    送走士兵后，杨秋又亲自将西科尔斯基送到机场，还为他准备了一架流星-5平流层洲际客机作为赴美的专机。有专机当然高兴，但看到一身戎装的罗文虎等人，西科尔斯基却皱了皱眉：“总统先生，他们是。”

    杨秋知道他误会了：“您误会了。我无意监视您的行动，但有些人肯定不希望看到我们联手。他们都是最精锐的士兵，可以确保您的安全，等事情定下来后他们会立刻撤回。”

    “谢谢。”

    西科尔斯基不是蠢人，且不说斯大林会不会因为中波结盟导致恼怒成羞对他下手，光是英国内部恐怕就会有很多人不满。杨秋也同样不希望他像历史上那样莫名其妙空难失事，所以特意准备专机还让猎人全程护送。

    “总理阁下。”眼看西科尔斯基即将登机，站在旁边的岳鹏突然上前一步：“如果可以的话，您不妨先去一次开罗，我担忧。”

    “坎宁安？”听到他的话，西科尔斯基立即想到一人。

    岳鹏点点头：“丘吉尔不会在乎你们，但坎宁安绝不会让剩余主力部队轻易通过运河，我担忧他会派出军舰阻拦船队。”

    坎宁安不同于丘吉尔，他是英国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司令，是真正的实权派。由于控制着最重要的塞得港、亚历山大港和直布罗陀，加之地中海舰队实力很强，所以连岳鹏都要忌惮三分，才有了这个提醒。西科尔斯基很快明白其中的含义，点头道：“谢谢将军的提醒，我会先去开罗会晤坎宁安。”说完，带着十几位政府官员快步钻入飞机。

    直到目送飞机安全起飞，杨秋心中的石头才落下一半，扭头看向阎宝航和金壁辉，用力点点头：“干得好！”

    “总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应该做和做得好是两回事，这次任务很棒。尤其是你，金丫头。”一项以严厉著称的蒋方震都开颜了，上来和阎宝航握握手，还特意夸奖金壁辉几句。

    看着历史上让人憎恶的情报魔女，杨秋心底感慨环境真的能改变命运。不过他没表露出来，夸奖几句后又殷殷关照道：“西科尔斯基和波兰的事情暂告结束，接下来你们要重点关注法国。宝航，你回去后立刻和戴雨农合作，务必要给我死死监视德军的动向。壁辉，给你一周假期回家看看，浩辉很担心你。然后还要麻烦你去一次巴黎，等西科尔斯基公布大屠杀的事情后，曾琦会立刻和法国政府商讨结盟的事情。我已经关照过他，你去了之后要尽快和达尔朗取得联系，还要和法国海军高层多多联系，最起码要留下好感。”

    金壁辉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每次接受任务都从不多问，立刻告辞搭专机回武汉。等全部事情安排好，杨秋才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关键的春夏攻势，扭头问道：“进攻什么时候开始？”

    岳鹏看看表：“还有11个小时，谢汝翼的三个军会先从苦盏钻出来，向别卡巴德和吉利斯坦横切，将塔什干和撒马尔罕的联系截断。塔吉克的24军向杜尚别运动，会师从铁尔梅兹北上的孙传芳主力。马雷的两个师汇合马什哈德的一个山地步兵师，和伊朗军的两个师向阿什哈巴德进攻前进。李宗仁的第7军和第2空降师从克孜勒奥尔达南下横穿沙漠，进攻乌尔根奇切断铁路线，第1军和第16军跟在他们后面佯攻努库斯的卡拉卡尔帕克斯坦方面军主力。驻扎在希姆肯特的15军、29军、33军、第7、第11独立装甲团和刚才的两个波军旅向塔什干挤压前进。”

    “最迟两周，就可以完成对塔什干的包围。”

    “时间掐得不错，正好给波兰人提供掩护，让斯大林抽不开身。等纽约的事情结束，斯大林肯定会手忙脚乱。”蒋方震赞了句，对岳鹏这种将战役和政治结合在一起的打法非常满意，但有件事不放心：“不过子安，你把第七军抽调南下，这样龙云手里就剩下4个军和几个师，总兵力才50万，是不是太冒险了？”

    “是少了些，不过徐树铮已经让两个哈萨克独立军去支援，空军会在合围塔什干后对车里雅宾斯克、奥伦堡实施战略轰炸，只要能炸掉这两个进出中亚的集散点，威胁就会小很多。”

    “那就好，我就是有点担心朱可夫和卢金。”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没走多远阎宝航忽然跑了回来，拿着电报急匆匆喊道：“总统，芬兰投降了！还答应了苏联的全部要求，宣布中立！朱可夫已经回到莫斯科，据说两天内就会赶回西伯利亚军区。”

    “来得好快。”

    杨秋的轻讶声中，夜幕渐渐降临。

    3月11日凌晨2点，启明星刚刚升起，安集延苦盏山要塞内已经是一片忙碌。

    要塞山巅的两端，两门三联装斯柯达K10型305毫米舰炮缓缓转动。这种配备联合力量级战列舰的强力主炮，充分展示了柯斯达精良的工艺。单门重达45吨，炮弹重450公斤，熟练炮兵可以每40秒发射一枚。上次欧战后杨秋半买半送得到两艘，随着北京级服役被拆除。舰体后来被改成渔政巡逻船，8门三联装主炮也都被拿来巩固海防和要塞。为了充分发挥性能，战后还从斯柯达公司请来设计师重新改进仰角和装弹机，一举将射程从原先的20公里提高到36公里，正是靠它们的封锁，才确保了素有中亚粮仓之称的安集延和西北边陲的太平。

    随着卷扬机发出连续滋滋声，三枚256公斤高速轻弹被提升上来。这种外形似尖细枣核状的轻型高爆榴弹是特意为海军研制的远程弹药，光是风洞模型就做了上百次。即使这样，最后还是等到计算机出现后才成功。它不仅外形流线，还采用了杨秋提出的底部排气设计，全装药时射程高达43公里。

    可别小看7公里的差距，要知道苦盏外的苏军全都是按照这两座炮的最大射程部署的，突然增大7公里射程，又是威力巨大的305毫米重炮，足以对苏军阵地完成一次毁灭性打击。

    随着链式推杆将六枚炮弹塞入炮膛，炮兵们又飞快填入三包丝绸包裹的发射药，等到风速等数据通过电话传到炮塔，六门要塞炮缓缓抬起了炮口。

    而此时，对面的苏军依然一无所知。

    “开炮！”

    “轰隆隆。”滚滚惊雷巨响，宣告1940年春夏攻势开始，也拉开了最动荡的一年的大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