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54 章
红颜易醉:我为酒娘 作者:一然如萧
第 54 章
那个学子得了他的允开口念道:“潮涨潮落,潮落潮涨,先涨者先落,先落者先涨。”
“仕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子鍪现在是越发的才华出众了,”低沉的嗓音自堂上传来,一言不发的太傅终于发言了,而且还当众夸这个叫子鍪的学子。
说罢侧身转眸向郸先生,语气似有询问,“白露书院乃为天子选才之所,今日不妨让学子们畅言治国之策,先生以为如何?”
郸先生捋了捋小胡子轻笑着点头,“此意甚好,我们今日畅言治国之策,学子们当要踊跃发言。”当下便以治国之策为论句众学子展开了一番激烈的论证。
此时一个学子起身昂首挺身,声音铿锵有力,甚是激昂论起,“学生认为因当以无为治国,纵观当今天下之势皆以我郦为尊,我等有幸逢此盛事,更是应勤奋学进,好展示我上邦大国乃礼乐诗书之国度。让天下人闻郦而起敬,介时他国学子纷纷来郦,那自是天下归一之时。”
一番豪迈的说词听得在场的人人心振奋,自豪不已,若他去做战前总动员一定能将士气煽起,然,毕竟空头白话,谁人不会捡好听了说,所以,他可归结为只会说不会做一列。正在心里品头论足着,旁边那位唤子鍪的优雅站起身,启唇反驳。
“学生认为不然,现如今天下局势已然开始变化,不知炎兄何以还能说出天下太平此类言论,”子鍪不客气地反驳着刚才那位,且不待他再开口又继续道:“诸位端看不久前发生在下隅岭的战事便知,虽说最终获胜,却也只是险胜,死伤者过半,虽胜犹耻。如此小役若圣君复在,定能轻易取下,亦不会如此次这般惹得举国上下人心慌慌不可终日。归根结底还是郦军近二十年未增再战,军中管束放任导致上下人人散漫无章,才让绥有机可趁。如此军队又如何能与圣君当年那虎狼之师相比,想那绥必是经过这二十年囤积了实力才敢来犯我朝。学生认为当务之急,应先整顿史肃,废除陋习,不应该再固步自封。”
一席语毕,听的在场众人心情沉重,字字句句直捶人心。然,他亦属看问题只看表面那一类,过于笼统,大义凛然的话谁不会说,读书人就是读人,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就在这大放噘词,侍着自已有几分才情就在这唱高调,若真把他仍到军队中,想必就不敢这般傲慢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心里如此这般想着却也不甚嗤出声来。
“后面那位学子似乎有不同的意见?”此时那个太傅敏锐地眸子倏地瞟向我,语气颇为严厉。众人顺势纷纷将视线转向我。
我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扶案缓缓站起身,揖手垂眸,话语尽显恭谦,“在下学浅识溥不敢在此乱放噘词。”我可不想太出风头,临出门前亲爱的木头可是千叮万嘱,要是现在又在这儿淌水他定不饶我,故尔不能太冲动。
此时石小子起身离席,对着堂上揖手,言中自得,向着众人娓娓介绍起我来,“太傅大人,此人正是前阵子轰动梁城内外的秦老板。”经他此番一说那堂上二位更是认真地端详起我来。言罢石小子转眸嘻笑,“秦兄莫要再过谦,小弟还想趁此机会再拜听秦兄的高论呢?”
我怎生得如此倒霉,什麽事都能扯上我,这会子真想冲过去把这死小子给掐死。腹诽一番,最终还是隐忍下了冲动。
保镖重伤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心态,续含笑道:“在下并无高论可言,仅一两看法,说说亦无妨,倒是要让在场诸位慧聪烦听在下拙言了,海涵。”
说罢就瞧见尚隐朝我我点了点头,好像甚是满意的样子,郸先生更是饶有兴致地等待着。
我正了正色上前一步,咳声道:“其实方才炎兄与子鍪兄所言可是可不是,”言顿,在场学子面面相觑细声讨论起来,我轻笑了声继续道:“纵观天下大势,必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听我这样说,全场唏嘘不止,更有人在底下小声议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口,真是活腻了,尚隐更是意味深长地瞅着我,眸色犀利寡绝,让人瞧着生怕,但他并没有开口言语,依然缄默不语,静待我言。
我瞥了瞥左右,笑了笑继续说道:“诸位定觉在下言论过于大胆,然,只要认真想想,是不是每个朝代皆如是。”
众人懵然,我续言道:“就以现下时局而言要论无为治国,在下认为不可行,并非无为本身行不通,而是时事不允,倘若还是蘩国时期当以无为治国,无为的本意是要求统治者无所作为,效法自然,让百姓自由发展。“无为而治”的理论根据是“道”,现实依据是变“乱”为“治”;“无为而治”的主要内容是“为无为”和“无为而无不为”,而现今天下几分,若郦仍以无为治国,想必不用多时便会成为他国馕中之物。”
语毕听得在场哗然一片,众人更以各种道不明的神色盯着炎学子瞧去,他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言及此,太博面容方见缓和,语中带问,“既是如此,那子鍪之言又有何行不通之理。”
我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无不端正倾听,我咽了咽口水,理了理思绪继续开口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如子蘩兄所言军队中蔓延奢糜之风,整顿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制定出一套完善的赏罚机制,为的是长远打算。而立法不仅仅是作用于军队,更是对全国上下百姓乃至官员无一可例外,这样才能有法可依有法可寻。”
我顿了顿又接着道:“首先要制定一套完善律法,颁布于各州县府衙,具体实施到每个国人身上,法行初期要让国人对朝庭所颁布的法令有信心,在下曾听说军中将士时常还会骚扰当地百姓辱劫财物,如此这般,国人不安,国之根本必将动摇。所以在此要做几件立信之事,这样国人对国家有了信心,这个国家必然稳如磐石。”一席话语说的我越来越起劲,顿觉现在讲的一点也不比导师们讲课时逊色,心底里实实的暗爽了一番。
“哦,老夫倒要请教秦公子,要以何立信。”尚太傅躬身说着讨教之辞。
“大人言重了,”我亦躬身,“在下曾经听闻过一个远在东方名曰秦的国度,风风雨雨四百余年,中途几度灭国,后采纳了一个中庶子卫鞅变法而强国,变法之初他就是以徒木立信这件事取得了国人的信任,我们大可效法前人。”
“何为徒木立信?”
一学子上前问道讲故事我最拿手了,掩了掩自得之色,端正态度道:“卫鞅初到秦国,便发现国人对国府所言所施皆不全信。故他先在南门立了一根梁木,后又粘贴告示示以国人,如有人将此木徒步扛到北门赏十金,国人看后纷纷不予理采,他们根本不相信国府会守信赏金,所以无人前去一试。第二日卫鞅更是将赏金提高到五十,后有一小伙上前一试,国人纷纷劝说不要做此等愚昧之事,他想着反正就是将木扛到北门大不了被耍,没想当他将梁木扛到北门时卫鞅果然依约当众赏了他五十金,于是卫鞅在人们心目中树立了令出必信,法出必行的印象,后人把此段历史称为徒木立信”。
待我将这些讲完后太傅尚隐捋着胡子眯了眯眼睛意味深地看着我,让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只是就这一愰眼就又变为初见的淡漫。后来又说了些青年才俊之类的话语就先行离开了。
只是我这一番高谈论阔让众人倾佩不已,郸先生更是适时地提出到园中一游,来个即兴赋诗作对,让我头疼不已,事已至此我也不好推托只得随着众人去到园里。
当众人在桂树下席地而坐时,邹世仁不知从什麽地方冒了出来,还带了两人一同步入园内,有几个巴结着笑嘻嘻迎上,惹来众多嗤鼻不屑。而他本就不着我待见,所以我也懒得跟他虚以委蛇,他倒是挺不要脸地,看到凝玉坐在我边上,他就在她旁挤开一个学子自己坐了下来,凝玉不自在地挪了挪向我这边靠了靠。
郸先生将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轻哼了声,众人端正了坐姿。
“在此桂花盛开之际,今日不如就以花为题学子们各自赋诗一首,”顿了顿他接着道:“老夫先来这第一赋,梦骑白凤上青空,径度银河入月宫。身在广寒香宇宙,觉来帘外木樨风。”
颇有气势的一首桂花诗,看着漫不经心的人,没想到赋起诗来挺豪迈。突然忆起方才院士的态度,我倒是有些狐疑了,揣测着端详这个慈眉善目的先生,为何院士对他的态度这么、的客气,对,就是客气,我更糊涂了。正想着凝玉推了推我,木然回神发现大家都在看着我,小白善意地在旁边提醒着“秦老板走神了,该到你了。”
一时情急之下倒是胡乱念了首诗出,“千古幽贞是此花,不求闻达只烟霞。采樵或恐通来路,更取高山一片遮。”
郸先生轻声笑了笑点评道:“秦公子所赋虽然不适时节,但也将花中君子高洁典雅,傲骨刚毅表现的淋漓尽致,也不失为一好诗。”
我一时无语只能附和着干笑,古人作诗都讲究要应时应景首尾还要对丈工整,极为考究,像我这般乱作一通也能得名家褒奖,真是让人惶恐。
之后众人又在那诗词歌赋了一番,我兴致怏怏,何时散会的都没感觉,唯一的感觉就是下山的时候双腿不听使唤地打着颤。小颜跟小白一左一右给我搀扶到山下,我想肯定得有几天要颤抖着脚上下楼梯。
别了凝玉我再也忍不住不顾形象地在车内躺下了,车帘忽起忽落无意间瞥见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当下不假思索立马弹身而起掀起车帘瞧见严叔进了一间铺子。让车夫把车停下不顾双腿酸痛跳下马车,回头朝小颜交代了句,“你先回去,告诉慕奕宣就说我点事晚点就回去。”丢下这句话不理会小颜满脸担忧,朝那铺子走去。
待我走进一看才发现原来那是间药铺子,不禁有些蹙眉,严叔怎跑来抓药,不待我想通严叔就出来,身子一侧往墙边一闪,再看去时严叔已行色冲冲走出好长一段距离。这让心下越发担忧,会是谁呢?不会是木头伤痛又发作了吧!如此一想让我不觉心中一紧,当下就跟了上去,出了城看到严叔往轩辕庄方向去,我的心就越发的揪紧,莫名的堵的慌,压根就忘却了双脚的酸痛,一路紧快的走着。
到了山庄后严叔进了偏院,不是往石林苑去,心下顿时放宽了下来,看来不是木头。可是,不是木头又会是谁?
趁着严叔在另一头煎药,我聂手聂脚地潜进屋里,左右寻了寻透过床榻前的屏风隐约可见床榻上躺着人。
我屏住呼吸拎起衣摆轻轻的走了过去,刚探身出屏风就感一阵轻风龚来,乍一看下一把寒气凛冽的剑身已然到我面前。抬眸瞧去,持剑者的正是那玄奇,他一看是我,手中一软,咣铛一声剑已落在地上,人也跟断线的风筝滑落到地上。
我有些惊魂未定,随即回过神大叫“严叔”自已上前去托起他。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进来我抬头看去,严叔神色惧惊,很快地放下手中的碗,跑了过来,我们一起搭手把玄奇抬到床榻,此时再看他,胸口的衣襟上竟然渗着触目的殷红,脸色跟张白纸一样,甚是吓人。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禁低呼出声。
严叔只抬眼看了我一下,当下就解开玄奇的衣襟,绷带下正往外溢着血,将衣襟内的绷带染的血红血红,严叔手脚利索地除下绷带,掏了个小瓶子出来,往玄奇伤口上散。
“我去找绷带”丢下这句话,我转身跑到衣柜前。
在柜里一阵乱翻严叔适时的提醒我,“在第三个格子里。”
寻了绷带递给严叔,待包扎好后又给玄奇喂了药,严叔满脸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我也颇为诧异他是怎么弄伤的,看样子还伤的不轻。而严叔现在这样子怕是不会跟我说什么,匆匆又别了严叔离开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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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楼时已然掌灯,天色渐暗。不顾往来客人抬步直奔楼上跑去,一路服务员见我纷纷避让。到了四楼直接就冲进木头的房间,他正端坐在茶案旁悠闲地煮着茶,见到我只淡淡一笑,手下未停继续煮着他的茶,动作极其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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